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說新語】德行篇:難為兄 難為弟

劉義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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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有問陳季方》

客有問陳季方:「足下家君太丘,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名?」季方曰:「吾家君譬如桂樹生泰山之阿,上有萬仞之高,下有不測之深;上為甘露所霑,下為淵泉所潤。當斯之時,桂樹焉知泰山之高,淵泉之深,不知有功德與無也!」

陳季方:陳諶字季方,陳寔之少子,才識博達。
阿:山坡。
仞:量詞。古代計算長度的單位。八尺為一仞,一說七尺為一仞。
霑:浸溼、沾溼。

《難為兄 難為弟》

陳元方子長文有英才,與季方子孝先,各論其父功德,爭之不能決,咨於太丘。太丘曰:「元方難為兄,季方難為弟。」

陳元方:陳紀字元方,陳寔之長子,至德絕俗,與父高名並著。
長文:陳群字長文,陳紀之子。
孝先:即陳忠字孝先,陳諶之子,有識度,能從父黨之善。
咨:商量、詢問。通「諮」。
元方難為兄,季方難為弟:指論行次固有長幼之分,論功德卻無長短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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