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遥远:民政良知莫成“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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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5年05月29日讯】民政最近很“火”。河南鲁山养老院失火,活活烧死38个老人,养老院成了火葬场。信阳救助站一男孩活活饿死,瘦成皮包骨,如同“干尸”,救助站成了鬼门关。福彩被曝存数十亿巨额利益输送、上万亿资金去向成迷,福彩成了盘丝洞。陕西省救灾中心违规挪用资9000万元,救灾成了聚宝盆。这些很火的新闻,勾勒了黑白鲜明的民政浮世绘,一面比杨白劳、三毛流浪还悲惨,一面比黄世仁还有钱,腰缠亿贯、数十亿贯。衙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民政的“民”字,去哪儿了?

民政是国家善政的第一扇视窗,是雪中送炭的第一站。民政宗旨紧扣一个“民”字,以民为本、为民解困、为民服务。民政干的事,关乎民众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双拥、优抚、低保、救灾救济、募捐、残联、老龄、红白喜事等统统囊括其中。考量一个国家制度优越性,民政是一面最清晰的镜子。

在中国,生不容易。基层政府把计划生育国策当做“筐”,什么都往里装,动辄捆绑“计生证明”,打着“计生”幌子,行政乱作为。十年前是翻墙入室形同匪类,现在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三十年前,政府高音喇叭宣传“计划生育好,政府来养老”,我们信了; 二十年前,政府温情脉脉喊话“计划生育好,政府帮养老”,我们信了;十年前,政府彻底颠覆了过去的承诺,改成“养老不能靠政府,要求加社保”,我们交钱养老也认了;现在我们老了,政府又要适时推迟养老计划,养老金亏空太大,号召我们“以房养老”。再过几年,会不会喊“再老也得养政府”呢?

我国政府很有钱,对外援助动辄千亿元。一到年终,就有上万亿钱,堂而皇之要突击花掉。而普通民众各方面社会保障,却捉襟见肘,支离破碎。新中国以降,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民创造了巨大社会财富和巨额国有资产,却一直与民众福祉和福利没多少关系。美国民众享受福利占税收比例为42%,英国是49%,加拿大是52%,中国纳税人的税率仅次于福利待遇极高的法国,高居世界第二,而民众享受福利仅占税收8%,只有西方国家的六到七分之一。耶鲁大学陈志武教授尖刻地说:“中国的钱,美国可以用,非洲可以,朝鲜可以,政府可以,官员可以,富二代可以,二奶可以,唯独老百姓不能用。”民众缴纳养老金费用占工资28%,而公务员无须缴纳,退休金却是民众三倍。中国社保缴费乃全球最高,奇葩的社保制度,乐于“劫贫济富”。

生存时难死亦难。眼睛一闭,再也不睁,这辈子过去了,但民政收费没消停。殡葬服务的混乱和暴利,一直泛滥。“基本殡葬费”,只是整个殡葬环节费用中的一小部分,太平间的前期殡葬服务乱象丛生,“选择性服务和商品”名目繁多,让人死不起。更有甚者,看最后一眼先交2万,连临终送别都异化成高消费。“不买贵的,就是不孝”,死人公墓比活人房价还贵。

低保是国家针对贫困人群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是特困群体“最后一道安全网”。低保作为一种救济性福利,在发放上有特定的人群指向,不符合条件者不得染指。但近年“关系保”“人情保”及错保、骗保、漏保事件屡见不鲜。一些民政官员用各种手段封闭资讯,垄断公共福利资源,把低保名额当人情,对一些困难群众不予受理。一些民政审批部门光履行“从纸到纸”使命,不深究申请材料真实性,“审批”成了机械流程。这本该由困难群众享受的福利,有不少落入了“官保保”手里,伤及社会公平和政策信誉。

庆安徐纯合事件,是一个最底层特困家庭的悲剧。一个鲜活生命遭遇了致命一枪,一个国度民政也遭遇了致命一击。徐纯合身上有“特困低保”所有要素:多病无能的农民、有精神病的妻子、老迈的母亲,孩子多负担重。他活着的时候,几乎得不到同情。他多次上网求助:“我家5个人低保,可每个季度两千元,我该怎么办。” 今年2月,《北京晚报》曾报导徐纯合的母亲权玉顺,带着3个孙子、孙女赴京寻求帮助一事。报导称,82岁的权玉顺一直独自抚养孙子、孙女,如今岁数大了,无力照顾孩子,希望找个福利院收养他们。徐纯合生前“活得没有尊严,也没有人格”,更没有温暖。他借酒浇愁,信仰上帝去寻找慰藉。在悲惨世界里,他被贴上了“访民”标签,最后沦为基层政权的敌人。

因为穷困潦倒或遭遇不公,而上访寻生机,被当“敌人”维稳的,不止是徐纯合。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英雄、几十万企业军转干部,也都因维权被当作敌对势力,实行强力压制。当子孙们看到父辈、爷辈,当了半辈子兵,到晚年还自掏腰包,不管寒冬酷暑,不顾老年多病,舍命追寻公平正义,还要遭受地方政府维稳压制,心里啥滋味?反观美国,1944年推出《退役军人权利法案》后,成立退役军人事务管理部,负责美国2200万退役军人的医疗保障、教育资助、住房贷款、就业指导等,让这些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军人退役后,无后顾之忧,有尊严、体面的生活。

民政系统不但官僚主义严重,腐败更是惊人。红十字会在民政手里,砸了招牌。民政各种彩票发行成本畸高,发行费闲置与滥用并存。2013年发行额3093亿,发行费达到474亿,销售机构管理费用达到200多亿。彩票资讯不透明,成了民政系统腐败黑洞。国家优抚、救灾、救济款,成了一些民政官员大肆侵吞的唐僧肉。一些地方民政部门和殡仪馆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死不起”的背后,是各地殡葬行业职务犯罪高发,且往往是窝案、串案。

民政作为国家治理的“温柔之手”,不是当代才有,古已有之。夏商周时期就设立司徒,负责教化、荒政、疆域等事务。周朝“保息六政”:慈幼、养老、赈穷、恤贫、宽疾、安富,还提到了十二条荒政措施。“民政”作为政府职能,最早在宋朝,包括户口、风俗、乡役、荒政、置三老、乡亭长、尊高老、恤鳏寡孤独、劝农桑、崇孝行、戒奢侈、禁厚葬等工作。北宋清官胡则,因江淮大旱,饿死者众,上疏求免江南各地身丁钱,百姓感其德,誉为胡公,民间供奉千年香火。

民政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优越性,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比我们做的更好。同样是公共服务,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中国民政首先是权力,西方公共服务始终是服务。西方国家公共财政主要用于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中国政府主要维护强大政权、政绩经济和社会稳定。我们的政府非常善于抓金融、财政、商品市场大权,积聚全世界最富有的财政收入,而最该承担的公共福利职责却大部分搪塞拖延,特别是捍卫社会公正、公益、道义的责任,习惯闪避。中国强大,实际上是政府强大,是权力强大。这种强大,与底层民众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特权集团动辄鲸吞百亿,精英阶层纷纷移民,普通民众却成房奴、月光族,在爱国主义热血中,为生老病死而愁。“不论盐铁不筹河,独倚东南涕泪多。国赋三升民一斗,屠牛哪不胜栽禾。”

更匪夷所思的是,把上访的弱势者视为“敌对势力”。基层维稳经验越来越丰富,全是斫轮老手,知道如何以高明手腕,去蛊惑或威逼上访者。诚如梁启超批判:“愚其民,柔其民,涣其民。其操纵百姓之法,有奇妙不可思议者,直如玩婴儿于股掌,戏猴犬于剧场,使立其朝者,不复知廉耻为何物,道义为何物,权利为何物,责任为何物。”维稳秩序已经建立,其代价是精神的麻痹、心灵的麻木、生活的荒芜。表面的维稳已获成功,其代价是民怨火山的一触即发。

谢长廷回大陆省亲时感叹:“大陆什么进步最快,什么倒退最深?不难发现:凡是表面看得见的,进步最快,比如道路、高楼、照明等;凡是看不见的,倒退最深,如文化、信仰、道德等。外国人初到中国,往往赞叹有加,但住的时间越长,负面评价越多。”

在经济崛起、物质丰腴的当代中国,最缺的就是基于良知的政治伦理了。当民政乱象丛生,民心渐离渐远,良知恐成“干尸”,是扪心自问的时候了。中共元老万里曾深刻反思:“应对各种危机,比如政治动荡、内部纷争、舆论压力、人事不正常变动,已经有了许多很定型的危机处置办法了。只要关心国家发展前途的人,都会想到怎么样推进政治民主的问题,我们的老百姓、社会团体对国家政治生活既表达不了独立的看法,又参与不了实际政治过程,又监督不了执政党,人微言轻,这种三不状态,总不能这样延续下去吧,不能总是一成不变地讲话如仪、视察如仪、批示如仪吧。要多想想执政党对国家、对老百姓、对历史应该承担的历史责任。”

一个个与大多数人不相干的悲情事件,引起众人愤怒声讨,昭示了民怨岩浆温度越来越高,打虎拍蝇已无法满足民众期待。若不加快政治文明步伐,就无法攻克改革难关;若不把公平正义贯彻到社会每个角落,公仆就依然是一句空话;若不在有限时间内公布官员财产,不改革垄断官企,不停止特权鲸吞,不完善社会保障,不消弥户籍差距,那么这座民怨火山迟早喷发。

良知是美好生活的哨兵。任何主义,不管多么动听,都必须回到政治原点,那就是恪守善政良知,唤醒每个人的良知。

--转自作者博客

责任编辑: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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