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艾迪進了冰果室,看見琳瑯滿目的冰點,眼睛又亮了起來,「真是『五花八門』、『眼花撩亂』,不知如何選擇才好。」這次的成語居然用對了,小薇覺得奇蹟出現了,「艾迪,你可以吃芒果冰,這是大家在夏天最愛吃的甜點。」「嗯!那我們就先吃芒果冰吧!」艾迪轉過頭已經是笑容滿面。
「噢!原來如此,那我明白了。」夏娃揉了揉太陽穴,「那你們這三天心臟可得強一點。」她有一點同情的笑笑,「不過,雷蒙看來不會坐視不管,他會去盯到訂單金額確定。」「是嗎,那太好了!」小薇雖然覺得雷公有時候很囉唆,但是他還是很有責任感的。中午過後,雷蒙等三個人回來了,他們看完工廠後,先讓艾迪回飯店休息,晚上再去接他吃飯。
「薇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愛美麗不解的問。「唉!他正在學成語,但是似乎意思總是掌握不對。」小薇無奈的把早晨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哇!看來我們要有心理準備聽到勁爆的成語囉!」西門覺得有點好笑。「說好換班了,幫你買了豐盛早餐放在桌上。」愛美麗點點頭,表示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把小薇推出門外,轉身跟西門一起進入會議室。
此時傳來開朗的外國腔問候:「姑娘,請問妳在等我嗎?」「啊哈,您就是麥當勞先生嗎?耐斯煮米酒。」小薇嚇了一跳,勉強擠出一句話打招呼。眼前這個人身高大概有180公分,褐色的短捲髮下有一張帶著雀斑的年輕笑臉。「我也很高興見到妳,請問如何稱呼?」男子的口音帶有一點捲舌不自然。
「等一下,我想知道接待預算的問題。」愛美麗反應十分機靈,要花多少錢,當然要讓老闆當著夏娃的面說了算。雷蒙轉身在白板上寫了一個數字。
時日進入初夏,城市裡的溫度已經熱得叫人揮汗如雨,不管是穿西裝的白領男與精心裝扮的OL們都無法在維持慣常的俐落與優雅。最佳的避難處大概就是整天開著涼爽空調的辦公大樓了。某個午後,小薇的公司會議室裡例行的業務報告已經快要結束,就在大家以為會議結束,紛紛收拾之際,雷公忽然叫住小薇、愛美麗、西門跟他們的主管夏娃,留下來還有事情要討論。
「噢!謝謝。」Philip不得不中斷監視行動。肚子也餓得咕嚕咕嚕叫,這兩人看起來沒事,應該可以吃東西了吧,他放鬆地想。
晚上七點過後,位於車站附近的牛排店裡已經坐滿了七成的客人。在一番梳洗變裝後,Philip也來到了門口。望向餐廳內部,看見小薇的背影,他沉吟了一下,便推門進入餐廳。
「飛飛,小薇今天要跟網友第一次見面,我們正在討論要注意哪些事情,」瑪琳簡單說明。「是男網友嗎?」Philip問得很直接。「是啊!」小薇無奈地回答,大家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童話故事裡頭的小紅帽一樣。
星期五下午接近下班時刻,小薇開始有一點點坐立難安,不,應該是有一點興奮。她上MSN跟她的吃飯姊妹淘們宣布,今天晚上要去跟網路上認識的朋友聚會。
「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事情做完就結束,」夏娃喝了口水潤潤喉繼續說:「人都是有感受的,都希望被尊重跟獲得最好的服務,所以多從客戶的角度去思考,幫他們解決問題,客戶就會信任你。」
「所以,你就變成男公關了。」小薇接口。「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飛飛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事情還沒了呢!」他幽幽地歎了口氣。「啥,還有續集?」眾女興致又來了。
「我愛死金針菇跟茼蒿了,老闆,再送個二份蔬菜吧!」小薇涎著臉跟老闆撒嬌。「今天是特價吃到飽,火鍋料跟青菜都在那邊,要吃多少就自己拿吧!」酷酷的老闆指著冰櫃旁的架子說。「還有冬瓜茶,」老闆又補上一句。
小薇在市區北邊的大型商業大樓上班。這棟大樓有數十家的企業進駐,每天進出的人起碼有數千人。想當然爾,一旦到了吃飯時間,大樓電梯跟樓梯都會演出萬馬奔騰的壯觀場面。管你幾點上班,幾點吃早餐,12點一到,大家這個時間都得出來放放風。所以呢,只要是商業大樓集中的區域,周圍自然會出現飲食街,每到中午就會磨刀霍霍,喔不,是準備好好餵飽一副副飢渴的腸胃。
小薇很無奈地幫愛美麗把員工證用洗手乳洗了兩遍,交給愛美麗擦乾。「好姊妹,中午請你吃飯。」愛美麗甜甜地笑著。「夠了,那一招不要用在我身上,」小薇沒好氣地回答。
「愛美麗!愛美麗!她到到底跑哪裡去了?」雷公一早進辦公室後,就在辦公室裡狂吼愛美麗的名字。
千萬不可以在辦公室附近看牙醫,雷蒙認為,如果再被那個小白目看到,搞不好老闆會送他一桶漱口水。
這是小薇老闆看牙的悲情故事。好不容易年度的報表完成了,小薇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鐵面雷公沒找碴,那天報告的時候還面露讚賞的微笑。「大概是搞不好我的簡報真的做得不錯,那可是我用熊貓眼的代價換來的咧,」小薇得意得很,「搞不好他會給我年終獎金的大紅包喔!」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小薇嚇了一跳。察覺到對方受到驚嚇的反應,男子隨即道歉:「對不起,我嚇到您了嗎?」「有一點。你怎麼那麼晚還在外面呢?」小薇很快就發現跟她對話的人是個視障者,「晚上很冷。」
北部冬季的天氣,冷冷溼溼讓玻璃帷幕大樓裡的蒼白臉孔繃緊了神色。小薇揉了揉已經酸澀的雙眼,抬頭望了牆上的時鐘,時針剛過了6的數字。但是明天要簡報的投影片跟業務報表都還沒有做完,想到部門老闆跟雷聲一樣的嗓門,她的背脊起了一陣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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