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聚:异议人士在“共和国”的悲惨遭遇

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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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月25日讯】一波未平,另波又起,祖国大地不平静。半个多月前,刘晓波因为提出了当权者忌讳的政见而获重判,现今又听说,高智晟律师失踪了。

据美联社透露,中国著名维权律师高智晟的哥哥高智义今年1月14日接受美联社电话采访时说,他最近到北京去找去年2月份把高智晟从陕北老家带走的警察,警察告诉他,高智晟已于去年9月25日“迷了路,走丢了。”

此事听起来颇为蹊跷。一个被公安带走时神智正常的成年人,近一年来渺无音讯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似,但人们猜测起来都认为,一定是被关进了“渣滓洞”,铁蒺深屋,进出又在军警宪特的严密看管之下,他怎么可能“走丢了”呢?这一新闻如果被证实的话,其背后所隐含的“深沉”和“杯具”将比“刘晓波因言获重判”还要严重得多。

高律师曾在2006年12月也被以“煽动颠覆”这个罪名判刑三年,缓期五年。罪状是他发表三封致中共最高首脑的公开信,要求制止对被拘押的法轮功信仰者滥用刑罚;后又发起绝食接力行动,要求中共政府停止打压维权人士。因高律师在缓刑期间不低头,在2007年9月的一个晚上,被北京国安以黑社会方式秘密绑架,并受到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

异议人士的打压迫害并不是胡温政权的新创,他们不过是继承了老一辈革命领袖的衣钵而已。如果回顾一下“共和国”的人民民主专政史,我们可以发现,对异议人士的“专政”确实是六十年如一日!

鲁迅是有点文化的中国人都熟悉的杰出的独立文人,民国时代的异议人士。他生前就因其对社会传统陋习和民族劣根性的无情鞭苔而不为世人和当政者容。由于他的言论和作品客观上支持了中共的政治斗争,鲁迅死后,毛泽东称他为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和哲学家,备受尊荣。但实际上这种“刺儿头”是不为任何独裁当权者所喜欢的。毛泽东不愧为几千年才出一个的大天才,他早就看透了这一点。当中共在大陆刚主政后,有人与毛泽东聊天谈到鲁迅时问道:如果鲁迅还活着他应该做些什么?毛坦率地回答:要么闭嘴,要么坐牢。

一点儿也不错!鲁迅若还活着会怎样?愚民们的认识至少要比伟大领袖迟25年。1974年夏,我们这些曾经积极响应伟大领袖号召,赴外地支援当地“文化大革命”的原“首都红代会”下属两个战斗队中的8名“战友”相约在京见面时谈到鲁迅,大家一致说:“鲁迅一定是个大右派!”

鲁迅很“幸运”,他在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就离开了苦难的中国社会。然而,他最欣赏的学生胡风,好像冥冥之中有神灵安排了似地顶替老师兑现了毛泽东的这句话。

胡风是国民党时代的鲁迅在共产党时代一个活生生的再版。胡风也喜欢独立特行,他发表了许多与当时已占绝对统治地位的毛泽东思想不一致的文艺理论和社会主张,尤其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直截了当地批评起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一文。后果很严重。1955年2月,毛在全国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批判胡风运动;4月,胡风等人被定性为“反党集团”;5月胡风被捕入狱,后被判刑14年;1969年又被加判为无期徒刑。

然后,在1957年号召知识份子帮党整风时,只有比例很小的一些大知识份子和更少数颇有深邃政治理念的年轻知识份子,竟然“胆大妄为”地提出与中共不同的政治和社会结构主张,或正面批评党的政策和施政行为。这些人可算是异议人士;也可以说,他们在“向党进攻”。而大部分知识份子在被党组织一再动员下,或是批评基层党组织,或是对一些社会现象发出疑问。他们还算不上是典型的“异议人士”,只是在“整风”的框架下没有歌功颂德而已。结果,几个月后风向一转,掀起“反右运动”,把约300万知识份子打成了“右派分子”,送他们去农村监督“改造”,多数人长达二十年。

1966年起,“文化大革命”红色风暴席卷中国大地。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这样一种典型“血统论”肆虐下,在城市到处风行用皮带抽打随子女进城终老的“地主爷”和“地主婆”,将他们驱逐出城;在一些农村,如湖南道县,广西宾阳县和北京大兴县等地,发生对所谓“黑五类”分子残忍的大屠杀,甚至把他们“吃掉”。在北京大兴县,连80岁的老人和只活了38天的婴儿都杀害了。在这样一片红色恐怖之下,年仅24岁的青年遇罗克站出来,公开发表长篇论文《出身论》,对“血统论”展开猛烈批判,同时提出一些民主和人权诉求。然而,遇罗克的这一逆风而行的壮举,权势舆论一边倒中的异议声终于冒犯了文革当局。1968年1月,遇罗克被捕;后于1970年3月5日在北京工人体育场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文革中另一位“众醉依独醒”的异议人士结局是更加凄惨,悲壮和伟大。这是东北的一个年轻女共产党员,叫张志新。在林彪窜升为中共党的副主席,中国革命的副统帅这样的雷霆万钧之势下,张志新,一个柔弱女子,不知哪儿来的智慧和勇气,公开指称,林彪是一个野心家,阴谋家。她因此而入狱。在狱中和审讯时,张志新仍然无所畏惧,坚持己见不妥协,随时宣讲她的看法。她最后被判处死刑,执行前还高呼口号,使郐子手们惊恐万状,下毒手割去她的舌头后再拉出去行刑。

呜呼,壮哉!惨无人性的残酷更加衬托出烈士的高贵和灿烂。张志新的英雄形象超过了那个时代的流行小说《红岩》中的江姐。江姐不过是小说中的人物,何况近年来看到一些文章说,《红岩》的基本情节和其中的主要人物完全是作者杜撰的。但是,张志新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共产党员,她的事迹又是如此地可歌可泣。当笔者在1977年左右,初次读到关于张志新的报导时,很为感动。我当时想,按照我党的一贯做法,党中央一定会追授张志新同志为革命烈士,优秀共产党员,并在全国展开轰轰烈烈的宣传运动。然而,笔者的预料错了!除了最初的一,二篇□短报导外,再也没有深入详细的文章,更没有“烈士”的影子,也没有哪一个“猫头鹰”受到惩处和灵魂的鞭苔。我觉得很迷茫,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1986年西单“民主墙”事件,坚持要求民主改革的魏京生被邓小平亲自点名抓起来,判了十年徒刑。又到1989年6.4,天安门学生和平反腐败运动遭到坦克和达姆弹的血腥镇压。这两起事件如同我被当头浇了两桶冰水,使我立刻清醒起来。集权专制政权的统治者,不管是秦始皇还是朱元璋,不管是当年的国民党还是如今的共产党,不管是要实现“世界大同”的毛泽东还是搞“改革开放”的邓小平,在他们的头脑中,没有是非,只有敌我;没有正义,只有利益;没有人民,只有自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中国,到如今,千古一律!

温过而知新,勤思而明理。我们聪明的中国人,难道想世世代代这样下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强者是主人,弱者当奴仆?位尊者一言九鼎,卑贱者只能伏首听命?经过十年“文化大革命”的浩劫,连我们这些当年革“刘,邓”—中国最大走资派的红卫兵,红小兵们都醒悟过来,是专制集权造成了这场灾祸!难道已悄然翻案的当年受害者和“英明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看不到,不以为然?非也!是权势和利益熏红了他们的心,他们必须要堵住任何异议人士的嘴,才能保得一党天下的“和谐”,如同文革初的中国,当代的北韩!然而,漫长的历史已启示世人,任何专制政权都不能世代下去。难道还等血腥地“改朝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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