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的妹子:敤手叙事(11)天高皇帝远

童若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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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1日讯】人马在咱们部落歇下,重华领尧四处走,走哪人追着瞅。“么好瞅?天高帝远,八竿子打不着俺。”老汉尾柯蹲地下晒日头,掌搓弄胸上土垢,朝人堆抛一句。人堆走远,蔻丘从地里也传来一声喊:“不治治大水,上这哄银咋地?”

眉毛月抱上旧月,大马卷一地尘土打远处奔来,地龙般一路滚。马背上土布衫汉子晒得黑漆,眼眸子灼灼烧。尧的素葛长衣、灰发须暗了一层,眼珠子却晌午日头般透亮。大马后头拉一笼笼奇兽、良木、种子,马仰头打响鼻、蹄刨地,大屋外停一地。

粗木笼里,独角兽红了眼低吼。部落老少追马车奔来,围上笼子七嘴八舌瞅笼中兽。

“这角朝天刺,银触上活不了!”
“四只腿楞短,笨不溜逑!”
“瞧这兽红了眼,它恨呢。”
“恨么?”
“恨银呢,恨么。”

笼中兽垂下尖角撞笼子,笼晃得哗哗响,吓得人、娃儿跌一堆。

白苣领土布衫汉子牵马饮水、食粮草,聚落里磨石刀宰猪、牛,猪听了磨刀声拱鼻子厉声嚎。汉子抬千斤缸倒上一碗碗老酒,女人把野菜堆高,黍、粟米搁灶上煮。

“把银磨得黑蛮子似!”女人蹲灶前煽火。“咋不拉个巨银来俺瞅瞅?”

大马低头食草,熟黍、烤牛肉香弥漫聚落。土黄狗、大黑狗地下打转狂吠,牛羊红了眼哞哞叫,黑鼻头叫香味湿透。部落老少围土布衫汉子食酒肉、聊大话,汉子比手划脚说东边食生肉的野人,家雀叽喳唤一宿,篝火灭尽了人才入屋睡。夜里月黑、吹大风,部落梦一宿东海鳄的蚌刀牙、挥大刺棒追来的大脚巨人。

人马在咱们部落歇下,重华领尧四处走。他俩一个灰陶、一个黑陶似,拙拙的,走哪人追着瞅,来荻赶羊羔、娃儿牵牛跟人堆后头哞哞叫,天上大雕、鸠追着飞,黑鸦鸦一片。尧、重华俩人走地里说不尽的话,水塘里老牛探出泥头,月牙角、鼻穴上淌黄泥水。牛大肚里低吼一声,羊羔挤一团,四蹄踏坏聋老汉地里的黍。

“么好瞅?天高帝远,八竿子打不着俺。”老汉尾柯蹲地下晒日头,掌搓弄胸上土垢,朝人堆抛一句。花羊咩咩叫,朝他泥腿上磨。

水塘边上是大刺绿果树,树下是麻地。地里,几个汉子弯下腰割麻。一旁麦地里人埋头蹲着不动,似块石头。

“蔻丘,瞧哪个在这!”人朝石头嚷。

“哪个?”石头打直腰望过来。

“吆,没长眼?”来荻挤人堆里骂。

“俺地种不来,不同赶羊娃闹。”蔻丘弯下腰。

“是尧帝!”人齐声嚷。

“哪个也顾不上。”蔻丘埋下头,地里又蹲个石块。

人堆走远,地里传来一声喊:“不治治大水,上这哄银咋地?”



绘图 ◎ 古瑞珍

黄叶大琅树下是老祭祀屋。雨雪浸久了,茅草黑、沉,压屋顶上,发絮一般斜刺下。长版立着围一圈,版腰上束一圈生苔老树皮。祭祀屋大、梁高,立聚落里似一亭母菇领小菇。遇上山里走来的绿眼狼、黑毛人熊,赶羊、牧牛娃把牲口牵大屋里躲。屋地下,彩石子嵌一头长尾巴大虎,虎嘴裂开,似笑非笑,瞅着人威风又慈祥。祭祀时扫净,虎一对黄眼珠透亮,活物一般瞅人。人若干下亏心事,一瞅虎眼睛两腿直哆嗦。

人随尧拥入大屋。屋梁高,人一入这屋静下来,怕自个说的胡话污了老天耳朵。壁上方洞搁一红陶,陶肚里燃火种。

“上回没细瞅,这虎眼眸子随人溜。”尧背手走圈子,歪头瞅大石虎。“这儿祭祀及时?”

“白羊羔、大黄牛上山泉洗净,山坡大雨树下缚一宿。老巫红泥涂面上、一身红裳,掌击土鼓舞起来,舞得风雨凝住了,老少瞅得动弹不得。”

“人说东山老巫识灵,末叫好果埋雪地。重华,领我拜拜。”

“俺出娘胎老巫卜的。是灵。”

人嚷着从祭祀屋穿过聚落,一路上牛哞、狗吠,大堆人拥至老巫茅草屋前。老屋壁上砌海贝,门上挂雉尾、大角鹿头骨,门前晒一地药草、兽骨。人声一路嚷来,老巫早戴上三角帽弓背脊立门前。大黑熊皮裹一身老骨头,好似树丫上瘪果子。

屋里,枯药草、卜骨挂一壁。屋里暗,老巫破三角帽上垂污穗子,一脸枯黄皮,青眸子陷眼骨穴里,两朵暗火般烧。屋里没风,却似有风影子拂她脸上,脸活似死人骨,人瞅着却不怕。

“人说东山老巫见的雨雪可比太山神木。老天把聪慧给了巫觋,似山神叫穴窟守自个儿宝贝,少了巫,人得罪老天啊。”尧望入老巫一对青眼穴。

“俺朽木一根,听天说话罢了。尧帝若要听,天耳开了,一样听得。”

“天耳老天赐的,哪能就开?黄帝时造字,天撒下黄米、夜鬼哭,今儿人把字刻上红陶罐、兽骨,不知天意咋样?”

“不是老天叫仓颉造字,他哪能?老家伙额上生对眼,早定下的。百姓今儿不文,日后都得识得。银眼前不知意思,千岁后,后银瞧陶片上刻字也不知深浅,么也没丢。尧帝,毋忧心,老天有旨意,不是俺们忧心的地方。”老巫青眼眸子瞅着尧,细了细。

“字的意思深,东山巫觋有毋理出先后,也好传人?”

“有些字梦里瞧见,日头一蹦出便忘。有些字小时识得,老朽了识不得。就要入土的银,哪顾得上没心没肺的字?”老巫颊上鼓两兜圆,牙蛀得黑黄。“尧帝要字得寻东山觋。鲍四方游,不到星斗南移不回。”

“咱在都城便听老巫神,老嬷嬷,包哄人。”尧盯上老巫青眼眸子,笑着说:“我今日便要老巫的字。把东山大字携回中原,叫天下字连一块,老天瞅了欢喜。”

“不枉尧帝今儿来,老巫送你一字。”老巫拿枝子沾水,地下画三个三角,中央大两头小,三角上画云,云上浮一圆。

“啥意思?”尧偏头瞧地下。

“日头。这是山。”老巫拿枝子指。“便是日头浮云朵上初升。”

“咱中原四山鸟、龙、熊、虎各图腾部落结盟,地上日头初升一般。老巫今儿送这字非偶然。”尧灰眼眸子望着老巫。

“把这字画上天子旗?”重华立一旁问。“把日头画得红彤彤,好瞅得紧。”

“日头下画朵瑞云,云尾巴卷高来,似这字一般。找敤手,大旗、马车盖上全画上!”尧身子坐直了,灰眼灼亮。

老巫把地下画抹去,抬眼望尧:“东山部落把字刻上罐、鼎,散入银家,陶上字传得远。俺领尧帝上陶场瞧瞧?”

“东山烧的陶不一般,人人称奇。”尧立起身,树干一般直。“老巫,领上!”◇

本文转载自《新纪元周刊》第186期【创造】栏目(2010/08/19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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