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辉:教授从练习低头弯腰到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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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8年08月07日讯翻看一组组触目惊心的文革图片,最让人无法忘怀之一的是无论是国家主席,身居高位的官员,还是学贯中西的学界名流,乃至各界人物,在中共的“批斗台”上被强制低头、弯腰、认罪的画面。有的还被呈喷气式飞机式,有的头发被死死揪住,有的胸前挂着打了叉的大牌子……如此侮辱人格,践踏人的尊严和肉体的戕害方式,可以说是古今少有。

教授为何要练习低头弯腰?

 关于文革“批斗台”,彼时坊间还有一种说法是“斗鬼台”,因为被批斗之人,都已不是“人”,而是“牛鬼蛇神”。在“斗鬼台”被批斗的人群中,拥有自由思想的大学教授、专家学者们占据了相当的比例。

比如把数学、物理引入中国气象学第一人的空间物理学家赵九章,在文革爆发后,每天都被押到大街上游街,而且脖子上还要挂一块方方正正的看板,上写“反动学术权威赵九章”几个大字。游街完毕,再回到科学院接受批斗,晚上还得赶写检查和交待。1968年初,他又被押送到北京郊区的红卫大队劳动改造。造反派在他脖子上挂起一个大牌子,上写“打倒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赵九章!”然后再在上面打上一个大黑叉。

比如中国现代数学家华罗庚,文革期间,他与在中国科学院和其他几位“资产阶级当权派”与“反动学术权威”一起,被开大会批判。据其学生回忆,有一次,他竟然上、下午连续8个小时被批斗,并受到拉扯推搡,强迫弯腰低头。华罗庚本来有腿部残疾,在台上长时间罚站,受侮辱折磨,痛苦不堪。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试想,一群整日与书刊、学生打交道且多数手无缚鸡之力的教授、学者们,如何抗得住“红卫兵小将们”漫长、残忍的批斗?!教授们如何应对这前所未有的“斗鬼台”?

北大学者季羡林在其《牛棚杂忆》中对此做过详细介绍。书中写道,因大多数教授没有弯腰的经验,一旦被揪上“斗鬼台”,一般在连续几个小时的弯腰批斗后,很容易体力不支、头晕目眩而倒下,而一旦倒下,就被认为是对抗革命和故意捣乱,招来的则是一顿更加残暴的毒打。许多教授正是因为支撑不住倒下后被活活打死在台上的。

为了保命,据说当时全国范围内大多数高校教授都在家中悄悄地练习低头弯腰,以尽量在“斗鬼台”上可以撑住不倒,以保住性命。曾被民国史学界大师傅斯年预言抗战结束后“必为国内文学家知名人士”的逯钦立,在中共建政后被“发配”到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因其与民国著名知识分子胡适、傅斯年的关系,成为历次运动的批斗对象,文革自然也无法逃脱,被师大作为“反动学术权威”揪出来批斗。据其夫人罗筱蕖回忆,有一段时间,逯钦立每天晚上在家中都要在家中独自练习弯腰低头,一练就是几个小时。

或许,正是凭借着苦练低头弯腰的本事,逯钦立才侥幸没有死在“斗鬼台”上,但最终还是于1973年在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心灵煎熬下突发脑出血和心梗而去世,终年63岁。而文革像这样的教授还有多少呢?!

“范进中举”式之乐极生悲

在文革和历次中共发动的运动中,精神和肉体饱受摧残的教授们,在面对毛死去和文革结束,政治高压解除时,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无疑,暗中庆祝者当不少。不过,乐极生悲者也不罕见。

据《南渡北归》一书引文,与逯钦立曾在北大研究所为同学、后去台湾史语所的周法高1983年回忆说:“我在续伯雄译的《苦海余生》三四○页,也找到类似的例子:‘比尔又说,但是奇怪的还得数毛泽东去世及四人帮被捕之后,这种压力减除而发生的事,到那个时候,紧张才显露出来。他有几位朋友太高兴了,所以出门开怀畅饮而得了脑充血。还有一位朋友笑得太厉害,变成了歇斯底里,以至于几个礼拜都哈哈大笑而无法停止。”(周法高《记昆明北大文科研究所》,载台湾《传记文学》第42卷第1期、第2期,1983年1月、2月)

另据知名作家兼诗人晨曦(王洪曦)说,他当年在济南劳改农场当武警干部看犯人时,与好友穆青(张安祥)在劳改队遇到了一个“反动学术权威兼现行反革命分子”。这犯人乃济南一所学院的一老教员,也是以研究中国古代文学为业。其人性格内向,整日沉默寡言,一门心思鼓捣学问,不喜与别人打交道。

“文革”即将结束时,老教员被释放回家。忽一日,这老教员接到省里一家出版社要出版自己著作的一封信,兴奋得开怀大笑,结果一下子变得歇斯底里,以至于哈哈大笑不止。同事和家人开始也跟着笑,但越来感到老教员的嘴巴和两边的肌肉不太对劲儿,遂将其按于床上,轮流用手捂住老头的嘴巴,但老家伙仍大笑不止。后来一老同事想出救治办法,索性到地里挖了一个生地瓜塞到对方嘴里,但老头仍摇头晃脑,口鼻并用发出“呜呜”之声,闻之如同茫茫夜色中草原荒野低沉的猿啼。

如此三日,前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家人不堪烦忧,在几位要好的教授指点、鼓动下,按照古代小说《儒林外史》“范进中举”的例子予以治疗。恰在这时,晨曦去会女朋友并闻讯来到了这位老教员家中探询。众人一见,便让晨曦具体操作,晨曦推让半天,最后决定一试。只见晨曦脱掉上衣,学着当年胡屠户的样子,双腿呈八字步,抡圆了手臂,照准老爷子的腮部“啪啪”就是几个响亮耳光。但老教员只是眼里流出泪水,嘴巴仍狂笑不止。

几天后,已无人形的老头开始大笑着以头撞墙,未久死去,算是世间少有的真正一个含笑赴九泉的人了。(2009年10月3日,晨曦在济南玉函路武警宿舍4号楼1单元202室对岳南与书法家郭培玉、著名作家石舒波、陈士贤讲述)

逯钦立之子逯弘捷也曾提到过,东北师大一位教授约请几位劫后余存的好友出门喝酒,因高兴过度,在开怀畅饮中突发脑溢血砰然倒地,死在饭桌旁。另一位好友接到出版社发来的信函,告之形势突变,积压在出版社十几年的大作马上付梓开印。惊喜异常,这位白发苍苍的老教员抓起家中仅存的半斤红烧老白干一饮而尽,未久,酒性发作,如烈火烧身。随后出门坠入水池中而死。(2010年4月2日,逯弘捷携岳南赴山东巨野逯氏老家查考家谱时,于大义集逯氏祠堂中讲述)

结语

可叹的是,上述教授乐极生悲的例子并不见记载于史料中,如果没有岳南先生在撰写《南渡北归》时的口述史料的收集,这样悲惨的故事大概只能为极少数人知晓,而这样的例子在全国还有多少呢?是谁让知识分子丧失了尊严、人格,是谁让他们在无比压抑后近乎疯狂,始作俑者再次指向毛和中共。

责任编辑: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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