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皇后的大义

作者:王春彦

明德皇后没有生育,却成盛世后宫之主。清 焦秉贞《历代贤后故事图册》之《含饴弄孙》。(公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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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明德皇后马氏(公元38年─79年),是汉明帝刘庄唯一的皇后,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小女儿。她的一生谦逊朴实、知书识礼、明理达义。婉静贤明、品格出众、德冠后宫。明帝之世,吏治清明、境内安定,开创了“明章之治”,明德皇后的作为功不可没。明末清初大儒王夫之赞曰:“皇后之贤德,莫过于明德马后,直到今天人们都在赞颂,读其诏书,使人涕零皆下”。

马氏幼时身体羸弱,祖母找人为她占卦。来人说:“看这女孩虽然是病弱,它日必将大贵,其兆不可多言。”又叫人来看面相,那人见到马氏,大为惊叹道:“我等必将对此女称臣。然而命虽尊贵,却少有子息,若养育他生之子得力的话,会比自己亲生的孩子更好。”

马氏没有儿女,明帝就让她代养贾氏所生的儿子刘炟。清 焦秉贞《历代贤后故事图册》之《教训诸王》。(公有领域)

马氏幼年丧父,母亲积虑成疾,她十岁就开始料理家事,管教仆人,诸事咨询禀报,处事圆融如同成人。十三岁被选入宫,由于生性谦恭和顺,侍奉太子的母亲阴皇后极为周到,深得皇后喜欢,和众妃嫔相处,礼数周全、上下和睦,建立良好口碑。太子刘庄欣赏她的举止大方得体,宽厚待人,温柔善良,对她敬爱有加。

公元57年(中元二年),光武帝驾崩,皇太子刘庄继位,是为汉明帝,立马氏为贵人。马氏没有儿女,明帝就让她代养贾氏所生的儿子刘炟。她对刘炟精心抚育,因教子有方,刘炟孝顺淳厚,母慈子爱,其乐融融。马氏常因明帝子嗣不多,心怀忧虑,荐引左右侍奉皇帝的人,惟恐有不周之处。后宫嫔妃如有得到皇帝宠爱,马氏总是提高对她的待遇。

公元60年(永平三年)春天,马氏梦见无数小飞虫,落在她的身上,钻入她的皮肤又飞出来。这是意味将有很多人诚服于她的吉祥之梦。几天后,主管官员奏请皇上册立皇后,皇太后阴丽华提议:“马贵人的德行在后宫当数第一,就立她为后吧。”。做了皇后的她更加谦虚恭谨,生活非常节俭,从不奢侈浪费,常穿粗丝之服,裙子不绣花边,不戴首饰。嫔妃和公主们进宫请安,远远看见皇后衣着简朴,误以为是特制的丝绸,走近才发现是极普通的衣料,众嫔妃对此敬佩不已。皇后不好食山珍海味,所用之物总是平民化。她处事低调不喜欢热闹,明帝出游娱乐之事很少随从。

明德马皇后生活非常节俭,从不奢侈浪费,常穿粗丝之服,裙子不绣花边,不戴首饰。清 焦秉贞《历代贤后故事图册》之《身衣练服》。(公有领域)

马皇后知书达理,不仅能背诵《易经》,还喜好读《春秋》、《楚辞》、《周礼》等典籍,以贤良淑德辅佐君王。公元70年,楚王刘英被指有谋反的嫌疑,遭到废黜,次年刘英自杀。这起案件审查了数年,牵连之人不可胜数,囚犯们为保性命,互相指证诬告,监狱里坐满了抓来的人。马皇后不忍无辜的人白白送命,便向明帝求情,使很多人得到了宽恕。

明帝逝后,刘炟即位,是为汉章帝。马皇后被尊为皇太后。鉴于西汉时期外戚王莽弄权。东汉自光武帝以降都避免外戚专擅,马太后更是以身作则。公元76年(建初元年),章帝依大臣们的建议,打算对皇太后的弟兄封爵。马太后遵照光武帝有关后妃家族不得封侯的规定,予以反对。第二年夏天,全国大旱。大臣又上奏说,今年大旱的原因,是去年没有封外戚,再次要求分封马氏舅父。马太后仍不同意,并且为此发了诏书:“凡是请封外戚的人,都是想取悦于我。”并说:“马家的舅父,个个都很富贵。我身为太后,食不求甘,穿着简朴。左右宫妃也尽量如此。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下边做个好样子,让外戚见了好反省自己。前几天我路过娘家住地濯龙园的门前,见从外面到舅舅家拜候、请安的,车子像流水那样不停地驶去,马匹往来不绝,好像一条游龙,招摇得很。他们家的佣人,穿得整整齐齐,衣服绿色,领和袖雪白;给我赶车的御者,相比起来就寒酸了很多。这种只知道自己享乐,根本不为国家忧愁的人,我怎么能为他们加官进爵呢?”马氏在位多年,盛宠不衰,却未出现外戚高位之人,不但创下了皇后着布衣的范例,还留下了成语“车水马龙”用以形容她娘家门前的显贵热闹景象,以拒绝对他们的加官进爵。

马氏在位多年,盛宠不衰,却未出现外戚高位之人,不但创下了皇后着布衣的范例,还留下了成语“车水马龙”,用以形容她娘家门前的显贵热闹景象。清 焦秉贞《历代贤后故事图册》之《约束外家》。(公有领域)

马太后曾对三辅下诏:“马氏家族及其亲戚,如有因请托郡县官府,干预扰乱地方行政的,应依法处置、上报。”马太后的母亲下葬时堆坟稍高,马太后对此提出反对意见,她的哥哥马廖等人就立即将坟的高度减低。

公元79年(建初四年)六月三十日,马太后逝世,终年四十岁,谥号明德皇后。七月初九日,与汉明帝合葬在显节陵。

明德皇后不仅行为端正,她眉不施黛、身着布衣的俭朴范例,被后人仰慕不已,无愧是历代贤后楷模。她被称为中国第一位女史家,她为明帝编撰的《显宗起居注》是历史上最早的专门记录皇帝日常言行的著作,也为后世开创了“起居注”的史书体例。《续列女传》称赞她“在家则可为众女师范,在国则可为母后表仪”。明德皇后,虽然她的名字失载,但她那深明大义的大家风范,永远被世人所称颂。@*#

资料来源:《后汉书》


责任编辑: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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