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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抗争者逃往加国: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坚持

2019年夏天,加拿大华人在驻多伦多香港经贸处前抗议,声援香港反送中民主运动。(伊铃/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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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1年01月27日讯】(大纪元记者伊铃多伦多报导)近日,一位逃亡加拿大的80后香港抗争者Peter接受大纪元专访,忆述参加雨伞运动及逃亡加拿大的心路经历。

2018年底,Peter与太太一起离开香港,逃亡加拿大。目前,夫妻俩已取得难民身份。处于安全考虑,受访者不敢提供真实姓名,只给英文名Peter。

不满民主衰落 文化流失

2012年之后,香港政府强推国民教育,代替传统的公民教育;随后中共又推出《白皮书》与人大常委假普选《决定》,香港人才恍然大悟,惊醒共产党意识形态入侵香港,并奋力抵抗。

80后Peter看到香港政府实施的系列政策,他意识到中共正在对香港进行种族清洗,首先从消灭文化开始,把香港变成上海、新疆等地一样。

Peter认为,广东话已有2000年历史,比起普通话还早几百年,广东话是真正中华文化的载体。香港是唯一以广东话为法定语言的地方。如果香港失守,广东话将渐渐消亡,几千年文化瑰宝将遗失,古中国就此烟灭,中华儿女将变成无根、无文化、落后的民族。

“为了香港人的血脉存亡、为了中华民族的文化遗产,香港这个要塞一定要守住,不能被共匪攻陷。我有必要站出来。”Peter说。

亲历旺角抗争

2014年9月26日至12月15日,由公民抗命“让爱与和平占领中环”的酝酿到学生罢课;由重夺公民广场到遍地开花的全民“雨伞运动”,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民主抗争运动。而Peter和太太一直奋斗在最前线。

Peter最初去过金钟占区和旺角占区。当时,金钟占区有占中纠察控制局面。Peter发现这里每个人都是乖乖听话的绵羊,除了“到此一游”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他更喜欢旺占区。那里充满危险,每天晚上都有醉酒鬼闹事,还不时会遭遇黑帮袭击。但旺占区有自由空气。

旺角示威区没有大台,Peter和大家一样,每一个参与者同时也是组织者,各自组成小队,有自己的任务、专长。大家不断交换意见,即使未有一致共识,多人的行动就安全,就有人跟。算是一种直接行动式民主。大家根据局势随时改变方针、行动,然后天衣无缝地配合,一次又一次击退危机。

过程中,Peter也曾遇到家人阻止。不过,Peter总是先斩后奏,家人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但要求吃饭时避谈政治,否则就会挨骂。尽管家人观念不一,但互相尊重下倒相安无事。

Peter说,家人其实不是真正亲共,而是反对某些抗争者败类,他们随媒体起舞,自诩掌握真理,然后四出批斗别人。其实前线抗争者也痛恨这类败类,他们一竹篙打一船人,根本不懂谁是谁非。

随时可判“政治监”

雨伞运动是香港历史上第二大型的公民抗命运动,仅次于2019年反对逃犯条例修订草案运动。但雨伞运动没有换来北京或港府的让步,而是政改方案随后被否决,香港民主之路举步维艰。

Peter眼看着很多同期相识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入狱。他记得,2016年初第一人因雨伞运动而入狱之后,陆续有战友被捕。那几年,Peter常常请半日年假,以便上午去看法庭审讯,然后往往目送战友入狱。一直到2018年尾离港前夕,Peter常常在法庭、监狱几边走。

这些都是政治监。Peter说:“政治监不一定是告暴动,随便找个袭警、藏有攻击性武器、不诚实使用电脑的理由,就可以判监。”Peter估计港府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这样即使有人被判政治监,也不会引发大型政治运动。

第一批人坐政治监是没政党背景的普通人,第二批是热普城(热血公民、普罗政治学苑、城邦)阵营,在2016选输后迅即判监。第三批是因为梁游被强行取消议员资格而连带的本民青系“本民前(本土民主前线)、青年新政)”。(注:本民前和青年新政是雨伞运动后,由大学生或更年轻的社运人士筹组的政党,后因政府打压而解散。)

Peter在法庭亲眼目睹,上半庭法官还同情被告,但下半庭法官突然变脸,推翻之前自己说过的话,迅速判其入狱。

有位朋友有影片证明自己那段时间清白,但法官根本不理会;直接说,警员的口供诚实可信;然后就判被告入狱。

“只要他说你有罪,你都好难逃得掉。总之他要将你拘捕就拘捕,之后不用任何借口,直接用《国安法》屈(冤枉)你就可以,就像大陆说你‘经济犯罪’。”Peter说。

这些普通人坐监,新闻不会报导,外人无从知晓。直到黄之锋被判坐监,新闻报导说他是香港第一个坐政治监的人。Peter哭笑不得:“原来我这些不出名的战友都不是人?”

“身边的战友都同我一样没有名气,但都被政治清算。”那一刻,Peter已感到非常危险:几时会轮到自己?

最后,Peter发现自己也被跟踪了。他非常清楚,这些“赤色盖世太保”喜欢先悄悄跟踪,以免走漏风声有人逃脱。当了解整团人的作息时间之后,在一个大家都在家的时间上门拘捕。一旦被跟踪,离被捕就不远了。

出走海外

“雨伞运动”之后,2015年的香港自由行及水货客问题白热化,再有2016年“鱼蛋革命”。Peter眼看着一个一个战友被抓捕、不公平审判、入狱。他清楚地知道,香港的民主、法制已经败落,自己早晚会被政权清算;香港已不再安全。

2018年底,Peter和太太带着对香港、对家人的不舍,出走加拿大。

他的决定最初遭家人反对,但以为他们不过是移民,也无可奈何。可Peter心里清楚,自己不一定有能力带家人离开,而且还不一定何时能见面,心里不免自责“不孝”。

Peter的朋友还以为他攒够了钱,移民是为了享受更好的生活。但他不敢向朋友透露是申请难民,那样有可能会像许智峯一样举家被冻结户口。

放弃原有的一切,从头开始并不容易。Peter刚来加拿大时,环境陌生,举目无亲,英文也不是太好,没有身份,没有本地工作经验,找工作实属不易。有公司愿意请他做黑工,但他婉言谢绝了。因为工资低还是其次,一旦发现,可能被遣返。最后,Peter选择先读书,在实习时能取得工作经验,再寻找工作会更容易。

离开是为更好地坚持

“伞运完了后抗争也不会完。无论去到天涯海角,只要自己不认输,总会找到方法在自己的岗位与共匪斗争到底。旺占区的人都是这样的。”Peter说。因为在旺占区待久了,Peter渐渐习惯占旺模式,就是自己营运属于自己的抗争。

2019年夏天,加拿大华人在驻多伦多香港经贸处前抗议,声援香港反送中民主运动。(伊铃/大纪元)

对香港的未来,Peter表示既悲观又乐观。悲观的是无力阻止香港灭亡,支持香港抗争的川普(特朗普)总统虽然胜出了选举,却在政商联手打压下无法连任。万一香港慢慢死,便永无翻身之日,因为记得旧日美好时光的人都作古。

乐观的是如果香港死得快,那香港人和旧时的记忆都健在,一旦香港重生或有人建立新香港,对美好时光的旧记忆立刻用得着。

Peter计划未来帮更多手足流亡加国。他本来想读法律,拿本地执照,帮香港手足申请难民。但估计英文一时难过关。不过有了办身份过程中的经验,至少有信心教手足上庭须知,还有协助手足准备文件。将来英文好一点的话,希望可以帮英文差的手足答辩。

Peter也打算和朋友写文章或做节目,介绍香港文化,希望将尽量多的香港文化保留。他说:“那不只是香港文化,也有旧上海带来的、客家人带来的、广东人及其它大江南北带来的各种文化,未受共匪文革摧残的文化,是真正的中华文化。”

责任编辑:岳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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