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半天的工夫,帶著滿臉血痕進來了。蔣爺說:「你這是怎麼了?」那人說:「這伙人不說理!」蔣爺說:「我那個主意沒使嗎?」
我晚晌取夜壺去,可把我嚇糊塗了,正是姑母娘兩個口角分爭呢。他就說起來了,車上拉著大人,他要住在豹花嶺。
蔣四爺把水手抱下水去,一翻一滾的出了黑水湖口。蔣爺一撒手,那水手打算要往起裡一翻,那知道在水裡頭更不是蔣爺的對手。
只聽「噗嗵」一聲,兩個人俱都墜落水中去了。把後頭那搬舵的嚇的是身不搖自戰,體不熱汗流。蔣爺說他們送禮,說屈了他們了,他們也不是賊船。皆因李有能所為的此事,省二百多里地的路程
那個年幼的皺眉皺眼,咬牙切齒,意思是要一定這麼辦。又見那個老頭兒搖頭擺手,那意思是不讓他辦。遂說:「柳賢弟不怕,有我哪。他們不生別念便罷,他們要生別念頭
至娃娃谷,直到甘婆店,柳爺一瞧,果然牆上寫著「婆婆店」三個字。蔣爺說:「走哇。」柳爺說:「不可,你先把我師母找出來,我才進去呢。」
天保一歪身,「噗嗵」也就沉落水中去了。蔣爺這才過來把刀放下,給柳青解了繩子,說:「柳賢弟受驚!你怎麼到船上了?」柳爺把他自己事說了一番
船家一抬腿,一兜范天保的腿,「噗嗵」一聲,范天保就躺在船上。船家並沒費事,打腰間取出一根繩子來。原來進船艙裡,就是取繩子去了。這范天保也不急忙的起來與船家交手。
喜鳳抽刀將要剁下,就聽見他身背後「嗖」的一聲,一陣冷風相似。別瞧喜鳳是個女流之輩,工夫也算到家,沒有回頭就看見了,往前一彎腰,就閃開了蔣爺的這一刀,然後兩個人交手。
喜鸞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愛如掌上明珠一般,嬌生慣養。這溜街房鄰舍,從小兒小孩們,誰要打了范大狼,范天保倒不出去,不是他娘出去,就是他媽出去--他管著喜鳳叫媽
兩個人把窗櫺戳小月牙孔往外一瞅,由東邊卡子牆「刷」下來了一條黑影。蔣爺拿胳膊一拐,柳爺悄悄的把門一開,把刀亮將出來,看準了是那女賊。
蔣爺見他站在一旁,又卻把衣服更換了,不像那放牛的打扮了。蔣爺說:「方才我這個賢姪,在外頭闖了個禍,大哥可知道麼?」這一句話不大要緊,魯士杰一旁聽見,顏色改變,嚇的渾身亂抖。
兩頭牛「悶」的一聲,往一處一撞。原來是二牛相爭,頭碰頭,「嘣嘣」的亂響;角攪角,也是「嘎楞嘎楞」亂響。蔣爺說:「老柳不好哩!那個病孩子要死。」
賽地鼠韓良保護著施俊上固始縣。走不甚遠,就見前面一帶樹林。穿林而過,有幾人打樹林裡出來。還是書童眼快,說:「相公爺!那不是艾二相公嗎?」
智爺早已聽出十有八九內中有事,說:「寨主不必攔他,我們倒對脾氣,我要同著這位哥哥談談。」一回頭,叫龍滔這邊坐著,他倒奔了那裡去了。
忽聽背後喊聲振耳,回頭一看,只見胡列與嘍兵急急跑到,口內叫說:「寨主爺!休傷他二人的性命,是一家之人。大寨主有令,不讓動手。」
忽然打半山腰中飛下一個人來,智爺以為就是他們的伙計,也就不奔熊威去了。他也並沒看明白是什麼人,他就瞧著穿一身白亮亮的短衣襟,又是空著手兒。
姚猛在前,龍滔在後。朋玉不敢往山上跑,他要往山上跑,怕的是把兩個人帶上山去,只可順著邊山撲奔正北去了。真如同傷弓之鳥一般,帶了箭的獐麋相似,恨不得肋生雙翅。
徐三爺把刀一拉,那伙人撒腿就跑,一口同音嚷道:「好山賊!意狠心毒,穩住了我們,又來殺我們來了。」
這一個「防」沒說出來,被徐三爺一把揪住,低聲說:「有賊!你可念道出來了。」智爺一瞧樹林之中,黑忽忽一片。智爺一分派,教魚貫而行,大家小心。
胡列也瞧著他沒有什麼多大本事,身量可不小,說:「咱們哥兩個在這等他,他一個不能打前門出去,必打這走。」史雲拉出刀來,在窗台這一蹲。胡列抓了兩把土,也在窗台這一蹲
聚義分贓庭,從新另整杯盤,兩個人暢飲,越想越是得意之間。直吃到天交二鼓,二人酒已過量,越想這個主意越高興。焉知曉樂極生悲,忽聽外面大吼一聲,罵道:「山賊!人面獸心!」
兩個山賊一派的假意,哄信了大眾。惟有智化精明強幹,諸事留神,明知山賊降意不實,仍是墜落他們圈套之中。
每遇上來的酒菜,必是山寇先吃。二人大樂說:「你我這可算腳踏了實地了。兩個人先醉,別人也就沒有疑心了。」連智爺也就答訕著喝起來了,獨他喝不到四五杯酒,六位英雄一齊翻身栽倒。
那個說:「我的兄弟,你我可等著了。」見兩個人「鏜啷啷」,扔刀的扔刀,扔叉的扔叉,全都是滾鞍下馬,一撩開甲,雙膝點地,衝著六位磕頭說:「小寇二人在山中,等候眾位老爺們的大駕。」
庭中大家飲酒,張羅施公子和從人的酒飯。賽地鼠韓良喝的是沉醉。東方此時正是天色微明,忽然進來一個嘍兵說報:「山下來了一伙人,破口大罵,傷了我們三個伙計,特來報知寨主。」
嘍兵飛雁相似的往頭裡跑,喊道:「寨主爺!別殺那位公子,那是恩人。」總論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其實論施俊被捉,直到天有二鼓,有多少都死了。
十程爬了約有七程了,他料著北俠爬了連二程沒有,又大聲音叫道:「歐陽施主!」忽聽見他腦門子上頭有人答話,說:「魏道爺!我在這呢!你怎麼倒在底下,我反倒走到你頭裡了呢?」
二爺一瞧,吃驚非小,就知道老道這口寶劍也是無價之寶,自己連刀帶劍考問了人家半天,老道一一應答如流,說的是一絲兒也不差。不料老道又有這麼一口寶劍,若要接將過來說不出劍名,豈不被他人恥笑?
老道換了一身夜行衣靠。這身夜行衣靠與眾不同,是夜行衣靠皆是黑的,惟獨魏真這身夜行衣靠是銀灰的顏色,身背寶劍。怎麼老道是銀灰的衣靠?就是他這個雲中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