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笔记:湖畔故事之一

作者: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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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风光

风光明媚的小镇上,坐落着一潭湖水,这是一座人工湖,湖面上悠游着二十多只绿头鸭、五只白鸭,还有两只野天鹅。湖边植满了绿树,一旁小溪潺潺注入湖中,湖旁绿树上常有上百只麻雀吱吱喳喳,就连绿树下的矮灌木丛,也是麻雀好隐藏的栖身之所,一走近,就惊得数十只麻雀们在游人面前一起飞出。

坐在离湖不远的高地观湖,小桥流水,湖面似有烟波,鸭儿们代替了船帆片片移动于湖面,野鸽们徘徊飞旋于湖心,美丽得宛如国画中的景致。

走向湖边,经过两侧密林的羊肠小径,时有不知名的鸟儿在眼前低飞而过,伴随着婉转啼声,悦耳的余音绕于密林之中。结果时节,径上落满深红带紫的果实,是树木送给鸟儿们最好的天然佳肴。

小径旁的大道,一排龙眼树森然而立,台风时,总遇龙眼结果,每每风雨后,游人便会在那湿漉、还未被朝阳蒸干的土地上,捡抢着被风两打落、带着枝叶、来不及成熟的小龙眼。

深秋,树木开始变换衣裳,将树叶换黄。那黄不是单一的黄,一片叶子上,有黄过渡至红的渐层,另一片则是黄红紫三色过渡的渐层,有些叶片还未全然脱下绿色,形成青绿黄红、或绿过渡到黄的渐层。还有些许叶片带着浅褐的渐层,配上深棕的枝干,成了五色树,与置于树下那红砖废物桶,如此协调,全无突兀之感,就好像每样东西都是自然散落,足见巧思。

这里是怡情养性、休闲游玩之地,也是溜小孩的好地方。第一次听到“溜小孩”这句打趣话时,凡照顾过孩子的人们,都不禁会心一笑,这是一位假日带孩子来玩的妈妈说的。立在一旁的鱼饲料贩卖机,帮了她很大的忙。只要几块十元铜板,可喂鱼也可喂鸭,引得湖心的鸽子们一同下来分享,十分逗趣。孩子们不仅玩得尽兴,又是一次最好的生态教学。

或坐或立在湖旁台阶上,别坐在第一阶,大概要坐到第十至第十五阶,那是湖心盘旋鸽子们的飞行范围,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几十只鸽子在约离脸部两个手臂的距离来回飞翔而过,好一幅人与自然交融的景象。鸽群们,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的飞行,近时,似乎触手可及,远时,点缀了湖面风光,飞累时,停留在湖侧的亭子上,等待下一次的群飞。

有趣的是,在天上飞的,不一定都是麻雀和鸽子,某次一游人顺着湖边步道散心,突见一只体形硕大的“鸽子”于左上空飞过,正觉奇怪,这“鸽子”未免也太大一只,思绪未歇,只见此“鸽”缓缓落于湖面,开始划水,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那是只绿头鸭。游人看得称奇,头脑中开始浮现“城市土包子”这几个字。

“城市土包子”是一位一辈子生活在乡间的老人,未去世之前的睿言,亲身经历几十年间乡村少壮人口外移城市,晚年时又见有人来至隔壁村开观光牧场,吸引城市观光客亲近自然,做得十分成功,老人家慕名而去,惊愕且失望,对城里人来说新奇且没见过的东西,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象──几条牛,在草地上吃草……。

游玩过后回到住所,这位老人家对儿孙辈说了句话──“这群城市土包子,就几条牛而已,看成这样。”儿孙辈想笑又不敢笑,最后还是笑翻了,但又觉得老人家说得没错,几条牛在山坡上吃草,对来自城里的人而言,真的很新奇。

野天鹅

在那小溪与湖的交接处,上有一座石造拱桥,跨在溪上,游人们从桥上行,鸭儿们,则从桥下飞过,常见鸭儿们或三或二,齐齐从湖中穿越拱桥飞至溪涧、又从溪涧飞回,如果幸运,偶有鸭儿会飞上枝干,停留一会儿又下树、落到溪中。雨时,游人稀稀,湖中悠游的小生物们便成群结队地上岸,一只接一只的走到台阶上、走到草坪上、走到湖边小径上冒险,遇黄狗跑来,又全一溜烟地跑回水面上。

初入夜,游人归家,在拱桥不远处的圆形空地上,小生物们三三两两的,笨笨地走着,白天时人多嘈杂,不敢上岸,入夜时就敢冒险了。

晴时,白鹭鸶悠然地飞过拱桥旁,天热时,麻雀点水,一只接连一只,又有不知名的水鸟,在溪边守候。

而湖面上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那两只优雅的野天鹅,野鹅的毛色不是纯白,白在脖子和身躯,翅上的羽毛带着浅棕灰,一大一小,游水的姿态十分优雅,其中大的那只野天鹅,十分有灵性,每每游人在旁对着它说话时,它便嗯嗯啊啊的应着,游人说了一段停下,它便嗯一声,眼睛望着游人,再说一段停下,它又嗯嗯一小声,而小只的那只野天鹅,则是在一边啃草觅食,等到游人全都说完了,它确定游人不说了之后,才缓慢移动它带蹼的脚,跟着小只野天鹅啃草觅食去。

拱桥下湖中的鱼儿们总想溯溪而上,然而从溪流到湖面间有好几个迷你瀑布,鱼儿们跨不过去。涨潮时,瀑布,只见鱼儿一只一只的蹿上来,但好似总跨不过那个最终的瀑布;退潮时,鱼儿随水退去,桥下一些低漥地露出水面,跨过迷你瀑布的鱼儿从另几个水闸门又游了回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下去,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湖中有座漂浮岛,面积颇大,是以废水管及废宝特瓶扎成,上面再铺以麻绳,植上些许植物,也成了鸭群们及大小两只野鹅的游玩场所,小生物们常藏在岛上的草中,一段时间再现身,惊喜了岸边观看的孩子们。岛上常有鸟龟一动也不动地仰着头晒太阳,游人们来来往往,常有人带着身边的孩子喂鱼饲料,有趣的是,不同的人会吸引不同的生物,大部分的人是吸引鱼和鸭,而大小野天鹅则是看情况,而有少数人则是专门吸引乌龟,因此,乌龟是会吃饲料的,这不知是否是物以类聚的另一种写照。

湖中时常有鱼儿跃出水面又落回,被来游玩的孩子们称呼为跳舞的鱼,湖面上移动的小生物们,还真是印证了物以类聚这句成语,颜色相近的总是在一起玩,两只野天鹅,总是形影不离,五只白鸭也群聚在一起,不会分开,总不会与绿头鸭混在一块,而绿头鸭公母颜色不同,母鸭全身是棕咖啡色羽毛,这个族群数量较多,分成了好几群在移动,也不会混同其它生物。

有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凛冽得无法承受,在那无暖炉避寒的寒风之中,大野天鹅最终没有捱过那个冬天,在那湖边四季常绿的树下,身体渐渐地变冷、变冰,成为最早离开湖面的一只小生物。

寒冷的湖水也使湖中的鱼儿遭了殃,纷纷躲到了几个水闸门中取暖,却无济于事。

湖边的阿伯,在寒流过后,将水闸门中冻死的鱼儿清出,放在岸边,一袋又一袋,他带走了没了气息的鱼儿,也带走了冰冷的大天鹅,让它们永远的远离了湖畔。

小天鹅不知道大天鹅永远不会再以同样的形体回来了,形单影只,无法承受失去同伴的落寞,每天从早至晚,从湖的这端游至另一端,嘎嘎地叫着,寻找大天鹅,那凄凄的叫声,每天每天,连游人闻之都不免为之鼻酸,却不知如何是好。有新来的游人不知前因,受不了那高分贝且不停歇的嘎嘎声,对着小天鹅大声说着:“吵死了!”如果他知晓原因,或许就不会这般说。

小天鹅从东寻至西,又由西寻至东,伴随着悲伤的嘎嘎声,它又怎么能找得到呢?它又怎么懂得,什么是别离,什么是永别。然而,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湖面上的五只白鸭,将翅膀带着浅棕色羽毛的小天鹅视作它们的一员,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行动、一起休息,一齐分享游人的食物。

白鸭们有时会三只往右游,两只往左游,这时小天鹅就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待在原地不动小声地嘎了二声,只见左边一只白鸭回头,呱了一声后,所有白鸭游向小天鹅,又带着小天鹅齐齐都往左方去。

湖面再也听不到小天鹅凄凉的嘎嘎哭喊,小天鹅也不再悲伤,眼神慢慢慢有了生气。它多了新朋友,而且一次五只,都关心它。渐渐适应和鸭群的生活,不再感到孤寂后,小天鹅偶尔离开白鸭群单独行动,但还是会回来和它们在一起,这些是它的新同伴。@#

责任编辑: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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