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8日訊】 1935年10月,麥克亞瑟由82歲的老母親、嫂子瑪麗•麥卡蘭•麥克亞瑟、助手德懷特•艾森豪威爾和托馬斯•傑弗遜•戴維斯陪同,登上了西去的列車。他們去舊金山趕「胡佛」號輪船。「胡佛」號的船舷上將擠滿名流—一包括副總統約翰•南斯•加納及十幾名參議員和眾議員——全都是去參加菲律賓共同體成立及奎松任首屆總統的典禮的。
羅斯福曾向麥克亞瑟保證,12月份前他將繼續擔任總參謀長,到時再提名新人,這樣麥克亞瑟就可自由地出任軍事顧問。但就在麥克亞瑟等人乘車西去的第二天,羅斯福任命馬林•克雷格取代麥克亞瑟,立即生效。
麥克亞瑟大怒。他原想以四星將軍的身份到馬尼拉出席典禮。他的出差命令上明白地寫道:「他將暫時停止在總參謀部行使職權,但在1935年12 月15日之前仍任總參謀長。」他一不擔任總參謀長,就重新成為一名少將。他感到受了騙。羅斯福清楚軍階對他是多麼重要,出爾反爾似乎是要給麥克亞瑟一點顏色,讓他明白誰是老闆。
這段時間麥克亞瑟的壓力很大。「粉姬」健康不佳,又摔斷了手臂,更是雪上加霜。在「胡佛」號上,她病得很厲害,連船艙都出不了。瑪麗•麥卡蘭•麥克亞瑟全力以赴地護理她。她的兒子也焦慮不安地看護著她,白天幾乎不離開她的艙室。
奇特的是,麥克亞瑟一生中最快樂的一章也始於此次航行:他遇見了他的第二任妻子。有好幾本書都說「粉姬」立刻喜歡上了瓊•費爾克洛思,一位嬌小的田納西州墨弗裡波羅女士,35歲,有的人甚至說是粉姬把瓊介紹給了麥克亞瑟。據一名傳記作者說,瓊是「這位不屈不撓的老婦人給兒子的最後禮物。」事實上,她們從未謀面。
瓊要去上海與幾位美國朋友住。她單身,富有,見識廣,在上一次去遠東時認識了「胡佛」號的船長。她和另一位女乘客應邀到船長室赴宴,同時受邀的還有臭名昭著的騙子,愛譁眾取寵的前波士頓市市長詹姆斯•M•柯利。「胡佛」號到達檀香山的頭天晚上把瓊介紹給麥克亞瑟的正是柯利。第二天上岸回來,瓊發現麥克亞瑟給她的艙裡送了一大束鮮花。
在船上,他每天只在早餐時出來。其他吃飯時間他都陪著「粉姬」。從檀香山到馬尼拉,瓊•費爾克洛思一反多年常態,每日早起,穿衣去吃早餐,而不是睡得很晚在床上吃早飯。麥克亞瑟在馬尼拉下了船,「胡佛」號繼續駛向上海,瓊的目的地。可是,船到上海她就改了主意。她不打算去和英國朋友住了,而是掉頭回到馬尼拉住進了一家旅館。
來自墨弗裡波羅的瓊與「粉姬」一樣,很清楚生長在受過內戰創傷的城市是什麼樣子。內戰最大最殘酷的一仗就曾在這座城市南面的石頭河展開。她的先輩中有好些邦聯部隊老兵。她也是邦聯女兒會和美國革命女兒會的積極分子。費爾克洛思家族是田納西州那一地區最富有的家族之一。她父親擁有一座麵粉廠,幾個麵包房和一家當地銀行的大量股票。他去世時,她繼承的財產達20萬美元——大約等於199G年的200萬美元。她一直未婚,全力尋求生活快樂,如經常到國外旅行。在旅途中,她與好幾個軍官家庭成了朋友。雖然麥克亞瑟後來說,他愛上瓊只是因為他發現她和他一樣喜歡西部,但麥克亞瑟幾乎一開始就意識到,她具有做軍官妻子的一切好素質。
到達馬尼拉一個月後,「粉姬」去世了。麥克亞瑟陷入了巨大的心靈悲痛。他傷心得不願見記者。瑪麗•麥卡蘭•麥克亞瑟發佈了這一消息。她說:「麥克亞瑟的母親是位奇女。她是我所認識的最慷慨、最正直的的人,是名真正的戰士。」
麥克亞瑟難以接受母親去世的事實,有一段時間他幾乎緩木過勁來。他一生中第一次感到無助,好幾個月都沉浸在悲痛中。
關於麥克亞瑟與其母親的關係有很多傳聞,好像這正是他性格缺陷的原因。毫無疑問,他是個孝順的兒子。「粉姬」死後,他一直帶著她的胡桃木枴杖,那是她一生最後10年的椅靠。他還把母親用過的《聖經》放在床邊,每晚讀幾頁,這是個虔誠的儀式,既是尊重他所祈禱的上帝,也是緬懷他所深愛的母親。
她遺傳給他的最深刻最重要的性格是一種深沉而傷感的天性,其源泉是一種頗有戲劇天分的想像力。對於麥克亞瑟,任何值得感受的事都要去深切地感受一番,並且這種自由表達的真實情感是現實生活的粘合劑,它使日常的瑣碎成為整體並賦予其形式和意義。他有著詩人,藝術家,思想家和實幹家的氣質。
顯然生活中缺了女人他就覺得不完整。他有一次說,「將軍的生活是孤獨」,暗示著榮譽與淒涼共存產和許多天性很傷感的人一樣,他很可能覺得沒有女人來分享的生活是難以忍受的。他在瓊•費爾克洛思身上看到了光明的未來,可以減輕母親去世所帶來的孤獨感。
在送回美國葬於阿靈頓公墓麥克亞瑟父親的墓邊之前,麥克亞瑟一直把「粉姬」的遺體保存在馬尼拉陳屍所裡。1937年4月,他與奎松和「粉姬」的棺材一遣返回華盛頓。她終於得以安息。潘興發來了一封言辭華麗的悼詞,令麥克亞瑟大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