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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23日讯】据说因为一本描写“六四”真相的书籍出版﹐赵紫阳离开北京一个月之久﹐到南方避风头去了。正值春暖花开时节﹐苏杭一带自是气候宜人。这也应该算是党对老领导的格外关怀照顾罢。
然而即使远离京畿是非之地﹐也未必就能完全耳根清静﹐纹丝儿影响都没有。先前我在国内混事的时候﹐听说天津的某报某年某月某日登了一张摄影照片﹐名为“牧童”。画面不过是一个小孩骑在水牛背上﹐后面跟着模模糊糊的几个人。江南农村这种风景原是极普通的。不料知情者还是看出了问题﹕那模模糊糊的几个人里面﹐有个戴墨镜的竟是赵紫阳。于是该报社因为很荣幸地给先总书记招魂的卓越功劳﹐就此寿终正寝﹐在中国报坛销声匿迹。
这故事当时便听得我汗毛倒竖﹐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介小编辑﹐哪年哪月会碰上那种倒霉事。可见像赵紫阳级别的问题人物﹐藏到什么地方还仍然是问题。与其把他推到无知的老百姓当中﹐令小民百姓不知不觉中无辜受牵扯倒霉﹐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北京﹐就近接受党中央各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管台上的大人物还是台下的大人物﹐终归一动不如一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我当时作为小民百姓的心里话。
不过既然党中央费心安排先总书记出来避一避﹐那就自有需要避一避的道理。要知道党中央很忙﹐百忙之中做出这么一个伟大决策总是不容易的。只可惜“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时在中国身为小民一个﹐我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现在到了国外﹐敢从党中央的角度设身处地﹐我终于明白﹐赵紫阳其实是邓小平留下的烫手山芋﹐扔掉不行﹐拿着难受﹐随便放个地方有碍观瞻﹐又怕不小心一脚踩上摔一跤﹐一屁股坐上去弄赃衣服。他号称是党的宝贵财富﹐还得找个不错的地方供奉着。尽管实际上早已是过气人物﹐留着也毫无供奉巴结的价值。就像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谁也不再拿山芋当正经粮食﹐除非小民百姓格调低下﹐偶尔用来换换口味。
按说﹐赵紫阳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早过了干部年轻化的年龄﹐不可能夺谁的权﹐抢谁的班。但是从邓小平摸着石头过河开创的成功先例来看﹐在台下当顾问的资格还是有的。再不然﹐仅仅待一边指手划脚唠唠叨叨﹐也怪让人烦的。还有可能被其他的什么人利用﹐或者他要扶植什么人。总之只要赵紫阳能自由活动﹐他就有可能也有能力做些让现在的党中央放心不下的事情。即使他自己不想﹐也会有人去找他。
赵紫阳不像克林顿。克林顿本想交班给戈尔﹐但是戈尔行不行﹐完全由总统大选来定﹐克林顿插不上嘴。当时他还是总统﹐也不能用自己的权力去帮戈尔的忙。到布什上了台﹐更没克林顿的什么事。另一方面﹐作为离任总统﹐克林顿也能做他想做的事情。布什限制不了他也不必限制他。他打算利用当总统积累的名气﹐写书﹐演讲﹐没准儿还会找个肥美差事﹐挣大把大把的金钱。
问题在﹐美国有一套僵硬明确的制度﹐谁上台谁下台一清二白。中国没有﹐靠人与人互相拉扯﹑扶持。有的人﹐拉拉扯扯稀里糊涂地﹐说不定就成了最高领导﹔有的最高领导﹐也可能在拉拉扯扯之中稀里糊涂地掉下台来。中国政治的多数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是谁也说不准的。这样平时就得格外小心。不但在台下要小心﹐上台了还是要时刻小心。不是小心做该做的国计民生大事﹐而是时刻小心如何不丢权﹐如何得到更大的权力。这里需要交结拉扯一帮人﹐同时还要时刻提防敌人和自己人。像赵紫阳这样﹐被人严阵以待持之以恒地提防着﹐固然不是滋味﹐对比克林顿的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他会羡慕得要死。提防赵紫阳的人﹐心里恐怕也不会十分轻松惬意﹐除非是像毛泽东那般﹐“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的尼采式超人。看看人家布什﹐虽然大选得票并不高﹐但是一旦上台﹐就能稳稳当当甩开膀子至少干上四年。那真叫福气呀。中国领导人看着不眼馋﹖我不相信。
当然﹐这跟中国和美国的整个社会大背景不无关系。中国自古讲礼。法也讲过﹐可是绝大部分时候法只做礼的补充。所谓“礼多人不怪”﹐中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著名地复杂。美国呢﹐动不动就是法律怎么怎么样﹐结果法律复杂得普通人晕头转向﹐好在它有专人负责﹐用不着各人自己伤脑筋。法律管不到的﹐尽可自便﹐人与人关系倒出奇地简单。不过现在中国人已经看到法律的好处了﹐正在努力学习法治。
由此我想﹐中国政治也该搞出一套程序明确的制度﹐倒不一定非要跟美国完全一样。那不但对永远只能在台下仰望起哄的小民百姓﹐对台上的大老爷们﹐也是有不少好处的。
4/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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