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 天色左右生活

吳岫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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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與衣食住行緊密相關,穿什麼、吃什麼、進行什麼活動,都是先看天色。天氣在生活中既然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經常掛在嘴邊就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為了。

還沒來丹麥之前,和老公分隔兩地,每天幾乎都寫一封mail給他。他的mail內容總少不了天氣,會有那麼幾段,書寫著丹麥的氣候變化。當時總是不解,想說我們的情書為什麼要提到天氣。大馬的天氣再怎麼變化多端,還是很好預測,丹麥的天氣,就像女人一般,叫人無法揣摩。

看天的臉色
某日無聊,將電腦裡自己近年來寫的文字一一閱讀,發現自己居然也開始鉅細靡遺書寫著天氣。春夏秋冬,用這麼多文字寫一個季節,絕對不是因為無話可說了,隨便以天氣為由書寫幾百字搪塞生活的空白。在地球這一端小小的北國,天氣是人們最受歡迎的聊天話題,每天至少要花十五到二十分鐘收看天氣預報。生活裡所有的計畫、心情,真是名符其實由老天左右,天氣不作美,再好的計畫,恐怕也得作罷。

我來自赤道邊緣的國家,自小習慣毒辣的豔陽天,即使是雨季,大雨紛飛之際,氣溫還是暖和。於是到了丹麥,對於四季總要有些感嘆,花開花謝、葉落雪飄、春去冬來,初時難免真的是刻意書寫,讚百花傷悲秋,到後來天氣真的是生活中不可分隔的一部分。季節與衣食住行緊密相關,穿什麼、吃什麼、進行什麼活動,都是先看天色。天氣在生活中既然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經常掛在嘴邊就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為了。


哥本哈根市博物館前的舊城縮影

珍惜陽光
我尤其怕冷,丹麥的冬天卻偏偏漫長,生活彷彿就是一場身體與溫度的抗衡。我甚至在深秋時就開始作好過冬的心理調適,知道冬季一開始就是漫長的等待。而我的思緒被冷凍到一定程度後,就會開始失常,胡言亂語。我在冬日搜盡一切可以形容寒意的詞彙,總覺得世間沒有任何的文字,能詳盡描繪真正的寒冷。於是我繼續尋找適合的文字,但是如此寫下去竟嫌氾濫了,這不是我的初衷。我想應該開始尋找讚嘆陽光的文字,也許問題會簡單一點。

也許我應該感激漫長的寒冷,因為這樣我開始珍惜陽光。這四年來,發現我變得和丹麥人一樣,每天要看氣象預報,陽光一出來,就欣喜若狂地要出門晒太陽;刮風下雨或飄雪的時候,就躲在家裡泡一杯熱茶,幻想著中大獎後,要到南方陽光小島度假。

生活中每一細節都與天氣息息相關,想置身天氣之外簡直不可能。所以,如果我不知不覺中又書寫天氣,請不要怪我無趣;如果我書寫時,因寒冷而引起的悲傷,也不要理會。基本上除了陽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讓我在漫長的冬日,散播歡樂給他人。雖然春天時一樣要披著大衣,但至少溫度在攝氏十度以上了,儘管我的皮膚對花粉過敏而搔癢,但有了陽光,再癢我也覺得很快樂!

--摘自華成圖書《丹麥,生活旅行》@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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