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企业的长青之道:可持续增长

安永报告:北美家企数量最多 日本现存最“长寿”企业129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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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记者张岳综合编译】纵观历史,商海沉浮,在不断有创业新秀涌现的同时,亦不断有曾名震四海的大企业走向衰落,或破产关停,或被并购重组,但其中也不乏有持续经营多代、以至绵延数百年的家族企业,宛然企业界的长青树。2012年,安永公司对全球280个家族企业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希望从中找出长青企业如何具有对经济波动的免疫力。

根据安永调查报告,全球前250家大型家族企业中,53%位于北美,33%位于欧洲,7%位于亚太地区,6%位于拉美,2%位于非洲。由沃顿家族(Walton)拥有的沃尔玛集团在年营业收入和员工人数上都名列榜首。成立于公元718年、从事旅店管理生意的Hoshi Ryokan家族企业已持续经营1296年,成为世界上现存家族企业中历史最为悠久的一个。法国的Goulaine企业和意大利的Marinelli企业均创立于公元1000年,排在第二和第三名。

持续经营,家族制企业是赢家

安永家族企业卓越中心的全球领袖Peter Englisch表示,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家族制企业不太受欢迎,而被上市公司的光彩所遮盖。相对于一些明星级的上市公司,如新概念科技股,人们多认为,家族制企业的投资回报率较低,资金周转不够快。但是,经历几次经济萧条,一些本来星光耀眼的公司已不复存在,其曾经向投资人展示的美好蓝图亦已灰飞烟灭。众里寻他,许多人现在重新认定,在持续经营方面,家族制企业才是真正的赢家。

自全球金融危机以来,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认识到,具有相当强的稳定性和弹性是企业度过金融风暴的关键。因此,与其追逐短期利益,企业更应将战略目标着眼于绵延几代人的长期利益。

传统价值与现代管理模式的结合

Englisch表示,在金融危机中,家族制企业的表现多是令人钦佩的,在市场重新洗牌的时刻,不少家族制企业不仅未受冲击,相反,凭借其扎实的根基,在此期间有了更大的扩张,将全球经济的再平衡作为了进军新兴市场的机会。

成功的家族制企业在传承中多忠于传统的以家庭为中心的文化与价值观,同时借鉴现代工商界所推荐的高效的经营管理模式。安永公司认为,有三个关键因素支撑着家族制企业的成功,分别是:应时而变不断成长,人才管理和维持可持续性的发展。

抗压力是家族企业的一项基因

“家族企业之如此能抵御各种冲击,原因在于其基因即是如此,在一开始就是这么构建的。”芬兰电声集团总裁阿米诺夫(Philip Aminoff)如是说。

调查发现,在2011年6月至2012年6月的一年间,营业收入增长率在5%以上的占了所调查家族企业的六成以上,而六分之一的家族企业更有15%以上的年增长率。考虑到当时欧美经济正处于萧条时期,如此高的收入增长更反映出,越是关注长远的投资,越能不受经济波动的影响。

调查中另一个重要的发现是,大多数的受访企业是经营几十年以上的成熟型企业,一般都至少已是家族中的第三代在负责经营。安永分析人士认为,家族企业内嵌的文化传承和价值观,更容易推动企业在看似困难的环境中依然能蓬勃发展。

不排斥快速增长

安永公司在另一部著作《2012全球50名最佳挑战者》中,特别列举了总部位于德国、从事废旧回收业务的Scholz集团。从2009年至2011年,其营业收入增长了121%,速度高的惊人,这也使其成为当年全球增长最快的家族企业。Mittelstand,特别指德国的中小型家族式企业。已承传至第五代的Scholz集团是典型的Mittelstand式企业:100%家族拥有,经营战略较为保守、以长远利益为驱动力,不受季度报表压力的影响。有八家德国企业入选《2012全球50名最佳挑战者》,清一色都是Mittelstand式的家族企业。

战略上放眼长远

家族企业区别于其它企业的一个特色是专注于长远。这一点并不奇怪,因为家族企业的理想就是要把资产和事业传承至子子孙孙。

经营家族企业是一场接力赛

1845年创立的Riso Gallo是意大利一家大米生产商,总裁马里奥Mario Preve表示,家族企业的优势在于,企业不止是盈利的工具,而更像是一个家。“我总是说,经营家族企业就像是参加接力赛:你从前面人手中接过接力棒,快跑一段,然后再把它传给下一个人。从未来的角度,可以说,现在我所经营的这个企业,不是从父母辈那里继承来的,而是我们从孩子那里借来的。这一理念很重要。这会时刻提醒我们,做事要为后代着想。因此,我们不以季度盈亏为制定政策的出发点,我们至少要力所能及的考虑到,现在的行为对今后几代人的影响。”

家族企业的“强身健体”

长期盈利主义(Long-termism)是保持企业壮大的一个主要特征。阿米诺夫(Philip Aminoff)表示,“人们总是说,人生苦短,但我们却认为,生命很长,你不能对人不信守承诺或者是不诚实,因为那样,报应早晚会回到自己身上。”

阿米诺夫强调,家族企业要保有稳健和弹性增长,由谁做家族企业的掌门人是一方面,但业主的心态更重要。他表示,家族企业一般都不会借用快速提高账面盈利率以图在被收购时卖个好价钱,比如不会高额借债,因为虽然借债可以促进短期快速增长,但会增加长期的风险系数,所以家族企业的财务状况通常力求健康、安全。除了资产负债表上的有形资产,长期的客户关系、忠实的员工都是企业巨大的资产。这是家族制企业与待价而沽式企业的不同。

大多数家族制企业选择不上市,即使上市,也要让该家族保有控股权。丹麦一家经营防晒霜产品的企业主Anne Riemann表示,上市公司每个季度都要发布财务报告,而一些大型投资项目要二三十年才会看到可观的收益,在这种情况下,家族企业只有选择不上市,才可能不受外界干扰的去埋头苦干。

英国Wates建筑公司已退休总裁Andrew Wates则提醒说,每个公司都需要有严格的业绩考核标准,选择不上市的家族制企业,一定要避免用“长期发展”来作为短期效益不好的借口。

因时而变 维持竞争力

调查显示,最成功的家族企业始终在不断的去适应新的现实,根据不同时代的变化去重塑自己。较多的家族企业主认为,他们目前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全球的金融形势,不过,他们喜欢将这新的秩序视为发展的契机。

意大利博科尼大学的Guido Corbetta教授表示,许多发达地区的大中型家族企业都在认真考虑向新兴经济体扩张投资,比如准备并购那里的企业。但他进一步解释说,进军新兴市场并不意味着一定去中国。“因为当家族企业在考虑进军哪个市场时,一定要考虑文化差异与融合的问题。例如,对于意大利的企业,可能去巴西或者阿根廷,比去印度或中国会更容易成功。而有一些国家的人,喜欢首先选择离家近的地方进行市场扩张,比如很多德国公司选择去东欧。”总之,全球化经营并没有统一的模式,每一家企业需要选择适合自己的。

融资优势:利用留存收益再投资

充足的资金是企业立足与发展的最基本的条件,现代企业的规模式发展使得其自有资金往往远远不能满足需求,向金融机构贷款、上市都成为融资的重要渠道,但这些融资方式也是双刃剑,在满足资金需求的同时,也不得不付出高额的利息,和面对债务风险与股市波动等问题。

家族制企业在资金方面有一个独特的优势,就是其留存收益,即未分配的累积利润往往会比较多,也就是说,拿自己的储蓄用作扩大经营,这使得企业的经营非常独立,不需要承受外在资本市场的压力,从而让企业专注于研发等领域,推动企业的核心价值。

从事银行业务的家族企业主也有类似的看法。奥地利的Heinrich Spängler经营一家有180年历史的私人银行,传到他这已是第六代。Spängler表示,他们银行的客户也多是家族制企业。“我对这些企业和老板都非常熟悉,知道优点,也知道缺点,知根知底,他们也了解我,彼此合作坦诚、信任,操作简单。”

维持创新力:向下一代取经

创新是一个共同的心愿,但如何才能成为现实?一种方式是“可以多向下一代人取经”。

芬兰Jouni Salo的父辈经营一家船运企业,年轻人对水上作业感到乏味,所以往往工作不长时间就跳槽。在Jouni建议下,他们在船上和岸上都为员工配备了电脑和网络,使得员工即使在船上,也能保持和社交网络同步。此后企业的员工离职率有明显的下降。

人才管理之外聘管家

家族制企业具有更浓厚的个人英雄色彩,往往成败在于其核心领导者。在过去,一般只有嫡系子孙才可以做企业的掌舵人,现在这一不成文的规定在逐渐被打破。为了企业更有效的运营发展,一些家族制企业开始招聘家族之外的专业人士为其做CEO,充分吸收公司制企业的长处。

调查中发现,家族企业引进外来人才做CEO往往是在第三代或之后。由于已经经过至少两代人的熏陶,企业文化和理念已经定型,这时引进外来人才做核心管理,通常不会左右到企业的文化。

阿米诺夫表示,在北欧国家,越来越多的经理人喜欢跳槽到家族制企业。“许多经理人已经不愿在上市公司工作,因为厌倦了季度报告,在那里,他/她不能做任何生意上的正事,主要是在为准备报表而忙碌。”

德国Fiege物流公司第五代继承人Jens Fiege表示,家族成员若要进入管理层,在年轻时先去外面的企业或公司锻炼一下会很好,这样,“外来的经理人也会更加尊重你,因为你不止是继承了老子的财产和身份,还有真才实学。”

阿米诺夫则认为,家族成员很自然的会考虑几代人的发展战略,而外聘的职业经理人会更着重三五年的现实发展,这两个可以是很好的互补。

承担社会责任:环保、慈善、教育

可以说,投资环保、慈善、教育都是可持续发展的具体表现,这些往往都是“百年工程”,与家族制企业世代相传的目标刚好契合。

Andrew Wates强调,可持续发展并不是新东西,本来就是家族企业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当你不再以追逐短期业绩为最大目标的时候,风险分析、人员和团队的发展、长久的盈利等,自然就会上升到议程中的重要位置。”

“做正确的事,业绩将随之而来。”这或许正是成功的家族企业的理念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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