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 : 北歐薩米與西藏自治

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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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9日訊】一年復一年,肩負藏民族使命的達賴喇嘛特使洛地嘉日前去中國談判,原本年富力強的他已經兩鬢灰白,皺紋滿面。至今為止中藏八次談判,每一次的結果都是零。在最近一輪會談中,特使向北京方面遞交了一份備忘錄,要求北京給予藏人社區真正的自治。而北京方面照樣是老調重彈,說西藏早已自治了,並譴責達賴喇嘛要求自治是「搞分裂」,搞「變相獨立」。雙方仍然是各說各話。

好在少數民族自治和人權保護問題,已經超越國家內政,進入國際關注範圍,西藏問題尤其如此。當今各國的少數民族問題,只要應用比較的方法,就能看出其差異之處。西藏到底是否已經自治?我們可以用一桿普世的尺子去衡量。

◎ 北極小鹿與雪山巨獅之比較

拿北歐薩米族和西藏民族相比,就好像拿一隻北極小鹿去和雪山獅子進行比較。作為歐洲最後的土著民族,薩米族大約有七萬多人,生活在挪威、瑞典、芬蘭和俄羅斯等國北部,其中居住瑞典境內的只有一、兩萬人。而居住在青藏高原的西藏人,卻有六百萬左右。

薩米族和西藏比較相差太遠。這個遊牧民族以狩獵野鹿、荒原捕魚和採集野果為生,直到近代才開始有一些農業和手工藝,開始定居下來,他們從來沒有建立起自己的國家或政權,甚至沒有氏族和部落之類的組織。薩米族的社會基層單位叫「西達」(Siida),只是一種共同狩獵、合作放牧的組織。

而西藏卻早在一千多年前就統一了各部落,建立了強大的吐蕃王朝。儘管中共為給他們統治西藏製造合法性,稱西藏在1950年之前的社會制度是「農奴制」,但研究過西藏歷史的人都知道,當時大部份西藏人都是農民,與奴隸制不能相提並論。在社會形態方面,西藏曾經比薩米族要先進得多。

在中國的少數民族中,與北歐薩米族最相似的,大概就是鄂溫克族了。中國東北的鄂溫克族也只有幾萬人,曾和北歐薩米族一樣飼養馴鹿、住在帳幕裡,逐水草而居,甚至也曾和北歐薩米族人一樣信奉薩滿教。但在中共的同化政策下,鄂溫克族人和滿族等民族的命運一樣,已經只會說漢語,和漢族沒有區別了。

在中國鄂溫克等民族被徹底漢化之際,原本已被北歐國家「挪威化」或「瑞典化」了的薩米族,卻獲得了民族文化的復興。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戰後的歐洲興起了族群運動,各國開始重視並保護少數民族權利。1997年,挪威哈拉爾五世國王就過去的「挪威化」政策給薩米人民造成的不公,向薩米人表示道歉。

◎ 「薩米議會」體現自治權利

如前所述,西藏人千年來有自己的王室與政府,而薩米人卻是無組織的散居者,他們在分屬於北歐各國的土地上遊牧,瀕臨被同化。近幾十年來,北歐主權國家根據聯合國有關精神,通過立法,保護和發展薩米人的語言文化和生活方式,促進了薩米族群的復興運動。

自七十年代起,芬蘭、挪威和瑞典等國先後成立了「薩米議會」。各議會由每四年一次的選舉產生,候選人來自薩米族各黨派,具有代表性和法定地位。議會的職責是給政府制定薩米民族政策提供信息來源和對話渠道,並負責一些領域行政管理和政策措施的實施。在涉及薩米語言、文化的事務上,議會擁有相當的決策權。薩米議會是相當於公共行政機關的角色,體現了少數民族的自治權利。

儘管薩米族人口在北歐國家所佔的比例很小,而且這個小小族群居住在人跡稀少的偏僻北方,但北歐政府特別認真地保護他們的選舉權利,總是及時把每一張選票送到選民手裡,甚至發生租用專機送選票的故事。薩米人不但有權參加本民族的議會普選,而且有權作為公民參加國家大選。

而自古以來就自成一體、自行管理的西藏,在被荷槍實彈的中共大軍「解放」了之後,也曾有一個允諾其「自治」的《十七條協議》。然而後來,這種「自治」並沒有讓藏人自己管理自己,而是把藏民族原有的各大宗教領袖一一逼走,改由全副武裝的漢人去管理。和幸運的北歐薩米族比較,西藏人的悲哀實在太深。

◎ 挪威水壩抗爭事件政府讓步

當國際社會談保護少數民族文化時,不僅意味著要保護傳統文化本身,而且包括保護傳統文化背景下的社會形態和自然環境。七十年代發生在挪威的一個水壩抗爭事件,就反應了現代化與傳統文化的衝突。北歐國家解決衝突的方式,是值得中國借鑒的。

和祖祖輩輩定居高原的西藏人不同,因遊牧而居無定所的薩米人並未擁有自己的土地。早在幾百年前,瑞典、挪威的墾荒者就進入薩米區域,而後又發展了伐木、開礦和水力發電等產業。薩米人只享有依季節的需要放牧馴鹿的權利。

在挪威北部薩米人聚居區有一條阿爾塔河(Alta-Kautokeino)。1973年,當地政府決定在河上修建一個大壩,用於水力發電。阿爾塔河是薩米族人心目中神聖的母親河,這項工程一旦按原計劃修建,除了會淹沒一個薩米族村莊之外,更會破壞薩米族人心中的神聖。於是,當地薩米人聯合環保人士,採取包括示威、絕食、佔據政府辦公室等各種手段,在挪威首都奧斯陸發起一系列抗爭活動。

「阿爾塔河之爭」具有重要的象徵意義,它是薩米人爭取對自己山川與土地的自主權的抗爭。這場衝突引起國際社會關切挪威如何對待其少數原住民,導致挪威政府做出讓步。最後,挪威政府縮減了水壩的規模,並且讓綿延十幾公里的水道隱藏在山體之中,從而最大程度地保護了當地的自然風貌,那個薩米村莊也因此倖存下來。

這個事例體現了北歐的民主精神,這就是說,真正的民主應該包括認同少數民族的個人及集體權利。儘管少數民族地區水土資源的使用權和擁有權,仍然是具有爭議性的議題,牽扯到多方面的利益糾紛,但民主制度下的抗爭與協商,能夠獲得一個雙方妥協的結果。水壩抗爭事件產生了很大的後續效應,促成挪威政府重視薩米族人的權利,並於1987年通過了《薩米法》。

◎ 民主的中國可解決西藏問題

中國也有不少傳統的名山聖地,如佛教聖地五台山,歷代帝王封禪祭天的神山泰山。除了文革期間遭受破壞之外,當今中國政府還是對這些名山聖地實行了保護,不容許任意挖山開礦。

然而,去西藏挖山開礦卻是一股新興的潮流,漢族開礦者似乎不認為藏人的神山也需要保護。唯色在《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雅拉神山?》一文裡,談到藏區八大神山之一——美麗的雅拉神山的命運。由於雅拉神山發現鉛鋅礦,吸引了一批銅臭味極重的非朝聖者前來。「開採雅拉神山,在老闆心中是賺大錢的機會;在某些官員的心目中,是他們『致富的門路』;而在老百姓心中,這是無言的痛。」

當地藏民曾勇敢地維護他們心中的神聖。據唯色說:「老鄉們手牽手把神山圍了起來,還派出8個長老去成都告狀,可是隨後這次事件被警力平息下去了。」沒有一個民主的制度,與大自然和諧相處了幾千年的藏人,無法像挪威薩米族人一樣保護自己的神聖所在地。政府任意動用警力,堵絕了與原住民平等協商的可能,令藏人心懷更大的怨憤,導致更多的漢藏衝突。

最近達賴喇嘛在歐洲訪問,參加了紀念波蘭前總統瓦文薩獲頒諾貝爾和平獎25週年的紀念儀式。達賴喇嘛在演講中說:「當中國變得更加的民主,有了言論與法治的自由,特別是新聞的自由……那麼一旦中國成為一個開放的現代社會,在西藏問題上,我想在幾天之內,便可得到解決。」

也許達賴喇嘛的看法樂觀了一點。即使中國民主了,民族問題仍然會是令人頭疼的問題。但是,達賴喇嘛終於看到了問題的實質:沒有民主制度做保障,弱肉強食的現象就無法制止。從當今挪威國王向薩米族人道歉一事可以看出:民主和專制的區別,是文明和野蠻的區別。

被挖得遍體鱗傷的神山似乎是一個隱喻,象徵著西藏是一個巨大的傷口。醫治這個傷口的良藥,唯有民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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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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