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34)集中营

作者:David Law
数十年共产暴政带给老百姓各种苦难,唯有认清共产党邪恶本质,唾弃共产党,才能迎向光明未来,福及子孙。(黄淑贞/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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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集中营

眼看现在住着的房子要塌了,多年前每逢风雨前夕都有白蚁飞出来,看上去那些木梁很结实粗壮,但内部已被白蚁蚕食得差不多了。找师傅来看了下,造下估价,老妈找到她的老朋友艮姐商量借钱修房子。她的丈夫是在香港佣工的,谈下来得付利息,没办法只能咬牙接受,前后总共借了300多元,天文数字,那是一笔巨债。

动工拆卸,我们刻意先从尾房位置下手,先前和那家伙说请他搬走,那家伙没当回事;和烟三说吧,她理由多多。我们干脆说开了:生死毋论!财物阁下自理!灰麈滚滚之下,那家伙被烟三领走了。

当天台地砖拆除后一看,真的是怵目惊心,粗大的杉木削除被白蚁蚕食的外皮,剩不下一半。继而买瓦片、水泥、石灰及砂等物,改成瓦顶后才算勉强安全。

前后搞了三个多月总算破财挡灾了,但却欠下一屁股的债,一辈子也无力清还,还不完的债!即使光算利息,对我们来说也是重压。

韩华是我比较要好的朋友之一,他没有我那么捣蛋叛逆,不知什么原因,很早就下乡到小黄布做知青了,我是透过卢桂森认识他的。

卢桂森一家三口靠香港关系为生,基本不用怎样工作,他的母亲外号“废六”,他的小弟最后去了竹棚工程队当学徒。平日他那狭小的不足60平方英尺的房间里总聚着三二无业青年,说笑的尽是废话。

一个叫阿经的后来只身步行、游泳偷渡到澳门,听说最后到了新加坡。我们经常偷偷议论偷渡去澳门的事,说国民党有一个机构常驻澳门,专门接济中国大陆偷渡抵澳的人,先有小量的救济金和衣物发放,继而帮忙就业。

嗯,这很不错!于是我们一共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神神经经、毫无计划,又不识路途就去偷渡了。当然是闹出了大笑话:四个人买了公共车票到了40公里外的石岐镇,再往南方走的话,那需要边防证了。走路吧,一架出租单车突然在前面拦着停了下来,“同志要去哪里?要坐车吗?”人刚到石岐车站不远的单车站就被抓了,送到专门关押偷渡者的山场关押中心,两个星期后被遗送回县城派出所。

很快就回家了,不过经此一役,在关押中心学会很多知识,见闻和眼界也开阔了很多。

另一个叫阿棠的,为人不满现实,最后和卢桂森收买了五沙的农民划小艇偷渡到了香港。知道那事时,我曾经很失落一段时间,他们比我早了差不多六年呢!

香港的“土共”也不甘寂寞,看似是一起新蒲岗一家胶花厂的劳资纠纷,很快触发为抗议天星渡海小轮加价“斗零”的示威,迅即蔓延为罢课罢市,警民冲突升级!(警共冲突?)

市区遍地“同胞勿近”的土制菠萝(炸弹),香港的67暴动闻名国际!随着商业电台播音员林彬被土共杀害后引起的社会反响,和港英当局的大力弹压,最终土共并没有得到中共的支持,因为中共仍需要利用香港对抗联合国的禁运,仍需要外汇。

但经此一役,澳门国民党主办的救助机构撤走了,澳门不再是大陆偷渡客的天堂,反而香港开始接纳中国大陆逃港的经济和政治难民。

其后我经常去高赞探望二姑姐,实质是找八表哥,八表哥仍是未婚王老五,工作一天六毫钱。当地也是偷渡风气极浓的地方之一,可是成效不大,总没有一个准信,心想肯定是姑姐夫妇从中作梗。

又尝试过去马齐找五姑仔及六姑仔,表面应付的多,始终不得要领。

姑姊是知道我的想法的,姑父也曾和我谈过,劝我勿好高骛远,其实他的心里比我更明白,只不过不能也不敢说出来罢了。他的成分高着呢,搞不好会死无全尸啊!某次姑姐悄悄地告知:挣钱发财是不一定需要拼搏一辈子的。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没有放在心上。

陆续接触过很多人,最后领悟到:我是一只旱鸭子,不懂操控艇仔!在大海里是极危险的,根本就难找合伙人。还有就是没有艇仔,本就不懂,还没有工具,半点优势也没有。要知道一旦失败,十个人有十个人是赔不起那艇仔的价值的,而且还有价无市。

这使我想到了黄孟森,三祖母的契仔,通过书信取得联络后,知道他被迫下乡到北江的清远。荒凉的山区!我心中想道:有戏!跑到广州见面一谈,他的哥哥被下乡的地方非常好,淡水!与香港一水之隔的大鹏湾,是游泳到香港的热门地方。

他们五个被遗留在大陆的孩子,现在几乎每天都在珠江河里练兵呢。

(那个年代的广州珠江河水道,几乎每天都有不少人由大沙头游泳至黄埔港,几十公里的路程呢。连鬼都知道那些人想做什么?可当局能管吗?管得了吗?人家可以和你说:毛魔头还在长江泅泳呢!)

不过他们还是接纳了我的提议,由他们出资购买舢板,其余的联络由我去执行。

我觉得有了舢板会比较容易组成一组人,成功的机会可能会大一些。可是执行下去也太不容易,根本就极少有艇仔出售,这个市场几乎不存在,即使有也只是非常残旧细小,仅能供在内河打鱼用的货色,太让人失望了。

二妹要出嫁了,丈夫是隔邻姓陈的,高中毕业,在劳动服务站当文书,年纪比我长最少四、五年吧?我其实不太满意这人,太高傲了,对老妈不够尊重。对我怎样?想都没想过,随便吧,我不在乎,而他在婚后从来没称呼过我半个哥字!

待续@*

责任编辑:谢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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