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铅之殇 湖南儿童铅中毒结案 最多只赔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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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8年09月26日讯】(大纪元记者凌云综合报导)9月12日,引起广泛关注的湖南衡阳市衡东县“儿童血铅超标”诉讼案再审达成调解。

在法院经过4年的周旋,53名原告在遭威胁逼退减少到最后的7人后,铅中毒儿童家长最终获得了4万至9万元不等的赔偿。

然而由于铅中毒对人体的损害是永久的,摆在这些儿童面前的却是另一种不可逆转的人生。

过去十多年,中国各地频繁爆发儿童铅中毒事件。衡阳市衡东县大浦镇的“儿童铅中毒”最初是在2012年底被发现。当年有11位儿童被发现铅中毒,大多铅中毒的孩子都有一些共同症状,比如肚子疼、记忆衰退、生长发育缓慢等。

消息传开后,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到医院去做检查。2014年,大陆媒体曝光,在只有4万余人的大浦镇至少有300多名儿童被查出铅中毒。其中,村民李来银的孙子和孙女的血铅值一度高达486和501(微克/升),属于重度铅中毒。

按照国际上对于血铅的划分标准,等于或大于100微克/升就被视为血铅中毒,就会引起肌体神经、血液、消化等系统的异常表现。铅中毒对儿童的损害尤为严重,对儿童的智能和生长都会造成永久性的损害。

当地村民将铅污染的源头指向村口的美仑化工厂。这个化工厂靠近民宅和学校,过去生产作为颜料的立德粉,后因市场疲软,改为主要生产电锌和其它化工原料。

大河报记者曾扫下与化工厂仅一墙之隔的居民陈春娥家的灰尘送检,结果显示,灰尘中的铅含量高达7780毫克/千克,超过国家二级标准,也就是生活居住用地标准的21倍,其他重金属镉、锌、汞等的数值也大大超标。村民在汇总铅中毒案例时也发现,离这家化工厂越近,儿童血铅值越高。

但当时的大浦镇镇长苏根林对媒体表示,儿童铅中毒可能是因为有咬铅笔的习惯,其言论引发公愤后,美仑化工厂被迫停产。

2014年12月22日,53名血铅超标儿童家长向衡东县法院提起诉讼,2015年3月11日,衡东县法院立案受理。然而案件还未开庭,却出现了“撤诉潮”。

一名原告亲属曾对媒体表示,县、镇政府工作人员来到家中要求撤诉,告知他们“不撤诉就取消低保”。如果答应撤诉,可以得到几千到万元不等的补偿,并承诺政府将治疗“负责到底”。

2015年8月28日,衡东县法院做出一审判决。在缩水后的13位起诉的家长当中,只有两人共获得了26,372元的赔偿,赔偿费还不够支付律师费和收集证据的费用。而原告诉求中的后续医疗费、健康危害费,法院亦不予支持。

一审判决后,原、被告双方均不服,向衡阳市中级法院提起上诉。2016年1月26日,衡阳市中级法院做出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7名受害者不服一、二审判决,向湖南省高级法院申请再审。

2016年12月28日,湖南省高级法院做出裁定:原审判决认定的基本事实缺乏证据证明且法律适用不当,并指令衡阳市中级法院再审该案。

再审开庭后的一年半,经由律师、法院的沟通,原、被告达成调解意见。9月12日签署的调解书显示,7名原告、铅中毒儿童家长最终获得了4万至9万元不等的赔偿。

对这个赔偿数额,很多网民在微博中留言表示“无奈”和“无语”:“不值钱呐!”“一辈子的伤害,就赔几万了事!就像毒奶粉一样!底层人的无奈。”网民lovewind123则留言说:“美国,你啥时候来解放中国啊??!!”

高含量铅污染会损伤神经、大脑、肝、肾、和胃,导致贫血、昏迷、抽搐,甚至死亡。由于儿童对铅的吸收率高达42%至53%,约为成人的5倍,而排铅能力只有成人的30%,铅中毒对6岁以下的儿童,特别是婴幼儿的智力和身体发育影响尤其严重。

有相关医学研究认为,即使脱离铅污染环境,进行驱铅治疗,血铅水平下降,但已经受损的神经系统、造血功能、消化系统和生殖系统也不可能恢复到正常,铅中毒对人体造成的损害是永久的、不可逆转的。

据当地民众反映,大浦镇的衡东工业园给当地造成的环境污染,不仅有铅污染,还包括对稻米、土壤、空气、水的严重污染,稻米中重金属镉和铅超标,空气呛人,水不能饮用,民众多年来深受污染之苦,多次举报投诉但官方一直未回应。

在美仑化工厂的官方网站上,其自称为衡东县骨干企业。在血铅超标事件爆出前,美仑化工厂还曾牵涉到湖南毒大米事件。然而这样一家问题重重的化工厂,在引发全国关注后,当地政府都仍在极力护短。

2017年6月12日,《纽约时报》跟进报导了大浦镇儿童血铅超标事件,发现三年过去了,目前当地的土壤毒性依然很高,而且根本没有制定清理计划,苏根林仍然担任大浦镇镇长。

冰山之一角

发生在大浦镇的这起危害儿童健康事件只是中国大陆的儿童铅中毒冰山一角。早在2005年,天能铅蓄电池厂所在的浙江省煤山镇,就有700名儿童血铅超标。同一年,河南省马坊村也有200名儿童血铅超标。

从2009年开始,“儿童铅中毒”更进入高发期。仅湖南郴州市在2009和2010两年的普查中就有上万名儿童测出血铅中毒,当地在2012年3月禁止了各大医院进行血铅检测,引起外界质疑。

2009年8月,昆明东川区200余名儿童血铅超标。

2009年8月,陕西凤翔检出841名儿童血铅超标,174名中、重度铅中毒。

2009年8月,湖南武冈文坪镇一家精炼锰加工厂为血铅超标污染源,有1,354人血铅超标。

2009年9月,福建上杭县百余儿童血铅含量超标,污染源华强电池厂停产。

2009年10月,“铅都”河南济源市共检测出千名儿童血铅超标。

2009年12月,广东清远市工业区内44名3个月至16岁的儿童被检查出铅超标。

2010年1月,江苏大丰市51名儿童被查出血铅含量超标。

2010年3月,四川省内江市隆昌县渔箭镇94名村民血铅异常,其中儿童88人。

2010年3月,湖南郴州市抽检23,000多名儿童,结果过半数儿童血铅含量超标,即超过一万人。

湖南郴州上网儿童血铅超标。(新京报网页截图)

2010年7月,云南大理鹤庆县84名儿童血铅超标。

2010年,中国安徽省泗县某开发区有100多名儿童血铅超标。附近的化工厂附近有很多住户,还有三所学校,至少有8,000名学生。

2010年,湖北省崇阳县工业区,至少有30名居民(其中包括16名儿童)铅中毒,其中三分之二的患者住院治疗。

2011年1月,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高河镇100多名儿童血铅超标。

2011年,中国浙江省杨汛桥,包括103名儿童在内的600多名居民血铅超标。

2011年3月,浙江台州市椒江区峰江街道上陶村过半村民血铅超标,其中至少包括53名儿童。

2011年5月,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发生了332人血铅超标的污染事件。

2011年9月2日以来,上海浦东新区康桥镇陆续发现血铅超标儿童,多年来康桥地区已陆续发生多起血铅事件。

2011年,中国广东省紫金县三威电池公司附近居住的44名儿童被查出血铅超标,

2012年,河南“铅都”灵宝市,对355名孩子进行血铅含量抽检,329人的血铅含量超标。

2014年,常住人口5,000人左右的广东省翁源县铁龙林场,爆发儿童和村民群体血铅超标事件。 

2014年,江西上饶市弋阳县港口镇有上百名儿童血中含铅量超标。

2014年,湖南省衡东县检测出300名血铅儿童。 

……

而以上数据只是官方媒体报导出来的不完整数字。

国际人权组织“人权观察”2011年6月发表的一份长达75页的调查报告指出,中国目前有好几百万儿童遭受铅中毒。并指出河南、云南、陕西和湖南省一些村庄铅污染状况严重,但地方官员系统地限制居民进行血铅检测,拒绝公布或假造检测结果,不给铅中毒儿童提供治疗等。

早在1995年—2000年,中国有近二十个城市对14,000名1~12岁儿童进行了血铅水平的调查,这些城市包括:北京、上海、重庆、广州、武汉、沈阳、长春、太原、兰州、郑州、杭州、无锡、徐州、克拉玛依等。

调查结果显示,在城市工业区内儿童血铅平均水平多在 163.7~450(微克/升) 之间,儿童铅中毒流行率多在50%~85%之间。有的城市工业区内儿童血铅平均值>450(微克/升);有的城市几乎所有工业区内的儿童都已有铅中毒。#

责任编辑:孙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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