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切爾夫人自傳選粹(8)

外圍圈子 初試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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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終於有了一個花園

  至此,我和家人舒適地住進了位於肯特郡法恩伯勒的一幢較大的獨門獨院的房子。當時房租上漲失控,我們擔心繼續租用天鵝公寓費用會高得多,因此看到《鄉村生活》上的廣告後就決定買下「朵馬斯」這所房子。無論如何,我們感到孩子們需要一個可在那兒玩耍的花園。

  我們新買的房子原先是座好房子。現在儘管結構還好,前一家房主卻沒能好好地維護。房子沒有中央供暖,一英畝半大的花園內雜草叢生。我喜歡立即動手改造這一切,尤其對整理花園熱情高漲。我從小就想有個花園,可當父母終於搬進一處帶狹長的大花園的房子時,我已不在家住了。因此「朵馬斯」的花園使我第一次有機會戴上厚厚的園丁手套去剷除荊棘叢,用手推車從附近樹林裡運來腐葉土以改良土質,修建了幾個花壇)並查閱了杜鵑花和大麗花的栽培要求。我們黨在博地布拉其選區的主席正巧是個極出色的園藝師,不過儘管他教給我許多竅門,我種的玫瑰花總也趕不上他的。

  “朵馬斯”成了我那對孿生孩子的極樂之地。新花園、新鄰居和林中散步(儘管不讓他們單獨去)的刺激都是他們的新體驗。我們的房子是一座莊園的一部分,周圍沒有車輛穿越,因此對孩子們很安全。為避免他們掉入池塘,一開始我就將池塘填埋,改成了玫瑰花壇。

  我開始成為議員的時候馬克和卡羅爾6歲了,已到了稍不留神就會惹許多麻煩的年齡。鄧尼斯因工作需要經常出國,在家的時間不能如希望的那麼多。由於議會內的工作使我無法每天在孩子們睡覺前回家,我就堅持全家人每天一起用早餐。我們也利用時間很長的議會休會期和議會開會期間的周未團聚。我十分感激孩子們的保姆芭芭拉和接替她的艾貝,芭芭拉後來嫁給了指導我整理花園的一位當地的園藝師,而艾貝後來則成為我們家的好友。當時她們管著孩子們,而我總是每天傍晚6點前從議會往家裏打電話,瞭解一下是否一切正常,孩子們這時總會告訴我又出了什麼麻煩。

  我從母親那兒學到,使家庭充滿家庭氣息是很重要的。我特別堅持要有一個溫暖的廚房作為全家的中心,廚房須足夠大,使全家人都可坐在那兒用餐。雖然我喜歡到處乾淨、整齊,但不願為整潔而過於簡樸,一所居家的房子應該又舒適又裝飾得吸引人,要做到兩者的結合並不像有時想像的那麼困難和費錢。我和我母親一樣喜歡紅木傢俱。在深色的紅木餐桌上沒有什麼比銀餐具更顯漂亮了,所以鄧尼斯和我收藏了少量的銀餐具。

  古董店對我來說曾是危險的誘惑。當時古董價格已經令人吃驚地成倍上漲。儘管我小心地不看那些昂貴的大件,我還是會利用購物或政治工作的間隙去看看有什麼新發現。古董或複製品傢俱一直是我所喜歡的,因為我覺得官們不僅好看而且實用。某個星期五在裏奇蒙公園我丟失了一個藍寶石圍巾扣(寶石是鄧尼斯出差去錫蘭時買回的)後,我用保險賠償買了一件古董傢俱作雞尾酒櫃。鄧尼斯認為我應多買些首飾,而我卻在生自己的氣,我對他說:“至少我不至於在裏奇蒙公園丟失雞尾酒櫃。”就這樣我們漸漸置齊了傢俱。

  我家中並無大多的畫。除了幾張照片和日後添置的幾幅素描和肖像外,鄧尼斯和我都認為好的畫太貴了,而掛不好的則毫無意義。我開始收集瓷器。牆上掛的瓷盤和陳列櫃中的瓷人為我們家增色不少。而且買單件有時顯得不那麼奢侈。有一次在弗林頓我姐姐穆裏爾和她丈夫的農場作客時購置了我的第一套皇冠德比瓷器。還有一次,當我在芬奇利作了一晚遊說後,發現我們的一位支部主席擁有一些為數不多但足以顯示其無懈可擊品位的瓷器收藏。從此,每當看到一些她認為我會喜歡的東西時,她就會告訴我。

  在格蘭瑟姆的童年經歷使我確信,營造快樂家園的最好辦法是保證家中熱鬧而活躍。這並不難做到。我自己的生活早已忙得不可開交。當議員之前,我既忙於法律工作和竟選議員,又得盡母親和妻子之責。當選議員後生活節奏更加緊張。家裏請了一位幫工料理日常家務,但有些事我堅持自己做。無論議會何時休會,甚至是清晨,我都驅車趕回法恩伯勒為鄧尼斯和家人準備早餐,也為自己拿點水果或喝杯咖啡。然後我會把兩個孩子、有時還有另一個當地的孩子一起送到學校,我們幾個母親輪流負責送孩子上學。隨後我一般出去買點東西,再驅車45分鐘趕到威斯敏斯特,議會下午2點30分開會。

  儘管須經常從事選區工作,周未還是有機會整理家務,並像在格蘭瑟姆時那樣做許多烘烤食品。夏天的幾個月裏鄧尼斯、我和孩子們就在花園裏幹活,孩子們邊幹邊玩。但在橄欖球季的每個週六,鄧尼斯很可能去作裁判或觀看球賽,這是自我們結婚之初就定下的嚴格的、雷打不動的安排。有時,當他去給一場重要的比賽做裁判時,我也一同前往,不過我的注意力常常受一些絕非讚美裁判的話打擾,英國觀眾喜歡對裁判的做法品頭論足。每星期天,我們帶兩個孩子參加法恩伯勒教區教堂的家庭儀式。鄧尼斯信聖公會教,但我們認為如果我們不去同一所教堂孩子們會無所適從。好在我們當地的教堂屬低教會派,這使得身為衛理公會教徒的我比較容易轉變。不管怎麼說,就像約翰•威斯利至死都稱自己為英國國教教徒一樣,我也沒覺得自己跨越了什麼大的神學分水嶺。

  周未對我來說是一種無價的強身怡神的補品。全家外出度假也是如此。我還記得自己去斯克格尼斯度假時的愉快和不愉快的事。我的結論是,對小孩子們來說,最好的莫過於鐵桶、鐵鍁和大量的活動。因此我們曾在薩塞克斯海邊緊靠海灘的一所房子裏住了一個月,周圍總能見到其他有小孩的家庭。後來我們定期去維特島上西維的一家家庭旅館或在村裏租個公寓。乘渡輪過索倫特海峽對孩子們就像一次歷險, 和所有孿生子女一樣,他們總愛互相嬉鬧比試。去海邊的路上要經過一處叫“四個馬克”的地方,我總也回答不了馬克關於這四人到底是誰的問題,同樣也沒能想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來答復卡羅爾,她認為這太不公平了,應該有個叫“四個卡羅爾”的地名。馬克不甘示弱,指出聖誕頌歌並沒有一個男性的稱呼,這同樣不公平。

  1960年我們計畫帶孩子們出國到布列培尼去度夏季假日。但臨出發前馬克出了水痘,旅行只得取消,這令每個人失望。為了彌補,我們決定耶誕節去瑞士的倫策海德滑雪,這可是更加冒險的事。我們以前誰也沒滑過雪,所以先參加了斯隆廣場的一個滑雪俱樂部,並在出發前在利裏懷茨上了一堂滑雪課。那次度假真是太妙了,以後我們每年都去那兒並都住同一個旅館。我喜歡那兒的景致和運動,而且後來越來越愛吃那兒的熱巧克力和點心。

  家庭生活中,人們既能享受快樂,又得承受痛苦,這話雖然顯得有點陳詞濫調,但對每個人卻都是千真萬確的。身後有個家庭作依靠會使從政者感到有巨大的力量。但另一方面,家人受到的折磨會使人感情受傷害。我總為馬克擔心,他似乎容易受到一切細菌的感染,某年冬天他在倫策海德還得了肺炎。有一次他得了闌尾炎,我只得急忙把他送到附近的醫院,那是我生活中最糟的一段時間。以後的幾周內我花很多時間陪他,卻又擔心卡羅爾會感到被冷落了。於是我給她買了一隻非常漂亮的玩具熊,給它取名為亨弗裏。不管卡羅爾如何看待這位新朋友,我卻變得離不開它了,甚至把它帶到了唐寧街。不過後來它那髒兮兮的樣子令我不快,我把它洗了洗,它卻因此可憐得四分五裂了。“亨弗裏竟只能如此短暫地輝煌”。

  我不知道一個人在什麼時候更操心他的孩子,是他們在跟前時呢,還是當他們遠離自己時。我要求兩個孩子在年幼時呆在家裏,後來我還是同意讓他們進了住宿學校,1961年馬克上學的那所附近的小學要關閉了,鄧尼斯說服我讓他去貝爾蒙特預科學校,至少貝爾蒙特就在芬奇利旁邊,我可以常帶他出來吃午飯。我也知道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他離得並不太遠。當然,卡羅爾也不甘被冷落,她決定也要上住宿學校,兩年後她如願以償。他們走後家裏顯得空蕩蕩的。

  這個時候我的生活中出現了又一個永遠無法填補的空洞,1960年我的母親去世,我失去了母親。她一直是全家穩定的基石。她操持家務,需要時到店裏幫忙,招待客人,支援我父親的工作,作為市長夫人,為教堂做了許多自願性的社會工作,還顯示了諸如縫製衣服等一系列的實用家政技能,我們從沒聽她抱怨過什麼。就像許多隻為他人而活著的人一樣,她使她的丈夫和女兒們有如此成就。她的一生很不容易。

儘管成年後我更多地談及父親對我政治上的影響,但從母親那兒我繼承了將繁忙生活中的諸多職責組織和結合起來的能力。雖然她的去世並非來之突然,我還是深感震動。母親發病時我們正在埃塞克斯的姐姐家,鄧尼斯和我驅車送她去格蘭瑟姆作急救手術。此後她一直沒有完全康復,幾個月後便去世了。連年幼的孩子們也沉浸在悲痛中。母親的葬禮後,父親到“朵馬斯”來與我們同住一段日子。一天晚上給他鋪床時,我看到枕頭上有馬克寫的一小張紙條:“親愛的外祖父,姥姥死了我真難過。”看了叫人心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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