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创作流传百年 百万畅销书作者分享写作心法

作者: 古贺史健/ 译者: 叶小燕

引言:写手出身的古贺史健,最著名的作品是与岸见一郎合著、在全球畅销百万本的《被讨厌的勇气》系列作品,他所经手编著的书籍,累积销量已经超过1,300万本。为了持续培养未来的文字工作者,为了将专业技术接棒给下一代,他不仅成立相关企业,亦花费了三年时间写作《取材.执笔.推敲》一书,期待能透过这本书将想法传递给所有试图透过书写来改变自己和世界的人。

刚开始从事写手工作时,我主要的工作领域是杂志。

以杂志(尤其是周刊)而言,资讯的稀有性有很多时候是与“新鲜度”重叠的。在我还是个新手的时候,曾提出一个看起来很有趣的企画案,结果被已是大叔的主笔(副总编辑)退件:“这种东西连我都知道!去找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来!”对当时差不多四十出头的主笔来说,“连我都知道的东西”就意味着“失去了新鲜度”,也就是“不具刊登的价值”。

到了三十岁左右,我将工作领域转往书籍出版。原本因杂志字数限制而不能写的内容,一旦换成书籍,就可以尽情地写。而且不同于杂志在新一期出刊后,旧刊便会从书店消失的情况,书籍会一直留存下来。基于这样的想法,我转换了跑道。

令人困扰的,是内容的赏味期限。

周刊杂志要求的是以“本周读者”为对象所撰写、“本周限定”的内容。另一方面,书籍看的不是本周或下周,而是必须看准明年、甚至后年的读者取向才行。

简单来说,尽管“目前这样的甜点在高中女生群组里很夯!”可以当成周刊的企画案,却没办法成为书籍的主题。因为书籍要制作的是品味时间更长,能让读者在往后数年、甚至数十年里反复阅读,且具备普遍性的内容。

倘若如此,该以什么为准则去制作?

相信有很多人认为:“不就是以后可以一直留下来的东西吗?”然后想像明年、后年、五年或十年后的读者样貌,再思考应该创作什么样的内容。

当初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坦白说,这完全是白费工夫。将来的事,不论怎么绞尽脑汁都不可能知道。

考量内容的普遍性时,要看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不是去年、前年之类的过去,而是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前的过去。

举例来说,我第一次读到杜斯妥也夫斯基的作品时,对于书中主题“竟然这么适合现代”感到惊讶,因此认为“原来杜斯妥也夫斯基这位作家是预见百年后未来的先驱”,并自顾自地激动不已。

事实并非如此。不只是杜斯妥也夫斯基,那些留下经典著作的文豪既不是先驱,也没有多进步,不过就是“普遍化”。

正因为那些作品具备普遍性,所以既能戳中活在现时今日的我们,也能在出版当时获得众人关注。即使置身的状况有所改变,人类揽在身上的烦恼却没有以一、两百年为单位变化。

以《被讨厌的勇气》为例,当初我在撰写时,就一心想着要让它成为新一代的经典作品。明知会被取笑,但我还是要说,自己只是真心想做出一本百年后的读者依然会阅读的书而已。

具体来说,我做了什么?

我想像了百年前的读者群像。想像就算是一百年前的读者,读了本书后也能理解并觉得有趣。因此书中完全找不到有关电脑、网路、手机或社群媒体等内容;不只如此,连电视或收音机都没出现。即使不仰赖那些小道具,一样可以说明并深入探究人类最根本的烦恼。

此外,也定位为全世界的读者都能阅读,所以不单单提出自己所在的社会特有的烦恼。凡是考试、就业、传统的价值观……这些生活里经常出现的主题也都刻意避开了;叙述的部分也慎重选择用字,以“目前在我国……”来写;列举伟大人物时,选择的是拿破仑或亚历山大大帝。

尽管不完全是因为这么做所带来的结果,但这本书目前在全球数十个国家翻译出版,提供使用各种不同语言的读者阅读。明确意识到“普遍性”的作品,确实有可能(单纯只是有可能)超越时间、语言或国界的藩篱。

我在访谈与研讨会中曾被问到,想创作出在市场上历久不衰、长期畅销的作品,有没有什么秘诀?

可惜的是,恐怕没有这种东西。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想看十年后,先看十年前;想看百年后,先看百年前”,仔细检查是否使用只有现在的读者才懂、有时效限制的字句;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谈论有时效限制的议题。接着,不是放眼未来,而是思考那样的内容是否也能充分传达给十年前或百年前的读者。⊙

本文摘自:《取材.执笔.推敲:《被讨厌的勇气》作者直授,最全面的写作指南》,究竟出版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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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曾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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