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被肖泽整肃处死,但临刑时,亏得陈坚、阿林相救逃过一死,他临走时跪地磕头,口称救命之恩永生不忘,言毕快速离开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如同脱钩的鱼儿,又惊又喜又恨,他咬牙切齿对天明誓,说道苍天在上,您放了我一条生路,我秦某定要铲除这群杀人魔鬼,为自已和无辜的死难同胞报仇。
秦杰一直往西走,深怕黎明前走不出肖泽控制的势力范围,一旦被抓到,不仅害了自已,还要连累陈坚、阿林二人,当务之急赶紧回到家里,拿好钱物逃到别处,改名换姓隐匿起来等待时间。
他急速走了十多里路到了浙江地界,心想到了这里已安全了,但这时感到饥饿难忍,浑身发软寸步难行,于是他到一条小河边饮水充饥,谁知头一昏眼睛一黑,失去知觉跌进河浜。
也是秦杰命不该绝,此时有个叫彭阿根的老汉正巧一清早到河浜,见人落水他跳进河浜一把把他救上岸来,待他神志清醒后将他带到家中,换下湿衣给喝生姜汤和吃热粥。
随后老汉和他攀谈起来,秦杰告诉老汉他叫杨福生,杨家庄人,父母双亡,自已在沪地茂生铁工厂工作,因生意不好失业,昨晚乘夜车回家。因家中田亩少,难以维持生计,心情不好,迷失方向,走了一夜不知道走到这里来了,因饥渴难忍才到河浜喝水充饥,不知怎的昏倒河里,如无大伯相救,我就要在这小河浜当上一名落水鬼了。
随即他跪地向老汉磕头感谢救命之恩,老汉听了秦杰的介绍十分同情,他自我介绍说我叫彭阿根,今年62岁,老伴60岁,中年丧子,家里有稻田、桑树田各三亩,除了一年的饭米外还略有富余。由于上了年纪,所以耕种这几亩田已感到力不从心,听说你父母双亡,家里田地太少,难以维持生计,你如若不弃,我愿收你为义子,你待在我家吃穿不愁,待工厂开工,你仍可回厂作工,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杰听了老汉这席话,喜出望外,心想如今我已是丧家之犬,走投无路,在这里认个干爹干妈,容我安身避难,求之不得。他又第二次跪下,口称干爹干妈在上,受孩儿一拜。
彭阿根收了这个干儿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合不上嘴,连声说道孩儿快起。从此秦杰在彭家隐居,三人相依为命,一幌二年过去了。
一天,彭老太对秦杰说我看你勤劳善良,我欲托人说媒为你成亲,你看如何?秦杰听了心想,我在这里只是隐居等候时机,目的是报仇雪恨,如果成了家,今后必然要被家小拖住,再说报仇也是生死难料,我秦某决不去连累人家,于是他婉言拒绝。
不久抗战胜利的消息传到彭家湾,秦杰听了很高兴,但他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欲合计出一个如何报仇雪恨的办法。一天他对彭老夫妇说,抗战胜利了,铁工厂重新开工,我要回沪复工去了,你们的恩情我将铭记在心,孩儿一定会颐养到您们天年,不久三人挥泪而别……。
秦杰为找肖泽报仇,他又回到泽县,正巧遇上昔日从江北跟来泽县的名叫小三子的通讯员,此人因浜顶头遭日伪袭击,县工委王书记中弹身亡,后来诬陷这秘密地点是小三子泄漏给日伪特务的,因此说他是特务反革命,所以用绳子将他勒死,随手埋在桑树脚下,不料他苏醒过来,逃到日军据点领着日军到处抓捕共产党人。后来共产党吸收教训,每勒死一人必须还要用榔头敲碎他们的脑门才算完事。当县工委得知小三子活过来参加伪军杀共党,所以多次派人去刺杀他,但均没有得逞。
抗战胜利后,小三子转到保安团当兵。经小三子介绍,秦杰参加了城防部的便衣侦辑队,专门从事侦探搜集共产党活动的情报,和抓捕、枪杀共产党人等工作,因为他积极卖力很有成绩,因此得到领导识赏,不久提拔他为侦辑队长。
一天秦根据情报,侦缉到县工委在西顿里召开300余人的三级干部开会、心想报仇的机会来了。他迅速报告了城防司令,城防部马上调集青年军、伞兵大队、保安团、员警等千余人,由秦杰带路,为防止共产党人逃掉,傍晚还把通往西顿的水路陆路交通封死。
这天下午肖泽做总结报告,散会后大家聚餐,庆祝会议胜利闭幕,突然担任警戒的岗哨慌慌张张来到肖泽面前,报告敌人已把村庄包围,众人听说慌作一团,肖泽先命大家烧毁身上的档记录,然后把300人一分二,150人向南边突围,还有150人向北面突围。但南北方向都被密集的子弹打了回来,死伤累累,突围不成。
肖泽决定化整为零分散逃命,阿林想趁乱把肖泽打死,但找不到机会。而此时秦杰带领的侦缉队和伞兵分队避开共军的正面抵抗,冲进村庄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但肖泽并不知道国军已经进村,还在和二度、通信员和阿林焚烧文件。
秦杰一眼看到仇人,立即向他射击,因为报仇心切,所以子弹都偏离肖泽。在前面负责保卫和警戒任务的二度、宜兴、林根见国民党冲进屋内拔腿就跑。肖泽在通信员杨再生掩护下从后门逃出,但秦杰怎肯放过他,因此在后面紧追连连开枪,但只击中肖泽的腿部。后来通信员驮着他跳进河里,肖泽才算逃过一死。到了对岸,通信员把肖泽驮上岸,逃了很长时间再为他包扎伤口。
这时肖泽非常痛恨他的几个铁杆兄弟,心想我给你们提拔重用,目的是在我遇到困难危险的时候,要你们用鲜血和生命来保卫我,但如今我遇危险,需要你们出力时,你们几个人却逃之夭夭,将来如果有一天领导查问我的历史,你们是知情者,不但不会保护我,反而会为了讨功出卖我,看来这几个人是睡在我身边的老虎,太可怕,为保住自已乌纱帽和今后安全,我定要及早动手消除隐患。
他腿部一阵剧痛,猛地想到当务之急是逃到哪里去避难养伤,这时他又想起了抗战时因腹部中弹在朱乡长家养伤的情景,于是对通信员说你赶快驮我到朱乡长家。可怜通讯员小杨腹中空空,连夜驮着肖泽到几十里外的朱乡长家里,一路上肖泽还不停地催他必须要在黎明前赶到,把通信员驮得筋疲力尽东倒西歪。为了让通信员卖力,肖泽一路上还欺骗说,你救了我的命,日后必将提拔重用你……。
朱福宝乡长夫妇正在甜睡,被一阵紧密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见肖泽驮在一个青年的背上,心想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怕共产党杀他,有苦说不出,只好硬着头皮接待他,和秘密安排他在后面的芦苇丛中治病养伤。
再说西顿村村口有部分共产党干部不明情况,龟缩在农民房子里进行抵抗,大部分人被击毙,最后只留下钱明和福根二人,他们的子弹也打光了。国军为抓几个活的舌口,所以没有把他们击毙,被伞兵活捉,关在宝善寺临时监狱的死囚牢中严刑烤打,令其招供共产党名单、宿营地等情况,但他们坚守共产党的教导,咬定自已不清楚。
丽珍获悉钱明被捕,焦急万分,伪装成钱明的妹妹前去探监,见到钱明骨瘦如柴,二人抱头痛哭。钱明说,我已判处死刑,不久再也不能相见,我们下世再成为夫妻吧。丽珍更是泣不成声说道,钱明哥我与你同生死共命运,我将想尽一切办法救你,言毕挥泪而别。
这次她再不敢回家问父母要钱,于是他到钱明的家,告诉姑父母钱明的险境,他母亲听说急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少许,他父亲道:“丽珍,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丽珍回答用钱把他赎出。钱父问要多少钱,丽珍答估计至少要100石米钱。钱父一听吓了一跳,他说要这么多的钱,我的杂货店和全部田产卖光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钱。
但兴根为了救儿子还是卖店、卖田产,共凑出90石米钱,他母亲为救儿子把自已所有的金银首饰变卖,凑足了钱交与丽珍,丽珍拿了钱又去找调防到这里来守城的严炳荣团长。
严团长接了钱,大部分扣为己有,余下了40石米钱便去托审理此案的刘树成法官。此时刘法官正巧要调省法院工作,他接到严团长贿赂后,趁机以钱明案情重大为由,调省法院审理。他把钱明案中的口供全部毁掉,叫钱明在重新审理时,一口咬定自已是农民,是错捕进来的,然后刘法官把假口供放进档案,以查无实据为由将钱明释放。
而与钱明一同被捕的福根,家属虽花了很多钱贿赂法官,但因为门路没有找对,结果没有钱明那样幸运,最后还是以共产党要犯被枪决。
钱明逃过一死,走出了死囚牢,但他还是执迷不悟,和丽珍双双要继续跟着共产党去创造共产主义天堂而奋斗,又回到共产党的怀抱里去了。待续@*
责任编辑:苏筱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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