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党在大陆是个专有名辞,指的是高干子弟,位居政经的重要位置,努力为自己谋福利,利用人民赚尽便宜。殊不知“太子”原是高贵的名辞,国之储君,是人民未来的希望,他受到最优质的教养,始能有深厚的同情心,与洞察事物的本领。基本上他有着一种“为他”的胸怀,所以高贵无比。
但是现在的太子党只能让人联想到《艳阳楼》里高登的那个形象,尖眉、尖眼、尖鼻窝,尖的简直只顾自己,那能想到什么普罗大众。高登趁着逛庙会,路上碰到美女就强抢回去,人民为其“私产”,他想怎样便怎样。太子党已经狭隘到仅配冠上“奴隶主”这种恶心的头衔,没有任何高贵的内涵。
高登,高高的登于上位,它是宋徽宗宰相高俅的儿子,高登脸谱的特色是所谓的螳螂眉,螳螂高踞枝头,竖起两只镰刀式的前臂。悍中呈骄,自恃贵族,目中无人。然而物极必反,自私到极点,结果只是螳臂挡车。尽管你再有能力,但是天有一除,剧中最后高登死在石锁、石轮之下。这里比喻的意思非常明显,太子党如果能够懂得高登的教训,知其轻重,就应该赶紧三退,或许还能避免被巨轮给碾碎。
这出《艳阳楼》又名《拿高登》,原本主角为花逢春,属于武生的角色,他号召侠士打倒高登;高登则由武净扮演,武净通称“武二花”,只能算配角,尽其摔打砍杀的本事,凶猛如野兽。
这出戏连高登一起算有三个武净,妹妹被抢走的徐世英(绰号青面虎)是一个,与花逢春走在一起的呼延豹(传统以武净扮,不讲究的也有用武生扮的)也是一个,这两个武净是年轻人,所以没戴胡子。另外加上一个武丑秦仁,他是“武三花”。俊扮的花逢春带着虎(徐世英)、豹(呼延豹)、禽(秦仁)三个花脸,与大胡子、油白脸、螳螂眉的高登缠斗,更显的俊扮武生花逢春武艺超群、领袖群伦。
但在清朝末年,俞菊笙改变了这个局面,高登成了主角。俞菊笙是名气响亮的武生,其实,他更善长于组织,对推动京剧蓬勃发展,贡献很大。俞菊笙头很大,外号“大头”,他原学武旦,后改武生。为了丰富武生的剧目,他把武花脸应工的戏拿过来演,比如《艳阳楼》、《金钱豹》、《铁笼山》、《四平山》、《晋阳宫》等,这些后来都变成勾脸武生的戏了。勾脸武生与武花脸的气质有所不同,勾脸武生多少透露着秀气,甚至著名老生余叔岩也反串过《艳阳楼》里的高登,身手俐落,武中带文。由于高登被艺术加工的越来越完善,花逢春反而逐渐成了配角。
例如原有武旦基础的俞菊笙,《艳阳楼》中,高登开打就加进七星刀,锣鼓采用“一封书”(搭巴、搭巴、台、匡才、匡才、匡才、匡才……、匡),不紧不慢,一招一式,攻防的进退十分稳健。等到与花逢春打“大刀对双刀”时,锣鼓才改成为“急急风”,节奏加快,气氛瞬间炽热。
之后弟子尚和玉、杨小楼继承师父俞菊笙的演法,又有各自的加工。杨小楼诠释的高登是个尚武好色的纨绔子弟,出场时,他手持特大号的折扇,昂首阔步,朝一种显示心的夸张去演。出门“趟马”更是这个式儿:圆场步法急遽,衣袂展扬宛如蝴蝶展翅,潇洒中见轻浮。他念白骄横,开打时却有些色厉内荏。
尚和玉则是另一种风格,念白和唱腔吐字有力,气焰十分嚣张,表现高登倚仗父势恣意横行的心理状态。他武功扎实、开打合矩,亮相如磐石般坚定,招式做的凶狠,颇吓唬人的。
尚与杨诠释高登的区别,可用跨马这个动作看出端倪:尚和玉“跺泥”单腿直立,纹风不动,如石雕般的“硬实”;杨小楼却故意一颤,飘飘然的。杨小楼强中显弱,尚和玉一味蛮横,演高登都十分好看。这出戏剧情很简单,难的是怎么去塑造高登这样的一位人物。
高登带着武师家丁,在路上抢回徐世英之妹佩珠,徐世英闻知赶往高家救妹,途中遇花逢春、呼延豹、秦仁三位英雄,愿助其除恶救人。是夜,四人潜入高府,经过一场激战,终将高登及爪牙消灭,救出被关在艳阳楼里的徐佩珠。
中国文化讲“恕道”,对人有弹性,尽量给人一个回头的机会,不会硬把人塑成丑陋讨厌的形象,遭人人所唾弃。高登在戏里仗势欺人,可是在他的左耳旁却别上一朵讨喜的花朵,聪明的观众就明白:坏人是因为他“业力太大悟性差”,才会无知的干出害人之事,结果业力越发累积,害死自己。如果他的悟性能上来,懂得弥补,未尝没有新生之路。所以即使是太子党,上天仍要给他一条路,退出恶党,悟性上来,能救自己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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