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霜穎:我的父親和母親(30)

張霜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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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殺人惡魔鬼話多 一聲「轉化」神悲切

「轉化」這個普普通通的詞,裡面隱藏了多少罪惡。母親在勞教所三年,深諳「轉化」的精髓。母親對我說,中共對法輪功人員轉化的邪惡,是人做夢也不會想到的,如此泱泱大國做的盡是人渣所為的雞鳴狗盜之事。想那這面色良善肩部星光閃耀的大吏們原來盡是些殺人不見血的惡徒!我中華九洲盤踞如此毒物,怎不令人心痛!那些古今中外的一切最邪惡最流氓的手段和伎倆,花樣翻新地表演,不親歷誰又能想得出,誰又能相信!如果一個壞人為了某種誘惑對別人使用了這些手段,我覺得那個人一定是十惡不赦的,而一個國家,以「教育、感化」的題詞標榜的派出所、勞教所和監獄等國家機關公開進行這些無恥行徑,這是怎樣的荒唐啊!中共以一個堂堂大國的政府竟做出這種事來,真是中國人恥辱。

母親說,有一段時間,她在車間裡再也看不到書傑了,她負責的技術項目都交給了別人代管。母親說有人告訴她,書傑被關了小號,警察正在對她進行高壓轉化。她寫到:「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一直不肯轉化,平時我看警察並沒有給她太多的壓力。我還以為警察是為了利用她的智慧,也許因此就放了她一馬,反正她這個人天性溫柔,也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誰知道我的這個想法卻是大錯特錯的,邪惡最終是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異已的。下工的時候,我經過小號的門口,心中更是絲絲的疼,我的親人在這裡呵,她正在遭受怎樣的折磨?!我知道,要想不「轉化」從這裡走出來是很難的,用老人的話說,那是不死也得扒層皮的。這時我聽到了裡邊傳出書傑的聲音:「你們這些痞子,你們怎麼做,我無論如何不會轉化的,別費這些事了!」晚上,惡警訓話時,又挑了五個打手說:「你們明天就不要到車間去了,就在『家裡』值夜班。」我的心又一次收緊了,我知道這是邪惡不准書傑睡覺了,這樣的日夜連軸轉,曾把好多人熬垮了。果然,從那以後,很長時間我就再也聽不到她的音信了。」

大約半個月後,母親在宿舍的走廊上看到了她,那張臉雖然還是那麼動人,但是卻蒼白了許多,沒有了往日的豐腴與紅潤,非常瘦削,一雙大眼睛更顯得靈秀而明亮了。她的手可能是被綁著的,因為那兩臂是向後背著的,在手腕處還露著「舒服帶」的白布頭兒。(在勞教所,警察把捆人的布帶子叫舒服帶)。幾個包挾人員抓著她,還有一個很蠻橫地揪著她的長髮,那人又胖又高,真像一個屠夫。書傑向母親擠擠眼睛,給母親傳遞消息,那意思是讓母親放心,她還在堅持著。母親用堅定的眼神注視著她,也用凌厲的目光向那些屠夫發出利劍,母親強烈地想給書傑注入她的全部力量,希望書傑能走過這最黑暗的日子。不但要保留著人的尊嚴,還要保持一份法輪功修煉者的堅定;無論是誰,在這樣的魔窟裡,要想作一個人是多麼的困難,但是作為一個修煉者,我們的選擇卻只有一個。

很長時間,小號裡沒有一點聲響。有人悄悄告訴母親,書傑已經被折磨得不能動了,也許有生命危險。那段時間,每天中午那幾個包夾人員都在忙著造表,那表上無非是寫一些她們某日某日怎樣地對書傑關切,而書傑又是怎樣地抗拒改造云云。根據以往的經驗,母親知道書傑還在堅持著,但是身體狀況一定是處在一種嚴重狀態。因為這些包夾明顯地是在准備著「證據」,一旦書傑出現什麼危險情況,她們可以為自己開脫罪責。書傑對待所有人親切溫和,人緣非常好,她處於這種情況好多人為她擔心,也有些人忿忿不平,更有人大膽直書,把魔鬼隊長的行徑寫報告向勞教所的上層申訴,希望能夠改善書傑的境遇。勞教所為了裝門面,終於假惺惺地批評了那個魔鬼隊長。可是書傑的情況還是無從知曉,一直被封閉得死死的。

一天上午八、九點鐘,大家被強迫坐在一起,聽靈岩寺主持法印的「轉化」報告,在那個會場上母親終於看見被重重包挾的書傑。吃中飯時,母親聽見那幾個參與包挾書傑的猶大興奮地說:「嘿,那和尚還行,挺有一套道理的,一說她就聽進去了。」那個屠夫一樣的包夾者瞥了母親一眼。「就是,隊長也說像書傑這麼好的小女生這麼頑固?都是受了壞人的挑撥!」「想和共產黨對著幹,找死麼?」又一個包挾小嘍羅說,她們知道母親和書傑是好朋友,是在像母親示威。從那以後母親開始為書傑擔心了,畢竟她還是太年輕了——

和尚走後,魔鬼隊長笑嘻嘻地捧著一個飯盒向小屋走去。「你這是給誰做的好東西啊,這麼歡喜!」副大隊長故意大聲問。「給我們隊的書傑呀,這幾天,她終於明白過來了!她那些日子不吃不喝可把我疼死了。」「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挺聰明的一個人,我說怎麼能這麼固執不通情理呢!」副大隊長走了,母親和幾個同修的心都迅速地沉下去,沉下去!!書傑到底怎麼樣了?有了這一步,下一步他們將把她帶到什麼地方?!

有一天下午,魔鬼隊長宣布下午到晚上都不去工地了,要在監室「交流」。這種所謂的「交流」就是對人的思想的一次大虐殺,而且殺傷力是很強大的,一點也不亞於什麼「延安整風」、「反右鬥爭」。這次書傑破天荒地也被帶到小組來,這是她兩個月來第一次同大家見面,她的表情是怯怯的,大約她也隱隱約約感到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的身體狀況很糟糕,走路時,不時的就晃一下。那些包夾人員使勁地拍手祝賀。首先魔鬼隊長訓話:「我首先告訴大家一個喜訊,書傑終於明白過來了。這是在黨的關懷下,在許多同學幫助下的結果,也有我們幾個隊長的心血。使她終於擺脫了心靈的陰影,走上了正確的人生道路。」

幾個包挾者又使勁鼓掌。魔鬼隊長接著說:「在這裡我也正告那些執迷不悟的人,如果再同黨和國家對抗下去,那只有死路一條。黨給了你們吃的,住的,讓你們學文化,給了你們一切,可是你們卻竟然同黨和國家對抗。是黨關心你們,犯了這麼大的罪,還讓你們在這兒有吃有住的。」魔鬼隊長的話一如既往地聒噪著,她就像是一個錄音機一樣天天這樣重復著這套洗腦說辭。勞教所裡關押了幾百的法輪功修煉者,她們只要說「還煉」就要被強迫洗腦和奴役,而且對於法輪功學員來說,被投入勞教是沒有任何機會為自己申辯,推翻判決的。相反如果符合他們的「要求」,寫悔過書,當猶大,就馬上立功減刑,很快回家。這樣的「黨媽媽」依舊是要人感激涕零的。果然母親看到有幾個被轉化的打手在擦眼睛,好像她們過去真是犯了大罪被赦免了一樣的感動,母親感到無限感慨與悲哀。

這時有人喊道「我要說兩句!」母親聽出那是個堅決不轉的同修,已經被關了好幾次小號了。「你沒有說活的權力!」魔鬼隊長惡狠狠的說。幾個打手立即衝上去,把她踢倒,又找一塊髒布塞了她的嘴,拖出去了。「對黨和國家的敵人就是應該殘酷無情!」魔鬼隊長得意的說,「有誰還想出來抖擻抖擻?這是什麼地方?無產階級專政的前沿陣地。」魔鬼隊長又話鋒一轉說:「書傑是個好姑娘,可是一些人教壞了她,這些人可能心裡還在笑,自以為很聰明,我告訴你,你不要高興得太早,黨和國家的鐵拳會把你擊得粉碎,如果你老是執迷不悟的話,那你就等著吧!。」「隊長,你說得不對。」書傑終於打斷了隊長的話,她站起來說。「沒有人教壞了我,我的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書傑,坐下!」魔鬼隊長大聲喝斥道,「誰讓你說話的?我說你有了進步,並沒有說你沒有犯罪。你好好反思一下吧,別老像高人一等似的!」

濁浪排空的訓話終於完了,然後就是每個在押人員的發言,不但要批判自己的信仰,還要「揭發同伙」。那幾個「轉化」了的猶大開始像小丑一樣挨個把自己臭罵一頓。母親和幾個「向黨和國家對著幹的人」,搬起小凳就要走開,魔鬼隊長大怒說「好,好!你們等著,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無產階級專政的!」

背景

父親張興武

67歲,山東濟南教育學院物理教授

母親劉品傑

67歲,濟南半導體研究所退休員工,兩人於1995年開始修煉法輪功後,身心受益,嚴格按照「真善忍」要求自己。1999年7月以後,兩人被降職降薪,數次拘留及抄家。2000年離家出走,四處流浪。2001年1月1日以「宣傳法輪功」為罪名雙雙被判處3年勞教,在勞教所中被迫勞動每天至少17個小時。期間,因為不肯寫「決裂法輪功」的保證書,張興武被連續2個6天6夜不許睡覺連番洗腦,劉品傑被兩次加刑。2003年底出獄後仍然受到嚴重的監視盯梢,不准外遊,不准辦護照。

2008年7月16日晚上10點,濟南市公安局及其下屬單位魏家莊派出所20多名員警在專業開鎖人員的協助下,沒有任何理由破門而入,抄家搶掠,抄走大量私人物品,電腦,印表機各種機器及大量現金,銀行卡,工資卡,同時綁架了張興武、劉品傑。張興武第二天送往濟南看守所,濟南市中區公安分局通知已經內定判刑XX年,此外任何消息無法得知。

張興武被關押看守所:山東看守所:531-85081900
531-82780056531-82795754531-85088354
實施綁架派出所:濟南市市中區魏家莊派出所派出所:0531-8615759:所長鐘偉
電話:13361012598
辦案單位:濟南市公安局市中區分局610辦公室:韓某
0531-85084585(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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