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辉:俄罗斯人为何选择“不要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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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12月27日讯】12月24日,数万名俄罗斯人在莫斯科举行了示威游行,抗议俄罗斯国会选举舞弊,有示威者还打出了“俄罗斯不要普京”的口号。俄罗斯前财长库德林也首度参加示威,并呼吁当局重新选举;现年80岁的前苏联最后一任领袖戈尔巴乔夫亦呼吁普京顺从抗议者的要求退出政坛,不再寻求担任俄罗斯总统。

此次示威是继12月5日和10日抗议活动的又一次大型集会,官方称有2万多人参加,不过抗议组织者称示威人数达12万人。示威者的目的虽然是抗议12月4日举行的俄罗斯国家杜马选举中的欺诈和舞弊行为,但其背后却是对普京政府的不满。是什么原因使曾经大力支持普京的俄罗斯人如今选择要抛弃他?普京为何惹了众怒?

事实上,在2000年至2008年担任俄罗斯总统,之后担任总理的普京,曾得到了绝大多数俄罗斯人的支持。这是因为在其任职总统和总理期间,俄罗斯不仅在军事与政治实力上均有相当的提升,而且在经济上的改革也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功,即其经济增长是朝着符合穷人利益的方向发展。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将近上升了72%,购买力也提高6倍左右,国内贫穷人口则减少了一半,俄罗斯人实际工资增长亦大大超过GDP的增长速度,其平均月薪从80美元增至640美元。

此外,俄罗斯联邦和各联邦主体、地方政府,都将三分之一的财政支出用于教育、医疗、救济等社会领域,从而建立和维持了一套俄罗斯式的社会福利体系。俄罗斯人切实地从中受益。这也就可以解释当年为何普京和梅德韦杰夫的“换位”并没有遭遇强烈的抵触。

然而,在政治上,一直以来,普京推行权威主义政策。一方面,在国家杜马选举中,普京利用媒体宣传统一俄罗斯党思想,且授意成立俄罗斯祖国党,抢走俄共的选票,从而使自己领导的统一俄罗斯党控制议会;另一方面,普京还下令打压反对党、异见媒体和支持反对党的人士。是以在俄总统大选前,往往出现无人准备选举的怪现象,甚至有反对党呼吁拒绝投票。

此外,很显然,在普京和梅德韦杰夫治下的俄罗斯人权并无太多的改善,俄罗斯人尚没有拥有真正的自由和民主。比如由普京所主导的第二次车臣战争,特别是在内部的人权和自由记录以及对过去苏联加盟共和国的欺凌态度,都遭到了国际社会和人权组织的批评。更让俄罗斯人担忧的是,一些新兴的俄罗斯巨富往往与普京本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2011年“世界正义工程”(World Justice Project)项目在华盛顿公布了全球“法治指数”的排名。该项目的法律专家对世界66个国家的八大类“法治指数”进行了调查。除言论自由、集会自由、 劳工权利之外,腐败、犯罪、暴力、 民事和刑事司法制度及政府监督也在法治指数调查之列。俄罗斯位列第55位。这表明,俄罗斯不仅在保障基本人权方面存在严重不足,而且腐败指数很高,让人们看不到未来发展的前景。

正如戈巴乔夫所批评的那样:俄罗斯的民主是刻意模仿的,并不是真正的民主,因为议会和司法部门都不能独立于政府的意志工作。“国会、法院、总统、总理等等,我们应有尽有,但这些都是赝品。”“我们有机构,但无法运作;我们有法律,但无法执行。”

普京和梅德韦杰夫政府在民主上的倒退,让那些曾经领略民主魅力的俄罗斯人,特别是俄罗斯中产阶级深为不满。俄罗斯审计署署长斯杰帕申近日透露,最近三年来,已有125万俄罗斯公民移民海外,其中40%的移民受过高等教育。日前俄罗斯勒瓦达中心(Levada Centre)主持的一项民意测验也显示,俄成年人口中22%有意永远离开自己的祖国,这一数字高出四年前的7%三倍还要多,达到苏联解体后的峰值。这些人中大多数是俄罗斯的精英,他们中有企业家、学生和教授。

对于这些精英而言,虽然他们有着很好的物质条件,但他们所渴望的财产权的保护、人身安全、有效的医疗服务和适宜子女的教育等方面却得不到很好的保障。他们在这个体制中感到了孤立和精神上的压抑。另据《俄罗斯新报》最近对7237位读者的在线调查结果显示,考虑移民的俄罗斯公民中,有2.2%的人是因为民族主义不断高涨,1%的人是因为税收增加,28.9%的人是因为普京可能重新当总统。最有趣的是,有62.5%的人表示,他们考虑离开俄罗斯是综合了上述多种因素。

显而易见,物质上的丰富并不能满足那些渴望精神自由的人们,是以普京的政治生命才成为俄罗斯人移民的重要原因。而此番杜马选举后的几次大规模示威,正是俄罗斯人对普京政策不满的集中宣泄。他们希望普京看到并正视人们的真实想法,或改弦更张,或选择卸任。

大概曾经的成就让普京过于自信,对于俄罗斯人通过前两次示威所传递的不满,普京却以调侃的态度回应,称人们胸前别着白丝带的示威游行是在“为防治艾滋做宣传,所以才在身上挂着些避孕的东西”。普京侮辱性的态度引起了更多俄罗斯人的不满和失望,因此12月24日的示威游行中,人们选择了抛弃普京。有评论人士说,未来更多的地方精英将会加入到大城市中产阶级抗议示威之中。

目前俄罗斯人与普京的根本分歧在于,人们盼望根本改变俄罗斯的现有政治体制以及选举制度,特别是执政当局同公民社会的关系等等,而普京却只愿意对普京体制进行某些表面上的修改,如放松中央集权,有条件举行地方首脑选举,赦免批评普京的前首富等。

最终,希望改变的俄罗斯人与普京谁将在这场角力中胜利,还需等到明年3月份的俄罗斯总统大选。届时,俄罗斯人的力量很可能再度改变俄罗斯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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