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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法国多元华人社区

台湾心法国情 “自由的方式不一样”

2021年8月8日,法国巴黎奥运会交接仪式上,法国巡逻兵飞行表演队(Patrouille de France)飞越埃菲尔铁塔(Eiffel Tower)上空,机尾喷出代表法国国旗的蓝、白、红三色烟雾。(Aurelien Meunier/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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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2年07月27日讯】(大纪元记者张妮法国报道)侨居法国的台湾人对台、法两地的生活有什么样的体会?在全球经济与政治局势紧张的境况下,他们对未来又有什么样的打算?为此,笔者采访了三位生活在法国的台湾年轻人,他们分享了在异乡生活、求学和工作的经历。他们置身不同的社会环境中,在不断吸收法国文化与精神价值的同时,始终保留着对台湾的热爱。

受访者詹文睿说:“法国和台湾都非常自由,但自由的方式不一样。”透露出民主制度在不同的国家,因民族思想与传统习惯的不同,而有着其差异。

施家盛作为台湾移民第三代,家族富有历史背景,是清朝军事名将施琅(1621年-1696年)的后代。图为施家盛(右)2019年在台湾与考试院考试委员吴新兴先生合影。(本人提供)

(一)移民第三代:接近台湾 发挥双重文化优势

每当飞机降落台北机场,走出机舱门,吸入扑面而来的第一口空气,“这是我最难忘的记忆,回家的第一个感觉!”施家盛说,“我已等不及今年秋天再回台湾,重拾回家的美好一刻。”

今年31岁的施家盛(法文名Charles-Maximilien SHI)是牙科医生,他在巴黎14区开设诊所,一张俊俏的亚洲人面孔,笑容满脸待客,法国客人纷纷称赞他是一位“专业而热情的牙医”。

在法国土生土长,施家盛乃是台湾移民第三代。追溯家族历史,他是清朝军事名将施琅(1621年-1696年)的后代,施琅第六子施世骠(1667年-1721年)的后继传人。他的曾曾祖父是同安侯爵,曾曾祖母则是满族郡王格格、大清帝国皇帝溥仪的堂妹。

“我祖籍台中,(20世纪)70年代末,祖父母带着我父亲和叔叔来到法国,我父母在巴黎相遇。”施家盛说,虽然在法国长大,但“家庭环境使我从小接受了中华民国台湾文化的熏陶,我希望我的后代将来也能够接受台湾文化教育,延续家传的传统教育并保持一贯的台湾文化。”
拥有得天独厚的双重文化背景,“我自小便自认既是台湾人,也是法国人”,在施家盛看来,双重文化的环境“是我生活的平衡基点”,“父母对我的家庭教育,使我在生活中保留了台湾的风俗习惯、生活原则和东方人的价值观”,与此同时,“因为在法国出生长大,我也有幸学习西方传统与文化。”

“因此,我希望自己能发挥最大优势,以帮助促进台、法之间的国际关系。”施家盛由衷地说,他有幸被聘为中华民国台湾侨务促进委员,能为当地台湾侨民、侨社和主流社会服务,他深感荣幸。

年轻有为,施家盛目前担任巴黎大学的客座教师,执教公共卫生,并在附属公立医院APHP Hopital Bretonneau 临床指导学生,他还担任法国牙科医疗器械制造商NEOLIX 的科学顾问。

在巴黎繁忙的日常工作中,施家盛透露,他一直在不同的层面与台湾保持密切联系:如阅读书籍、看时事新闻、家庭成员之间的沟通,诊所里也有台湾病人。

“得益于法国的台湾社区,我始终非常接近台湾文化。”施家盛说,“此外,在工作上,我有机会同时兼顾不同的岗位,和法国主流社会保持近距离接触,尤其在公共医疗和医学教育体系方面。”

“透过我对健康工作领域的热情,使得我一有机会就尽可能多参与台、法之间的交流。”

从医疗健康的角度,施家盛认为,“全球性的SRAS-CoV-2大流行,正是要改善我们互动性质的催化剂”,“我个人认为,我们要从中吸取教训,认识到必须接受和与之共存。”

谈到当今全球的局势,施家盛表示:“作为侨居法国的第三代台湾人,我认为台湾在一些重大事件应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事实上,我们这一代,从未经历过冲突或战争,对战争也从未有任何的认知”,“我们之所以非常幸运地能够出生在一个和平的世界,成长在一个和平的世界,那是因为我们的祖辈付诸不懈奋争得来”,“我们应该保护这个他们辛辛苦苦创建的和平环境。”
“外交和国际关系为加强合作和友谊,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经营。”施家盛认为,“在危机时刻,绝对有必要继续友好外交工作,甚至更加有力地加强。”

“面对困境,我们不能灰心丧志。面对困难时刻,我们更需要国家的外交工作和民间明智的理念,目的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有一个完善和良好的生活环境。”

总结而言,施家盛说:“这就是台湾文化教给我的:面对逆境,永不放弃。通过外交和人际关系,始终对我们的价值观和人文主义原则保持诚实。”

Christine Huang独身留学法国,毕业后在法国奢侈品行业找到工作,并获得了法国国籍,成为拥有台、法双重国籍人士。(本人提供)

(二)台湾女孩独闯法兰西 融入法国社会

“法国人的生活方式让我学会有耐心。”这是Christine Huang在法国生活了13年的深刻体会。

第一次遇见Christine,是在巴黎著名香榭丽大道(Champs-Élysées)的路易威登(LV)旗舰店,拥有甜美声音的她,说一口流利法语,她娴熟大方地介绍着这个法国大品牌的各款皮具产品和香水,既显东方女性的娇柔,又不失高端服务的专业得体。

“因为我喜欢奢侈品,后来在LV总部找到实习的机会。”回忆留学的历程,这位台湾女孩子凭着热爱法国文化的初衷,在经历了十多年的个人奋斗后,终于在法国开创出自己的道路。

Christine在台北土生土长,念的是台湾师范大学教育系,“家人都希望我当老师,认为这是一个稳定的职业,但其实这并不是我喜欢的。”她说,“我希望到国外发展,去澳洲、加拿大、美国、纽西兰和英国等英语国家,后来,我希望找一个能逗留长久一点的国家,于是想到了法国。”

2009年,Christine成功被里昂市商学院录取,并获奖学金。两年课程加一年实习,“这样我可以有三年时间在法国发展。”这是她一开始的盘算,结果留学结束后,法兰西成了她不舍离去之地。

从里昂到巴黎,Christine大部分时间生活在西方人的社会环境里,“在学校,我是唯一的台湾留学生。”她说,“现在,我的同事们也是多族裔的。”多元化的生活让她不断吸收新认识,不断开阔视野。

“敢于表达自我”成为Christine学习西方人思维方式另一个深刻体会。“在台湾时,我都是顺从父母的安排,自己有意见不会轻易表达出来;到了法国却发现,若能够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能把事情做得更好。”她说,“亚洲人的含蓄,往往会让人际关系变得更复杂,在法国生活久了,自己在思维上也变得直白了。”

工作后,Christine每年会利用25天的带薪假期回台湾度假。因为全球爆发COVID-19 ,她已三年没有回台湾了,“好想念台湾,上次我是2020年2月份回去参加一个婚礼,刚回巴黎就被封城了……不过今年9月份我可以回去了。”Christine兴奋地说。

旅游业是法国奢侈品市场的一大支柱,置身业界,Christine对疫情带来的影响深有体会:“旅游业萧条,我的营业额都受到影响,幸好公司方面转向开发当地市场,慢慢状况又好转了。”

Christine说,她已于2019年获得了法国国籍,台湾允许公民还拥有双重国籍让她感到十分幸运:“给生活,特别是旅游出入境带来很多便利。”
当谈到未来打算,Christine表示,她的最大目标是在巴黎买房子。在实现目标之前,她要趁夏天度假季节好好放松一下,到法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地——勃艮第旅游品酒,“在法国当然爱上了葡萄酒。”她开心地说。

詹文睿自小与法国结下不解之缘。从少年到法国求学,到成为一名法国律师,他的最大愿望是“ 以我的方式帮助台湾走出去。”(本人提供)

(三)台湾男孩穿上法国律师袍 “帮台湾走出去”

詹文睿(法文名字:Nicolas CHAN)在巴黎8区开设律师事务所已有5年之久,他的业务以协助台湾企业来法国投资及处理商务事件为主。选择当一名法国律师,他有这样一个愿望,“帮台湾走出去”。

詹文睿曾担任台北律师公会(Taipei Bar Association)国际委员会顾问(已卸任),在法国生活了32年的他,至今视台湾和法国都是自己的家。

求学之路 充满挑战却太好玩

第一次到法国,詹文睿才3岁。1984年,全家随行父亲到法国进修。五年后父亲回国建立和信医院的放射线诊断科,“我们全家回了台湾,本来没有打算再回法国。”

一眨眼,5年过去了,1994年,詹文睿和哥哥两人离开父母,独自踏上法兰西求学之路,换一个新的学习环境。

13岁的他刚国小毕业,哥哥国中毕业,他们进入巴黎郊外的一所寄宿学校,是一所男校,“父母放心地让我们出国求学。”他回忆当年刚来到法国学校的场景,“我和哥哥是学校里唯二的两个亚洲人,这让学法文的速度变得很快。”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里一切跟台湾都不一样。”幼儿时在法国生活的日子,并没有给詹文睿留下真正的记忆,“我对社会和生活的大多认识都是在台湾建立起来,回到法国重新学习法语,在寄宿学校里有非常多好玩的东西。”

是的,法国的教育方式不一样,在这个13岁台湾男孩的眼里,一切都是那麽“好玩”,“在台湾,一个星期只有三个小时的体育课,在法国寄宿学校,一个星期有将近8个小时的体育课;在台湾,非常注重学科,数学、国文都必须优越,在法国却发现要十项全能,法文、数学、哲学、艺术、歌唱,体能也要非常好,学校甚至还有宗教课。”

他觉得“那是一个让人兴奋的学习阶段”,在全新的学习环境中,新意和有趣让他忘掉对不适应的顾虑,“反而是因为太好玩了,有很多东西充满挑战,让我忘记了所有退路的可能。”他找到了更大的学习动力。

在法国求学的另一个深刻体会是,詹文睿了解了法国教育的灵活性。“在台湾,我那个年代是比较‘填鸭式’的教育,懂得背和讲出正确答案就好。”他说。

“在法国,考试都是开放的题目,一个问题自己想答案。”他分析说,“法国教育让人有很大的思考空间,主要看学生的思辨能力、思考逻辑和过程,就算答案错了,但是解答过程是有意思或是对的,或是创新的,还是能拿到分数,这样会比较符合日后在社会上解决问题的方式。”

成为一名法国律师 帮助他人

上大学时,詹文睿一度选择学医,因为发现不合适而改专业。“在跟父亲讨论过程中,我跟他说,我喜欢接触人和帮助人,我需要一个养活自己的工作,最好还是能够对台湾发挥作用的职业。律师符合了这些要求,所以我选择了念法律系。”

2009年,詹文睿在巴黎先贤祠-阿萨斯大学(Université Panthéon-Assas Paris II)获得了税法硕士学位;2010年,于南巴黎大学(Université Paris-Sud,Paris XI)获得了知识产权法硕士学位;2012年,于著名的巴黎律师教育学院EFB(法国最大的律师学院)完成了学士后法律课程,并发表了文章《法国律师,以受独特律师养成教育为荣,一个台籍法国实习律师的亲身经》。

詹文睿表示,身为外国人,成为法国律师的最大难度是语言,“法律用语和日常用语差异很大,记得我当时好不容易把法文学好,到了法学院发现有很多自己不懂的词汇,对我来说挫折蛮大,我需要重新学一遍法文,法律的法文,难度很高,即便是在法国长大的人,当他们要学法律时,就像学另外一种外文一样。”

2014年,詹文睿正式宣誓成为法国律师,在巴黎一家律师事务工作,之后于2017年成立了自己的事务所。

不忘选择当律师的初衷,詹文睿主要为到法国投资的台湾企业服务,“我觉得台湾是一个海洋国家,要立足就一定要走出去,而要走出去做生意就需要懂得外国的法律,所以我选择提供台湾企业法律的协助,以我的方式帮助台湾走出去。”他说。

在律师界,詹文睿透露,他也特别关注在中国的维权律师,并参与台、法双边人权委员会的活动,“当律师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希望更能协助社会民主自由和法制的发展。”他说。

欧洲巨大潜在市场等待台湾企业来发掘

在法国生活30多年,加上工作经验,詹文睿对法国和台湾之间的企业运营方式拥有独到见解:“法国和台湾企业之间十分互补,台湾善于做硬体,法国善于做软体与行销,台湾的企业会去默默耕耘,法国企业很会讲故事,两者合作上有很大的空间,这是很多台湾企业容易忽略的地方。”

他认为,“法国企业的能力能够帮助台湾企业大力提升产品创意及品牌形象,而法国的消费能力高,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潜在市场等着台湾企业来发掘。”

对于Covid-19疫情和国际动荡带来的经济危机,詹文睿认为,“我觉得反而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因为现在国际形势的不稳定,我们看到有新的规则在出现,台湾过去两年因为在防疫上做得非常好,所以台湾经济受影响的程度是比其它国家要小,这也让很多台湾企业养精蓄锐了两年。”

“国际秩序在重新制定,产业链在重组,国际运输费用大幅上涨,这正是企业可以重新布局的时候,我看到许多台湾企业非常有勇气地往欧洲市场前进,我觉得这很棒。”他继续说,“因为疫情和战争,每个国家都发现关键的物资和产业必须要留在自己的国土或者是拥有共同价值的友善国家上才行,一旦被垄断了,就会遇到非常大的问题。”

“所以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到欧洲来,一方面可以在这业重组形势中找到好的发展机会,另一方面可以省去运输成本。”

“当新的国际规则建立在价值观上时,属于民主阵营国家行列的台湾,很自然的就成为一个非常好的合作对象,更是法国企业相当喜欢的合作对象,所以谁说民主不能当饭吃”他最后说,“法国和台湾都非常自由,但自由的方式不一样”。

责任编辑:周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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