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日記
在開救護車前,我先開了一年多了的交通車,主要的工作項目就是負責接送來醫院做洗腎的腎友,因為洗腎並不是真的洗腎,是過濾腎友的血液,所以在血液裡的氧氣、抗體、養分、和水分、毒素都會多多少少的被洗掉。我當時就是那麼的想:以為洗腎是用水往腎臟內開個洞清洗乾淨?
記得去年年底有一個蠻大條的新聞,某位宜蘭的農民的子女因為在大陸經商事業有成,回家蓋個超級豪華透天厝,因此變成了歹徒眼中的肥羊。
做著這樣的一份工作,真是讓我活力十足,最興奮的是每天的早晨。
正在睡夢中,接到醫院電話:「等一下來急診室,要一台車。」叩!掛斷。
我有看到新店慈濟醫院有很多的師兄、師姐,你有空的時候會不會到那邊幫忙?
運送急救病患到大醫院的加護病房,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就是習以為常的每天必做工作。
有一次,我們接送一位約20歲出頭的女性年輕病患,要到內湖住院,在救護車送達了內湖醫院後。我們推著患者準備送往住院病房,一路上我們除了工作上的言語外都很少交談,在乘坐電梯的時候患者就開口的打破沉寂。
我在一家救護車公司工作。這一天,公司和醫院安排了緊急救護員執照的訓練課程。心想,我服兵役時也是在衛生醫護單位服務,考執照對於在軍中密集訓練了兩年的我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何況只是一個初級的執照,我大可放心。
記得剛開始接救護車的勤務的時候,所承負的壓力很大,當時並沒有接收車輛當救護駕駛,只是當一個技術員在旁觀摩。負責教我的學長並不相信我的能力,整整一個月,一直在被莫名其妙的細細念,更不是主動的、善意的教授工作經驗,一個月後還是根本不會。
某日,要接送一位年約不到5歲大的小女孩到內湖三總住院,車上有位年輕媽媽隨車陪同,車上的患者是位兒童,所以一路上只閃警燈而刻意放慢車速,非緊急病患也不需要響著警報攪擾民眾,兩位EMT技術人員加上乘客4人抵達內湖醫院。
同業說起:一日,某位救護技術員接到通知,立即的急轉一位病人到大型的加護醫院做緊急開刀處置,連同隨車醫師和車上的各種昂貴的醫療儀器到達了指定醫院,在完成了勤務之後,準備慢慢的駛回派車醫院送還儀器(一台醫療儀器動輒幾十萬還真是昂貴,在貧窮落後國家的民眾還真的是「病不起」)。
4月11日晚間約九點的時候,我剛從內湖院區勤務結束回來,到達了汀州三總的急診室門口,有一台陸軍城市型的救護車(就是小白啦!白色救護車)送一位患者到達急診室門口。
前幾天在執行勤務的時候,因為有緊急的重病患者在車上,車上還有醫師押車,在一開始上建國高架的時候就以高音警報,在最左線內側車道高速前進,前面的車輛紛紛在我的警報聲加上左轉的超車閃燈示警下向右線車道移動。
一個月的救護勤務多達好幾百趟,從重症、輕症、骨折、一氧化碳中毒、緊急轉院和所有的大小事全部包辦。當然骨折和輕症的患者我們不會響警報,可以緩緩駕駛,骨折的患者不宜受到太大的震動,所以在路上如果有遇到閃紅燈又緩緩駕駛的救護車輛,很有可能是載有骨折或者是輕症的患者。
有一次我在醫院裡面接送患者,在剛剛幫患者換好病床的時候(把患者在醫院的病床上面換到我們車上的摺疊式擔架病床),我突然的看到旁邊的家屬硬是把行李塞入摺疊式的擔架床的下方,我趕緊的說:「喂喂喂!先生!床下面不可以放東西啦!」然後我就把家屬在擔架床下面放的行李拿起來了,我也覺得沒事了。
今天載到了一位男性患者,我看了一下病歷,45歲,家屬是一位年邁的阿嬤。送到了內湖三總的時候,一下車,阿嬤就問我們說,她的行李可不可以放在擔架上面。我說:「阿嬤!行李不可以放在擔架上面,你先放在地上,我再去拿輪椅來推你。」
記得有一次接到一個喝酒醉騎摩托車跌倒的傷患,全身性多處骨折,最明顯的就是右邊的眉毛處有一個明顯的撕裂傷,長約十公分、寬約五公分。
半夜正當熟睡之際,心理一直在期望著想:「今天是不是平安夜啊!」心理正不斷的祈禱之餘……….,半夜2點,電話響起,接到,疑似禽流感病例的勤務。此時醫院的護士特別的叮嚀說:「要帶N95口罩再加上兩個口罩,手套要帶2層,記得要穿上防護衣。」
一天24小時出勤超過17趟,都快要虛脫了!
記得那一天是個天氣晴朗的中午,在汀州路的三軍總醫院的加護病房內,有一位年約30年輕貌美的小姐正在被急救當中,急救的原因是「喝下了大量的農藥」。
今天要運送一位受傷的阿姨轉院,從三總汀州院區轉送到內湖三總作治療。在我們協助要運送前的換床階段,我在輕碰到患者的身體的時候,患者卻喊得痛聲連連,我急忙的把雙手拿開,「我並沒有出力啊?」,原來患者只要些微的輕碰到他的身體都會很痛,很奇怪的症狀。
當我在接受電視台主持人採訪的時候,我總是能夠對主持人提出的問題滔滔不絕的講,可以講兩個小時而沒有停下來。但是被問到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請問你看到了這麼多的患者的人生百態,那你自己有沒有一個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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