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o:The Unknown Story》

《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110)

56 江青在文革中(上) 1966~1975年 72~81歲
張戎(Jung Chang),喬.哈利戴(Jon Halli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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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江青在文革中 1966~1975年 72~81歲

江青至今被說成是文革的罪魁禍首,是蒙蔽毛的邪惡女人。其實,中國的任何政策,都不是她制定的,她執行毛的意志。她在毛死後這樣形容自己:「我是主席的一條狗,主席叫我咬誰我就皎誰。」她先為毛執掌中央文革小組,後任政治局委員。文革浩劫,她有一份責任。她是毛毀滅中華文化的主要幫兇。

她利用文革為自己幹了不少壞事。受害者之一是演員王瑩。幾十年前,王瑩主演了一個江青想扮演的戲劇角色,以後又同丈夫雙雙赴美,在白宮為羅斯福總統夫婦演出,大出風頭。王瑩死在獄中。

江青有一怕,怕她年輕時在上海的緋聞,以及在國民黨監獄裡不清不白的事暴露出來。她把早年的同事、朋友、情人,乃至對她忠心耿耿的保姆,都投入監獄,有的就死在裡面。

一九五八年,由於毛發表了一首思念前妻楊開慧的詞,江青和毛大吵一架。氣頭上她給電影導演鄭君裡寫信,問前夫唐納在巴黎的地址。這一輕率舉動,多年來一直是江青的心病。文革有了權,她馬上把鄭君裡和別的幾個朋友抓起來,把他們的家翻了個底朝天,搜尋那封信。鄭君裡說信早已燒掉了,但江青不信,把他在獄中折磨至死。

當江青的權力達到頂峰時,就像毛在征服中國的前夕見到生人會發抖一樣,她也產生了對生人的恐懼。她的秘書楊銀祿記錄了一九六七年上任時前任對他說的話:江青「特別怕聲音,還怕見生人,一聽到聲音,見到生人,就精神緊張,出虛汗,發脾氣。」「你在短時間之內先別見她,盡量躲著她,如果實在躲不開,你也不能跑,一跑就壞了。」

楊秘書在屋裡憋了整整二十四小時。當他小心翼翼地走出辦公室時,江青的護士走過來,輕聲要他馬上回去,解釋說江青快要起床了,「她特別怕見生人,如果你現在被她看見就麻煩了。」

楊在釣魚台十一號樓待了三個多月,成天躲在辦公室裡。前任走後(進了監獄),一天,江青打鈴叫秘書。楊寫道:
我膽戰心驚地走進她的辦公室。一進門,我看到她仰坐在沙發上,兩腳和小腿搭在一個軟腳墊上,在那裡懶洋洋地看文件。她聽到我進入她的辦公室,臃腫的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問道:「你就是楊銀祿同志吧?來了一段時間了吧?」

「是,我叫楊銀祿,已經來了三個多月了。」我的心情雖然緊張,但還是以在部隊時的習慣,乾脆俐落地回答了江青的提問。

幾句問答後,「這時,她抬起頭,睜大眼睛瞪了我幾眼,不高興、不滿意地說:『你不能站著跟我說話。你跟我說話的時候,你的頭不能高於我的頭。我坐著,你就應該蹲下來跟我說話。這點規矩他們沒有告訴你?』 」

當秘書按照江青的規矩蹲在她的右前方一公尺處,和她說話時,江青又發了一頓無名火:
江青……很生氣地說:「我今天原諒你,因為你剛來,還不瞭解我的習慣。以後,不允許你那樣跟我說話。你說話的聲音那樣高,速度那樣快,像放機關鎗似的,使我感到頭疼,使得我出汗。如果由於你說話不注意音量和音頻,把我搞病了,你的責任可就大了。」說著,就指了指她的額頭,大聲說:「你看,你看呀,我都出汗了!」

這時,我有意壓低聲音說:「請你原諒,我今後一定要注意說話的聲音和速度。」江青皺著眉頭,拉著長音,大聲而不耐煩地問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清楚,你說話的聲音又太小了。如果我聽不清你說的是什麼,心情也會緊張,也會著急出汗,你懂嗎?」

她沒有等我再說什麼,就急忙說:「好好好。」擺子叫我趕快出去。

江青隨時可能以莫須有的罪名把一個人送進監獄。周恩來到她那裡去開會,他的隨從寧可坐在冰天雪地下的車裡挨凍,也不願進她的樓裡取暖,怕被她撞見禍從天降。有一次,周的衛士長成元功負責一個會議的安全保衛,江青的警衛員事先給他打電話,說江青剛起床,沒有吃飯,要他準備點吃的。江青到了,成元功請她先吃飯。成回憶道:「她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進了會場,她找到總理,說:『成元功擋在門口不讓我進,你們在搞什麼,開什麼會?』她跟總理大吵大鬧一個多小時。」周對她解釋了又解釋,把她的警衛員召來對證,她仍不依不饒,罵:「成元功,你是一條狗。」兩天後又對周說:「成元功從歷史上就是個壞人,長期以來限制我跟總理接觸,不讓我見總理。」周恩來只得把跟了他二十三年的衛士長從身邊趕走,成進了准勞改營:「五七幹校」。

毛不擔心江青的耍潑胡鬧不得人心,他就是要用她在中共高層製造一種人人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氣氛。在毛面前,江溫順得像隻小貓,只有毛能夠帶給她災難。

一九六九年「中央文革」解散後,江青沒有具體的行政職務,有了閒工夫。她打牌、騎馬、養寵物,甚至還養了隻猴子。北京市中心的北海公園自文革以來對老百姓關了門,是她遛馬的地方。她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看外國影片,那也是幾個人的特權。

江青的生活方式極端奢侈。她愛好攝影,於是軍艦在海上游弋,高射炮對空發射,博得她哈哈大笑地說:「真過癮,今天我可搶拍了好鏡頭。」廣州一個專為她修的游泳池,用的是幾十公里外運來的礦泉水。路為她新辟,使她得以舒適地遊山玩水。開路不那麼容易。有的離她住處不遠,工程兵不准用炸藥,怕響聲嚇著她,只好用火燒、水激等辦法來砸開石頭。她一時心血來潮,可以叫專機把一件大衣從北京送到廣州,也可以叫空軍的大型運輸機把一張臥榻從青島運來北京。她的專列,像毛的一樣,隨時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客貨列車都要讓路,運營計劃也要打亂。江青非但不感到慚愧,反而說:「為了我休息好,玩得愉快,犧牲一些別人的利益是值得的。」

「別人的利益」包括鮮血。江青總是在尋找養生駐容之道,林彪夫人葉群告訴她,有一個訣竅是輸年輕人的血。於是中央警衛團挑了幾十個警衛戰士,檢查身體後選了四個人,再從中間挑了兩個把血輸給江青。輸完血後,江青請他們吃飯,對他們說:「你們為我輸了血,你們的血和我的血同時在我的體內流動,你們一定會感到很自豪的吧?」接著便告誡他們:「為我輸血的事,你們不要到外邊去說了,你們要知道,中央領導人的身體情況是嚴格保密的,你們就當個無名英雄好了。甘當無名英雄也是光榮的。」

興奮之餘,江青報告了丈夫。毛反對說:「身體沒有大的毛病,輸血是不適宜的。」她這才作罷。
江青的身體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她畸形的神經。她每天要吃三次安眠藥才能在凌晨四點左右睡覺,日間也要吃兩次鎮靜劑。白天在室內,三層窗簾全部拉得緊緊的,讓陽光一丁點也透不進去。落地燈打開,燈罩上卻蓋著一塊黑布。秘書說:「我們要是一個人在她的室內工作,還真有點害怕」。
她怕聲音怕到了荒謬的地步。連細雨聲,風吹草動聲,鳥唱蟬鳴聲,她都反感,並且叫嚷:「聲音太大啦,受不了啦!」有時捂著耳朵,閉著眼睛,緊鎖眉頭,搖晃著腦袋,命令工作人員轟鳥、趕蟬、打樹葉、砍竹子。

怕聲音怕得最厲害的時候,工作人員走路時不准穿鞋,兩條腿叉開,兩隻胳膊抬起來,以免發出摩擦聲。工作人員在她旁邊時,不准大聲呼吸;嗓子癢了,也不准咳嗽。她住在北京的釣魚台,這是一個有四十二萬平方公尺的大庭園,她住的樓在園子中心。可她還抱怨說不安靜,把隔壁的玉淵潭公園——北京僅有的幾個對老百姓開放的公園之——也關閉了。廣州的別墅「小島」坐落在珠江畔,江青一駕到,附近的水路交通便停運,遠處的一個船廠也停了工。

江青的房間溫度冬天必須保持攝氏二十一點五度,夏天二十六度。她覺得溫度不對時,哪怕溫度表指到她要求的度數上也無濟於事,她會破口大罵:「你們在你們的後台指示下,在溫度表上弄虛作假。」「你們合夥來對付我,有意傷害我!」有一次,她說她房子裡「有風」,護士無論如何找不到風源,她就抄起一把大剪刀狠狠地向護士扔去,護士躲閃得快才沒有受傷。

「為我服務就是為人民服務」——江青常常這樣告誡身邊工作人員。
(待續)(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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