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城讲古--理查逊市的点点滴滴

作者:谢行昌
font print 人气: 82
【字号】    
   标签: tags: ,

【春迟迟,燕子天涯,草萋萋,少年人老,水悠悠,繁华已过了,人间咫尺千山路。】

节录自国语老歌《浮生千山路》词:陈幸蕙汇编。

转眼之间,驻足达拉斯已超过四十年,我的大半生就是在这儿渡过的。想当年,一群老中朋友与我,都曾是精力十足,热血沸腾的“保钓青年”。这会儿偶尔相聚,放眼望去,似乎全成了韩退之“祭十二郎文”中,那“视茫茫,发苍苍,齿牙动摇”的退休或准退休一族,不得不让我想起那“少年人老,繁华已过了”的句子。

唷!其实也没那么泄气啦,我的这群老朋友还都“能文能武”,唱起卡拉OK来,不遑多让那些中、港、台的歌手﹝好像每个人都至少唱得比那音乐天才的周董要耐听一些﹞,跳排舞、打篮球、跳元极舞、打乒乓球时,也都还蛮生龙活虎的。在这儿,我也凑个兴,用只拙笔回忆我们年轻岁月时的生活环境,让达福区比我们晚来的老中朋友,看看我们这群“老侨”当年是怎么过日子的。

由于理查逊市是我定居了近四十年的“老家”,就让我先从理查逊市讲起吧!

理查逊市的学区

1974年初刚迁来达拉斯时,因工作关系,我们一家四口先是住在达城西北方的卡罗顿市,1977年底才“慕名”而搬来理查逊市的。慕的是啥名?慕的是理查逊学区是当年全美最佳学区排名的前十名。我没写错,你也没看错,是“全美”的排名!那可是非常风光的。

现在回想起来,理查逊学区能挤进这“全美”的十大排名是有其原因的,理查逊市是最靠近德州仪器公司﹝Texas Instruments,以下简称“德仪”﹞的达拉斯郊区,许多德仪的科学家与工程师们都就近在理查逊市置产成家。根据“龙生龙,凤生凤”的自然法则,他们的子女当也不俗,这就当场把理查逊学区儿童的平均智商提升了一大截。

理查逊学区设有“天才儿童班”,名为REACH ﹝Realizing Excellence in Academic Cognition Heuristically﹞Program,把智商测验分数较高的学童施以特殊课堂外的教育,以期激发他们的潜能。在此很得意地告诉你,这天才儿童班里有不少东方面孔的孩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美国兴起了一个高中学生的“学术十项竞赛”,它的英文全名是 Academic Decathlon ﹝简称 AcDec﹞,竞赛的十项是科学知识,文学与语言知识,艺术知识,社科知识,音乐知识,经济学知识,数学知识,面试应对,即席抽题作文能力,与即席抽题演说能力等十项,再加上“超级即问即答”Super Quiz的现场比划,读死书的“好”学生,还不一定能被选为参赛代表呢。为公平起见,每间学校参赛的九位选手,在校平均成绩A、B与C的学生各选出三名,以免明星学校推出九位特优高手参赛,囊括奖牌,让成绩虽然只有B与C,但是脑筋灵活的学生们也有得奖机会。

由于不少理查逊学区的学童自小在天才儿童班里受到很扎实的磨练,素质奇高,自1984年到1991年的八年中,理查逊学区的参赛者曾拿过六次全美冠军,其中JJ皮尔斯高中就独霸五次,Lake Highland高中也拿过一次,这是何等的荣耀!我记得1991年拿下全美学术十项竞赛的冠军的JJ皮尔斯高中队伍,还有曾被老布希总统在白宫接见的荣幸呢!

我的两个孩子分别是1974与1976年次的,REACH及AcDec就成为他俩青少年时期的主要课业外的学术活动。有不少七、八十年代出生,在理查逊市就学的孩子,高中毕业后能进入全美排名前五十的知名学府,也与当年理查逊学区之优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然,孩子们的课业外体育活动也没少过,理查逊市的足球﹝Soccer﹞风气一度极为盛行,号称是美国足球市﹝Soccer City, USA﹞,理查逊的女子足球队对还曾拿过几次十五岁组的全美冠军呢!

邻近理查逊市的德仪,是人文荟萃的世界级优质公司,1954年,德仪制造出全世界第一个商业化硅晶半导体。1958年,在德仪的中央研发室中,一位天才型的工程师Jack Kilby,更发明了全世界第一片“积体电路”,为现在全世界高速发展的电子工业奠下根基。德仪也是美国本土排名第二的半导体公司,仅次于硅谷的英特尔﹝Intel﹞公司而已。德仪更是电子工业界公认的,培养电子工程师的最佳摇篮之一,台湾积体电路公司的董事长张忠谋,就是德仪出身的。我在成功大学电机系的学弟们,至少有四位曾跻身德仪副总裁的地位。其他曾经在德仪工作过的华裔电子工程师更是不计其数,我则是达福地区非常少数的“非德仪出身”的华裔电子工程师之一。

理查逊引以为傲的超级学区,在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们羽翼已丰,到外地打拼,也让他﹝她﹞们的父母升格做祖父母后,老一辈的逐渐退休,新搬到理查逊的居民,以住在公寓中的蓝领阶级居多,学区学生素质就明显地下降了。

有这么辉煌的历史的理查逊市,现在好像各方面都逐渐被北邻的布兰诺市给比下去啦!无论是学区之学术水准,或是都市之市容与规划,都略逊一筹。因为理查逊市是老城,都更不易,而布兰诺市是依照都市专家的规划建筑的新城,一跃而成为全国大都市郊区的典范,许多世界级的大企业都把总部迁入布兰诺市,最近的一个例子是丰田汽车美国总部已决定由南加州迁来,那可是个有五千多员工的超级国际企业,替布兰诺市与大达福地区,增加了不少的就业机会。

近年来,在家长遴选学区时,布兰诺市几乎取代了理查逊市,成为新一代的白领阶级来到达福地区后的居家首选。如今,这“往北走”的趋势正方兴未艾,已越过布兰诺市,艾伦市,佛利思科市,一直延绵到麦肯尼市,它们的学区排名也都逐渐挤前,超越我居住的理查逊市。让我这老理查逊市民,只有大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份啦!

理查逊市除了东北角还有少许空地可供发展外,大型建地已所剩无几。但是理查逊市府官员也没有“坐以待毙”,两年来,我曾参加过几次理查逊市的都更会议,一些理查逊市的百年老区,已有了初步的“翻身”计划,也许十年内能让理查逊市的各方面都可与北方邻居匹敌,至于能否恢复以往最光辉的日子,就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理查逊市的老商业区

现今座落在理查逊市碧村大道﹝Greenville Avenue﹞上生意蓬勃鼎盛的达福中国城﹝DFW China Town﹞,上世纪七十年代,还是个相当没落,名为大利市购物中心﹝Terrace Shopping Center﹞的商场,我刚搬来时,已有好几间店面是空置着招租的,除了北端是灰狗巴士理查逊站的候车室外,我记忆中最深刻的是那间名为“摩西”﹝Moses 5-10﹞的“五分、一毛店”。像“摩西”这样的商店就是现在流行的“一元店”﹝Dollar Stores﹞,当年的薪水虽然偏低,但是相对的生活程度也不高,七十年代,大陆还在动乱的十年文革时期,没有对外开放,美国的Nickel-Dime商店里的廉价商品就没有像现在一样,充斥着“中国制造”的货品。别小看了这些“五分、一毛店”,现在遍及全美的沃尔玛店﹝Walmart﹞,当年就是以Walton 5-10的“五分、一毛店”起家的。邻近达福中国城的那间XX大酒楼,原本是个克鲁格超市﹝Kroger﹞,空置好多年之后,才被改头换面成了现在的样子。

在理查逊市的都市新规划中,“中国城”专区已经蔚然成型,将来会是理查逊市的特色之一。由白金汉﹝Buckingham﹞路往北直到阿拉柏和﹝Arapaho﹞路,顺着DART捷运系统铁道旁兴建的四英哩步道才于今年六月完工,市府宣传沿途特色之一,就是咱们“中国城”是在步道旁。看来“中国城”的远景会是十分光明的。

那个于1977年建成,座落在环带路﹝Beltline Rd.﹞与布兰诺路﹝Plano Rd.﹞东南角的“理查逊广场”﹝Richardson Square Mall﹞的大型商场,也曾经热闹鼎盛了近二十年之久,由于离我家很近,且因为它“冬暖夏凉”的密室空调,让我这终年患呼吸器官过敏的人运动时不受天候与空气中微尘的影响,所以除一般“瞎拼”之外,它也常常是我晚饭后散步运动的地方。每逢岁末,紧邻的柏克纳高中还会排出它的学生管弦乐团,免费为熙熙攘攘的耶诞购物人潮,演奏好几场应节的室内音乐会,映照出这小城的温馨与可爱之处。

但是这理查逊居民引以为傲的“理查逊广场”,不是座落在高速公路旁,终于因交通不便而逐渐没落,到上世纪末,已有至少一半店面招不到商租客户,空屋率太高是大型商场倒闭的主因。2007年6月,在几部“怪手”操作下,除了留下南北两头的Sears 与Target两家店外,全遭拆毁,三十年的繁华就此烟消云散,成了现在的模样,我这老理查逊居民眼看它繁荣一时,又眼看它倒闭了。

就像德州的其他小城一样,理查逊市也有一个老市区﹝所谓Downtown﹞,就是在碧村大道与达拉斯捷运铁道之间的环带路上那二十多间不超过两层楼的商家。在捷运铁道还没有架高之前,铁路的理查逊站,就设在与环带路交叉的北面约一百英尺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还是兼有客、货运的小站,往南在达拉斯市区的火车站转车后,据说可以直达休士顿南边的盖文斯顿港口呢。我七十年代搬到理查逊时,理查逊火车站就已经废置,没有客运了,只有长列的货运火车还经常妨碍上下班时的交通。现在环带路上的捷运铁道已高架化,达拉斯捷运在头顶上通过,环带路上的交通流量顺畅多了。

在理查逊市的老市区中,麦金莱街与波克街交口,有一间外观不起眼,面积只有不到三百平方英尺的小汉堡店,以贩售现烤的炭烧热狗、鸡排与汉堡,著称于达拉斯郡,自1962年开张以来,直到现在还生意鼎盛。

在碧村大道与环带路交叉口东南角,你会看到一栋墙上已有裂缝的白色小砖屋,十分有碍观瞻。我曾问过市府官员,留着这破旧的建筑物干嘛,答案出乎我的意料,这不起眼的小砖屋竟是十九世纪中的产物,是特意保存下来的,理查逊年份最老的“古迹”之一呢!

在此交叉口之西南约四分之一哩处,那栋现在是理查逊学区行政大楼的两层楼红砖建筑物,原是上世纪初理查逊市唯一的学校,十二个年级全部包办在同一栋楼中。五十年代初,这红砖建筑物成为理查逊高中的单一校园。几年后,理查逊市开始蓬勃发展,各级中、小学纷纷成立,这古朴的红砖楼经过几度精致的大翻修,才成为今日理查逊学区的总部。

座落在环带路与中央快道﹝75号公路﹞西北角的一座以R起头的独立餐馆,它的前身是远近驰名的金鹰餐厅﹝Golden Eagle Restaurant﹞,是由麦卡迪﹝McCarty﹞家族经营了半个世纪以上的餐馆,麦卡迪家族的约翰﹝John McCarty﹞是我的老朋友,他告诉我麦卡迪家族一度拥有整个西北角的几十英亩地,到了九十年代中,麦卡迪老太太去世后,这包括金鹰餐厅与邻近属于麦卡迪家族的几栋建筑物才逐渐转手卖出。我认得不少老理查逊居民,他们还津津乐道当年高中毕业典礼后,是在金鹰餐厅举办惜别与谢师宴的。

在环带路与中央快道西南角的那个Richardson Heights购物中心,现在已成为中东裔与印、巴裔商店聚集的地方。以前在最靠近中央快道的东端,有一家犹太裔开设,名叫Sun-Rexall Drug Store的杂货店,除了卖一般Drug Store的药品与杂货外,还兼售汉堡与热狗类的快餐,一些老理查逊居民告诉我,这Drug Store的快餐部门,因物美价廉,是他们年轻时最爱约会打闹﹝Hang Out﹞的地方。在1980年后,麦当劳等快餐店快速崛起,Sun-Rexall才停售餐饮,生意也逐渐清淡。到了上世纪末,老店东终于因退休而结束营业了。

许多老达拉斯人都知道,在距达拉斯市中心东南方不到一英哩处,有一个规模不小,名为农夫市场﹝Farmer’s Market﹞的市集,是达拉斯周遭方圆百哩的一些农庄上的农民,不经过中间盘商,直接将自家生产的新鲜果蔬,用摆地摊方式廉价销售给达拉斯民众的赶集市场。

理查逊市也不遑多让,曾有过那么一个小型的农夫市场,就在捷运铁道还没有高架化之前与环带路的交口处,在一个简单的棚架屋前,摆了些新鲜果蔬,生意还挺不错的。每逢十月底的万灵节﹝Halloween﹞,金黄色的南瓜在棚屋前堆积如山,煞是好看,买南瓜的人会慕其名远道而来,小小的农夫市场也十分拥挤热闹。

与理查逊农夫市场隔着环带路,还有一间名为艾可斯农庄﹝Echols Farm Store﹞的典型德州乡下小商店,卖些从农具到农作物种子、肥料等的货品。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理查逊市已无农地可耕,没有务农为生的农民了。有一阵子看到店主经常把卖不完且快过期的小麦或玉米种子,撒在店铺前喂鸽子,那间被时代潮流淹没,已没有什么客人的商店,配上大批争食的飞禽,正应了中国那句“门可罗雀”的谚语。进入八十年代后,这农业社会的艾可斯农庄店,终于在繁荣的达拉斯工商环境中关门大吉了。

被理查逊市并吞的白金汉市

如果你有一份理查逊市的老地图,你会看到在理查逊市正中央,四周被理查逊市包围的一个独立超级小镇,那就是于1958年成为“自治区”,总面积只有159英亩的白金汉市﹝City of Buckingham, Texas﹞。

白金汉市原先的居民只有三十几户,每户拥有至少一、两英亩,但也有多达十英亩的。白金汉居民缴纳达拉斯郡的教育税,以让他们的孩子们在理查逊市上学,同时向理查逊市购买水及签约处理污水,此外还缴纳年费,接受理查逊市的消防队保护。白金汉市有自己选出来的市长、法官与警察﹝就是那配上一部警车,靠交通罚单过活,唯一的一位警长兼警员﹞,居民总人口从未超过两百人。他们之中最靠东边那家有个桃园,每年夏天桃子成熟时,它的主人在门前摆招牌贩售,缴五块钱可以领到一个中型篮子,以自助方式进桃园采桃子,直到装满篮子为止。更多的住家在院子里养牛养马,后来有一家因为驼鸟皮比牛皮要值钱得多,居然改养了一群驼鸟,我每次经过现今之Centennial Road 时,都可以见到那一群羽毛稀落,无精打采的驼鸟,想到它们原先是趾高气扬在澳大利亚的大陆上快意驰骋的动物,现在被困在圈中等着被剥皮,还颇为它们叫屈呢。

这城中之城的白金汉市与她的“宗主国”理查逊市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和睦相处了二十五年。直到1983年,白金汉市的居民不顾理查逊市的反对,办了一个公投,强行通过贩售烈酒后,双方关系立刻降至冰点!

几个月后谜底揭晓,白金汉市的居民这么惊世骇俗的大动作,其实背后是有开发商鼓动的,在通过贩售烈酒后,建商Whitehall Corp以当时属于“天价”的每亩二十五万元,买下白金汉市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土地。原来Whitehall Corp见不到十哩外的艾迪生市﹝Addison﹞不久前因建高档餐饮与旅馆,再加上公民投票通过贩售烈酒,几乎一夜之间,成为“闪耀北达拉斯之星”,Whitehall Corp想要把白金汉市建设成为“第二个艾迪生”,并立即开放烈酒执照,在白金汉市内贩烈酒。

当时理查逊市与达拉斯北区是禁酒区,当地居民想要喝烈酒,还得开好几哩路到几个达拉斯市特定之贩售烈酒区去买,现在可好,就近可以买到,两家烈酒店很快就建好,开张后还门庭若市,直把理查逊市保守的卫道人士们气得牙痒痒地!

到了1996年,由理查逊市代为处理污水与支援消防队的签约期满,理查逊市使出撒手锏,拒绝续签。已购入白金汉市百分之九十以上土地的Whitehall Corp 无计可施,只得举起白旗,任由理查逊市并吞,白金汉市就此消失在地图上,只有在老市中心的小公园凉亭外,还留有铜碑一块,简单地纪录着白金汉市的短暂历史。

办中文学校的趣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达拉斯侨界为因应美国卡特政府正式与中共建交,成立了一个“自由中国协会”的社团,以表达与加强海外华侨对一个“自由与民主中国”的信心。在自由中国协会的组织之下,设有一个小型的中文学校,校址就借用理查逊市的休闲活动中心,利用周末时间‧免学费的给咱们会员家中的小ABC们教些简单的中文,大部分教材还是沿用当年台湾国民小学的国语课本,使用“注音符号”的拼音方式教学,几位家长也轮流客串义务中文老师。

那时我们家里的老大谢培德才刚满五岁,勉强够资格进初级班,我这使命感强的炎黄子孙,生怕小ABC长大后会“忘本”,也就“打鸭子上架”式的把他送进这因陋就简的中文学校啦。学校里十几个孩子的学习能力强,不久也就学会了几十个笔划简易的中文字,也让我们这些业余的老师有了些“成就感”。

发给他们练习写字的稿纸,是由台湾寄来的版本,就是由右至左,由上而下的格子纸,每个格子的右边还留有长条格子,是写注音符号用的。我们依照当年在台湾念书时的老规矩,要求孩子们书写的每一个中文字都必须是写进格子里。

学习到了一个阶段,他们就得要会写自己的中文名字,当然也是得要写进格子里的。初学中文的孩子,要求他们写字写进格子里,是相当困难的事,尤其是笔划多的字,更是难度不低。我们家的谢培德就常常为了要把他那不少笔划的名字写进格子里而急得流了不少眼泪。有一天,他居然郑重的告诉我,他不喜欢他的中文名字,要求我给他改名。“哦,那该改成什么好呢?”我问他,他不假思索的告诉我,“爸,我要改名为“王大中””,这可好,为求易写,连姓都不要啦!简直让我哭笑不得。

那时候,我拥有一辆VW的Bus,也就是当年号称嘻皮车﹝Hippie Van﹞的七人座小巴,中文学校下课后,有几位家长太忙,无法接孩子回家,就由我开Bus送他们回家。有一次,几个孩子坐在后座,不知道是那个小仔先开始chanting的,起先是低声的“I hate Chinese!”几个小仔加入后,口号愈喊愈亮,最后全车七、八个孩子一路高“唱”着 “I hate Chinese!”回家。这也难怪他们,学中文的确不是简单的事,每个单字都得要强记不说,还要联起来用。所以当我们打开培德在母亲节卡片上,歪歪斜斜的写着“祝你有个快乐的妈妈节”时,还是蛮感动的。

几年后,包括颇具规模的“华兴”在内之几间中文学校成立后,那原始的自由中国协会附属中文学校也就功成身退了。
责任编辑:李元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2012年夏,为了要去与失联四十多年后,又再度联络上的两位密西西比州老友会面,我们顶着德克萨斯州那个像火炉一般的大太阳,开车上了往东行的二十号州际公路,以五小时的时间,横越了东德州与路易斯安那州全境,来到路易斯安那与密西西比两州的分界河,也是北美洲第一大河的密西西比河的河畔。在河畔的休息站稍事休歇后,终于飞驰在那睽违多年的密西西比州公路上。
  • 百余年前的那个世代,中国历经辛亥革命与内乱外患,对华夏子孙而言,虽然是个烽烟漫天、人民颠沛流离的世代,但也是可以让胸怀大志的人抛头颅、洒热血的一个轰轰烈烈“大时代”。林觉民的“与妻诀别书”里,就描绘出一幅在亲情与参与救国救民运动两者不得兼顾时,含泪留下给爱妻的遗书,毅然投身革命,杀身成仁的烈士心态。还有那满怀壮志的汪精卫,刺杀满清摄政王载沣失败后被捕,昂然抱着以死明志,绝不讨饶的决心,面对审判他的清吏,高吟在狱中作的那首诗:“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赴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百余年后读之,仍让人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激动情怀。
  • 在美国,像我这般年纪的华裔白发族,许多都是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从台湾随着留学潮,远渡重洋到新大陆来求学的学生。四、五十年后,当我们回忆起自己当年在美国各大学里的一些生活点滴时,一定会深刻记得当年在各地校园内澎湃汹涌的反越战示威。那时,我们这些外籍学生所需要面对与适应的,不只是语言上与生活上的差异,更被校园内的自由化风气感染。在那不受传统道德拘束,以做嘻皮﹝Hippie﹞为荣的世代,年轻人衣着新潮,我行我素,反抗权威。不少男孩念大学是为延缓兵役,有一些人为逃兵役,甚至于越过不设防的美、加边境,入籍为不需服兵役的加拿大人。那些年,在年轻人的社交领域里,没有抽过大麻烟的青少年,就如我们在台湾服兵役时不会抽烟的人一样,会被认为是太“娘”而遭同侪耻笑的。
  • 今年九月一日,是我父亲谢公肇齐逝世十九周年忌日。这半年来,我一直想写篇纪念他老人家的文章,只是不知该从何处着手。思索良久,决定从他贫苦的童年,艰难的求学过程讲起,搭配着他那些非常感性的思乡诗作,来表达我对他老人家的深深怀念。
  • 额上坟起”原是“聊斋志异”里,“崂山道士”中的那段神仙异事,这山上发生的事怎会被我给硬生生地扯进水里,“成就”了我当年的一段“钓鱼”故事?这就得要请看官们耐心地听我“话说从头”啰!不过这“话说从头”还得从一甲子以前的眷村往事开始讲起。咦,好像有点儿愈扯愈远了是不是?
  • 半世纪之前,从台湾来美国的留学生在出国时,几乎人手一只大同电锅,这是因为我们的上一辈体谅后生小子,生怕我们不习惯洋餐,变得所谓“水土不服”,进而影响到课业。事实上,大部分留学生在很短的时间就已习惯了热狗、炸鸡、汉堡之类的速食,只是台币换算成美金来使,大伙还是有点儿心疼,自炊是咱们最普遍的做法。没有多久,经验累积之下,每一只大同电锅,都被我们这些留学生们把其性能用到极致,在学生宿舍煮米饭之余,电锅还可以用来炖汤,只要有点儿耐心,在温度太高时会自动切断电源的电锅,也可以当炒锅用,炒一些简单的菜肴呢。
  • 提起达拉斯,一般美国人能联想到的,除了让达拉斯人“不堪回首”的甘迺迪总统遇刺案,就是那被恭维成“美国队”的达拉斯牛仔队啦!达拉斯的华人,像我一样入境问俗,成为牛仔球迷的当不在少数,不过四十年前一些与牛仔队有关的趣事,还是得“听”我们这些“老”死忠球迷娓娓道来,才更能凝聚各位“新”球迷的“向心力”吧?
  • 六分钟的短片,拍了足足一个月。原因很简单,因为等待。等风,等雪,等雨,等心中期待的景色。这种等待是一段修心的历程,有苦闷,有煎熬,亦有释怀之后不期而至的惊喜。走过之后再回头品味,很享受这创作历程中的每一步。这更像是与自然共同参与创作一部作品,我在努力实现心中设想的同时,也用心感受并接纳自然的给予。
  • 人说“烟花易冷”,在欧文这儿,电焊的花火凋落之后,却凝结出了让人惊叹的艺术果实。
  • 神韵艺术团舞蹈演员范徽怡告诉我们,她童年时曾观赏过一场神韵演出,深深地被打动,自那一刻,她决心刻苦学习中国古典舞,长大后成为神韵的舞蹈家......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