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网夺冠创纪录 李娜的故事

李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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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4日,在法国罗兰加洛斯球场的红土地上,中国网坛女将李娜捧起了第一座大满贯单打冠军奖杯,成为亚洲网坛第一人。在奖杯的背后,有众所周知的霸气及一般人不知的柔情……

6月4日,在法国罗兰加洛斯球场的红土地上,中国网坛女将李娜捧起了第一座大满贯单打冠军奖杯,成为亚洲网坛第一人。她在第一时间的获奖感言中说:“谢谢赞助商,谢谢组织者和球童,非常感谢自己的团队。”对于“这是中国的胜利”这一说法,李娜说有点太过了,太大了,自己承受不起。她强调这只是自己梦想成真的一天。


李娜在法国罗兰加洛斯球场的红土地上奋力打球。(摄影: AFP/Getty Images)

挣脱体制约束的艰难起伏

李娜的偶像是八夺大满贯的网球名将安德烈.阿加西(Andre Agassi,又译阿格西),一个被认为实现了从桀骜不逊的青年到思想深邃的父亲的美国人。“其实每个阶段的阿加西我都喜欢,因为都是真实的,他都在展现他自己,我也想做我自己。”

2011年澳网决赛之前接受记者采访时,她说:“不要说我为国争光,我是为自己。”

然而进入“举国体制”,成为这个庞大的国家级生产线上的一个“初级零件”那天,李娜只有5岁半。和大部分中国运动员一样,李娜在懵懂中踏上了“地方业余体校—省市专业队—国家队”三级训练体系的漫漫晋级路。

1999年她进入国家队,2001年九运会即摘下3金1铜。然而到2002年,年仅20岁的她突然选择退役,回家乡武汉读大学。关于她退役的原因,有多种说法,有说她因无法争取到个人教练,愤而退役,故而不辞而别;也有传言说李娜称当时带她9年的教练一次也没有表扬过她,她觉得自己不适合练网球了。据说她退隐时说了一句话:“你们这些领导和教练让我出成绩,不就是要升官发财、分房子吗?”

2005年,李娜因备战十运应家乡湖北的要求复出,但在十运会半决赛失利,当时面对记者她抱怨说:“我觉得国家队有很多体制不是很好,如果能够将队员的成绩和奖金挂钩,应该会更好一些。”“国家队教练对我的帮助不是很大,一年来没有什么进步。”“一个教练制定一个训练计划,要求很多球员去适应。如果适应了你就出来了,不适应就白搭。虽然这一年是在跟国家队训练,但是没有针对性训练。”“没进国家队的时候我挺好的,我最好的日子是去年复出之后和进国家队之前那段时间。”李娜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李娜半决赛输给的对手是彭帅,而彭帅一直是单独训练,自己找教练,自己拉赞助,李娜是比较彭帅的待遇而有感而发。

时任小球中心主任的孙晋芳却认为李娜的言论是对国家队的攻击,是对举国体制的挑战,因此很快做出回应,召开记者发布会,指责李娜:“没有看到国家为培养她们付出的代价,只是简单的拿自己和外国选手比较,这是思想水平低、道德素质不高和责任感使命感差的表现。”“像李娜这样的队员,太缺乏职业素养。她的眼里只有金钱!却没想想自己应尽的责任!”而且孙晋芳当众宣布:“李娜短时间内虽然不会被国家队除名,但3年后肯定不能代表中国参加北京奥运会。”等于是给李娜下了封杀令。

按照当时网协的规定,国家队运动员参加国际职业大赛的奖金收入,65%上缴网协。运动员分成35%,还要给地方交一部分,还要扣税,真正到手的不过是 20%左右。单飞当然在利益上相差很大,但关键还不是利益问题,而是职业化的问题。在体制,找赞助、外出比赛你都不能做主,必须要经过批准,派你去你才能去。按照职业化的国际惯例,运动员都有一个自己的团队,在这个团队中,你就是中心,团队的一切都要围着你。国家队虽然也有很多教练特别是工作人员,但运动员对于他们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他们也不可能全心全意为运动员服务的,运动员很多时候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08年京奥后,网协终于同意李娜、彭帅、郑洁、晏紫四人单飞。自己安排训练和比赛,经费自筹、一切自主。条件是国家队有比赛任务要无条件服从召唤,而且比赛奖金的8%,商业赞助的12%要上缴网协。

当时已经26岁的李娜,毅然选择单飞,和丈夫、网球教练姜山一起开始了自负盈亏的创业之路。当时他们都做好了赔进所有积蓄的最坏打算。摆脱了体制束缚的金花,从此在世界网坛掀起了一股股中国风暴。

可以说,李娜拥有美满的爱情和婚姻。法网夺冠后,她说:“我很感谢他,虽然他已经不是我的教练了,但他在团队里起的作用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他很理解我,容忍我,谢谢他一直在陪伴我。”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姜山的依赖之情。

她和同是网球运动员的姜山,1995年相识,1998年开始相恋,2006年低调完婚。李娜的左胸上有一个玫瑰和心组合而成的纹身图案,她解释说:“和姜山相恋的时候我16岁,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想用这种方式来纪念,尽管我们没有惊天动地的那种大爱情。”李娜风趣地解释说,当年仰慕姜山可不是因为他的球技,而是他的长相,“因为那时候哈韩嘛,姜山长得多像韩国人啊,所以就喜欢他了,哈哈。”“我们从小都是在一个队伍里,总是一起训练、一起出去逛街、一起 K歌,然后就慢慢地走到了一起,一切都是非常的自然。”


成功背后的心灵支撑——丈夫姜山(摄影: AFP/Getty Images)

在媒体和很多人眼中,姜山一向以“李娜出气筒”的形象出现,因为脾气火爆的李娜球风不顺时,常对着看台上的姜山怒吼“滚出去”之类的气话。姜山总是二话不说,背着包转身离场。他说﹕“当矛盾发生时,我任何时候都不能去激化它,李娜需要一个发泄渠道。只有我才是她最信任的人,也只有我才能完全包容她、理解她。”

温和宽容的姜山,正是李娜情感上的依靠。今年澳网比赛摘银后,李娜对着全世界的镜头向丈夫示爱﹕“无论你是胖是瘦,是丑还是漂亮,我都会跟随你到永远,永远爱你!”多哈亚运会李娜半决赛输球之后对媒体说:“要是姜山在这里,我肯定会赢的,我不喜欢孤军作战。”

2007年,国家队为李娜重新选择教练时提供了3个人选——余丽桥、潘兵、姜山,李娜选择了自己的丈夫。潘兵说李娜最大的问题是心态,而姜山恰恰就能给李娜一个安稳的心理环境,“李娜不开心的时候,他可以跟姜山发脾气甚至撒娇,跟教练行吗?别看姜山总是一副受气的样子,这其实就是他们的一种默契,其实无论是在专业上还是生活中,他们俩的个性真的挺互补的,这是一对幸福的小夫妻。”

孝顺女儿和贤妻

今年澳网结束后,正逢中国新年。从墨尔本回到武汉,李娜拒绝出席任何商业活动,包括央视的春晚,而是留在武汉陪家人过年。她对媒体说,“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少有时间,过年的时候正好在家里,所以当然我会全身心地去陪我的家人,陪姜山的家人。因为本来就是很难得的机会,不算自私吧,但是我会为了自己,为了我的家人留在武汉,跟他们一起度过新年。”

李娜从小就很孝顺,她14岁丧父,为了不让妈妈李艳萍持家太辛苦,进入国家队以后,李娜每个月都会把自己的工资和奖金一分不少地交给母亲。14年过去了,李娜已经成为了国际球星,但她这份孝心依然不变,中国新年的第一要事就是“陪妈妈过年”。

李娜此举也赢得网民们的敬重,有网友发帖说:“李娜不上春晚,要陪家人,削尖脑袋要上春晚追求一夜爆红的人要好好想想了,也许放弃一味地追逐名利,才能有机会得到名利。”“李娜不仅是中国的网球英雄,而且更是父母的好女儿,老公的好太太。”

--转载自新纪元周刊22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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