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啟示錄 中國近代十大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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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4日訊】五一二四川大地震過去一個月了,瞬間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與對生命無常的恐懼,讓人開始思索人生,也探問重大自然災害是如何形成?該如何防禦?人該如何與自然共處?人類的自然觀與災害有關係嗎?

中國人自古信奉天人合一,視災難為上天對人類的一種警告。然而半世紀以來「令三山五嶽開道,我來了!」之類的豪言壯語響徹中國大江南北,卻不知大自然也會發「脾氣」。回顧半世紀以來中國發生的重大災害,發現天災多與人禍交相疊加,尤其「文革」十年,重大災難接踵而至。

有人說天災面前人人平等,然而中國災難裏確有許多不公平。汶川地震裏為什麼豆腐渣學校裏的孩子就得先死呢?經濟學家喬治.霍維奇發現,堅持自由市場原則的國家較之於壓制經濟自由的國家能更好地經受住自然災害,其中的關鍵為何?

面對日益加劇的天災,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出正面應對「學會生存」;有人說,汶川地震教會了中國人傾聽災難的聲音,珍惜宗教、珍惜傳統文化中那種聯接生與死、幽與明、神與人的思想。

自然災害無從躲避,面對未來可能面臨的災害,我們的心靈準備好了嗎?

中國半世紀來十大天災
文 ◎ 華明


一九五四年安徽蕪湖受災嚴重。(網絡圖片)

中國人自古信奉天人合一,然而半世紀以來「令三山五嶽開道,我來了!」之類的豪言壯語響徹大江南北,卻不知大自然也會發「脾氣」。回顧半世紀以來中國發生的重大災害,發現天災多與人禍交相疊加……

古往今來,人類都在探索和分析這些問題:重大自然災害是如何形成?該如何防禦?人和自然是什麼關係?是當朋友和睦相處,或是剝奪利用,還是像對待敵人那樣,戰天鬥地改造山河?人類的自然觀與災害有關係嗎?

在中國古代,人們信奉「天人合一」,並用它來解釋各種自然和社會現象的成因。古人認為,地震、大澇、大旱等自然災害,都是上天意志的體現。天災與當權者的作為有直接關係,是上天對人類的一種警告。

可是,曾幾何時,中國人不再相信「天人感應」,而迷信於征服和改造自然,曾經「令三山五嶽開道,我來了!」之類的豪言壯語響徹大江南北,卻不知大自然也會發「脾氣」,特別是「文革」十年,天災與「人禍」疊加的災難接踵而至。讓我們回顧一下近半個世紀以來中國發生的重大災害,也許能夠得到某種啟示。

一九五四年長江淮河水災

一九五四年七月下旬至八月初,中國長江中上游二十五萬平方公里土地連降大暴雨,荊江大堤水位三次超過安全流量,最大一次達七點一九萬立方米,中國政府採取了荊江分洪方案,雖保住武漢市,但受災人口一千八百九十萬,淹死約三萬四千人,淹沒良田三百一十七萬公頃,損失達數十億元。

一九五四年這次,從七月二日起武漢關水位就高達二十七米,之後不斷上漲,到了七月十八日下午八點突破一九三一年的最高水位,八月十八日下午三點更高漲至二十九點七三米。直到八月下旬,長江水位才開始全面轉落,但由於底水甚高,一時洩流不及,直到十月上旬,尚有部份地區仍在警戒線之上。據統計,長江中下游各水文站在警戒線之上的持續時間達六十九至一百三十五天。這種汛期開始早,結束遲,高水位,持續期幾達半年的現象,從長江歷年水情來看,實屬少見。

這次洪災,沿江濱湖地區遭受了巨大損失,湖北省受災尤重。據有關資料統計,全省受災人口達九百二十六萬二千一百九十三人,受災田畝三百六十二萬七千二百八十二畝,死傷三萬零五百八十二人,傷四十二人,倒塌房屋四千三百八十八棟、二百零五萬三千三百五十六間。農田水利設施也受到極大破壞,大中型水庫、水閘和附屬建築物遭到沖毀共九十八處,小型塘堰、溝渠沖毀十三萬八千零二十一處,二百九十餘萬畝農田喪失了灌溉和排水能力。

七月份淮河流域內月平均雨量達五百一十三毫米,為多年同期平均雨量的三至五倍,七百毫米以上的雨量範圍約四萬平方公里。八月二日蚌埠站出現最高水位二十二點一八米,最大流量(包括南岸漫崗流量)達到每秒一萬一千六百立方米。降雨量超過了有紀錄以來的最高值。

安徽省是這次淮河水災的主要受災省份,全省受災農田達四千九百四十五萬畝,其中重災二千七百三十八萬畝,糧食減產三十九億公斤,倒塌房屋四百零二萬間,數千人死亡,損失牲畜二十萬七百二十二萬頭,受災人口達一千五百三十七萬人,重災民九百一十七萬人,其中特重災民五百零五萬人。

三年「自然災害」至今懸疑

一九五九至六一年,中國發生人類歷史上罕見的大饑荒,造成數千萬中國人死亡。中共官方的說法是,這三年中國遇到了連續大型的「自然災害」,然而是什麼災害所致,中共卻語焉不詳。以下為一位匿名的中國網絡作者文章的節選。

中國歷史上曾發生過一次嚴重的自然災害,這場自然災害在很多方面可以說創造了前無古人、也可能是後無來者的紀錄,讓中國人至今仍聞之色變,心有餘悸。這場自然災害的嚴重性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

一、持續時間之長在整個人類文明史上絕無僅有。前後長達三年,自從人類有明確歷史紀錄以來,未曾出現過持續時間如此之長的自然災害,能與之相比的可能只有第四紀冰川。

二、波及範圍之廣在整個人類文明史上絕無僅有。全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全部受災,從東北到海南、從新疆喀什到浙江舟山無一幸免。自三皇五帝開始迄今近五千年,中華大地上未曾出現過波及範圍如此之廣的自然災害,放眼整個世界更是如此。能與之相比的可能只有第四紀冰川,那場自然災害波及整個地球。

三、死亡人數撲朔迷離,從一千萬到四千萬眾說紛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其創造了人類史上死亡人數最多的紀錄,自從人類由靈長類動物進化成人類以來,到這次災害之前,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自然災害,據我所知可能是發生在中國明朝時的陝西華陰大地震,死亡八十萬人,但和這次相比無疑是小巫見大巫。更加聳人聽聞的是,這次自然災害的死亡人數很有可能超過了人類有史以來在自然災害中死亡人數的總和。

四、災害詳情撲朔迷離,到底是水災、旱災、蝗蟲、颶風?還是山崩、地裂、海嘯、泥石流?還是太陽活動異常、宇宙射線爆發、彗星撞地球?至今沒有明確的定論,可能是因為有太多的人在那場災害中死去,幸存下來的人要麼年齡太小記不清往事,要麼被餓得精神失常,導致今天的人們對那場災害的調查困難重重。而在災害發生後短短幾十年的時間,關於這場災害的詳情就神祕地消失了,各類歷史典籍不見任何記載,只留下極少數人殘留在腦海中的模糊記憶。一場死亡上千萬人的自然災害,在短短幾十年後便幾乎從人們的視野中完全消失,這在整個人類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一九六九年汕頭颱風

一九六九年七月二十八日,強烈颱風在汕頭登陸,風力達十二級以上。海潮急劇上漲,汕頭全市受浸,地勢較低地區水深達四米。受浸水稻四十二萬畝,其他作物四十五萬畝;公路交通癱瘓,通訊聯絡全部中斷,死亡一千五百人,崩塌民房十四萬一千間、倉庫工廠三千五百零二間。崩決堤圍三十一點六五萬米,沉船三千零一十二艘。這是一九四九年以來危害最大的風災,史稱「七.二八」風災。

在這次風災當中,水裏到處浮著屍體。屍體中有的三個五個人手挽著手,扳都扳不開。最多有八個戰士手挽著手,怎麼也扳不開。最後收屍的時候,只好動用了鉗子。有消息透露,颱風和海潮來臨初期,廣州軍區某軍官下達「人在堤在」的死命令,牛田洋的軍隊官兵以人牆阻攔近十米高的大浪,等到發現情況嚴重下令撤退的時候,通信線路已經中斷。遂造成嚴重傷亡。有漁民透露說,颱風過後一個星期,還可以在海中找到手挽手連成一串的軍人屍體。

一九七二年華北大旱

據一份科研報告稱,一九七二年全國性的乾旱少雨,黃河、海河流域發生大範圍嚴重乾旱,成災面積二點零四億畝,重旱區分布在京、津、晉、冀、陝北、遼西、魯西北,是一九五零年以來最嚴重的乾旱。

河北省無雨持續天數大多超過五十天,太行山區達八十至九十天;山西春、夏、秋三季連旱,兩省旱情延續至一九七三年五月,地下水位普遍下降三至五米,黃河首次斷流。網友回憶說,這一年大批河南和安徽的老鄉四處逃荒要飯。


本圖為一九七二年平均降水場距平圖,單位為毫米/年。等值線為該年平均降水與氣候值差異(即距平值),由-50 mm. ~ – 250 mm.,表示較平均狀況為少的降水。圖中可看出中國大陸東南半部在一九七二年都呈現乾旱,尤以華北等地區甚至達到-250 mm. 的大面積旱象。(Climate Research Unit, UK.)

塵封三十年:雲南通海大地震

一九七零年一月五日,中國雲南省通海縣發生芮氏規模七點七大地震。三十年後的二零零零年一月,通海縣展開「通海地震三十年祭」的一系列活動,保密三十年的歷史才就此公諸於世。

當年一位隨父母「疏散」到雲南華寧縣的網友親歷了這場地震,他說:「那時每天搞宣傳、搞演習、鑽地道,還以為美國鬼子打進來了。就聽見如幾千輛坦克車開動發出的轟鳴聲,地板搖動,一面牆『轟』地倒塌,掀起的塵土令人窒息。幾分鐘後,一陣死寂。只見一個一個人從廢墟中掙扎著爬了出來。人人灰塵滿身不辨原形,眼睛裏閃爍著驚恐的目光。」

這是一九七零年一月五日一時零分三十四秒,一場芮氏規模七點七的特大地震猝然襲擊滇中地區,震央位於雲南通海縣高大鄉五星村,強度十度,震源深度十公里。地震受災波及通海、峨山、華寧等七縣,死亡一萬五千六百二十一人,傷殘三萬二千四百三十一人,毀壞房屋三十三萬八千四百五十六間,死亡十六萬六千三百三十八頭大型牲畜,經濟損失達三十八點四億元,是上世紀雲南震級最大、死亡人數最多、損失最慘重的地震。


通海縣高大以北,山坡上的地裂縫帶,總體走向北七十度。(中國地震局地質研究所)

然而當時新華社僅發了一則不到百字的消息,地震方位只含糊透露「昆明以南地區」,震級壓低,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隻字不提。一場本該公開的大地震災難詳情就這樣被塵封了三十年,沒有圖片和詳實資料記載,只有人們記憶中殘缺不全的映射及幾塊模糊不清、語焉不詳的碑記,大多數死去的生命和無數家破人亡的慘痛故事已深埋塵土。


這塊模糊不清、語焉不詳的碑記記載著雲南通海地震中一個個的淒慘故事。(網絡圖片)

地震過後,災民最缺乏的是食品和藥品,可各地送來的是數十萬冊毛澤東語錄及毛的像章,捐款只約九千餘元。雲南省革委會一月九日電話通知:不搞捐獻活動,已捐獻物品全部退回。這在今天幾乎難以想像,在那個寒冷的冬季,廢墟滿目,僵硬的屍體和流血的傷口隨處可見,那些本已窮困的災民該怎樣生存?

一位當年下放的知青說,地震發生後,知青回昆探親和災民往外跑都被嚴格限制,必須原地「抓革命、促生產」,如有「流竄」者,當按「破壞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罪」論處。當時有人預感說要地震,立即被打為妖言惑眾的壞分子。

這位知青的父親、奶奶、弟弟是從昆明被遣送回原籍農村強制勞動的「階級敵人」,他說,本來就在地獄之中,這回就更如打入十八層地獄,他已對家破人亡的恐懼和憂慮麻木不仁,反而想到「死了好,解脫了!」他回顧說:「這就是中國的七十年代,天災人禍,『瘟疫』橫行。人成了不會思維也不敢思維的井中之物,在階級仇恨、人人自危的氛圍中,先後爆發的兩次大地震竟然如死水微瀾,鮮為人知。」

一九七五年河南駐馬店垮壩慘劇

一九七五年八月上旬,由颱風引起的特大暴雨中,河南駐馬店地區六十二座大中小型水庫在短短數小時內相繼崩堤垮壩。據《中國歷史大洪水》一書披露,河南省當時有二十九個縣市、一千七百萬畝農田被淹,一千一百萬人受災,超過二萬六千人罹難,倒塌房屋五百九十六萬間,沖走牲畜上百萬頭,京廣線被沖毀一百零二公里,中斷行車十八天,影響運輸四十八天,直接經濟損失近百億元。


京廣鐵路被破壞。(南方周末)

一九五零年夏天,淮河發生水災促使中共發起「治淮大戰」,因此修建了板橋水庫和石漫灘水庫。一九五八年「大躍進」期間,駐馬店地區的水庫建設蜂擁而上,新建水庫二百多座。淮河被一道道「水壩」分割閘起,導致數十年間致命的「腸梗阻」。本在一九五六年就已達到抗拒一九五四年大洪水標準的河道,此時的洩洪能力卻下降了30%至40%。

八月七日下午四時,特大暴雨降臨駐馬店地區,天色漆黑,雨勢更猛,暴雨持續了十三個小時!截至晚間九點前,有七座小型水庫垮壩;晚上十點,竹溝中型水庫垮壩。此時板橋水庫大壩上一片混亂,通訊線路完全中斷,人們眼睜睜看著洪水一寸寸上漲,淹至小腿、膝蓋……。八日凌晨一時,洪水突然間傾洩下去,速度之快令所有人瞠目結舌,六億立方米的庫水就這樣滾滾洩下。

據劫後餘生的人回憶,板橋水庫高二十四點五米的大壩潰決時,三至七米高的洪峰聲如山崩地裂,形如倒海翻江,以每秒六米的速度向下游衝去。所到之處,建築、樹木一瞬間消失蹤影。水面上,人頭鑽動,拚命掙扎呼救。遇難人的屍體和豬、羊、牛等動物屍體順水漂流。石滾碾盤被衝下河,鏈軌拖拉機、重型機械車床等隨水翻滾。遂平火車站五十噸的火車車廂被衝走五公里,鐵軌被扭成麻花形……駐馬店地區四點五平方公里的土地在數小時內竟成澤國。


板橋水庫下游六公里處樹上的水痕。(南方周末)

自八月九日起,大批救援人員陸續抵達災區,災害之慘重遠遠超出預料。此時,河道宣洩不暢、洪水居高不下,數百萬災民被浸泡在一至七米的水中,頭上曝曬著烈日,由於食品及藥物嚴重不足,發病率迅速上升。據不完全統計,當時病患有一百一十三點三萬人,每天都有災民因體力不支而死亡。洪水退去的地方,到處可見人畜的屍體在烈日下腐爛。

陳惺十一日陪同中央慰問團乘直昇機視察,他說:「在約一千六百平方公里的平原範圍內,我們所看到的幾乎是一片汪洋!」最後當局決定炸開班臺閘,下洩五十五點一三億立方米的洪水,致使淮河中下游形勢緊張。安徽阜陽地區六個縣一百五十萬人沒有遭災卻也因此做出了最大犧牲。

這場災難不只是天災,原國家氣象中心主任李澤椿說,「人禍」的因素同樣突出,主要表現在當時水庫建設中「重蓄水灌溉,輕河道治理」,部份水庫建設中又搞「多快好省的典範」,違背科學規律,加之災難發生時,社會組織不知道該如何疏散群眾及救災。

據一些知情線民說,當時打撈到的屍體多達十萬具以上,後因缺糧、感染、傳染引起的死亡達十四萬,共二十四萬多人死亡,成為世界最大的水庫垮壩慘劇。這場至今仍鮮為國人所知的垮壩慘劇已在美國探索(Discovery)頻道於二零零五年五月二十八日播出的《世界十大科技災害》節目中,被列為人為科技災害的首位。


汝河群眾大轉移。(南方周末)

一九七六年唐山大地震

一九七六年七月,中國河北工業重鎮唐山發生芮氏規模七點八大地震,擁有百萬人口的唐山市幾被夷為平地,三十多年之後,官方的報告指稱這場地震造成了二十四萬多人死亡,民間則有人估計死亡人數高達六十萬。

一九七六年唐山地震,中共當局拒絕任何外國救援和物資援助,以表達「中國人民的骨氣」。這種藐視生命的作法,成為世界現代大型天災歷史的一大紀錄。

一九六六年到一九七六年,正是中國所謂的文化大革命期間,中共官方將這十年稱為「十年浩劫」。然而這個十年也是中國天災最為密集的十年。文革十年中發生的地震來說,其頻率之高震級之大歷史罕見。據百度資料指出:

一、河北邢臺地震(一九六六年三月八日)規模七點二

二、雲南通海地震(一九七零年一月五日)規模七點七

三、四川爐霍地震(一九七三年二月六日)規模七點九

四、雲南昭通地震(一九七四年五月十一日)規模七點一

五、遼寧海城地震(一九七五年二月四日)規模七點三

六、雲南龍陵地震(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九日)規模七點四

七、河北唐山地震(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規模七點八

八、四川松潘地震(一九七六年八月十六日和八月二十三日)規模七點二

一九七六年中國發生七級以上地震四次,而當年中國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中共領導人毛澤東、朱德和周恩來也於當年相繼去世,隨即北京發生政變,毛派四人幫政治集團下臺,由此開始建立鄧小平的主導體制。這些,不由得我們不對中國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思想進行重新認識和審視。

每次地震都使人民的生命財產遭到無法估量的損失。這是否是「與天地和人鬥其樂無窮」的指導思想下所造成的重重惡果?一位親歷汶川地震的網友說:「地震時,我的感受與許多人當時的感受是一樣的,一是感覺地球末日已經來臨;二是感覺人類在大自然面前實在太渺小;什麼人定勝天和人與天地鬥其樂無窮的昔日政治口號,都是類似於瘋子那樣的狂妄之言!」

大興安嶺森林大火二十周年祭

一九八七年五月六日至六月二日是大興安嶺人永久的黑色記憶。天漠河、塔河兩縣相繼發生火災。持續燃燒二十八天的大火狂吞了西林吉、圖強、阿木爾等三個林業局和九個林場,失火面積一百三十三萬公頃,致使五萬餘人痛失家園,二百一十一人葬身火海,二百六十六人被燒傷,燒毀房屋六十三點六五萬平方米、木材八十五點五萬立方米,橋樑六十七座、鐵路線十七公里,直接經濟損失達五億多元,是一九四九年以來最嚴重的一次重大森林火災。

大火過後的景象,一排排民房只剩下孤零零的煙囪和殘垣斷壁,各種機械被燒變了形,鐵軌被燒彎,物資倉庫的鐵釘化成鐵水,在一片小樹林內齊刷刷地臥著燒焦的屍體,還有漫山的黑樹樁……

直接肇事者是剛來林場幹活十三天的河北農民汪玉峰。五月六日,他啟動割灌機引燃地上的汽油,使得割灌機起火。經眾人一整夜撲打,七日火災已被撲滅,但仍有殘火餘火,結果大火又開始騰起。在此救火萬分緊急之時,幾位縣領導仍在為「從哪裏打,怎麼打,打不滅怎麼辦」爭論不休,結果大火離彈藥庫只有幾十米遠,最後釀成特大火災。

二十年後,大興安嶺再次連續發生兩起森林火災,失火面積超過一萬零四百公頃,起因同樣是進山人員弄火所致。而此時,大興安嶺林區管護早已發生很大變化,然而不變的話題仍然是:如何最大限度地消除人為火患?

一九九八年中國大洪水

一九九八年在中國的長江、松花江、珠江、閩江等主要河流都發生了上世紀最嚴重的洪水災害。大洪水涉及二十九個省市自治區和直轄市,其中以江西、湖南、湖北、黑龍江、內蒙古、吉林等受災最重。農田受災二千二百二十九萬公頃,成災面積一千三百七十八萬公頃。死亡四千一百五十人,直接經濟損失達二千五百五十一億元。

據悉,在長江流域洪水高漲時,政府不是採取「開閘分洪」處理,而是按照江澤民的指示,沿線部隊全部上堤,實行「軍民團結,死守決戰,奪取全勝」,這樣愚昧的作法,導致災禍更加嚴重。

專家發現,一九九八年的洪水並沒有一九五四年大,但損失卻遠高於一九五四年。他們認為,這是由於生態系統的嚴重失調、土地資源過度利用和不合理開發、大量水利工程破壞江河的自然生態功能而致,因此結論,大水災的主要原因更多來自於「人禍」而非「天災」。


一九九八年八月十二日,江西省九江市經濟開發區淹沒在洪水中。(法新社)

二零零八年汶川大地震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四川汶川發生八級大地震,造成至少六萬九千多人死亡,經濟損失高達近萬億人民幣。◇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六日,地震倖存者從重災區北川撤出。(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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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殺的唐山地震警示錄
文 ◎ 齊先予

地震那天張慶洲的大姐遇難了。當時大姐一隻腳被樓板卡住,為獲一線生機鋸斷了腳卻因失血過多而亡。那些日子唐山數十萬屍體要堆起來比一座大山還高。面對政府的謊言高壓,背負著六十萬人的死難,張慶洲開始漫長艱辛的真相調查之旅……

當五一二汶川八級大地震一個月內依然餘震不絕時,有人想到了一本至今仍被當局查封的「禁書」:《唐山警世錄》。作者張慶洲收集了大量事實證明唐山地震是被準確預報的,完全可以做到像海城地震那樣減少死亡人數,或像唐山青龍縣那樣不死人,可以同樣準確地預測在汶川地震上。然而重演的歷史就跟這本警世錄的遭遇一樣警示著人們:誰能相信下次地震預報就能公布於眾呢?

青龍縣和開灤煤礦的抗震奇蹟

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三時四十二分五十三點八秒,河北唐山發生芮氏規模七點八特大地震,國家地震局在災後三年才公布死亡人數為二十四萬,但民間普遍認為死者超過六十萬。當時所有報章重複的只有一句話:地震是無法預報的天災。可位於地震重災區的青龍縣的鄉親們卻明白:政府又在撒謊了,因為他們正是接到了地震預報才使全縣四十萬人無一人傷亡。

地震前十天,在唐山召開的「全國地震群測群防工作經驗交流會」上,二十二歲的青龍縣科委主管地震的王春青聽到北京地震局專家汪成民在晚間交流時通報說:「七月二十二日到八月五日唐山、灤縣一帶可能發生五級以上地震。」於是他火速趕回縣裏。七月二十四日,青龍縣縣長冉廣歧向全縣發布臨震預告。二十五日八百多名縣鄉三級幹部接到通知,必須在二十六日前將震情通知全縣每一個人,並及時搭設地震棚。當晚青龍縣的人幾乎全被趕到室外生活。二十八日凌晨三點多地震發生了,全縣十八萬間房屋基本全塌了,但無一人因地震傷亡。當時青龍縣一度成為唐山的後方醫院,還派了救援隊,拉著食物、水趕赴唐山救災。

除了青龍縣這個被聯合國稱為人類抗震救災奇蹟外,大震前被認為最危險的開灤井下礦工的震亡率僅為萬分之七。開灤礦務局平時重視地震的預防,結果數萬名礦工奇蹟生還,這對人類防震減災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然而中國政府不但不反思總結青龍、開灤的成功經驗,反而隱瞞這一切,讓汶川地震發生時,中國人不得不再次面臨絕望和無助。

被封殺的地震真相警示錄

地震那天張慶洲的大姐遇難了。當時大姐一隻腳被樓板卡住了,餘震不斷。很多唐山人都死在第二個芮氏規模七點一的餘震中。為獲一線生機,大姐夫幾乎是被大姐逼著從廢墟中扒出一把鋸子,在沒有任何麻醉條件下把她的腳鋸了下來。後來大姐因失血過多而死。那些日子唐山人相互見面頭一句話就問:「你家死了幾口?」數十萬人的屍體要堆起來比一座大山還高。

面對政府的謊言高壓,背負著六十萬人的苦難,張慶洲在一九九八年才開始這個漫長艱辛的真相調查之旅。二零零零年完稿後幾度遭到地震局、中宣部阻撓。但在少數具有良知道義的編輯、領導支持下,該書一度突破禁區刊登在二零零五年五月的《報告文學》雜誌上,二零零六年一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唐山警世錄》,但很快就遭封殺至今。

沒有讀過《唐山警世錄:七.二八大地震漏報始末》的人,很難想像一群普通的中國人中,竟然藏龍臥虎般的擁有這樣多世界級的傑出人才:馬希融、田金武、李伯齊、王書蔚、安繼輝、楊友宸、呂興亞、侯世鈞、耿慶國、汪成民……,可嘆的是,中國地震預報「保守祕密、層層上報」的「組織紀律」,令他們「拯救眾生」的才華和抱負付之東流,遺恨終生。

自從一九六八年以來,唐山地區就建立了覆蓋全地區的地震監測網。一九七六年上半年,唐山地區群眾義務觀測站的骨幹點就達八十五個。震前幾個月裏,絕大多數監測點都發現了不同程度的臨震異常,光是監測地震用的微安表就不知道燒了多少塊,至少十幾個點向上級單位發出了臨震預報。

馬希融震前九小時發出預報

馬希融當年是開灤煤礦馬家溝分礦地震臺的工作人員。從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八日開始,馬希融發現一直平穩的地電阻率值出現了急速下降。在與其他站點核實後,七月六日,馬希融正式向國家地震局發出唐山短期將發生強震的緊急預報。

七月十四日,兩名國家地震局的專家來了。儘管專家認定監測設備沒有問題,但他們否認地電阻率下降是由地震引起。這些北京來的專家看不起一個基層煤礦土法上馬的地震監測結果。然而馬希融並不氣餒,繼續觀察。

七月二十六、二十八日,相對平穩的北西道和北東道地電阻率值突然出現了同步急劇下降,這表明地殼介質變異由微破裂急轉大破裂。面對專家的否認,馬希融鼓起勇氣再度發出強震預報:比海城規模七點三還要大的地震將在唐山隨時發生……

歷史記住了這個時刻: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七日十八點。就在芮氏規模七點八大地震摧毀整體唐山的九個小時前,一個普通中國人成功發出了強震臨震預報。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初,他又準確地預報了十一月十五日發生在寧河西部的規模六點九大地震。後來馬希融又成功地預報了多次五級以上的地震,馬希融的多次預測成功宣告人類是可以預測地震的。

默默奉獻的地震義務監測員

在成功預測唐山地震的無名英雄中,不少是中學老師。唐山二中的數學老師田金武、李伯齊,物理老師王書蔚,他們沒錢買設備就自己做了個地傾斜測量儀。每天利用業務時間測數據繪圖表,每周三去參加唐山市的地震群測討論會,從一九七三年以來從不間斷。

呂興亞,這個被地震界承認成功預報過海城、唐山、寧河等大地震的傑出人物,卻是一個沒有上過大學的人。他在山海關教了一輩子書,同時義務搞了一輩子地震預測。每天他要走三十多里的山路,去山裏採集水樣來分析裏面的水氡含量變化,三十年沒有一天停止過。

安繼輝,唐山市自來水公司化驗室職工,在一九七六年七月中旬向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志遠正式提出水氡異常,地震在即……

姜義倉,一九七五年任開灤趙各莊礦區地震臺臺長。他們觀察到從一九七五年十一月中旬監測結果出現異常,一九七六年七月中旬結束,異常長達兩百七十天!

侯世鈞是樂亭紅衛中學的老師,他也預報出山海關西南一百公里左右(唐山南火車站至山海關火車站為一百三十五公里),在七月二十三日前後,將發生規模六至七的地震。

楊友宸關鍵時刻遭下放勞動

所有在唐山搞地震預測的人都說,唐山地震監測搞得好都是楊友宸的功勞。是他把四十多個義務觀測點建立起來的,要是楊友宸地震前不被下放到一零四幹校勞動改造,唐山地震絕對會預報出來的,哪怕上級不報,楊友宸這個專業軍人也會把地震嚷嚷出去的。

楊友宸是個負責的人。他設計製作的十八幅《地震知識》掛圖,二十多年後聯合國官員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一九七六年七月初,楊友宸曾直接找到市委書記許家信,並由副市長王耐林負責召開了地震工作緊急會議,唐山市屬單位一把手參加了會議。

就在最後關鍵時刻,黨委突然決定把楊友宸下放到一零四幹校勞動改造掏廁所。楊走後,唐山地震群測站的工作就停止了,本來馬上就要抓住的唐山地震給漏報了。事後人們分析說,是黨委故意把他調走的,免得他天天嚷嚷要地震了。

耿慶國兩次被掩蓋的準確預測

一九七六年七月初,耿慶國根據自己發現的旱震理論推定即將發生地震。他在七月十四日要求向國家地震局提出匯報,七月二十六日地震局才來人,但主管負責人梅世蓉沒到。她的意見是:「四川北部為搞防震已經鬧得不可收拾,京津唐地區再亂一下可怎麼得了?北京是首都,預報要慎重!」人們無法知道這個不報的決定,是上面領導的批示呢還是她個人的意見。

三十三年後,在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六日中國地球物理學會下屬的「天災預測委員會」集體討論中,耿慶國明確提出:「阿壩地區七級以上地震的危險點在五月八日(前後十天以內)。」天災預測委員會的顧問陳一文,也在五月三日地震前九天,再度親自向國家地震局發出汶川地區可能發生強震的預報。然而這些預報都石沉大海,至少老百姓並沒有得到有關地震的任何預報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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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饑荒:人類文明史上最大災難
文 ◎ 王靜雯


一九五零年代末期「大躍進」期間,一畝地產幾萬斤米的浮誇假新聞。事實上這時期中國正發生全世界最慘重的大饑荒,餓死四千萬人。

據氣象水文資料,一九五九至六一年風調雨順,然而這三年中國卻上演著「家家餓死人,村村人吃人」的悲劇。近年來,中國官方一些報章已把「三年自然災害」改稱為「三年困難時期」,暗示這場人類文明史上絕無僅有的災難,純屬人禍。

說起一九四九年以來中國十大天災,很多人第一想到的就是一九五九至六一年遍及全中國的「三年自然災害」,包括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後的年輕人都聽說餓死了不少人。中國國家統計局公布的餓死人數一千八百萬,而紅旗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出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紀實》稱這三年「中國人口減少四千萬,這可能是本世紀內世界最大的饑荒。」海內外學者估計餓死人數在三千萬至四千五百萬之間。

也有人注意到最近十多年來,中國官方一些報章已把這個「三年自然災害」改稱為「三年困難時期」,暗示這場人類文明史上絕無僅有的災難與天災沒有關係,純屬人禍。據氣象水文資料記載,這三年總體上是風調雨順,大規模嚴重的洪水、乾旱、颶風、海嘯、地震、霜、凍、雹、蝗災等自然災害一次也沒有發生,個別地區出現的災害也只是中等,連一九五四年的氣候都比這三年惡劣,然而這三年中國竟然出現了「家家餓死人,村村人吃人」的悲劇。

假如我們從一、二、三開始數起,閉目設想一下三千萬個人被活活餓死,那是怎樣的悲哀。據目擊者描述,人在饑餓時最初階段是明顯瘦弱,腹部塌陷,第二階段身體開始腫脹:「我們看見的那已不是一張張人臉。在人們頸椎上蠕動的是一副副白紙面具,面具上毫無人血,也無人氣,更無人相。人皮只似一層透明薄紙,一扯就破。最具悲劇性的是雙眼,深深凹陷,兩粒眼珠如兩顆念珠,每副人相全是淒淒慘慘而形象有點猙獰。他們死的時候一般很平靜,因為已經餓得沒有力氣掙扎了。」

災害過去快五十年了,很多人早已忘記自己爺爺的父親、或爺爺的爺爺那輩人是怎樣慘死的,彷彿悲劇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聖經》上說:鳥兒不種地也不會餓死。毫無疑問,餓死了那麼多人的社會是個吃人的社會。儘管悲劇的製造者總是想讓人忘記,有人掙扎著總想記住。人們不禁要問,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預防類似的人禍再次發生?假如災害再次來臨,我怎麼逃生?讓封存的歷史告訴未來吧。

大躍進的「幸福時光」

網上流傳著一個四川中學老師的親身經歷,其實那個年代的人都有類似的經歷:「加入人民公社那天,父母高高興興的把家裏所有的陳穀、新麥、胡豆、豌豆上繳了集體。從那以後每天天剛亮,大家帶著碗筷去吃『公共食堂』。上千人一起吃飯,那個氣派喲。雪白的大米飯隨便吃,吃不了的隨便倒。我們小學生也有公共食堂,放學回家的路上還可吃上兩三頓飯;先在父親的耕牛班吃,再到母親插秧的婦女連吃,然後到老年人的晚飯桌上接著吃。無憂無慮的我們聽大人們說,這叫『共產主義供給制,公共食堂最安逸』。

要超英趕美,『奮戰六十天提前跑步進入共產主義』,於是半軍事化的人民公社和各種增收科學方法出現了。如熏土、深耕、密植,後來才明白這些方法其實並不科學。深耕把地下的石頭瓦塊翻上來,土壤反而沒了。密植把種子密密麻麻的擺在一起,互相影響生長。當時改一季稻為雙季稻,結果糧食產量反而降了。『與其三三見九,不如二五一十』。

『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豬多肥多糧才多』,然而消滅了私有制,私人養豬早已被禁止,集體伙食團只能辦一個養豬場。沒有了足夠的豬肥,莊稼全種在未下糞的『衛生田』,大減產或絕收在所難免。實在不行了,就靠灑石灰、積草皮渣肥來養莊稼,那時還沒有化肥,這些土肥料肥力有限,對上千畝莊稼來說仍是杯水車薪。灑石灰倒能在當季起一些作用,但第二季土就板結了,無異於挖肉補瘡。『人哄地皮,地哄肚皮』,結果地裏草比禾苗高,有的地頭甚至長不出莊稼了。我們那裏的農民都認為,這就是三年大饑荒的根本原因,哪有什麼自然災害!

大躍進使得『一天等於二十年』,蘇聯人衛星上了天,咱也要放「衛星」。於是就有了稻穗緊密得上面放個雞蛋掉不下的景象,但這奇蹟是人們把十多畝快成熟的水稻連根拔起,連夜移栽在一塊田裏創造出來的。新聞裏也播了畝產幾萬斤的喜訊,檢查組來了也不怕,他們也知道滿倉滿囤的黃穀大米只有上面薄薄一層是真的,下面全是稻草麥草。這就是人們說的『浮誇風』。

那時還大煉鋼鐵。公社的院壩裏,學校的操場上,到處是『土法上馬』的小高爐。人們日夜奮戰,燒了很多煤才煉出一點點鐵水。後來原材料沒了,就砸鍋賣鐵、連家裏的菜刀,家具上的銅鐵飾件都用上了。沒有炭就砍樹,樹沒了就拆房。人們跟瘋了一樣。那時農民們被抽調去修水庫、煉鋼鐵,不少些地方沒有人手收割,很多糧食爛在了地裏。這就是三年大饑荒的前奏前因。」


一九五八年十月,中共人民公社院壩裏放置土製的小高爐投入「大煉鋼鐵」運動。人們砸鍋賣鐵、砍樹燒柴,田地無人種,糧食爛在地裏,形成三年大饑荒的前因。(法新社)


一九五八年「大煉鋼鐵」運動。(法新社)

一九五八年「大煉鋼鐵」運動。(法新社)

故意謀殺造成的餓死

中共稱這三年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寫中共黨史的人還拿出一九九五年國家統計局、民政部編的《一九四九至一九九五中國災情報告》來指責批評中共的人「偏激」,然而他們解釋不了的是:當年能把畝產糧食幾百斤「統計」成幾萬斤的國家統計局,他們說的受災面積到底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地方官員為推卸餓死人的責任所做的虛假數據,因為氣象資料表明那三年氣候基本正常,甚至可以說是種莊稼難得的好年景。

在浮誇風作用下,中共公布的一九五八年糧食產量為四千二百五十億公斤,而實際只有二千億公斤,誇大了兩倍多。在這個人均糧食產量六百五十公斤的虛假數據指導下,中共制定了六個政策,直接導致的絕無僅有的大饑荒:大辦免費食堂,調高糧食徵購額,增加糧食出口,五九年比五八年減少糧食播種面積9.1%,增加城鎮職工,抽調三千萬農村勞動力搞水利建設和大煉鐵鋼等。

據統計,一九六零年一月全國農村已有公共食堂三百九十一萬九千個,四億農民吃大鍋飯,占人民公社總人數的72.6%,其中主要產糧區的河南、湖南、四川等七省市區達90%以上。常年農民一家一灶個體吃飯,瓜菜代、低標準,老、少年平均吃二百斤糧。而公共食堂不到三個月便把一年的口糧吃掉了。

人民公社成立前,國家對農村的糧食統購只占總產量的25%左右。儘管一九五九年的糧食產量實際上比一九五八年下降了30%之多,中共仍將一九五九年和一九六零年糧食統購率猛增至總產量的39.7%和35.6%。一九五九年全國糧食徵購量、出口量達到建國以來最高的六百七十四點六億公斤,即使大量人餓死的一九六零年,年徵購量和出口量仍高達五百一十點五億公斤和二十六點五億公斤,而一九五七年的出口糧食才十九點二億公斤。(《中國統計年鑒》,一九八三)

中共增加糧食收購,主要是為了以出口糧食換回外匯來搞核武器。當時中共跟蘇共的赫魯曉夫鬧僵了,蘇共停止了對華一切援助。為爭回面子和爭奪霸權,中共黨魁提出以糧食換黃金的口號。當饑餓發生時,中國很多倉庫裏囤滿了等待出口的糧食和其他食品,由軍隊或民兵把守。波蘭學生羅文斯基親眼看見「水果成噸的爛掉」,可上面有規定:「餓死也不開倉。」而那時的中共幹部寧可餓死人也要執行黨的命令。

作家張戎在《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第四十章裏指出,大躍進中非正常死亡的三千萬人民,並非死於中共當局無意造成的「錯政策」,而是被中共蓄意謀殺造成的。僅一九五八、一九五九兩年中國的糧食出口就高達七百萬噸,可以為死去的三千八百萬人每天提供八百四十熱卡。這還不包括肉類、食油、蛋品等大量的出口。假如停止出口,中國一個人也不會餓死。

餓殍遍野的人間悲劇

《大饑荒:1959-1961年的中國人口》一書給出了各省餓死人數比例,其中產糧大省安徽死亡率最高,四川死亡人數最多。二零零五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原重慶市委辦公廳主任兼團市委書記廖伯康的回憶錄,稱四川非正常死亡人數是一千萬甚至一千二百萬,而不是人們常說的九百多萬。僅四川省滎經縣全縣,五八年加上外來人口近十二萬人,六二年後統計只剩五點七萬人,死了一半。

網絡上有這樣一件發生在成都平原的真人真事。「那時爸爸在中學上學,按規定中學生每個月定量供應十五斤大米。這十五斤大米不僅是爸爸的『保命糧』,還是奶奶全家的生命線。當時爺爺已經餓死了,爸爸每月省下三分之一的口糧,走上五十多里的山路帶回去給奶奶和姑姑和著糠粉與紅薯煮著吃。

一天爸爸在家裏幫著幹了一整天的農活正準備返回學校,突然發現自己衣袋裏的糧食本不翼而飛,頓時嚇呆了,怎麼也找不到。奶奶猜測偷糧本的人一定會到糧站買糧,於是他們趕到糧站等『小偷』。終於等來了小偷,一看竟是奶奶的親妹妹。奶奶哭喊罵著:『你這不是要了侄兒的命嗎?你還配當孩子的姨媽嗎?』姨媽開始捂著臉一句話不說,後來她也大哭起來:『姐,你罵我打我吧,我不是人!可我的孩子幾天沒吃的了,他們就要餓死了!我這個當媽的怎麼辦啊!』後來爸爸靠糧本活了下來,而姨媽的孩子卻餓死了。從那以後,奶奶和妹妹形同路人,至死不再往來。」

作家白樺是河南信陽人,他記下來一個老鄉講的事。「我剛從咱們家鄉回來……俺家裏的人都餓死光了……只剩下俺姑,她的兒子也死了……她咋活下來的呢?……有一天夜裏,一隻餓得只剩兩張皮的豬衝進她的院子,她連忙關上門,一棒就把餓昏了的豬敲死了,連夜剝了那頭豬埋在地下,每天下半夜起來挖出一塊燒著吃。她不敢給她那個五歲的孩子吃,怕他說出去。一說出來,村子裏還活著的人就會衝進來和她拚命,會打死她,要她把豬肉拿出來。她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叫著『餓呀!媽媽!餓呀!媽媽!』一直到死……連當媽的都變得那麼狠心。」

報告文學《依稀大地灣》裏講述了這樣一件事。「有一戶農家,吃得只剩了父親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一天,父親將女兒趕出門去,等女孩回家時,弟弟不見了,鍋裏浮著一層白花花油乎乎的東西,灶邊扔著一具骨頭。幾天之後,父親又往鍋裏添水,然後招呼女兒過去。女孩嚇得躲在門外大哭,哀求道:『大大(爸爸),別吃我,我給你摟草、燒火,吃了我沒人給你做活。』」

悲劇還會重演

中共守著滿滿的出口糧倉卻餓死了四千萬人,並把罪責推給「自然災害」與「蘇修撤走專家」。後來中共還把堅決執行命令的基層幹部,以「反革命」罪名槍斃了。如今很多人在問,人都餓死了為什麼沒人反抗?當時餓死的主要是農民。剛「翻身解放」的農民不相信共產黨會置他們於不顧,相信只要政府瞭解實情後就會來解救他們。等他們到了餓死邊緣時,想反抗也沒有能力反抗了。

人們發現,一九三二到三三年是蘇聯大饑荒,一九五九到六一年是中國大饑荒,九○年代中期後是朝鮮大饑荒,七○年代中期柬埔寨死了三分之一人口,非洲也有大饑荒,例如埃塞俄比亞、蘇丹等推行具有非洲特色馬列主義的國家。有評論稱,這些鬧饑荒的地方都是共產國家,由此可見大饑荒與共產專制制度有關,因為共產黨從來就沒有真正關心過百姓的死活,黨的利益永遠高於一切,包括人的性命。

有人說三年饑荒早已過去,中共再也不會幹這樣的蠢事了,然而中共真的認為當年幹的是蠢事嗎?以河南信陽為例。當年「謊言大躍進」的第一先鋒、直接導致河南餓死二百萬百姓的特級罪犯、河南省委書記吳芝圃,在一九六二年被劉少奇降職處理後自願寫了「認罪書」,稱自己是對河南人民「犯了大罪」的「引頸受戮之人」,在其誕生一百周年的二零零六年四月七日,卻被現任河南省委盛讚為「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共產主義的忠誠戰士」,人們不禁要問,假如吳芝圃生還,必為「保先模範」,當選十七大代表無疑。誰能保證當年的悲劇不會變個形式再發生嗎?

這次地震救災中的種種怪象就是明證。人們覺得當年守著出口糧食餓死人很荒唐,等再過幾年回頭看今天的四川救災,守著大量的工程兵、直昇機不用,而讓十多萬人在廢墟中活活死去,這不同樣的荒唐可恥嗎?中共的人禍不是一次接一次的在上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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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害啟示錄
文 ◎ 王華

面對日益加劇的天災,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出了二十一世紀極具震撼力的口號:「學會生存」;汶川地震瞬間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與對生命無常的恐懼,則教會了中國人回歸天道、回歸家庭。

面對天災,人們感受最強烈的就是大自然的威力和人類的渺小。古人講究天人合一,把天災當成上蒼對人類不良行為的警示。如今很多中國人把天災當成純粹偶然的事件,然而西方科學家發現:很多天災是和人類行為有著直接的因果關係,一個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發生在美國和前蘇聯這兩個「現代文明大國」的「黑白雙風暴」。

美蘇黑白雙風暴

十九世紀中葉,美國在短短三十年內就把中西部開發成了美國的大糧倉。誰知過度掠奪性開墾造成土地大面積沙化,新墾地逐漸成為沙塵暴的源頭。一九三四年震驚世界的「黑風暴」降臨了:裹挾著大量新耕地表層黑土的西風「長成」了東西長二千四百公里、南北寬一千四百四十公里、高約三公里的黑龍,三天中橫掃了美國三分之二地區,把三億噸肥沃表土送進了大西洋。這一年美國糧食減產一半之多。

同樣的悲劇發生在前蘇聯,那裏不但出現了黑風暴,由於新墾地的用水導致鹹海水位大幅下降,裸露的湖底鹽鹼還形成了「白風暴」。號稱「荒漠裏能種出棉花」的「人類奇蹟」僅僅維持了三十年就被「改造」成類似月球表面的「白沙」漫漫的無人區,成了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後又一大災害。

美國科學家曾耗資二億美元修建一個類似地球生態循環環境的「生物圈二號」,卻連八個人的生存都無法維持;然而在朝鮮「三八線」上,由於四十年停戰後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當初被炮火摧殘得一片荒蕪的土地,如今河水清澈,森林茂密,物種繁多。人類的「不作為」使這裏的生態恢復到了所有人類生態建設都達不到的水平。

正確應對危機和災難

有人說天災面前人人平等,然而中國災難裏卻有很多的不公平。汶川地震裏為什麼豆腐渣學校裏的孩子就得先死呢?經濟學家喬治.霍維奇發現,堅持自由市場原則的國家較之於壓制經濟自由的國家能更好地經受住自然災害。

一九八八年蘇聯的一場地震使二萬五千人喪生,而次年一場相同量級的地震使美國三藩市的死亡人數僅為六十七人。一九九五年阪神大地震後,「發達的市場、普遍的私有財產權以及活躍的公民社會」,使日本很快得以恢復。自然災害無從躲避,但人們可以通過保障自由的制度來減小風險和不確定性。

越是追逐物質的社會,人越發變得脆弱。瞬間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與對生命無常的恐懼,讓人們懂得應回歸天道、回歸家庭。有人說,汶川地震教會了中國人珍惜宗教、珍惜傳統文化。中國傳統文化中那種聯接生與死、幽與明、神與人的思想,令中國古人的生老病死,終其一生都在儒教禮制中幸福平安的度過。

面對日益加劇的天災,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出了二十一世紀極具震撼力的口號:「學會生存」。教育的四大支柱是學會認知、學會做事、學會共同生活、學會生存。《生存教育——正確應對危機和災難》就是一本教導人們如何正確面對災害的教育手冊。儘管中國災難頻發,中國科普站的求生教育卻是項空白,他們搞得最多的只是反對偽科學等政治性灌輸。

宗教是否是偽科學,這不是一個政黨說了算的。在發現澳大利亞之前,歐洲人認為天鵝都是白色的,但隨著第一隻黑天鵝的出現,這個不可動搖的信念崩潰了。二零零八年暢銷書《黑天鵝》告訴人們:你不知道的事比你知道的事更有意義。普利策獎得主在《崩潰》一書中提醒世人:人類社會面臨崩潰,很多預言也給出了同樣的警告。面對即將來臨的災害,我們的心靈準備好了嗎?◇

──本文轉自第75期<<新紀元週刊>>封面故事
http://mag.epochtimes.com/077/1.htm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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