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12日訊】《活捉三郎》動作難度很高,同時十分要求演員的配合度,不經學過不可能會演,學了也要千錘百鍊才演得好,這是一齣丑角與花旦兩個人的對手戲。隨著師承不同,演法也有不同。
故事其實很簡單,閻婆惜被宋江殺死,變成鬼魂,來找張文遠(張三郎),把他帶去陰間。然而戲的內涵卻異乎尋常的深刻,用現在的詞彙,可能比較好解釋,那是「欲望與死亡」牽扯在一起,一種分也分不開的關係-人為財(色)死,鳥為食亡-由於張文遠過度的執著女色,結果因而喪命。
古人對欲望的態度,其實沒有排斥,只是講究克制與忍耐。現代人不明究理,動不動就講解放,好像古人不懂解放,其實《活捉三郎》演的正是解放欲望所帶來的嚴重後果。耶穌說「世上的水喝了還是會渴」,這是宗教上對欲望的生動比喻,可是常人不能理解,情願做欲望的奴隸,飲鴆止渴。
張文遠執著於欲望,明明知道對方是鬼,仍貪圖片刻溫存,但美麗過後,厲鬼索命,他就掉到地獄去了。現在有些帶著解放觀念的人,以為閻惜姣與張文遠追逐愛情是無罪的,他們把《活捉三郎》視為淒美的一齣戲。這是過度解讀,根本兜不攏,是一個誤解。
閻婆惜(閻惜姣)一身縞素,髮際掛著長長的紙錢,走著魂步,身子忽高忽低,一會兒從上場門出來,一會兒從下場門出來,造型與動作將舞台變的鬼氣陰森(現在喜歡把燈光打暗,造型與動作變得模糊,實非智舉,無法看清演員的表演)。她感傷的唱著:「馬嵬埋玉,珠樓墮粉,玉鏡鸞空月影。莫愁斂恨,枉稱南國佳人」,來到張文遠家的門口叫門。
張三郎聽到了,問:「外面是哪一個在叫門啊?」對方回答:「是奴家」。 張三郎揣摩:「奴家?奴家必定是位女客。半夜三更來尋我,我張三郎准定是走了桃花運了」。人鬼殊途,其實鬼是不能隨便進入人的領域,除非你要它。張三郎聽到是奴家他這念頭一動,鬼就進來了。
他又問「妳是誰」?對方要他猜,張三郎將認識的女人一一說出,這暴露了張三郎的好色貪婪。最後,張猜不著,說:「嘿呀呀,費了半天的勁,怎麼都猜不著,請你自己說了吧」。鬼回答:「你且開了門,自然認得的」。如果張三郎懂拒絕,或他知這是閻惜姣的鬼魂,他就可以排斥它,但沒有,他竟開了門,開門揖盜,是自己甘願去受鬼的剝奪。
鬼化做風閃進門,張唸道「好個矩(鬼)頭風」,這句蘇白,引得觀眾大笑。既感覺有鬼當知警惕了吧?一次一次的失守,他意志不堅,使他掉入鬼的陷阱,怎麼也逃不出鬼的操控。然而最可歎的是,他還自以為有辦法,想與鬼討價還價,甚至想佔鬼的便宜,你想,這位張三郎能得到甚麼樣的後果?
最後是活捉,緊張的讓人倒抽一口氣,三郎本來的小丑臉,變成黑臉;同時運用甩髮表現人臨死前的驚慌、痛苦。一般演法是:閻惜姣開始捉人,唱倒板後,在三鑼中,三次掃過張三郎的頭,在這刹那之間張三郎要變臉,以藏於袖中之黑油膏塗臉,同時甩掉高方巾,露出尺許甩髮。緊接三個「搜場」鑼鼓,甩髮左、中、右旋繞三匝。
閻惜姣唱著她因張而死的悲惨遭遇,邊唱邊繞著桌跑,來回追逐三郎。三郎在繁弦促節中,弓彎兩腿,走矮子步,頭部隨之而抽送。閻越唱越快,越追越緊,三郎倒圓場也越退越速。這退著走很難,練上功夫才配合得上。
最後,三郎被閻勒住脖子,三郎將衣領撐高,舌頭一伸,彷彿沒了氣;閻惜姣兩手往上提一次,三郎身子就縮一截,提著提著,三郎竟像一張紙片在空中飄,失去了重量。
從戲的表面上看,鬼利用人不當的欲望與執著,奪走人的性命。然而細究其理,應該是人不當的欲望與執著,惹引鬼魂上身,意識不清,白白放棄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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