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推薦盛雪詩集《覓雪魂》

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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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5日訊】香港聯合作家出版社推出盛雪女士的新書《覓雪魂》。十多年來,我給自由亞洲電臺做書評節目和給《北京之春》雜誌寫書評文章,涉及到的書籍少說也有一百多部。但對於純文學作品,尤其是詩集,卻很少涉及。因為那非我所長,不敢妄加議論。盛雪這本《覓雪魂》是部詩集,先前又已經有陳奎德先生寫了一篇十分精彩的序言,我更是沒有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我很願意借此之機,表達對盛雪女士的敬意。

我和盛雪是在海外民運中認識的,算來已有十七八年了。我對盛雪女士最強烈的印象是她對自由民主理念的執著與堅持,高潮時不張揚,低潮時不消沉,始終如一。盛雪參與過很多組織活動,既有領導能力,又有合作精神。作為知名的民運人士,盛雪也遭受過很多誤解乃至惡意的攻擊和誹謗,但她能不動聲色,淡然處之。然而正如她一首小詩所說:”只是能夠承受打擊/並不是感受不到傷害”,此所謂堅強。此等堅強,令人肅然起敬。

我曾經說過:詩人,就是過了四十歲還寫詩的人。因為一般有文化、愛文學的人,大概在年輕時都寫過點詩。中國素有詩國之稱。在過去,每一個文人幾乎都是詩人。中國的語言文字,單音節、四聲、平仄、方塊、象形、表意性強,一字多義;天生就是為了寫詩用的。中國的詩歌藝術之發達,早在古代就登峰造極。於是就有布魯姆所說的”影響的焦慮”,連李白這樣的天才詩人,登上黃鶴樓,尚不免擲筆興歎:”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灝題詩在上頭。”前人的成就既然是難以超越,後人就必須在形式上追求突破和革新。二十世紀的中國產生了新詩革命。盛雪的詩屬於新詩,但和某些當代詩人的風格不一樣,她的詩不晦澀不詭異,文字優美而樸實,不故弄玄虛,且重韻律。她的詩都是可以觀,也可以誦的。我喜歡詩有節奏有韻律,不用眼睛看,單靠耳朵聽就能懂,就能留下印象。

盛雪的詩的基調是憂鬱的,但盛雪本人並不像是一個憂鬱的人。一般人都偏愛憂鬱的詩,因為他們總是在憂鬱的時候才想起讀詩,所以他們自然總是找憂鬱的詩來讀。另外,人也常常是憂鬱的時候才想起寫詩。所以,不要僅僅根據一個人的詩就去貿然地判斷整個一個人,因為一個人的詩常常只反映這個人的一部分。

在《生命的價值》這首詩裏,盛雪寫道:”假如有一天我突然死去/你不必為此而悲寂/這絕然的死/一定是出於我對生命太強的珍惜//如果當我活到了垂暮之際/仍耽擱人世/你才應該為此而感傷/也可讓你的眼淚滾落兩滴/因為 此時的我/一定是對生命早有了倦意。”這首詩表達的意思,恰與”好死不如賴活”的人生哲學截然相反,針鋒相對。這首詩寫於1983年,二十五年來,盛雪以她走過的路履行了她的價值追求。

盛雪的有些詩頗含哲理。譬如這首小詩《路與樹》:”做一條路,哪怕蜿蜒到不知名的去處/不做一棵樹,就算活得很燦爛/也終生被束縛。”從文字到意境,從視覺到聽覺,都很出色。盛雪幾首描述流亡心態的詩,把那種故鄉成他鄉,他鄉非故鄉的感受刻畫得很深入。另外,我也很喜歡那首《務實》:”悲觀是本質 樂觀是態度/用一顆悲觀的心樂觀地活著。”正如陳奎德先生指出的那樣,1989年8月,盛雪從北京來到加拿大,詩風為之一變。愈到後來,盛雪的詩愈顯出沈鬱與滄桑。詩人的視野也更加開闊。這和很多詩人在”六四”後收回原本還伸向社會、伸向政治的觸角,退縮進一己的小感覺、小思緒恰成鮮明對比。

現代社會,物質豐饒,餘暇增加,按說人們應該有更多的時間從事藝術的創作與欣賞。然而偏偏是在現代社會,人心卻格外的浮躁。詩歌在我們生活中好像越來越沒有地位。不過我仍然堅信,人生需要沉思,需要感受。我們需要詩歌。因為真正的生活是思想和心靈的生活。

──轉自《自由亞洲電臺》(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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