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领袖蒋介石》第六章——同仇敌忾 粉碎倭寇狂妄梦想

《抗日领袖蒋介石》连载(25)台儿庄大捷

作者:袁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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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台儿庄喋血大捷 徐州会战落幕

侵华日军占领滕县后,即沿铁路直趋临城,然后以一部仍沿铁路南下,牵制我军主力,另以一部由临枣台支路直趋台儿庄,企图截断陇海路而拊徐州之背。

台儿庄,地处苏鲁交界处,位于山东枣庄南部、江苏徐州东北30公里的大运河北岸,临城至赵墩的铁路支线上,北连津浦路,南接陇海线,西面毗邻南四湖,是由济南、泰安南下徐州的最后一道屏障,乃兵家必争之地,是日军夹击徐州的首选攻击点,地理位置相当重要。

据“一寸河山一寸血”制作组走访得知,台儿庄原是一座古老的村寨,东西长约1.2公里,南北宽窄不一,寨子的东部大约宽有1公里,自东而西次递变窄,全寨面积大致上约有近6个平方公里的范围。台儿庄的平面图形,宛若一把手枪的形状,枪口向西,枪把在东。整个村庄,原本住着三千多户人家,人文气息极其浓郁,庄内横竖有十来条街道,其中有三四条街道既漂亮又繁华。村内东北角,建有一座城隍庙,西北角筑有一座文昌阁。村子四周有六个庄门,即东西南北四门,另外还有东南、西北两个门。为了保护庄子的安全,寨墙四周还修建有九座瞭望的碉楼。

日军由北南下的两支劲旅,左路阪垣第五师团自胶州湾登陆,朝向徐州进发,在临沂遭到庞炳勋、张自忠联手痛击,打的阪垣有些蒙头转向,大大减缓了向前推进的速度。

其右路是渡黄河、陷济南、过泰安一路向南推进的矶谷师团。在滕县遭到川军王铭章部的顽强抵抗,血战三昼夜,虽说滕县最终失守,而矶谷师团也同样遭受到他不曾预料的损失。事实尽管如此,而矶谷廉介骄横狂傲,不可一世的心态并不曾因此而稍稍收敛。征服支那,灭亡中国,争夺头功的欲望促使他不顾一切的孤军向南推进。

3月20日,日军矶谷师团借攻克滕县之威,在飞机的掩护下,集中4万兵力,配以坦克、大炮,向台儿庄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企图一举踏平台儿庄,进而攻占徐州。   

李宗仁以第2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率部固守台儿庄,三月十九日池峰城的31师便奉命进驻台儿庄;第20军团军团长汤恩伯率部让开津浦铁路正面,转入兰陵及其西北云谷山区,诱敌深入,待机破敌。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关于台儿庄战役的意图和部署是,以擅长固守的原西北军孙连仲部防守台儿庄运河一线,一方面防堵日军进窥徐州,一方面将骄狂冒进的矶谷师团吸引到峄县南部地区,而后以隐藏于峄县东北山区的汤恩伯第20军团拊敌侧背,加以聚歼。日军的作战意图是:“确保韩庄、台儿庄一线,并警备临城、峄县,同时用尽可能多的兵力向沂州方面突击,协助第5师团战斗。

一九三八年三月二十三日,矶谷师团从峄县派出一千余人,在重炮战车的配合掩护之下,向台儿庄发起进攻。由于王铭章师长血战滕县,阻敌前进,为李宗仁赢得了近一周的运筹时间,这在战术上便占有了先机。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遵照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的部署,即安排第31师师长池峰城在运河北岸台儿庄附近,设立防区,构筑工事,实行阵地固守,抵御南下来犯之敌。因为守之有备,接战结果,这支骄狂突进之敌,被守军痛打猛击之后,剩下残敌三百余人逃向北洛。

二十四日,日军援兵赶到,遂开始猛烈炮轰中国军队的阵地及防御工事,炮火异常猛烈。炮轰之后,侵华日军即以坦克为前导,向台儿庄我守军阵地猛冲。将我台儿庄周边阵地工事摧毁后,敌人步兵乃跃入据守,步步向前推进。

二十五日,敌濑谷支队向台儿庄发动猛烈攻势,北门被敌人冲破,冲进三百余敌,守军奋力围堵,把敌人逼到城隍庙里,随即放火,将冲进之敌悉数烧死。第二天,日军又从北门的缺口冲了进来,又被我军将他们赶到城隍庙内,可惜庙内可用的燃烧之物,昨天已经用完,无法再将他们烧死。日军后来便以城隍庙为基地,配合强势火力,不断扩大地盘,相继占领了寨子的东半部和西北角的文昌阁,和31师的184团展开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台儿庄一带,耕土层下面“盛产”石头,老百姓盖房,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头砌墙,以石为料,墙体坚固,所以每一住宅,就是一座堡垒。这样的院落,易守难攻。因此,一旦被日军攻入占据之后,中国军队既无平射炮,又无坦克,要想反攻夺回,非常非常的困难。

庄外,31军的181、182、183团则在每天落弹6、7千发的战场上,拚命抵挡进犯的强敌,不容北门的缺口继续扩大。他们深深了解,假如在庄外堵不住日军,则庄内的184团必遭歼灭,那样台儿庄就难保了。

二十五日,就在敌濑谷支队向台儿庄发动猛攻之时,白崇禧冒着浓烈的硝烟来到了台儿庄,他目睹眼前惨烈的战况,心头一阵凄凉,他想假如没有更强有力的火力压制,这一仗孙连仲是支持不下去的。于是,他连忙征调中央炮兵第八团,还向程潜借来几尊战防炮前来支援。二十七日,及时赶到前线的战防炮发生了巨大的作用。中午,日军九辆坦克车,一路向台儿庄破尘而来,当场被我军炮兵击中了五辆,一时间,烟火熊熊的冒了起来,这个时候在战壕中的守军,一阵如雷的喝采声,接着便纷纷跳出战壕,冲过去抢车子,这番景象把日军官兵给看呆了,根据记载,日军竟然有五分钟之久未发一弹。

三月二十九日,台儿庄内184团团长王震,在激烈的巷战中负伤,代理团长王冠五,以效法辛亥年“三.二九”精神为名,组成了一个“七十二人”的突击队,仰攻文昌阁,一鼓作气歼灭了全部日军,还捉了四名活口。七十二位壮士中,十四人殉国,五十八人生还。

三月底,孙连仲的30师(师长张金照)、27师(师长黄樵松)以及吴鹏举的独立44旅先后集结在台儿庄周边,远从云南来的卢汉60军也赶到了五战区,划归第二军团指挥。孙连仲做出了总体的部署:池峰城的31师坚守台儿庄大寨;周边的30师、27师以及卢汉的部队,分别由东南西三个方向,向刘家湖、南落、三里庄等地攻击日军部队,以减轻31师在台儿庄所承受的压力。但由于濑谷的赤峰和福荣两个联队,自峄县源源南下增援,攻势凌厉,使我守军倍感吃力。

与此同时,阪垣第五师团从临沂方向,驰援矶谷的阪本先头部队已经杀到了向城和爱曲。而这个时候孙连仲的第二军团,官兵伤亡已经过半,台儿庄岌岌可危……

在台儿庄寨内31军已经同日军血拼了七天七夜,死伤累累。池峰城看到剩下来的弟兄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再打下去势将全军覆没,于是电请孙连仲,准予转移阵地。

其实孙连仲的感受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便直接打电话向李宗仁报告:第二军团伤亡已达七成,可否请长官允许暂时退守运河南岸,好让西北军留下一点种子,这也是长官您的大恩大德。

按日程计,李宗仁算就汤恩伯的援军第二天午前就会赶到台儿庄的北面,于是很坚定的回答说:作战之胜负,往往决定于最后五分钟!你无论如何要坚持到拂晓,我明天会来,这是命令。

孙连仲感觉到了司令长官坚决的态度,便说:好吧!长官我绝对服从,整个军团打完为止!
当池峰城得到孙连仲传来的消息之后,便下令炸掉南门口通往运河南岸的便桥,下定决心背水一战,与台儿庄共存亡。

从整体战争态势看来,很显然台儿庄这一仗,不能只靠池峰城的31师,田镇南的30军,甚至孙连仲整个集团军的血拼狠斗,苦苦支撑下去的。长官司令部要做的是:指挥各部,相互配合,迅速反应,切断源源而来的日军动线,堵绝他们的后路,再回过头来形成反包围,里应外合歼灭敌人。这本来是李宗仁当初运动战的构想,现在就由20军团汤恩伯来执行了。

原来,汤恩伯军团打一开始,就一直扯住濑谷的后腿不放,像王仲廉的85军,和关麟征的52军,就不断由东向西侧击枣庄和峄县。三十一日,眼看着52军已经快杀到北洛了,但阪垣的增援部队却攻陷了向城。汤恩伯发现苗头不对,马上令52军和85军的第4师来个南北双向大包抄在鲁坊和爱曲集结。

四月一日起,日第5师团的阪本支队,一窝蜂往岔河杀去,想在台儿庄周边和第10师团会师。汤恩伯开放了台潍公路任其深入,而事实上日军正一步步落入20军团的口袋。

184团在台儿庄已经苦守了十天。庄内敌我双方都杀得精疲力竭。四月初,日军见力拼无功,便施放毒气,来逼出躲在阵地壕沟中的守军。战斗残烈之状,无以言表。184团伤亡严重。

为补充台儿庄战力,30师88旅176团第3营营长仵德厚奉命率部增援台儿庄。3月26日,仵德厚率第3营官兵乘船渡过运河,来到31师师长池峰城的指挥所报到。池峰城向增援来的176团第三营营长仵德厚发出命令:由于敌人从西北角窜进城内,我城内官兵大部分伤亡,现已失去联系,我命令你营,火速增援,杀退敌军,协同固守 。

仵德厚受命后,当即挑出40名战斗经验丰富的精壮战士组成敢死队,每人除身背原有装备的4枚手榴弹外,还身背大刀,步枪上刺刀,胸前再佩挂一袋4枚手榴弹,搜索前行。随后各连,除轻机枪手外,每战斗小组再肩扛一箱手榴弹。   

傍晚时分,进攻开始,40名敢死队员首先冲进城门,日军即刻向我敢死队射击,敢死队在一片喊杀声中,将守门日军逐一击毙。仵德厚亲率7连第一个攻入敌人的火力封锁区,并占领街北的部分院落。副营长赵志道率8连冲进街南院内,推倒墙体与日军激战。一时间,整个台儿庄城内,枪声、手榴弹声、相互搏斗的喊杀声直冲云霄。

拂晓前,全营各连兵分三路攻入城内,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经过一场血战,街道两边的敌人被仵德厚营一一消灭,从而迫使日军残敌逐一撤出所占街道院落,向城西北角退去。

四月三日午夜,汤恩伯的大口袋已经成功的把阪本南来的部队完全击溃。四月四日,汤部分三路回援台儿庄,他们分别是:第一路,关麟征的52军,从兰陵向西往回杀;第二路是王仲廉的85军,他们的目标都是峄县;第三路是后进战场的周碞的75军从岔河往张楼走,以呼应前两路人马。这一天孙连仲也发动了攻势,张金照的30师冲到了北洛,张轸的110师杀到了泥沟。

四月六日,关麟征和王仲廉在陶墩会师,北进攻克甘露沟。我军各线都有斩获。

四月七日,日军阵地遭到我军全面攻击,阵脚大乱,矶谷廉介不得不面对现实,下令撤退,阪本的第五师团也跟着再一次认输,收兵回窜。台儿庄会战,在李宗仁的亲自指挥下,击溃日军第5、第10两个精锐师团的主力,歼灭日军2万余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严重地挫伤了日军的嚣张气焰,从一月二十一日,南路日军由□俊六指挥的四个师团出浦口向北一路进攻算起,我军在徐州战场上和日寇侵略军血战了两月有余。若从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实施蒋委员长“磁性战术”,在徐州四周进行军事部署算起,我军在这个战场上前后同敌人足足血拼了一百天!终于以台儿庄大捷落下了徐州会战的大幕。

九里山前古战场,面对训练有素、装备优良的入侵强敌,中国军队在备战极不充分的情况下,在台儿庄打败了他们。我们打赢了,打胜了,这是一场得来不易的胜仗,也是对日战争以来第一次结结实实的胜利!

我们不妨回过头来看看,这一场苦战致胜的关键所在:

【一、在序幕战中,所谓“杂牌军”的攻势防守成功,使三路日军从头到尾都没有达到会师的目的。

二、第二军团孙连仲所部,苦守台儿庄,任轰、任炸、任薰,坚持到底,死不退让。

三、20军团汤恩伯在周边的运动战,可圈可点,有效切断敌军后路,完成反包围的优势。

四、由于军纪整饬厉行,致使全军将士用命,每一条壕沟,每一寸土地,都能守到最后。可见胜利是由丁丁点点的坚持累积而成的。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韩复矩的伏法也不无功劳。】(纪实性历史记录片.《一寸河山一寸血》.第十四集.徐州会战-下)

我们再从影响上看,这一役的战略意义更是极为深远。战略学者蒋纬国将军说:

【 因为我们在台儿庄打了一个胜仗,使徐州的国军很迅速的、及时的完成了要拖延的时间,造成我们长江下游的,应该撤退的政府的人员,老百姓,尤其是我们的工厂,我们的原料,能够及时的撤出作战地区,而先通过汉口,他们先通过汉口,就有机会向西撤退。】(纪实性历史记录片.《一寸河山一寸血》.第十四集.徐州会战-下)

台儿庄大捷的消息通过电台和报纸,传达给全国人民以及整个世界,国人的精神为之振奋,人们整天整夜在街道游行,从自抗战以来由于上海、南京接连失陷,全国上下笼罩在一片悲观的气氛中焕发出来。

台儿庄大捷使欧美各国对中国军民刮目相看!从而使他们产生了从长远看,中国人一定能战胜日本侵略者的信念。

就在电台报纸连篇累牍宣传台儿庄大捷的氛围中,一九三八年四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下达了宣传政策纲要: 台儿庄战斗不过是第二期抗战初期之胜利,尔后应极力戒慎因战胜而产生骄傲。长期抗战的主要着眼点在于消耗敌军战力,而获得最后胜利。须深知不在一城一市之得失;避免对持久抗战心理发生不良影响。一切宣传活动,应致力事实之报导,慎戒夸张。对敌人加以笔诛时应限于对日本军阀之攻击,绝不可报导对日本皇室及日本民族之诽谤。

自对日作战以来,在战事节节不利的形势下,对首次取得的台儿庄大捷,应该进行大力的宣传和报导,用以鼓舞士气,激励民心。但“一切宣传活动,应致力事实之报导,慎戒夸张。”则更为重要,这是蒋介石的冷静思考。“对敌人加以笔诛时应限于对日本军阀之攻击,绝不可报导对日本皇室及日本民族之诽谤。”这更是一个民族悠久文化内涵的展现,及其文明修养的反映。即是在戎马倥偬的时刻,蒋介石先生对这些方面仍然是非常注重。

台儿庄一战对日军而言,可谓是颜面尽失,不论在国人、世人面前,丢脸算是丢到了家,就连裕仁都咽不下这口气,因而推翻了一九三八年不发动新攻势的原议,即令杉山元调集华北华中两方面军的精锐部队,13个师团朝徐州集结,准备再举进攻,报一箭之仇。

这个时候,我军前前后后聚集在徐州周围的部队,已多达60多个师,约60余万人,加上临近的第一战区驻军,可以说全国的筹码全都在这里了。

驻节武汉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我国最高军事统御当局,即面临着一个关键性的抉择:打?还是不打?现在就乘胜对日决战,还是再避锋芒?在极为冷静的全盘评估之后,蒋委员长下令五战区火速突围,撤离徐州。李宗仁根据电令,立即将部队分成五路,并由刘汝明的68军作掩护,分别突围,进行战略撤退。这些部队迅速行动,到五月下旬,按命令路线,先后撤到河南和安徽一带。

第一路:廖磊走津浦线突围,破宿县西折;
第二路:汤恩伯走陇海线西撤;
第三路:孙连仲张自忠西南行过萧县;
第四路:关麟征西北向入河南;
第五路:孙震南下,越怀远向安徽。

这便是徐州会战的第三阶段,战略性的大撤退。

一九三八年五月十九日,日军浩浩荡荡进据徐州,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只是一座空城。

二〇一〇年,有幸收看到香港凤凰卫视播出的、由陈晓楠女士主持的一档节目——“冷暖人生——老兵”,这是一档关于台儿庄大捷敢死队队长仵德厚的专题采访,是一段鲜活的史实,通过视频,目睹了仵老先生的风采,现将视频的文字部分附录于此,以表示对抗日英雄仵德厚将军的崇敬与纪念:

仵德厚,陕西泾阳县的农民,在三年以前,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在村子里长时间沉默着的老人其实还有一重身份,他是当年台儿庄战役的敢死队队长,他是那场战役活下来的最后一位指挥官,他是一位将军,一位高大威武英姿飒爽的军人。

仵德厚率领敢死队杀入城内,和日军展开了逐街、逐巷、逐房、逐墙的争夺战,经过一天一夜的血战,日军龟缩到台儿庄西北角等待增援,两军形成对峙。

一九三八年四月三日,李宗仁将军下达总攻命令,仵德厚率领敢死队向日军发起最后的冲锋。

仵德厚:“第二天天亮,发动了全线进攻,敢死队冲杀在前面,是土围子,他们在那儿搭起了人体来战斗,到了最后,拿着手留弹,拿着大刀片,还在那个地方跟敌人战斗,不停的一波一波地往上冲,把土围子(的敌人)驱走以后,部队冲杀,在冲杀的时候,杀声、炮弹声、烟雾声,那乱七八糟可以说那简直是杀声震天,双方都在那儿白刃战嘛!”

一九三八年四月七日,台儿庄战役结束,中国军队歼灭日军万余人,粉碎了日军“三个月灭亡中国”速战速决的梦想。中国军队也付出了死亡两万余人的惨重代价。仵德厚率领的敢死队,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三营官兵也损失过半。

仵德厚:“几千人跟着我干,跟着我送了命,我怎么能不难过,提起战斗,当时自己能忍耐着就过去了,最后一想起来……,哎……自己每吃饭就想起来,那是同在一块儿的弟兄,受伤三四次,回来仍然战斗,我说,中国人民有这样好的儿女,中国亡不了。”

如今老人走了,此刻我们唯一能做的,也是最愿意做的,就是重温,重温那一段历史,重温那一个人。

二〇〇七年六月六日,陕西径阳县龙泉镇雒仵村的一个老人在家中去世。老人的去世,让这个宁静偏僻的村庄,突然喧闹了起来。每天都有数百人自发地从各地赶来吊唁。台湾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写下了“民族之光”四个字,托台湾商人送到村里。冯玉祥将军的后人也送来了花圈和挽联。数十个记者先后赶来采访报导。一时间,雒仵村挽幛无数,花圈林立。村里的老人们说,这样的阵仗,这样的场面,雒仵村百年未遇。在村里是个普通的村民,九十多岁了,他还下地(干活)哩,他是雒仵村这样(竖起大拇指)的一个人。

这位在村民眼里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的老人,叫仵德厚,享年九十七岁。

仵德厚,陕西泾阳县的农民,历经30年血雨腥风,硝烟弥漫的沙场拚搏,10年的牢狱之灾,17年监外工作生涯,经历了士兵、军官、将军、囚犯、工人几种身份的转变。1975年,落叶归根,仵德厚回到了老家,学起了放羊,当起了农民,隐居在乡间长达30年之久。在三年之前,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在村子里长时间沉默着的老人,其实还有一重身份:他是当年台儿庄战役的敢死队队长,他是那场战役活下来的最后一位指挥官,他是一位将军。

三年之前,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们有幸发现了这个名字,也有幸在之后记录下了,关于老人跌宕起伏的冷暖一生。那个时候我们其实还无法知道完全料想,节目播出之后,老人的故事所辐射出的力量如此之巨。他的话语,他的身姿,他的表情,被重新嵌入了那一段关乎民族命运惊心动魄的历史,而同时被写进那一本历史的,也被人们口口相传的,就是老人从将军到农民这传奇而悲凉的一生。因此,三年之后,当仵德厚将军,当他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后,其实我们的心情一时难以用语言说得清。我想我们真的很庆幸吧,在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随着一个个生命的消失,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我们还能有幸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获得如此鲜活的记忆和证明。而与此同时,可能对我们来讲更重要的是,如果因了这样的相逢,能够让老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路上,卸下最后遗憾,我们更会感觉到无比的荣幸。

二〇〇四年,我们偶然得知,在陕西泾阳县龙泉镇,有一个叫仵德厚的普通农民,他可能就是台儿庄战役敢死队的队长,或许也是这场战役唯一活下来的指挥官一级的见证人。几天后,我们辗转来到了泾阳县龙泉镇雒仵村。

“仵大伯,我们是凤凰卫视的,想和您聊上一下,聊上一下您以前的事。”

“记者,这是记者,跟你聊以前的事。”

仵德厚:“哦,听不见。” 

在小院里我们初次见到老人的时候,他给我们的第一个回答就是耳朵背,什么都听不清。那个时候说实话,我们心里一惊,如果完全无法交流的话,肯定这个采访做不成。而且看起来对我们的到访,老人好像也没太大的兴趣。于是我们最终只好想了一个这样的主意,我们只好大着胆子,也大着声音,问了他一个这样的问题:听说您曾经是一位将军?我猜想,我们即便是大着声音,可能对老人来讲,也是很遥远的。可是,他分明还是抓住了那两个字:“将军”。因为在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种特殊的神采,他甚至出现了儿女们少见的一种兴奋,赶紧叫他的儿女给我们搬来了几个小板凳。于是在他的小院子里,我们一起回到了过去。其实,那个时候已经完全不用我们发问,因为老人的回忆一泻千里。

仵德厚出生于陕西泾阳县一个小商人家庭,一九二六年,因军阀混战,仵德厚的父亲破产,靠拾荒维持一家生计。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视频画面:室内墙上,仵德厚的照片下方挂有一幅字,上下款的字看不清,其内容是醒目的“抵御外辱 保家卫国”八个行书大字,字体流畅娟秀。)刚考入陕西三原师范学校,年仅十六岁的仵德厚,参加了冯玉祥的西北军。仵德厚说,他戎马半生,打过军阀,打过蒋介石,也打过共产党,经过大小数百次战斗,但让他最为难忘的还是八年抗战,而其中又以台儿庄战役、武汉保卫战最为艰苦,也最为惨烈。

仵德厚:“到了三月二十三日那一天晚上,敌人已经冲进台儿庄,在台儿庄的西北城区,占领了台儿庄城里了。那一天晚上,天薄暮的时候,快黑的时候,就派我们三十师增援台儿庄。这个时候得了命令以后,我部署以后,当时就挑了敢死队,挑了四十人,冲进城去。杀声、枪炮声、炸弹声震耳欲聋,那个时候敌人也喊,自己人也喊,每进一个地方都要跟敌人血战,有时候院子里没有墙,敌人就撂手榴弹,撂个手榴弹还没有炸呢,(我们)马上拾起手榴弹又撂过去,把敌人那边炸得没有声。”

在那个宁静的小山村,身后还不时有羊群悠然走过,说实话,一时间我们无法完全回到那个战火硝烟的年代,一时间无法把眼前这个有点羸弱的老人真的想像成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士兵。虽然他的描述已经让我们感到分外的激动,可是仵德厚后来给我们看了这样一张照片,这是他自己保留的唯一一张在那个年代里穿军装的照片,这张照片好像让我们突然和那个年代发生了某种关系,也仿佛间一下子走入了某种情境。这就是当年的仵德厚,一个高大威武英姿飒爽的军人。

仵德厚率领敢死队杀入城内,和日军展开了逐街、逐巷、逐房、逐墙的争夺战,经过一天一夜的血战,日军龟缩到台儿庄西北角等待增援,两军形成对峙。

四月三日,李宗仁将军下达总攻命令,仵德厚率领敢死队向日军发起最后的冲锋。

仵德厚:“第二天天亮,发动了全线进攻,敢死队冲杀在前面,是土围子,他们在那儿搭起了人体来战斗,到了最后,拿着手留弹,拿着大刀片,还在那个地方跟敌人战斗,不停的一波一波地往上冲,把土围子(的敌人)驱走以后,部队冲杀,在冲杀的时候,杀声、炮弹声、烟雾声,那乱七八糟可以说那简直是杀声震天,双方都在那儿白刃战嘛!”

一九三八年四月七日,台儿庄战役结束,中国军队歼灭日军万余人,粉碎了日军“三个月灭亡中国”速战速决的梦想。中国军队也付出了死亡两万余人的惨重代价。仵德厚率领的敢死队,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三营官兵也损失过半。

八年抗战,仵德厚由于战功卓著,先后被授予:甲种一等嘉禾勋章、华胄荣誉勋章、宝鼎二等勋章,升任少将副师长。仵德厚说,所有的荣誉都是应该属于那些死难的英雄,想到当初和他一起参加抗日的兄弟,只有几个看到了抗战的胜利。

屈指数着为国捐躯的先烈,九十四岁的仵德厚老人,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仵德厚:“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每一次战斗下来的时候,自己觉得和自己在一块的弟兄,多年的弟兄,最后(牺牲了)他们是为国家,他们死的有价值。我没有死,我没有达到我的目的。几千人跟着我干,跟着我送了命,我怎么能不难过,提起战斗,当时自己能忍耐着就过去了,最后一想起来……,哎……自己每吃饭就想起来,那是同在一块儿的弟兄,受伤三四次,回来仍然战斗,我说,中国人民有这样好的儿女,中国亡不了!”

一九七五年,十六岁当兵离乡,已年届六十五岁的仵德厚终于踏上了返乡之路。

“那次你才真正地获得了自由?”

仵德厚:“哦,这个时候,才真正地回到了家里。”

“那会儿,你的心情是怎么样呢?”

仵德厚:“那时候,自己回到家里,要饭都行。回来好,不管怎么样,哪怕要饭,我没有压力,我自由了。”

背着一个破旧的军用的挎包,头发花白的仵德厚回到了家乡。这时他根本不知道,就在他回家的前一年,父亲和妻子已先后离世。当看到两个来接他的儿子都穿着白鞋,一见面就失声痛哭,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仵德厚:“到了三原县,他们接我去了,我看见两个娃穿着白鞋,我当时就流了眼泪。”

仵德厚儿子:“我父亲看到我穿着白鞋,知道我妈不在了,当时啥话没说,就回来了。”

父子三人步行回家,从三原火车站到泾阳县雒仵村,三十多里路,三个人默默地走着,一路无语。

仵德厚:“我自己觉得伤心得不得了,自己的一生弄得啥嘛,父亲死了,连女人死了都不知道,那心情还能痛快?回来确实走到坟哪儿我就大哭,走到我父亲坟那边,自己心里伤心得……那简直……哎……简直不能提……人生最惨的生离死别嘛!”

仵德厚觉得一生最对不起的一个人,就是他的妻子。仵夫人是个地道的大家闺秀,他们是在抗战中由孙连仲将军介绍认识并喜结连理的。婚后一周,仵德厚就上了抗战前线。结婚三十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两年。

仵德厚:“哦……抗战能见几次,就是就业以后每年可以回来一次,就业十七年,那不能回来。顶多十年(十次)这就是跟她一辈子这么长时间,我对不起她。”

仵德厚的夫人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性,至今还有一件事让仵德厚念念不忘。那就是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原本带着三个孩子住在娘家的仵夫人,执意要跋涉数百公里来到仵德厚的家乡,就是因为,她怕一家人吃不上饭,有个三长两短会饿死在外地。在他的信念里这是对不起仵家的。她说死也要死在夫家。于是,这个曾经的大家闺秀,就真的只身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开始跋涉,真的跋涉了数百公里,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村庄,在这里苦苦等待仵德厚的归来。

仵德厚说,其实他从来不试图对自己解释自己的命运,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他的一生。可是他深深地知道正是他牵连了他夫人的一生。

仵夫人回到仵德厚的家乡,早起晚归,和村民们一起播种收割带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

仵德厚儿子:“回来以后,就是住了五平方米一个地方,一直住了五年。那里一下雨就漏得不行,上面没瓦。做饭就在空地上。”

仵德厚:“自己回想起自己一生,我说这一生没有没受过的罪,没有没受过的苦,结果呢,没有跟妻子一块儿过过年。这一生,我对得起国家,就是对不起我家庭,对不起妻子、孩子!”
仵德厚回到家乡的时候六十五岁了。从这个时候起,他才开始了一个真正农民的生活。他开始学着怎么放羊,怎么种地。当然,因为年事已高,重头学起,当时经历了一段非常艰苦的日子。而过去的那些岁月,都已经离他远去,不再有人知道,也不再有人问起,好像突然之间,大半生的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的生活回复了一成不变,回复了面朝黄土背朝天,变得出奇的平静。仵德厚说,其实对他来讲,能够这样平淡地走向人生的终点,也非常满意。

仵老汉现在和大儿子生活在一起,一家人主要靠种地养羊为生,生活清贫。仵老汉对此没有什么抱怨,他说只要能吃饱就好。

“有多少只羊?”

仵德厚:“农村都是一般养几只羊,这就是最多的时候。养羊都是为了卖一点奶,一天可以卖几毛钱,块把钱,就有一个小收入。地理的收入都保不住,就是能吃一点不拿钱买的粮食。”

虽然,仵德厚回到家乡,成了一个普通的农民,每天种地放羊,但是他始终像一个军人一样,坚持早操,几十年风雨无阻。岁月流逝,仵德厚的早操,由跑步变成了疾走,又由疾走变成了现在的慢走,从一九七六年走到了二〇〇四年。

仵德厚:“我出早操,就是每天活动活动,走一走,反正是习惯了。每天都是四点多,五点,最迟不能到五点起来,这已经坚持几十年,都是这样。”

仵德厚一生当中,经历了很多种角色:士兵、将军、囚犯、农民。几十年之后我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很特殊的痕迹,比如说,在村子里不过年不过节,他也永远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而且如果你仔细一看的话,你会发现他那个普通的蓝色帽子,被他自己改造了一下,折来折去。里面还塞了一些很硬的东西,变得好像是一顶军帽的感觉。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这个种地的老汉,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军人。

仵老汉患有严重的前列腺炎,因为没有钱根治,他一直吃一种很便宜的药,吃完就会昏迷几个小时。因为路途远,加上身体不好,仵老汉已经好多年没到妻子坟上看看了。采访结束,我们特意要了一辆计程车,和老人一起去看望他的夫人。

仵德厚儿子:“妈,我跟我爸一起来看望你了。”

仵德厚:“今年香港(凤凰)卫视的几位把我带过来,我今生没有再拜你的时候了,(老人向夫人之墓频频鞠躬)这是最后一次,我到你坟上来看你。一生也是三十年的夫妻,能在一块儿几天,……(老人泣不成声)……孩子们是你养大的……,我没有照顾你一天,……你临走,我连面都没有见,……我对不起你,也很伤心……”

“我们应该称呼您为将军!”

仵德厚:“实在不敢称将军,我实在担不起那么一个高尚的名称,只是抗日战争一个幸存的老兵,这就够我光荣的啦!”

其实,当我们最初在陕西泾阳龙泉镇,一个连村名我们都差点没读出来的小村子里和仵德厚老人见面时,我们当时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佝偻著身躯,一脸漠然的农村老汉,会带给我们如此大的震撼。那一次采访一共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但这一天半里,我们和老人一起走过了比任何剧本都更加跌宕不凡的九十四年。

仵德厚老人 在夫人的坟前说,那是最后一次给夫人上坟了。他好像已经意识到,自己将会不久于人世。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被我们从这个小山村里带走的那个,敢死队队长仵德厚的故事,竟然后来掀起了那么大的波澜。

《老兵》播出以后,在世界华人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几天里我们就接到了数百个从世界各地打来的电话。《老兵》的播出,让那些曾经为国浴血奋战的抗战老兵再次进入公众的视野。不久,一次大规模“寻找幸存的抗战老兵”的行动,在民间迅速展开。

二〇〇五年二月,我们受观众之托,第二次来到雒仵村,看望仵德厚老人。

“仵老先生,是这样,我们这个节目播了以后,有一位马来西亚的华侨李先生,他拜托我们给你带过来两万块钱,这是给您的。就是说看您身体不太好,这个钱呢拜托我们带给您,请您收下。”

仵德厚:“愧不敢当,受之有愧。”

仵德厚老人起初不肯收下这笔捐款,在我们的一再劝说下他才勉强接受,随即就给我们写了一个收条。

仵德厚:“自从凤凰台发表了以后,全世界都来(电话),英国也来电话,都是无名的爱国者,加拿大有电话,马来西亚也有电话,印尼这些国家,都有电话来慰问。请大家接受我的鞠躬(老人站起身来,对着镜头,深深三鞠躬。),以答谢国内外华人对我的关怀与厚待。”

在自己的晚年得到社会的认可与关注,仵德厚老人一直心怀感激。对于收到的每一封信件,甚至一些孩子的来信,老人都要仔仔细细地看,认认真真地回复。回信不管对方年纪大小,都用“您”的敬称。

二〇〇五年,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仵德厚受邀访问了香港,并再次到了曾经血战过的台儿庄。连日奔波,九十五岁高龄的仵德厚精神矍铄,他说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仵德厚:“有人说,你在国民党(名)下那么个,也没有在银行里存钱?我说,我没有存钱的本事。因为我自己对不起跟我打仗的这些人,他们把命都舍掉了,我存几个钱,我要过生活,那么我整个是行尸走肉,与禽兽没有什么区别。(视频背景图,仵德厚室内挂着一幅行书字:云山风度 松柏精神。)就是要留得清白在人间,这是自己唯一的愿望。”

二〇〇七年六月六日,仵德厚去世。享年九十七岁。

得知仵德厚老人去世的消息,我们第三次来到这个小村庄,想送老人最后一程。在前来吊唁的人群当中,我们发现了一个特殊的人,他上身挺立,目不斜视,不言不语,像雕像一样坐在仵德厚的棺木旁。后来有人告诉我们说,他叫杨凤鸣。这位老人曾经是仵德厚手下的一名士兵,恐怕他也是将军带过的目前还活着的最后的一个兵。

当已是八十高龄,身体虚弱的杨凤鸣得知师长去世的消息后,一个人偷偷地离开了家,从百里外的西安赶到了雒仵村,执意要为师长守灵,送师长最后一程。

杨凤鸣:“到最后,作为一个老兵,我应该站在他身边,把他陪送到底,站好最后一班岗。……哎……”

老兵杨凤鸣在师长的棺木旁守了一夜,一夜无语。第二天出殡,四五公里的路,老人一个人走在了最后。

“师长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老人的热泪从面颊上缓缓淌下,顺着花白的胡须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八十多岁的杨凤鸣老人,形体清臒,精神尚好,二目直视苍穹,庄重肃穆,宛若一尊雕塑。

(未完待续)

——转自《黄花岗杂志》第四十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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