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10)偏安

作者:David Law
数十年共产暴政带给老百姓各种苦难,唯有认清共产党邪恶本质,唾弃共产党,才能迎向光明未来,福及子孙。(黄淑贞/大纪元)
font print 人气: 44
【字号】    
   标签: tags:

六、偏安

因为搬进别院住,如果出门还用原来习惯使用的后门就显得非常不方便和不可能了,如要用铁闸大门那更加不行,那里日夜都站着二个持枪的门神,很可怖的。所以老妈找人在别院向敦仁里的方向新开一个小门,装上二片与纸差不多的木门,这就是以后的敦仁里三号了。

隔壁一号姓苏,那个中年寡妇何艮田带着一个女儿和二个儿子在过日子,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工作,三个小孩年纪都比我大很多,小儿子像有八九岁了。另一边住着二个像是“自梳女”的单身女人。

对面一个用砖墙加通花瓦筑成的高围墙,围墙后是一个很大的园子,名叫玉井,很优雅的名字,面积可能有三亩地左右吧,种了很多的果树,还有一间二层高的房子。主人就是玉井茶叶铺的老板李平天先生,人们都称呼他为玉井或李先生。

再过去还有三户人家,有卢伯家,另外两家总是重门深锁,与人鲜有来往。巷尾因为不通大街,所以他们在尾屋养了很多鸡。

巷口永远都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大兵站岗。转出巷子就是一大片烂屋地,其前身好像是一间祠堂,一个巨大的花岗岩门楼还立在那里,旁边东倒西歪堆着好些破碎的石柱。

再往前是一座很大的双层西式洋房,住了很多人,整天都传出吵闹的噪音,像街市一样。左边就是马地巷和锦来街,可以通往华盖路和阜南路。右边是一条叫新路的小路,在路边堆着小山一样高的碎砖瓦砾土堆,还有一些房屋被拆留下的废墟。

我们这座别院有二个房间和一个大厅,后面连着一个花园,前文已说过有很多果树和能救命的几十棵木瓜树,还有一口水源很好很深的水井。每天还是回正屋煮饭,三妹托给了何艮田照顾。

其他人包括潘叔都没有工作做,便合作糊纸袋,也不知他们从那里弄来那么多新的旧的纸张,有时也拿些旧的香烟纸盒填上重新包装,充当真香烟放在架上展示,卖起香烟来了,其实抽屉里才有那么可怜的十来包真货。

有时我们爬上放在大铁门旁的木梯上,居高临下看着外面寂静的巷景,边采摘金黄色盛开的牵牛花,边吸取它很少的却略带酸味的甜花蜜,我们是和四周飞舞的蜜蜂抢花蜜了。

偶而我们还躲在正宅大厨房后面的杂物房里玩,拿两只很薄的通花瓷碗轻轻敲击,便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很好听。那是我们不久前用的餐具,是很好的江西景德镇制造的高级瓷器,还有象牙筷子!不过如果我们现在用来进餐却是最大的讽刺,因为碗里经常装的是令人难以下咽的清水煮木瓜!

枇杷果成熟的季节来了,老妈请人采摘下来,以免被整天在树上的鸟儿糟塌了。八九棵树上采下来的枇杷果堆在别院的尾房里,整整占了大半个房间,像小山一样。老妈把大部分批发了出去,剩下的自己拿到街上零卖。据说这样价钱可卖得高些,但销量就差强人意了。

花园里有五棵凤眼果树,每到七八月是凤眼果成熟的季节,半月形的如豆荚一样的外壳包着一粒至三四粒的果实。它富含淀粉质的果实很能填饱肚皮,还可当水果生食,成熟的甜脆,半成熟的富含清甜的果汁,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白兰花的花期是很长的,我们可没采花的本事。从仲春到夏末,老妈把二棵巨大的白兰花树整个花季都卖给别人,于是不久树上就被榙上竹棚,每天早上到中午都有一个叔叔爬到树上采花,据说那是制香水的好材料。

对了,虽然芒果不甜还酸得要命,但当芒果成熟时,还是被老妈把整树的芒果卖掉了。

后门小院大花圃上有一棵不算小的含笑花树,春末夏初是它的花期,还有当时无心栽种的羌花都成了我们地摊花档的商品,当然还有从竹篱笆上摘下来的夜香兰花。啊!还有长在围墙上的硕大的霸王花,其实那些也值不了几个钱。凡是能变成钱的东西,都没能逃过老妈的魔掌。当然也有我的一份:爬到树上和站在凳子上采摘夜香兰花,以及搬一把木梯采摘霸王花,翌日拿到街市贩卖,有时花太多或卖不完,我们把它切开晒干收起来自用。

新路的路口叫做“孖土地”,原由是这里有一长条状的石供桌,上面供着二块像人形的石头,人们称是土地神,那里香火极鼎盛。典故说有天土地神上天堂述职去了,人们却慌了,土地公公不见了,事情大条了,乱成一堆后有人请来了另一位土地公公。原来的土地神从天堂回来之后和新来的土地神争吵了起来,最后惊动当时的父母官作主:两个土地神共同主政一方,事情才得以解决。他们说如果你足够诚心,那么燃烧纸钱的灰会升得更高,你所求的事会更容易达到和特别灵验。

老妈是很相信这些的,除了到“孖土地”求神之外,在家也是经常念经拜神。我看着她跪在神坛前虔诚地口中念念有词:北方大帝、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等等。我觉得老妈把天上能请的神仙都请遍了,相信是祈求老爸能早日回家吧?

有段时间市面上没有米供应,买不到米,大家都恐慌了。隔天他们又说在北门有免费的米派发,于是老妈背着三妹带上布袋出门去了:半天后扛着一袋谷回来。一时之间全县城的人都分到了粮食。

但是我们还得想办法怎样脱谷壳,结果找来沙盘和擂浆棍,那是我们用来磨米煲粥用的,现在用来碾米。吃饭的问题总算暂时解决了,不过米饭里还夹集着一些谷壳。事后我们猜想那些到底是谷种,还是仓库里的存粮啊?碾米厂还未复工呢?!@

待续@*

责任编辑:谢秀捷

点阅【】系列文章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洗手间里,我在洗脸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镜子里,一个戴黑墨镜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方明,这儿没监控。”这熟悉的声音让我心惊肉跳!他摘下了墨镜——My God!是他!
  • 在医院见到了杜红,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将成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这个刚毕业的法律研究生,不谙世道,跟预审死磕,结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预审整得被律师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伤。我塞给她一万元——杯水车薪,在这昂贵的医院里支撑不了几天。这钱还是我向母亲借的,我目前在国内的现金,为还人情债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 徐队一愣:“说点儿‘人话’你听不懂啦?非得让我说‘黑话’是不是?方明,收拾东西!”我终于听到了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个月,我就听不懂“人话”了?非得用“地狱的语言”翻译一下!我已经成了标准化的大陆囚徒了!
  • 忽然牢门口铃铃作响——徐队拿着钥匙当铃铛晃。“又讲课呢,方明?”他说着开了锁,装模作样地说:“放学了,你走吧。”这是著名小说《最后一课》里的最后一句话,他用的也是小说中那老师悲凉无奈的语气。又开玩笑了。我马上改为笑脸迎了过去,“徐队,又提谁呀?”
  • 原来脍炙人口的“谚语”竟是半个世纪的骗局!应该是“小河有水大河满,小河没水大河干”——大河的水是小河流汇过去的!人民富足了,国家才富强,西方民主社会就是这样;而中共颠倒是非的“谚语”竟能骗了几代大陆人——一味压榨、搜刮人民,红产阶级打着国家的名义中饱私囊,给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点牙缝里的剩饭,这就是党的温暖。
  • “十万搞定!后来都是预审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线。他是让我举报一个‘专门转移朝鲜人出境的团伙’,其实就是一个韩国大饭馆。预审给我换了身好衣服,明着安排我去求那儿的韩国老板帮我偷渡,让我给老板打个欠条,然后他们好去抓那个老板,逮个现行。他们四个人在大门外守着,两个在里边吃饭,我装着找老板,从后边儿的厕所窗户跑了。”
  •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厕所焕然一新——这就是布什总统给老江打电话,给我们争来的“人权”!只是铺镶了磁砖,安了可以洗凉水澡的淋浴,换了个四十W的灯而已。没几个月,七处就要搬到昌平了,临走还费钱干这个——“厕所人权秀”!这足以让老江给布什回话时吹得天花乱坠了。
  • 小周可以选择别的抗争方式,可以低低头出去,去宣扬他的FLP “公平——逻辑——证实”的理念,可这个昔日的基督徒,把《启示录》铭刻在心,选择了一条殉道的路——不,他抗争了,曾经从死神的魔掌中苏醒过来了,是那个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 “反基督,也是预言文化中常用的一个比喻,比喻敌对基督一样的善的信仰。现在党的元首姓‘江’——六划;他的权杖——共产党的‘共’——六划;专门迫害信仰的机构——六一○公室,这就是六六六。”心里还在疑惑,还真没有比这解释更贴切的了。我又问:“《启示录》还预言啥了?”
  • 大家正无聊,小周向我提了个非常抽象的问题:“方哥,判断问题的时候,你们教过思路的顺序没有?就是看问题先看什么,后看什么,怎么看?”“全面看呗,能历史地看最好。”小冯说:“看事实呗!”小周一笑,说:“小冯,如果谁上来就让你‘看事实、看事实’,很可能他在骗你呢!你看了‘事实’,被骗了还不知道呢!”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