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56)

作者:David Law
数十年共产暴政带给老百姓各种苦难,唯有认清共产党邪恶本质,唾弃共产党,才能迎向光明未来,福及子孙。(黄淑贞/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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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撞开那老旧残破的“大门”,大叫:“我回来啦!来几个人帮忙搬行李啊!”

三步并作二步走到大厅中间靠近厨房门囗处,一下抱着听到异声从厨房里冲出来的三妺,紧跟着从厨房走出来的老妈,当时真有一种跪在老妈面前的冲动!

我回来了!八年啊!!二千九百多个日夜啊!

我说外头还有行李,马上就有几个人冲了出去,行李很快就搬进屋,堆在一边像个小山,可是这一刻我却嫌少了。

不到十分钟,二妹闻讯也赶回来了。六个小外甥怯生生地看着我,除了最大的二个外,其余的我一个也没见过。我很累,却不觉得肚饿,只吃了一碗粥就半躺在椅上,真的太累了啊!

老妈显得更老了!妺妺也老了!我也开始秃头了!岁月不饶人啊!

看见许多摆设及物件和八年前一模一样,连位置都没有变,可是人变了啊!急忙先去报了户口,因为如果在回乡介绍书上写的是明天的日期,出关回港时可能就麻烦大了。

还有凭这个才可以购买我这几天的口粮,啊啊!久违了的粮票啊!又回到要煲水,然后蹲在地上冲凉的情景,一下子很难习惯呢!这很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一切都变得陌生,毕竟都过去八年了啊!

第二天去西山庙拜神,大年初一嘛。然后第一时间先去兑换死人头,到街市买菜去。在那里看见几个老朋友:

金毛魏明在卖所谓的水盆鸡,也就是把鸡杀了斩件卖。

大扁鱼的二哥“十一”,当年因失业又要养家糊口而咒骂中共,说中共令他没有固定工作,因而没有固定收入,都是共产党的错!被判了七年多徒刑监禁的家伙,正站在那里沉默而面无表情地卖生鱼。半盆水里养着四五条约半斤左右的“生鱼”黑鱼,应是以比较低价收购回来零售的,以求赚取那微薄的差价。好运时一天可能挣个一二元,坏运气时可能血本无归。七年的牢狱之苦把他折磨成沉默的惊弓之鸟,那是典型的以言入罪,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啊?

几个好朋友都不在乡间,大扁鱼在广州、华仔在小黄埔、跛顺在大岗。

拜会了文再强,那个当过国民党兵的会计,合作时间最长的朋友之一。

吃中午饭时,第一口饭扒入口中几乎吐了出来,他们问我怎么了?我说米饭很粗糙、很难入口下咽。

饭后不久,居民委员会组长来了。(不是烟三那婆娘,怕是早就下了地狱了吧?)

她大剌剌的劈头一句:“某某某,你回来啦?”

无礼之极!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对这种人天生就有厌恶的心态,可是也不会明刀明枪和他们过不去,犯不着嘛!

你求人家回家乡投资或来料代加工,态度好些,拿出点诚意来,大姐你算老几啊?我欠你们什么啦?回想当年,还无名火起三千丈呢!

我答道:“我虽是一个小老板,但工程行业本身并无制品出产,并不存在来料加工的可能。”三扒二拨打发她上路了事,眼不见为净,我对他们天生就没有半点好感。

忘了在哪一天,那时好像还在鲫鱼涌电器工程行打工吧,印象有些模糊了,收到一封由妹夫代笔的老妈的来信,里面明确说明一定要我亲笔回信,内容必须是以前与最近发生或遇到的任何人和事,并被要求尽快回信。

当时不觉得这个有点古怪的要求有什么不妥之处,心里还想着,写信这种通讯的方式太费时费事了,远没有一通电话来得简单快捷直接。无奈慈命难违,只好拿起笔来作文章,写了一大堆风马牛不相及的废话寄回乡以交差。

可心中还是有一点怪怪的感觉,哎呀!习惯了现代社会的通讯方式,总觉得写信这个方式很麻烦啊!

不料多年后回乡时才揭开那个令人啼笑皆非,却又让人很无语的谜底:当时乡间有好事之徒吹风,盛传说我在尖沙咀与人打架丧命了,不知这消息怎样传回乡间,说得有鼻有眼,就像真的一样,所以才有上面的一段故事。

烦不烦啊!无中生有、空穴来风的谣言,居然能在小小的县城里盛传?想不到我在故乡还是有一点“名气”啊!不过这种名气不要也罢。

铁幕下资讯的闭塞真的很令人啼笑皆非,也很无语啊!

待续@*

责任编辑:谢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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