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劇作
人群散開後,有的奔往偏僻農村,有的跳入河裡向河對面遊去,有的跑到荒郊野嶺躲避,有的逃入自己的親戚朋友家裡,有的乾脆毫無畏懼地走入麻將館,那麻將是照打不誤…
普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著。社會上計算著從鴻興入駐普溪鎮的那一天起,或因工傷,或因意外,或因人禍,究竟死了多少人?有人說23人,有人說37人,還有人甚至說死了86人…
思想的高度決定成就,而且是入世的思想。《中國鴻興週刊》將是一份人文、政治、經濟、歷史、調查等各方面綜合起來的刊物,言人所不能言,就像維新運動那樣。
(shown)沒錯,我是叛逆,但我是專制主義的叛逆!有空的話,你去看看《走向共和》這部電視劇吧。你會知道,我不是罪犯,我只是太想當這個國家的主人,真正像個主人翁一樣活在這個世界,內心有太強烈的追求…
複印店老闆將《雙弘村徵地 政府慘無人道》複印了一份,遞給許寒峰。許寒峰給出十元錢,複印店老闆找錢。許寒峰仔細看那一元一元的零錢,突然看到一張一元人民幣的正面右角有「天滅中共,退黨自救」的字樣…
但那警戒線卻拉向了整個雙弘村三組,裡面的人不能出來,外面的人不能進去,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由於武警及員警數量嚴重不足,魏邦華只好吩咐下去:雇傭年滿18歲的人站崗,每人每小時十元。到執行這一任務的派出所所長鄒思坤那裡時,已變成每人每小時五元…
整個醫院,床位爆滿,來自普溪鎮的燒傷者,以及派出所員警史維洋,雙弘村村民陳菊蓉都躺在這個醫院裡。燒傷者及員警史維洋被首先安置,陳菊蓉輪到最後仍然只能躺在醫院的過道上,血被止住,人已昏迷,但無人理會。
這不是普通的一天。荊寧市的移動通信與中國聯通,在這一天被相似的兩條資訊堵塞著:「武警強推雙弘村土地」、「鴻興公司油庫爆炸」。太多人都將這兩條資訊互為因果地看待,只是各人的目的並不相同。
孟青彪(走進雙弘村廣播室):雙弘村的村民們,我是普溪鎮黨委書記孟青彪。從現在開始,我限令雙弘村三組的所有村民在今天下午兩點以前,全部搬遷到政府安排的安置房裡。荊南區公安分局已經下令,推地、拆遷任務由武警部隊負責完成。請村民們理解政府,遵守紀律,遵守秩序,不要煽動鬧事,不要阻擋武警。任何阻擋的人,將視為擾亂秩序,我們發現一個就會抓捕一個。
武警已經全副武裝,真槍實彈,原地待命。雷松戰則更如荊寧市的另一種武警統帥,他已迅速召集80人左右,統一穿上迷彩服,只是未來得及戴上武警的軍帽,紮馬尾的、光頭的、染黃發的、染藍發的、染紅發的、燙爆炸式的……各式各樣的髮型充斥其中。
做好你自己,保存自己的良知,就是償還罪惡。掩蓋的事沒有不露出來的,隱藏的事沒有不被人知道的。好樹就結好果子,唯獨壞樹只結壞果子。好樹不能結壞果子,壞樹也不能結好果子。
這樣的夜晚,正如網路詩人東海一梟所寫的《五千年的夜》:「五千年的憤,五千年的悲,五千年的夜啊蒼茫淒厲,五千年的大夢何時醒來?五千年的鐵黑何時啟明?」它是那樣的黑暗,那樣的黑不見底。
這是各國媒體駐中國的辦事處,主要在北京和上海。我已經說過,雙弘村的事絕不僅僅是雙弘村的事,而是整個中國的事情。我想冒個險,跟這些媒體聯繫。
當秦建勳帶著滿腔熱血卻遭遇涼水灑潑的那一刹那,他並沒有出離憤怒到忘卻自己的某種使命。這大概基於他的某些親身體驗、悲情歷程,以及僅有的底線。
雙弘村徵地案的反響程度,超出你我的想像,你能逃避這種社會壓力和呐喊呼求嗎?
感謝《關愛心靈》,她讓我看到這個世界的溫情,那麼多人無私的愛心和關懷。身為一名人民教師,我希望自己能夠重新站起來,重新走入教室,為學生上好每一堂英語課。大家的關愛,讓我堅強。
我們互助會在第一時間代理了雙弘村的徵地案,但是遭遇極大的阻力,這些阻力包括暴力。今天我們來,是為兩件事:第一件事,雙弘村有權對徵地的甲方,也就是普溪鎮政府提起訴訟,要求重新依法補償和解決安置等問題,…
原來,喪失土地之後得不到公正對待的農民,竟可以有如此狂熱的政治激情。荊寧市的上下政界給他留下的,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連法律也無力去解決當中的根源。這不是一篇論文、報導就能解釋和呈現得過去的。
張凱森的目光透著帥氣與堅毅,邁出監獄大門。張天煥與范寧臣站在車旁,兩人看著身體有些單薄的張凱森。張凱森已經流不出淚,與父親張天煥深深擁抱,以鼓勵的眼光相對父親
但有一點是令村民們感激的,那就是以往面對他們的官員多是以恐嚇、打壓、拉攏為手段,而這位新來的市長卻像個好奇的孩子或者剛出國的中國人,他是那麼急切地想了解到真實的情況。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關心你們的人嗎?你們的良心被狗啃了嗎?我是荊寧市市長秦建勳!你們是妨礙公務,暴力治村。
在那最保密的手機號碼中,此時正如車輛上裝載著易燃易爆品,躺著太多的危機。各方面的核心人物,已經紛紛向他明白地表示:「秦建勳已經插手徵地案。」
我們是普通農民家庭。這麼說吧,雲高是老二。老大成天晃東晃西的,不成器。老三也不見人,也沒電話。全靠我了。我找親戚借了點錢,總共才借到1,000塊。能不能把那些特別貴的東西都撤了?每天這樣幾百上千的,實在是承受不住。
一個分裂的社會,即使在大災大難面前也是常態,更何況是在一潭死水般的平靜之中。地下永遠都燃燒著野火,每一個人都在掙扎著。你既看得見燈紅酒綠、歌舞昇平,也看得見怨聲載道、生靈塗炭。太多人生活在矛盾之中,並漸漸被矛盾所征服,於是便活在那種承擔磨難、忍受磨難和縱容磨難的氛圍之中。新來的市長秦建勳正試圖去正視這樣的氛圍…
25年了你還不知道這個世道是什麼說了算嗎?我就是證據,可是我這個證據要死了,是個死證據。你們現在去查,什麼都晚了。
馮雪璐聽得淚流滿面,但已沒有那種與眾人一起高唱「醒來」的激情
林祥毅:我不是罪犯。我是公民,是納稅人,是養你們的人。我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你們只知道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你們才是罪犯。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新的一天只是意味著舊的一天已成過去,黑夜變成了白天。然而,對於部分荊寧人而言,卻一直在黑暗裡度過著。
這些年,荊寧變了,這個故鄉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竟然是踏在腐敗者的肩上所得來的權力…
這一天對於荊寧市大部分人民來說,依然如死水般平靜,就如同我們從三萬英尺的高空俯視這座無聲城市的感覺。有些人則不然。位於荊南區的高速公路,一場示威活動正在憤怒情緒中展開,底層的怒火噴燒著圍觀的路人、司機與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