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母杀人”案背后的金融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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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7年03月28日讯】(大纪元记者薛飞综合报导)山东聊城“辱母杀人”案连日来引起社会公众和大陆法律界高度关注,在全民群情激愤之下,中共最高检称介入审查,山东高级法院紧急受理上诉。而这起全民关注的案件,揭开的是中国大陆高利贷的重重黑幕。

山东聊城“辱母杀人”案中,女企业家苏银霞因经营困难四处举债,向高利贷者吴学占借款135万元人民币,约定月息高达10%,之后两年东拼西凑还款254万元,仍欠最后17万元无法归还,黑社会上门催债。儿子于欢在母亲苏银霞长时间受到打手辱骂,甚至当他的面猥亵她,以及报警警察不理之下,捅伤四名打手,其中一人不治死亡。山东法院以被告人于欢及其母亲不存在防卫的紧迫性等理由,判处于欢无期徒刑,被媒体曝光后,舆论哗然。

目前有关该案的讨论,主要集中于司法不公、公检法人员渎职、社会公义等层面,但此案却是因一个做汽车刹车片的小企业陷入高利贷、非法集资的泥淖,进而受到催债侮辱引发血案,揭开的是中国金融领域已经失控的高利贷行业黑幕。

连续三年无不良信用记录

据财新网报导,苏银霞名下的山东源大工贸有限公司(下称源大工贸)2012年曾获评连续三年无不良信用记录企业,自2015年前后因经营困难即四处举债,涉及商业银行、担保贷款、租赁和高利贷等渠道。

据报,源大工贸位于山东冠县工业园区内,占地120亩。工商资料显示,源大工贸成立于2009年,最初注册资金五千万元,2014年时增资至一亿元,为苏银霞一人独资所有。经营范围包括刹车片、汽车配件、轴承锻件、钢材、板材等。

据源大工贸会计张强说,苏银霞借高利贷时,公司财务已不太好,拆西墙补东墙还贷。苏银霞借钱是想维持工厂生产,用销售收入还贷。

据财新记者检索,2012年底,山东省中小企业办公室发布的《关于认定山东省信用良好中小企业(第二批)的通知》中,源大工贸被评为“连续三年无不良信用记录企业”。苏银霞和源大工贸还登上了2012年底聊城市创业大赛前二十名项目名单。

冠县工业园区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企业主告诉财新记者,2012年开始,钢材价格大幅下降,就有银行开始抽贷。“银行说你先把钱还了我再贷给你,可你还了之后银行就不给贷了。”这位企业家称,2013年至2015年冠县高利贷非常猖狂,“半数以上企业都借了高利贷,我的亲戚也借了吴学占的高利贷”。

于欢的姑姑于秀荣也表示,源大工贸在园区里规模做得不错,主业刹车片一年的利润可达200万至300万元。但2014年生意不好做,资金链条开始出现问题。

据苏银霞在事后的“陈情书”介绍,2014年7月和2015年11月,因公司经营困难,她分两次向经营投资公司的吴学占借款100万元和35万元,约定月利息10%。

于秀荣称,源大工贸曾从聊城农商行贷款1000万元,到了还款日期还不上,就凑了工人的工资、卖钢材的钱,还有高利贷的钱,凑齐了1000万元去还贷款。但苏银霞借钱还上银行贷款后,银行出于风险考虑并未续贷,苏银霞的资金链完全断裂。最后,苏东拼西凑,还了当地高利贷者吴学占的184万元现金,并拿一套140平米价值70万元的房产做抵押,即便如此,所欠高利贷债务亦未偿清。

从公开信息看,源大工贸2015年经营状况尚可。冠县政府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协税护税征管工作的意见》中,2015年度重点企业税收指导计划里,源大工贸的税收计划是100万元。

根据司法文书,血案前,苏银霞亦曾有过短期高息借款行为。2015年3月,源大工贸、苏银霞在中间人债券转让后,与一名叫王华军的个人签订借款协议,借款100万元。这笔钱事实上用于偿还苏向另一名私人借款人王国栋的200万元贷款。苏只有能力偿还100万元,另一100万元则通过王国栋的安排,藉王华军的资金周转。但王华军的这笔钱,后来苏银霞未能偿还,形成债务纠纷。

“辱母杀人案”折射中国金融困境

“辱母杀人案”背后折射出当下中国的金融债务危机, 包括刚刚曝出涉嫌造假并负债至少120亿元的辉山乳业。

3月24日,辽宁沈阳的辉山乳业经历了一个“黑色星期五”。当天从11时30分开始,辉山乳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连续暴跌,盘中最大跌幅达到90%以上。以此前一天的收盘价计算,短短一个小时辉山乳业的总市值缩水约321亿港元。这次毫无征兆的股价暴跌背后,却牵出百亿元的债务问题。

市场消息称,诱发股价暴跌的原因,是辉山乳业大股东挪用30亿元账上资金投资房地产,资金无法回收,中国银行审计调查发现,辉山乳业大量单据造假。辉山乳业3月24日下午1时起临时停牌。

至今辉山乳业是否涉嫌财务造假尚不知晓,不过公司股价的暴跌却让投资者损失惨重。除了个人投资者,20余家银行也被卷入其中。在本次辉山乳业的债权人名单中,从政策性银行、国有行,到股份行、地方行乃至地方农信社无一例外地“入局”。此外,还有包括10余家融资租赁公司在内的金融机构,债权人共70多家,金融债权预计至少在120亿元。

据大陆媒体引述市场流出的一份会议记录显示,董事长杨凯在会上透露,公司总资产382.6亿元,总负债418.82亿元,实际上已资不抵债。值得一提的是,辽宁地区此前已经出现过东北特钢、大连机床等多家大企业偿还债务困难的情况。

除了辉山乳业这样的大企业欠债不还,债权人束手无策,有的小企业主们则以命偿债备受凌辱。

据《市场星报》报导,江苏一名建筑公司老板楚文因承包工程资金运转不畅,通过朋友借下10万元高利贷。他的噩梦就此开始,面对债主频繁、令人发指的卑劣讨债手段,楚文最终将两名债主杀死在自己的办公室,2016年被黄山市中级法院判死缓。

一个基层警察的无奈。(截图)
一个基层警察的无奈。(截图)

“一个难以解决的困境”

财新网评论文章称,在一线城市一平方米房产价格都逼近十万的当下,一个中国小民企业主却因17万元被百般凌辱,也着实让人感慨。做生意有挣就有赔,但中国的企业主们往往赔不起。破产保护制度的缺失,致使其在经营过程中,一旦资金链断裂,经营不善资不抵债,只有倾家荡产甚至父债子偿一条路。在此情形下,借高利贷解燃眉之急确也是无奈之举。

而法律制度供给的不足,成为暴力催收的土壤。原本平等的债务关系在现实中演化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恶战。正常的借贷不敢施展,黑社会高利贷填补了市场需求,恶性循环由此而始。

原《南方周末》调查记者、《财经》杂志记者杨海鹏撰文称,高利贷现在已是地方权贵与黑恶势力之黏合剂。在高利贷团伙,暴力讨债之背后,是地方权贵一一以我廿年之经验,对几十个高利贷团伙之接触,概莫能外。

而高利贷团伙之放贷资金,相当数量来自于宦囊。基层官员多对各种理财,风险无法控制的股票证券投资兴趣不大,而乐于将个人资金投入地方的高利贷市场,因为他们在所属地区有能力控制风险,转嫁风险于其他放贷者和银行。

文章还称,目前中国现在的大问题是,欠人钱若不还,如果不用黑社会你大概要不来钱,为此,一年自杀的人不少。而如果你欠了高利贷,你是一个普通人,那么面对黑社会,你也不会有任何办法保护自己。这才是现在的一个难以解决的困境。#

责任编辑:孙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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