放手,就有桃花源(58)觀蟲蟲

第七章之六
游乾桂
font print 人氣: 9
【字號】    
   標籤: tags:

蟲似友朋,花園漸漸成了牠們的窩。

手裡捧了一本書到窗邊閱讀,調淡心靈的顏色,少了灰,多點綠,添了藍紫黃,正巧與窗外同色,昆蟲也看見我的清麗心境,飛了過來與我相伴。

進駐新居之初,昆蟲與我兩相驚,牠由草叢飛起,我嚇一跳,牠也嚇一大跳,而今我來了,牠也不走,兩目與複眼對望,竟至物我兩忘;園子裡早己不止蟬、金龜子等少數幾種昆蟲,幾年營造,多了蚱蜢、蟋蟀、螻蛄、蜻蜓、豆娘、蜯蟓、虎甲蟲、叩頭蟲、吉丁蟲等等,偶爾還會不小心飛來幾隻天牛,令人驚嘆。

昆蟲一物,我了解甚少,只知道牠存在久矣,少說也有四億年了,論起資歷,牠可是人類的老前輩,體型不大的牠們,居然可以通過嚴酷的地考驗,沒有與恐龍一樣走向滅絕,定有高招,人類把環境弄得愈來愈不合適人居了,也許該開始向昆蟲學習存活之道了。

否則再過千百萬年,地的主宰者可能就是牠們了。

我發現昆蟲愈來愈多的原因之一,可能是我的誤打誤撞,把海邊拾來的飄流木,堆疊成一個個天然的洞穴,能形成雞母的蟲的昆蟲紛續進駐繁殖,成了天然的生產中心。

蚱蜢則是兒子的傑作,從中庭花園移入幾隻,便大量繁殖至昆蟲為患的地步,最多的時候約莫有幾百、幾千隻,我捉不勝捉,至少有一個月的蚱蜢大作戰,捉牠返回中庭的原生地。最後為何全數消失,我便不解了,應該是被鳥兒發現,通知諸鳥,天天覓食的結果吧。

蜻蜓與豆娘的誕生更是一絕了,一來許是我從溪裡撈的一些水中留有幼蟲,或者我從水族館中買來的黑殼蝦裡藏了幾隻幼蟲,長大之後便在我的家園亂飛,後來又因我把前陽台布置成潺潺溪流,屋頂花園裡種了一大缸的水生植物,已經是個隱定的生態鏈,牠們也就所幸不走了。

春夏之交,意外來了蜜蜂先生,就在前面陽台前辛苦的工作,先遣部隊試探性的築了一個小窩,看看主人的反應,我們不做聲響,便大舉入侵了,牠是常見的家蜂──長腳蜂,我便不怎麼害怕,反倒與孩子一起戀上了牠。我們原本以為可以一舉窺見蜜蜂生態史,可惜颱風來得快,一夜風狂雨劇,蜜蜂紛紛殉難,屍陳花前,倒是令我傷感一陣,只遺留一個未完成的蜂窩,當成紀念品。

小花園成了昆蟲寶庫花叢林間,彷彿就是實驗室,把昆蟲引入其中,化成孩子的智慧與知識;欒樹、樸樹、山胡桃、黃瓜、竹子、栗子樹、赤楊等等,都很容易吸引昆蟲,找到這些樹,往上蒐尋準沒錯,準會有驚奇的發現。

昆蟲可不會不懼生的爬出來讓人欣賞,想找著牠還得費一點勁,像枯葉蝶長得像枯葉,不仔細瞧,還真會被牠騙了;竹節蟲長得跟竹子一模一樣,稍不留神,就失之交臂了;避債蛾像極一張枯葉,常被牠耍了。做為昆蟲獵艷者,偶然不經意窺見隱身的昆蟲時,心中那種快意,真的很難形容,總之,美極了。@*
(http://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儒、道兩家的生活哲思其實有所不同,我們的教育以儒為主體,強調剛健有為,入世進取,巧取豪奪,登上高峰,我的人生上半場堪稱是儒,相信書中自有黃金書,書中自有顏如玉,寒窗苦讀必得功名,於是出世拚搏,巧利營私,內聖外王,奢想治國平天下,只是弱名路上走一回,鬧一鬧,才發現全盤皆錯,人生不僅如此而已。
  • 人老是如此,凡事都以物與錢為尊,被物化了,人就不是人了,我不想事事都跑完一圈才了解又回到起初。我只做能力所及的事。請相信,我非超人,也沒有十八隻手,不可能以一抵三,無法輕輕鬆鬆月入數十萬,我有的是量入為出的理性。
  • 對很多人而言,結果最重要,但對我來說,過程則優於一切,我決定享受經過的每一分鐘;在我的潛意識裡,一直有一幅田園景緻,我扮著牧童,輕歌歡唱;我答應過自己,這個夢一定要圓。
  • 俄國作家高爾基在《義大利童話》中有一段話:「生活,就是為了一種神秘的東西,所做出的痛苦的犧牲。」神秘的東西指的是什麼?
  • 揉合著山水、植物、建築的園林文化,文人皆愛,建築師威廉.查布斯就曾這樣形容中園林:「中國人設計林的藝術,確實是無倫比的;歐洲人在藝術方面的成就很難項背,只能像對太形一樣,盡情吸收其光輝而已。」
  • 雨,一直是我心中隱秘的靈魂,這大約與老家宜蘭有關;蘭陽雨長駐心頭難忘懷,雨聲撲通,一年下了二百多天,對雨便有了情感,不止愛聽雨,也愛賞雨、看雨、唱雨,當了作家之後,常寫雨,有人說,宜蘭出文人與雨有關,雨天閒著也閒著,詩興全發了。

  • 花,有神韻,我特愛之。法國作家巴爾扎克說:「生活中的花朵,只有付出努力才能盛開。」

  • 客居山野,鳥聲不斷,在透早裡輕敲門窗,許是好風好水,依龍脈、臥明堂,氣勢縱橫,人也就神清氣爽開來,野客鳥盤據不散,常常來訪便成了朋友,牠知我很愛牠,便常來窗前相會了;我從中理得鳥真是聰明,可辨別好人、壞人,愛鳥人、傷鳥人相處久了,偶爾還會跳舞給我賞。
  • 六分鐘的短片,拍了足足一個月。原因很簡單,因為等待。等風,等雪,等雨,等心中期待的景色。這種等待是一段修心的歷程,有苦悶,有煎熬,亦有釋懷之後不期而至的驚喜。走過之後再回頭品味,很享受這創作歷程中的每一步。這更像是與自然共同參與創作一部作品,我在努力實現心中設想的同時,也用心感受並接納自然的給予。
  • 人說「煙花易冷」,在歐文這兒,電焊的花火凋落之後,卻凝結出了讓人驚歎的藝術果實。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