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老妈蹄花》、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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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天我仍然发声,就代表这个世界还未变好;亦只有当我不再需要说话,我才会觉得自己成功。”——艾未未

文 ◎ 吴雪儿

任中国艺术文件仓库艺术总监、中国艺术家、建筑设计师、社会评论员、文化评论员艾未未近年也进行纪录片制作。去年九月,艾未未在自己的博客上传了纪录片《老妈蹄花》,内容记录了去年八月十二日,他应揭露四川大地震“豆腐渣校舍”的四川维权人士谭作人律师邀请,与一些公民调查志愿者等十一人,前往成都准备作为证人出庭作证期间的经历,包括到达当地后于当地安逸一五八酒店遭到成都警方的非法拘禁和殴打,以及他们与当地金牛区分局法制科的科长徐杰见面的过程。

用片子呈现社会上的阴暗面

性格刚直、敢言的艾未未,以艺术家的敏锐观察和独到手法,演活了现今中国百姓每天都可能遇到的不公。《老妈蹄花》的制作过程完全因应“剧情”的发展来进行,没有预先导演的结果,无意间像是对民众在极权统治下无常际遇的现状的一种回响。

艺术反映生活,艾未未选择以纪录片的形式来呈现这种社会上存在的阴暗面。中国民众司空见惯的官嘴脸、公安暴力执行“上面”的非法任务的情况,活生生地出现在镜头前。活在中国社会这段暴力时代,弥漫着“只可说不可做”、“只可做不可说”的精神分裂党文化中,能这样近距离看到极权制度,黑力量的实际操作,无论对身处国内的中国大陆民众或是海外观众都是一种震撼。

北京电影学院的基础部教授、社会批评家崔卫平在其文章〈和谐号影像——《老妈蹄花》〉中说,《老妈蹄花》与其它纪录片不同之处:重点首先是放到发生的事件,而不是为完成而完成:“与一般的纪录片不一样,拍摄《老妈蹄花》,并不是奔着要完成一个纪录片的目的。拍摄的行为……首先只是一个记录。将自己所做的事情,所看见和遇到的情况,随时记录下来,这是一个良好的习惯。这个习惯回应了这个时代飞速发展的影像技术。”

记录中国现状的艺术工作者在过程中无可避免要承受各种不同的风险,崔卫平说,“将自己放到某个未知的情境中去,随时准备迎接意料不到的局面,承受其中的巨大压力,这既是行动的冒险精神,也是艺术的精神。”

不只记录现状 也展现人格魅力

纪录片除了把中国现状的掠影留下之外,也展现了艺术工作者的人格魅力。

艾未未是大陆诗人艾青之子,反右期间,一家三口被流放新疆,并在新疆居住十六年。经历过中共政治运动,艾未未于八十年代曾旅居美国逾十年。他被海外的艺评指为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一百名艺术家之一。

零八年五月十二日四川大地震发生之后,他曾经向各地财政、民政、教育等相关机构发了几百封信息,并带领一批志愿者到灾区做遇难学生调查,过程中记录了五千二百一十二名遇难学生的姓名;零八年十一月,在杨佳被执行死刑后,艾未未每天在自己的博客点燃一支蜡烛直到他的博客被封;去年八月,艾未未到成都为谭作人辩护作证,被公安打至脑积血,在德国接受治疗。


慕尼黑开刀后,艾未未在推特公布康复的照片。(网路图片)

在博客中,艾未未说:“认识到今天的政权,是建立在无尽谎言和毁灭之上的。
我的认识变化是从杨佳案开始的,杨佳让我无法回避,杨佳的遭遇使我理解了这个时代的所有的个人不幸,都是与他人的放弃和拒绝捆绑在一起的。”

去年底艾未未第一次到台北,在接受当地媒体采访时说:“杨佳是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永不逝去的绝望。……(杨佳)用一个普通的人的正义,觉悟和决绝提示了我们今天的处境,杨佳审判了混淆是非的时代和它的不道德。”

近日艾未未也来到香港,他向媒体说,他做的跟他的艺术不可分,因为艺术关乎表达权利和自由:“对艺术家来说,这是非常基本的问题。没有自由表达的权利或不能维护他人表达的自由,这社会不会是一个具有创造性的社会。”他又说,他观察到在极权统治下,“多数人会自我训练成自我审查或恐惧的动物,这种动物越来越多的时候,这社会会发生本质的变化,因为维持极权的,不再只是统治者,也包括不愿说话的被统治者。”所以艾未未要为害怕的人说话,“希望影响更多人,让很多人自己出来说他们要说的事情。”


艾未未在香港(摄影∕潘在殊)

艾未未深信,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阻挡不了社会要求民主、自由的历史进程:“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只有一种,就是维护个人尊严的力量,这个力量是我们仅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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