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移民生活:坦桑朋友路卡利(1)

溫哥華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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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非洲各國工作的時候,結交了一些當地朋友。大部份是哥們兒,但也有那麼一兩個紅顏知己。哥們兒,我今天就先講一個。他的名字叫路卡利,頭銜呢是坦贊鐵路局坦桑尼亞分局工務電務科的工務工程師。

坦讚鐵路的當地官員基本上可以分為兩大類:在中國留過學的和沒有在中國留過學的,大體上就可以跟我們現在所說的「海龜」和「土鱉」相類比。如果我讓你猜在坦贊鐵路是海龜吃香還是土鱉吃香?你可能會猜是海龜。我完全能理解你:是啊,坦贊鐵路本身就是中國人在非洲修的一條鐵路,修完以後中國專家組又長年累月地常駐在這裏。中國人對這條鐵路的影響不可謂不大;再說了,這些海龜在中國受的高等教育,再不濟也比當地的大學教育品質要高吧?所以說你這樣猜完全有道理。

可是遺憾的是這不是事實。在坦贊鐵路,中國留學生大部份都只是中層官員,甚至在基層當個段長或者站長的也很多,而高層的位置則大都由畢業於達累斯薩拉姆大學(簡稱達市大學)或者肯亞的內羅畢大學的土鱉們把持著。要論業務水準,中國留學生則明顯地比他們的土鱉上司要高。這種狀況不知道現在有否改觀,但至少我在的時候是這樣。

要說原因,既簡單又複雜,既有表層的也有深層的。表層的原因是,當時坦贊鐵路剛竣工,急需技術幹部,中國政府考慮到這個因素,就只安排這些留學生在北方交通大學學習兩年,畢業後給個專科文憑,然後立即讓他們回到坦贊鐵路去工作。

殊不知坦桑和尚比亞跟中國一樣,只看文憑,不管水準和能力。這樣一來,那些讀了四年大學,有學士學位的土鱉們就大大地沾了光。後來中國政府也意識到這事兒辦得不漂亮,於是又把這些留學生招回來,再學兩年,補一個學士學位。但是多少已經晚了–土鱉們已經站穩了腳跟,你總不能把他們都拉下來吧?顯然不現實。

說完了表層原因,那麼深層的原因又是什麼呢?我想每個國家,每個民族都有強烈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對於非洲人來講,我接受你的援助是因為我窮,無可奈何,我會感謝你,激動的時候再高唱兩嗓子中非友誼的讚歌。但是內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麼微妙的想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所以說,坦贊鐵路的這種局面到底是不是這種微妙心情的具體反映,我覺得還真是說不定。

我的坦桑朋友路卡利就是這樣一個懷才不遇的中國留學生,事實上他也就是我在前面提到的那位陪同我們出差的坦桑官員。我第一次看到路卡利是在陪同兩位中國專家出差的軟臥包廂裏。

這哥們給我留的第一印象就非常深刻,原因是他的非常別緻的髮型。非洲人的頭髮天生自來卷,而且也長不太長,所以男的基本上都留著很短的頭髮。而路卡利顯然是不滿足於這種在髮型上的平庸,所以下定決心要標新立異。看得出來,他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先是刻意地將自己的頭髮留長,然後再剪成當時中國年輕人很時髦的寸頭。我總是在暗暗懷疑路卡利是不是想通過自己的髮型來時刻提醒別人自己是出過洋,吃過正宗中國饅頭的人。@(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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