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岩:异香的奇葩

--一种文学现象的思考

郑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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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24日讯】文学史上,任何一种文学现象的出现都不是偶然的。说理散文的滥觞,只能发自春秋战国诸子百家的胸臆,汪洋恣肆的诗歌运动,只能出现在大唐盛世,小说“四大名著”的产生,只能在市井商业文明初步繁荣、人群聚散流动形成社会节律的明清。

这番话是由大陆作家韩寒引起的。

韩寒,27岁,当前入围《纽约时报》提名2010年100名在世界有影响的人物。至4月7日21时30分止,暂以70.938票名列第六。他自办博客,点击率3亿以上,粉丝云集。他独立寒冬,傲骨铮铮,洁身自爱,独往独来。他坚持“十二不”,包括不参加研讨会、各类时尚会、出演电视等。有人匡算,他每年推掉的广告费收入多达300万人民币。他是著名赛车手,2009年12月,获中国赛车史上唯一一位场地和拉力双料年度总冠军。北京人大教授张鸣说:“现在中国大学教授加起来对公众的影响力,赶不上一个韩寒”。一个不足“而立”之年的人竟然立得这风流而崎绝!

所谓“影响力”,就是一个人的言行作为直接和间接对他人所引发的共呜共震,以及对这种“诱发力”的潜能和后续的能量合理评估。“纽时”的提名和张鸣教授的称许,想来是这样的。而韩寒却不屑于这种所谓“虚无缥缈的影响力”,说“在中国,影响力往往就是权力,那些翻云覆雨手,那些让你死,让你活,让你不死不活的人,他们才是有影响力的人。”这是实话,更是反讽。

这影响力的魅力缘自韩文。它裹携着,包蕴着什么样的十锦和万花筒的精彩纷呈,令那么多的人拍案叫绝而登上这峻峭崎峰的呢?回答这问题有两个方面,一是内容,二是形式,以及这二者的和谐统一。

“讽刺与幽默--笑,是骄傲。笑,使发笑的人凌驾于引人发笑的事物之上。”--孟德斯鸠和波特莱尔都曾说过这样的话。使人发笑的事往往是普遍真实存在的,且是庞然大物。由于人的灵智被麻醉、木然,便沦落司空见惯、见怪不怪;有些事物又属稀世罕见,异象纷呈,真假难辨。但细审密察,它们都是由特定的社会政治经济和为其服务的文化理念所产生的。高明的作家能够踞高临下的颠覆它的思辨透视,找出其中的逆向反差来,那令人卑夷的丑陋、贱器、龌龊便暴露无遗。在中国,文人加入中国作协被认为作家资格认证的高格,作协的大门也被文人们的脚踏平。2007年有人根据韩寒的文学成就劝他加入中国作协,他说:“……打死我也不干。我认为真正的艺术家应该永远独立,绝不能被组织左右……作协是个可笑的存在。中国作协成功地将一批批野狗驯化成家狗不算,还成了走狗。”他这是拒绝与“狗”为伍,远离“狗窝”的“独立宣言”。接下来的事实又补充了韩之“狗论”。余秋雨劝汶川地震幸存者感谢党和政府的救助;认为活着不如死了好偏又不想死的王兆山填词“纵做鬼,也幸福”。这副摇尾狺狺,汪汪乞怜的媚态不是被他(应改用“它”)们活画出来了吗!试想,一个为靠谎言加暴力,屠杀了8000万人民的邪恶共党歌功颂德,麻醉中国人心的团体,不以豺狼譬喻这是韩的厚道。狗有所知,当向韩提出抗议,亵渎它们尚存的“义”。

韩寒世事洞明,一语道破,轻轻撕下给邪恶的遮羞布令人叫绝。

前不久,报导甘肃省组建605人的网评队伍。

韩寒:“这新闻直接透露了一直不愿承认的一个事实,那就是五毛党的存在。”狐狸尾巴被抓住,又在脑门儿砸了闷棍,中宣部也闭气了。

对于遍于中国的“上访潮”,他直截了当指出:“上访乃是自投罗网,主动进入黑名单。”

对于上海的“强拆”,他唾骂:“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却是人民的地狱。”闵行潘女士抗强拆被水枪扫射。韩寒:“我欣慰的感到,经过20年的发展,社会进步了,冲锋枪变成了高压水枪。”他暗喻20年前的“六四”屠城。取“言外之意”、“一箭双雕”之效。

韩寒对中国的社会政治、意识形态的挞伐,他的视觉是敏锐的,用笔的切入点是巧妙的,他全面而又娴熟的使用了讽刺文学的反讽、暗喻、幽默、调侃等手法。他评影片《建国大业》妙论:“1949年的时候,诚挚的人民望着诚挚的毛泽东和诚挚的新中国,然而60年后,人民仍然没有一米自己的土地,大家都是寄生而己。……建国大业是一部爱情文艺片,它委婉地讲述了穷小子追求富家女的故事,当时的共产党就是穷小子,新中国是待嫁的富家女,国民党是订了婚的情敌,各民主党派和社会名流是富家女的朋友。穷小子成功的秘诀就是一开始要有理想,谈未来,许承诺,拉拢朋友,乱开空头支票,当然会打架是排在第一位的。最终终于娶了新中国。当然婚后的生活就和在座的各位当年花言巧语的男同志们的婚后生活差不多。你们泡妞时的承诺都做到了吗?”这种明喻多么恰当。该剧有的演员移外,他又撰文:“我个人觉得我的国籍挺好的,也就是多交点税少享点福,出国麻烦点,其它也没什么。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就是吃不起住不起玩不起结不起生不起病不起死不起,但是最关键的是,还移民不起,所以,看见你们跑了,不爽是肯定的。”

关于当代中国的土地制问题,韩寒的眼睛力透骨髓,直刺死穴:“土地公制是有远见的,连没有经济头脑的毛泽东也意识到了,吃、喝、玩、乐(嫖、赌)光靠税收资源能源垄断还不够花,土地将是一笔大收入。后来领导们又担心土地在自己手里卖光了,导致党儿子党孙子们没有土地可卖,到时候自己就成了罪人,所以又规定,土地转让的年限是70年,以方便让孙子们再卖一次。”对经济的全部垄断,卡住了十三亿人的脖子,人人变成了这个党附佣,会说话的工具,活动的蛋白质。至于思想,也不能随着自己咋想就咋想。冬奥金奖获得者周洋说了句感谢爹妈的话,体总副局长姓于,拿到政协会上批判,没有把独裁的党和专政的国搁在爹妈前边。韩寒坦言:“如果你不是在土坷垃(土块)里蹦出来的,也不是从党妈肚子里生出的,真心承认是你父母生养了你,你应该为你的不孝言论回家向你的父母磕头谢罪,虽然你是在教训别人,可还是你的忘本逻辑,使你只知自己是副部级大员,不知为人子!况且,连你所利用的党团,都是亿万中国父母吃糠咽菜,几十年一把屎一把尿,一把鼻涕一把泪被迫拉扯大的,而且到现在,多少父母还在吃糠咽菜养着这个白眼狼。”韩寒身居大上海,想不到他以如此生动的“草根语言”用土枪土炮打中了于副局长,不,应是全部党官的虚伪而丑恶的灵魂。韩寒行文,切入点微妙,准,犹如熟练的针灸大夫扎针,一针下去,正中穴位,犹如针感的扩散一样,小不点一处,一下子扩大到全身全党。最值得称道的是他对广西烟草局长韩峰《色性日记》的妙论:“半年内仅仅受贿6万元,我见到后边跟的是5位数(10亿以上)现在哪里去找这么清廉的局长”;“其他干部都送二奶房子车子的时候,他送给自己女人最贵重的礼品仅仅是一手机或一个MP4。……多一些这样的男男女女,我们的国家一年要节省出多少艘航母来!”韩局长一人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个案”,其实他是那个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腐败党一滴腐臭的脓血而已。

韩寒对中国人的处境,他是以切肤之痛而热眼观物的。他借谷歌退出,在《十块钱更实在》一文中说:“真的,谷歌还不如说自己老是被中央电视台陷害所以退出更实在一点。谷歌所说的理由,无法让这个民族的大部分人民认同和共鸣。一个能吃基因粮、地沟菜油、三聚氰胺奶、打劣质疫苗针的民族,他们的忍耐力是你不能想像的高,他们的需求是你不能想像的低。”这里,我读懂了他的哀其不幸,又寄托着温软的哂怪--隐涵着对于不争的善意指责。

韩寒所秉持的这种指敲的电脑写作,是信息现代化的应命产出,它突出的外在特点是短、平、快。在他的文章里,闻不到上纪30年代散文诸大家的书卷气,也不同鲁迅讽刺幽默的隐藏和内敛,看不到那种精致雕凿的用心留痕。从文本体式,谋篇结构、语言逻辑序列,对传统全面做出了解构。他行文如平原走马,信马由缰,好像在逸望闲云舒卷中,就把绝对不可忽略的、将要弯弓射箭的靶心瞄准好了。靶心的设置和瞄准,是他的睿智使然;箭镞的正中靶心,是锐目的烔然。靶心就是亿万人民的窝囊气包,那泄出的气,就是他们想说不敢说不能说不会说更难有妙语联珠机关枪嘟噜的痛快淋漓。韩文回肠荡气了读者的肚腑,留下了清心醒脑的滋补素。韩寒产品必将成为名牌!

马克.吐温指出:“幽默的秘密源泉不是欢乐而是悲伤。在天堂是没有幽默的。”韩寒的胸臆贮存和酿制,不是“欢乐颂”,而是“悲怆交响”,这是那一方土壤上和气候下,艰难长出的秀丽。在板结了60多年的独裁僵壤,自由民主被窒锢而只有毒化的空气中,韩寒艰难成长起来了。他是理所当然的奇观!

佼然和皎然,奴性和跪拜,独裁和腐朽总是联在一起的。更多的韩寒必将站出来,独裁黑暗王国的速朽和覆灭,这更是历史的必然。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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