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计算尺”所衍生出来的故事

作者:谢行昌

图:我的“陈年计算尺”与要价仅一美元的“科学计算器”。(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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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3年06月08日讯】

前言

“计算尺”的雏型发明于十七世纪,是西欧各国的工程师与科学家们在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不可或缺的工具之一。事实上,直到上世纪的六十年代,我在台湾的成功大学“苦读”电机工程学位时,它还是我的“随身宝”。

现在嘛?那些仍然在学的理工科学弟、妹们,可能都不知“计算尺”为何物啦,在这电子世代,它是众多被淘汰的老工业产品(工具)之一,但无论如何,它至少曾有过近三百年的辉煌历史,绝不是“等闲”之产品。

“背插计算尺”的日子

这故事虽不长,但还是得要从半世纪前,我在成功大学读大一时“讲”起吧。

成功大学的前身是“台南工学院”,台湾光复后,历经数度扩充,我在学的那四年(1964到 1968年),正值校区扩大,附近的一个应该是陆军师级单位的营区被移至郊区,当年的师长刘云五将军的眷舍就在大学路上的一条巷子里,刘将军是我父亲的黄埔六期同连队(机枪连)之同学,也曾与我父亲同时在七十军担任过师长,交情颇深,所以我在台南的四年中,蒙已退休的两老照顾了不少。

我毕业之后,成大又陆续将相邻的炮兵学校(或是炮训中心),与原陆军第四总医院“吞并”,才逐步有了今日之校区规模。

但是我在学的那四年,成大还是个只有三千余学子的“小”学校,虽然已经有文、理、工、商、四个学院,但是工学院之学生,比其他三个学院加起来还多至少一倍以上,所以那群骑着单车,“背插计算尺”之学子,校园中是随处可见的。

那时候,工学院内的工学路上,依序地排列着机械、电机、化工、土木、矿冶、水利、建筑、工程科学等系馆,那群骑着单车,背后插着计算尺的熙熙攘攘学子们,所使用的“尺”皆因系别而略有不同,理学院的学生们应该也有他们自己的专用计算尺,其计算精确度大致只是“小数点”后两位。

但是就凭这么“粗糙”的工具,人类居然也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至于日后的譬如“太空探测”等精密工业,“计算尺”应该是几乎毫无用武之地的。

以当年之物价而论,这些美、日、德进口的“计算尺”,要价不菲,皆超过新台币两百元,是我至少半个月的伙食费﹝哎,这台币两百元现在好像只够在台北街头买一碗牛肉面啦﹞,但它曾是理工学子们不可或缺的工具,勒紧裤带也得要买,没啥好抱怨的。

不过我自大四开始选修“数位电子”,终日和“0”与“1”为伍,好像就没再使用过什么计算尺啦。1969年服完兵役,在负笈美国前整理行装时,还是在已精简的行李中,理所当然地塞进这把计算尺,因为那时候它仍是工科学生之“利器”。

在美国念研究所时,依稀见到电机系里较低年级的学生们在使用计算尺,我如愿以偿地专攻“0”与“1”数位电子,那迢迢万里带来的计算尺,就被束之高阁,毫无用武之地啦。喔,那被我同时当作行李拎到美国的“大同电锅”,倒是鞠躬尽瘁地为我服务了二十多年才“寿终正寝”。

功成身退的计算尺

到美国才没几年,就转到德克萨斯州的达拉斯就业,因为我的主要工作是电脑与其周边设备之介面(interface)逻辑设计,根本就用不到“计算尺”。不过1975年我转到全录(Xerox)公司设计第三代(数位)传真机时,还见到一位工程师同事在设计电源器(Power Supply)与其他类比(Analog)电路时,“拉”起计算尺来还拉得颇起劲的。

其实自1974年起,市面上已经开始有价昂的手携式科学计算器(Portable Scientific Calculator),它们是美国惠普(HP)与日本卡西欧(Casio)的产品,功能上完美地取代那逍遥了两个多世纪“唯我独尊”的计算尺,只是售价约两、三百美元以上,相当于现在物价的近两千美元,连我们这些中产阶级的工程师想要买,都得考虑再三,因为我在1974年,分期付款买的那辆新车(最廉价的AMC Gremlin),也只不过花了两千美元而已。

1976年,工业界发生“大事”一桩,而且就发生在达拉斯,德州仪器公司(Texas Instruments ,以下简称为TI或是“德仪”)推出第一款平价的科学计算器TI-30,售价仅二十五美元,与一般计算尺几乎同价,准确度至少到小数点后四位,这高龄两百多岁的计算尺,还有活下去的空间吗?

不过TI-30使用的是那种老式的红色二极发光体为显示器(Red LED Display),与如今一般所使用,较为便宜且省电耗之液晶显示器(LCD),自然是又差了整整一个世代。

你能想像当年的LED产品卖得有多夯吗?我有位电子工程师同事,破费了三百九十五美元,买了只当时市场上独一无二的LED手表(记忆中好像也是“德仪”生产的表芯),几乎要赶上瑞士“奥米加”之低价系列手表的价钱啦。

谈到“德仪”,那是间举世闻名的电子公司,全世界第一片实用型的积体电路就是出自其实验室。且将其世界级之高科技暂放一边,在训练电子工程人才的方式上,“德仪”也是被科技界广泛赞誉的。以半导体业家喻户晓的张忠谋先生为例,他是1958年进入“德仪”的,那时他“只有”麻省理工学院的电机硕士学位,但工作上立即得上司赏识,于1961年送他去加州的史坦佛大学,带职攻读博士学位,以三年的时间拿到博士学位后(当然是有公开发表了,且装订成册的论文,也当场拿到博士文凭的“真”博士,不是事后补发的),他在“德仪”的职位与权责青云直上,到了一人之下,万余员工之上的地步,他在那儿工作了二十五年,直到1983年才离开达拉斯。我于1974年初转到达拉斯就业,是达城华裔工程师中,非常少数非“德仪”培育出的电子工程师之一,错过了受张忠谋博士领御之机会。

至于“德仪”的平价科学计算器TI-30是否有张博士之“刻痕”,我就不知道啦,不过“德仪”那以薄利多销“打毙”对手的政策,一直是他们七、八十年代行销的主轴。

“计算尺”就这样快速退出市场了,“科学计算器”则愈来愈便宜,大概十多年前,我在某“一元店”惊喜地发现一个要价仅一美元的“科学计算器”,想要我不立刻掏腰包也难。

图:我的“陈年计算尺”与要价仅一美元的“科学计算器”。(作者提供)

不过几个月前去“一元店”寻“宝”,赫然发现这“科学计算器”已涨价一倍以上啦!最近三年来的通货膨胀,是我客居美国(怎么老是觉得自己还是客人)近一甲子以来,物价涨幅最大的一次。以“一元店”为例,店中百货泰半来自中国大陆,美、中贸易战一开打,美国政府在高量征收的关税中,可说是“吃饱喝足”,中国大陆好像也没亏,出口到美国之货物有增无减,净赚的钱好像也没少,咱美国老百姓可就成了“受灾户”,名为“一元店”,货品早已超过一元,一般日用百货与超市食品,少说也涨了百分之二十以上。以前想去买辆新车还可以讲个价,现在新车行在原订价单上还要添加个两、三千元的所谓“手续费”,不买拉倒。

咱靠退休社安基金﹝Social Security﹞过日子的这一辈,听说今年将会调高百分之七左右,但始终赶不上通货膨胀之速度。唉,这伤人三分自伤七分的“七伤拳”关税战,我看还是少打为妙。

当然,这飞速的通货膨胀与瘟疫之流行脱不了钩,与乌克兰战事也应该是息息相关的,不过这已明显超出本文之讨论范围啦。这与主题无关的牢骚“话”,就此打住罢。

被逐渐淘汰的那些工商业产品

这自二十世纪中叶开始,由电子业领军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其进展之过程与速度,委实让人惊叹,连我这退休电子工程师都看得眼花撩乱。原则上,几乎所有工业产品中的控制系统,都已完全数位电子化(或可称之为电脑化),随着半导体飞速的“微型化”,各项电子产品推陈出新,每隔一、两年就有新一代,功能更高的式样出现,下面就举几个大家耳熟能详的例子罢。

行动电话“手机”逐渐取代“公用电话”与“家庭座机”

就如同计算尺,我们当年习以为常的“工具”,有不少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首先我要提的是,被“行动电话”取代的“公用电话”与“家庭座机”。

在1990年以前,“公用电话”可是便利大众的工具,大城市里几乎每个街角都有一具,它也是电话公司当年的“德政”之一,让没钱装置电话的民众付费使用之际,也让旅行外地的人不致完全“失联”。

当然,在1990年初兴起“行动电话”之前,还有哔哔机(Beeper)的出现,我们当年戏称之为leash(狗链子),因为“老板”在需要找你时,哔哔机不让你有机会玩“失踪”的把戏,得赶紧“报到”。

到了1990年代中期,“行动电话”已成为新的“狗链子”,不但哔哔机迅速消声匿迹,连街角的“公用电话”也几乎在一夜之间消逝无踪。第一代的“行动电话”重约五磅,是挂在肩膀上的庞然大物(大约是1990年初),我见过几位房地产经纪人得意地挂着它满街跑。只不过一、两年后,“行动电话”就已缩小到可以挂在腰带上,再隔两年,它已小巧得可以放进口袋中,也有了个新的名字“手机”,二十多年来,这“手机”革命已进入第十好几代,花样之多,功能之强,已经取代了许多办公室的电脑功能,当然,它也永远也不可能完全取代电脑的,简单地说,它俩将是共存于世之兄弟档。

因为“行动电话”之便利性与普及性,许多的年轻世代在家中已不再装置传统之“家庭座机”了,公司行号或许会继续保留“公务座机”,但可以想见的是,在数量上“行动电话”势必是大众通讯之主流了。

还有,现今全球各洲际之“互联网”大致是用海底电缆联结的,但已逐渐开始使用卫星为媒介,“手机”最终也应该会进化到以“低轨道卫星”,取代现今之“基地台”,这不是推测或梦话,是拥有高科技之世界各国的“正在进行式”。

“数位相机”与“相机胶卷”

光学相机应该算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产品之一,当进展到以胶卷取代感应玻璃片时,可携型且价格大众化的相机应运而生,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在成功大学就读时还参加了摄影学会,周末时常“窝”在摄影学会的暗房里冲洗自摄的黑白照片,是我在繁重的电机系课业中之最佳生活调剂,其乐无穷。

六十年代末负笈新大陆,发现彩色胶卷几乎与“黑白”同价,洗彩色照片也贵不了多少,就再也没有照过黑白照片,也没有进过暗房啦。当然,现在是数位相机的时代,年轻的一代也可能根本不知道“暗房”是啥玩意儿呢。

话说制造胶卷之美国柯达(Kodak)公司,因为拥有全世界之研发专利,大大地赚了几十年的钱,柯达的总公司在位于美国纽约上州(Upper State of NY)的罗彻斯特市(Rochester),是当年市区员工最多之大型企业,其分支机构遍布全球,柯达的员工福利一向非常好,是美国职业界人人称羡的。

1976年夏开始,有半年多的时间,我曾在罗彻斯特市郊的另一个大型公司,全录(Xerox Corp.)任职,协助他们将生产线自动化。我是个“老渔翁”,闲时以钓鱼为乐,美国五大湖之一的安大略湖(Lake Ontario)近在咫尺,可我一次都没去那儿钓过鱼,因为同事们早就警告过我,该湖因柯达公司长期排放废水,所有的鱼都成了含汞之“毒鱼”,可能好几十年都无法完全清除其污染。

柯达公司因处理污水不当遭罚钜款,影响声誉不说,九十年代初数位相机崛起,柯达公司应变不及,勉强撑到这个世纪,还是得在 2012年宣告破产重整,至于我曾工作过的全录公司,数年后也遭日本富士公司廉价收购,比破产好不了多少。

眼看这罗彻斯特市的难兄难弟俩“楼起楼塌”,只不过就那数十载而已,与咱们人类的寿命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是罢?

“传真机”又是啥玩意儿?

21世纪出生的孩子们,除了会问咱老一辈“公用电话”是啥?也一定会问“传真机”是啥。

在这以Internet与5G(当然,6G已呼之欲出)为“通讯工具”的年代,被淘汰的工商业产品委实太多,简直多不胜数。我曾亲身参与过第三代,也是最后一代数位“传真机”的原始构思,设计与制造之全部过程,而它的“寿命”才只不到三十年而已。传真机的速度(经由电话线每页约半分钟),在高速扫描机Scanner及Internet出现后,就已明显地招架不住,如今手机之照相传输功能,原则上已可取代传真机了,美国许多州政府已立法承认手机传送之文件,暂时具有法律效力,在此用“暂时”两字,是因为文件日后若引起争执,当以归档之原始版为准。

数位“传真机”是我这退休工程师当年引以为傲的“脑力产品”之一,现在它已成为古董啦,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之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罢?

音乐与电视媒体的变迁

咱谢家兄弟俩自幼就爱好古典音乐,那是被父母培养出来的,家中有台古老的留声机,加上十几张盗版的黑胶古典音乐唱片,那就是体弱多病的我,独自在家中排遣寂寞时光的良伴。但喜爱音乐与玩弄乐器是两回事,我就完全没有那玩乐器的细胞,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十分遗憾。

1964到1968年在台南成功大学就读时,台南市内有间亚洲唱片制造厂,公开贩售盗版唱片,除黑胶古典音乐唱片之外,还有美国的热门音乐唱片,“拜”在台湾的美军电台之“赐”,当年许多台湾的大学生都有听美国的流行音乐(摇滚、乡村、民谣等)之习惯,那是黑胶唱片极端盛行时期,台湾也跟上了潮流。

1969年负笈新大陆,黑胶唱片仍然是音乐传媒(Music Media)之主流,我曾就读的密西西比州立大学(Mississippi State University),那学生活动中心里就经常贩售价廉物美的黑胶古典音乐唱片,每张一块美金,我现存的近百张十二吋黑胶唱片,至少有一半以上是那时候“缩衣节食”买的。

什么?就那一块美金还敢号称是“缩衣节食”?

唉,您看倌们有所不知,近一甲子前的美国物价,与今(2023)年的物价差距实在太大,六十年代末,平信邮资才刚从三美分涨到四美分,美国国内就已闹翻了天(因为大涨了百分之三十三)。在美国德州,一块美金几乎可以买到六加仑的普通汽油(我曾加过一加仑17美分的汽油),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没瞎扯。

回头来讲音乐媒体吧,进入七十年代,卡式录音带(Video、Cassette and 8-track tapes)出现了,那主要是方便携带,让你在驾车时可以听自己喜欢的音乐,与一般家庭录影时所使用的,倒也风光一时,问世不久就将黑胶唱片逼进了死胡同。

十多年后,CD与DVD开始流行起来,它们曾与录音带与录影带共存了一段时间,但因两者之音质与影像质差异太大,最终CD与DVD获得压倒性之胜利。

到了数位年代的21世纪,CD与DVD也被数位化的音乐(例如MP3等)与数位化的影像﹝例如MP4等﹞取代,例如你现在去买一辆新车,车内CD播放器已遭淘汰,只剩下数位音乐播放器了。

当然,数位化的音乐本身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隔一阵子,音乐数码就被业界以不失音(像)质之方式精简一番,当然也有补强音(像)质的新数码出现,未来之发展空间是毫无限制的。

1992年4月某日,我有幸在纽约市的哥伦比亚大学电机系实验室中,第一次见到在发展中的数位电视(Digital HDTV)之影像,当年的惊吓(喜)之情,自是不在话下。

约六年后的1998年3月31日在德州阿灵顿市(Arlington, Texas)的那场职棒球赛(德州游骑兵队与芝加哥白袜队的新球季开季赛),是HDTV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因为那是HDTV的第一次商业运转(虽然不是全国联播)。之后的十年之内,HDTV商业运转遍及全球,才有了今日之规模。

在这HDTV之发展过程中,遭彻底淘汰的是(真空)映像管,这含有毒质(如汞等重金属)的映像管,在这电子工业革命中,至少“活”了一甲子以上,因为我在成功大学电机系求学时,实验室中的“示波器”就是用映像管的。

LED的照明世界

超过半世纪以前,我们这老一代的电子工程师就已开始将红、绿色的LED(发光二极体)运用在各工、商业产品中。那时候我就已在想,等到蓝色LED做出来以后,白色发光二极体所需之“元素”不就全都凑齐了吗?哦,您看倌们该不会忘记,白光之“三原色”,是红、蓝与绿色光的适当组合吧。

但我当年没有想到的是,自二十多年前开始,白色LED一旦进入市场,十年之内即席卷市场,不但成为一般照明市场之主流,连传统之霓虹灯,电视机使用之阴极射线管,汽车之车头灯,交通管制灯等,全都被LED取代,它不但比较省电,其硬体之寿命也更长一些,是这第二次工业革命中,最容易被一般人注意到的一环。

电动车之崛起

谈到电动车之崛起,我的感触比计算尺之没落还更深,因为我落脚美国之初,就笃定是个“爱车者”,不过我爱的是所谓“汽车”,就是那以内燃机为动力的车子。

旅居美国得要入境随俗,或许是因为人工太贵,美国人自幼的家庭教育之一,就是学会如何“自己动手”,do it yourself(DIY)。一方面是我自幼就好奇,另一方面可能是懂得“享受”自己动手的乐趣,所以我除了因为自己车库中没有起重机,无法大修引擎与传动轴之外,一般的汽车维修与抽换零件等,我都是DIY。

有那么几年,我修车修上了瘾,居然闲极无聊,在报纸分类广告中寻找,买些有毛病的廉价旧车(只要是车体本身没被撞得稀烂)拖回家来修,修好后先开它一阵子,在确定暂时没有其他毛病后就登广告卖掉,赚它几文零用钱。对我而言,“修车”或许是“乐趣”,也“好玩”,但是我还是得要实话实说,“汽车”的“毛病”确实有够多的,对缺乏一般机械常识,或是不喜欢把手给“弄脏”的人,是非常棘手的一件事。

未满不惑之年,我的休闲时间就几乎有一半是花在“修车”上,将“奄奄一息”的旧车修到“生龙活虎”,对我而言,有极度之满足感。

“汽车”无论新旧,都必须经常保养与维修,尤其是最近三十多年来,因汽车废气排放所造成的空污与环保问题,各国政府逐渐立法,强迫各车厂在内燃机引擎之上,添加了数不清的清污装置,用意虽然良好,但也造成新车车价之大增,与车子维修之复杂性,像我这样的业余修车匠(driveway mechanics),如今偶尔打开引擎盖一看,已搞不清啥是啥,只好“望而兴叹”,就此宣告“失业”啦。

与“汽车”相较,“电动车”不但不排放废气,其基本零组件也减少了许多,所以会比较容易维修与保养,连最基本的保养──定期“换机油”、添加冬季之水箱“防冻剂”等都免啦。

讲这些陈年往事,莫非是想告诉你,为何“电动车”会异军突起,在“取汽车而代之”的战场上已逐渐站稳脚步,使用内燃机的“汽车”,是注定要被淘汰的,连我家中的那台“内燃机割草机”,现在都已经被“锂电池”电动割草机给取代啦。

但是现阶段,电动车还未完全走出其萌芽阶段,许多消费者尚有疑虑。首先是“汽车”的加油站遍及全世界,加满油箱只是几分钟的事,非常方便。而“电动车”的充电站,在现阶段不但不普遍,最糟的是充电时间也嫌太长,对长途旅行者非常不便。

您看倌们请千万别因为我的上段文字,打消了买“电动车”的念头,因为只要不是长途旅行,在居住地区上下班,与短程的购物办货,每周末只需充一夜的电而已,所以“电动车”还是非常实用的。

前段说过,电动车还在萌芽阶段,“电池材料”短期内应该会有革命性的进展,根据我汇聚各“行家”的看法,新款的电池材料可能与“锂”无关,充起电来效率比较快,而且材料不再限于昂贵的稀有金属,所以价格也会比较便宜一些,最迟三、五年内,以“锂”为主材料的电池,应该会被适度(不是完全)取代。

至于“充电方式”也会有长足进展,太阳能板的转换效率,将会因发展出新的感光材质而大幅提高,虽然离“仅靠太阳能充电”的地步尚遥远,但在车顶装上太阳能板将会是新电动车之标准配备,多多少少可以替你节省一些充电费。

犹记三十多年前,每年南半球之夏季,都曾举办横贯澳洲大陆,单座的“纯太阳能车”竞赛,连续办了十好几年(我长期订阅Popular Science杂志,曾持续在此杂志上追踪这年度赛事多年),参赛者全是世界上顶尖大学学生们的课外科研团体,积多年来之实地经验,应该也为如今之电动车,及日后可能出现的“纯太阳能电动车”奠下良好的基础。

以消费者之眼光来看,2022年电动车的全球总销量已达一千万台,从2023年前四个月的销量看来,到今年底,电动车总销量会比去年增加四至五百万台,增率是百分之四十至五十,所以用最直接的数量估计,到2030年,全球电动车之年总销量将稳超过一亿台,这无疑是个十分惊人的数字。

浅谈电动车之“环保效应”与核能发电

电动车之所以会兴起,当然与“环保”有关,在排放废气污染地球的“汽车”逐渐被淘汰时,用电量会因电动车需要充电而逐年增加,现在的一般火力发电厂(使用油、煤与天然气)也应该因“环保”而同步退休的,不是吗?,因为它们也是主要的“环保”祸害者呀!

没错,除了火力之外,我们还有水力、风力、海潮(起落)、地热、与太阳能等,非常“环保”的发电方式,可是它们只是辅助式地发电,当“电动车”普及化时,用电量一定会大增,仅靠辅助电源是绝对不够的。除非“核融合”的技术最近能有重大突破(世界各科技强国皆在积极研发),现在能不释放二氧化碳的发电方式,就只剩下“核能”发电了。

但这是一个非常具争议性之议题,“反核者”认为核电厂不安全,挡不住大地震与其可能引发之海啸,核电厂运转时所产生的“核废料”也无法妥善储存,加上核电厂在运作时若是发生严重操作失误,整个电厂将会产生“核爆式”地高温“溶解”(Melt down),其灾情不下于“吃”了一枚小型核弹,这些公安事故在美、日、俄等工业发达国家也都曾真实发生过,不是我的“忆测”。

当然,“拥核者”也有话要说,“核废料”固然具有伤害人畜之残余放射性,但是减低其放射性之方法也不少,包括核废料之“再处理”,在“回收”不少核燃料之际,也可以大幅缩短剩余核垃圾之放射周期,使之易于存储,一举两得。只是核废料“再处理”之过程,几乎相当于提炼武器级之“铀”,所以全世界能获准“再处理”的国家根本就没有几个。更糟的是,其过程也需要使用大量电力的。

至于为什么大地震频仍的日本,还在继续建造新的核能电厂呢?反核团体(人士)请自行打听一下,这也许与日本既不产油,也没有值得开采的煤矿,还又不想太倚靠燃料必须进口的一般火力发电有关吧。

中华民国现在的执政当局是大力“反核”的,连已建造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新核能电厂都被完全拆掉,“核燃料棒”也全遭贱卖掉,可谓是铁了心“反核”,但是配套的“环保”发电方式都没有“成熟”(即使“成熟”后也不可能超过总发电需要量的三分之一),将来只得靠大量进口的燃油与天然气等,勉强维持发电所需,但它们不也都是环保人士所极力垢病的地球环境之“杀手”吗?

被誉为“护国神山”的众多中华民国晶圆工厂,也是最耗电的工业之一,万一因缺电而造成“偶尔”断电一小时,晶圆工厂之损失将以亿计,该如何避免“惨剧”发生,就有赖执政当局之智慧啦。

“反核”与“拥核”是“各有一把号,各吹各的调”,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就此打住,暂时采“中立”之立场吧。

“人工智慧”之兴起与未来的蓬勃发展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开始的工厂生产“自动化”,只是现今“人工智慧”之早期萌芽(或谓胚胎)阶段,因为“自动化”还只是“人”在指挥(Program)机器的一种“惯性操作”,它不具思考能力,也就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作为人类最“听话”的“工人”而已。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现在一些大型汽车制造厂的生产线上,那群挥舞着“手臂”的固定式Robot,重复地做同样的,事先已规划好的动作。

那真正的“人工智慧”可就不一样啰,“它”有本事“自作主张”,因为“它”具有“视觉”、“理解”、“思考”与“应对”之能力。截至2023年3月,我所知道的,最受大众欢迎的“人工智慧”,是Open AI公司一个名为Chat GPT的“聊天”人工智慧,你在网路上与它“对话”交流时,它几乎像是一个“万能博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地与你对答如流,绝少出错,十分让人惊艳。

当然也别忘啦,Chat GPT的“能耐”,还是我们人类赋予的。

如今正风靡市场上的电动车,就因为它是“电动”的,所以成为“初级”人工智慧之最佳“实验室”,“自动驾驶”几乎已是新电动车之“标准配备”。

发展“人工智慧”之最终目的,是要取代“人力”,现在已经有智慧型的“侍者”在试验型的餐馆出现,不但可以“接单”,还可以端菜上桌,结账,虽然仍属“初级人工智慧”,这也间接证明,许多属于“蓝领”阶级的人力,会是最先被取代的对象。

“人工智慧”龙头之一的IBM,已于2023年元月间,解雇了近四千员工,部分原因是他们的职位已被“人工智慧”取代,四月底又预告,将在两、三年内以相同原因,再解雇近八千员工。若以IBM为例,当“高级人工智慧”出现后,可能会遭殃的也包括“白领”阶级的大型公司员工,甚至于科学家与工程师们也有可能会失业,被他们自己所创造的“人工智慧”取代。这是现实,绝非瞎扯。

“人工智慧”实在发展得太快,在美国已有些大学生开始用Writing Assistant 与Image Generation等人工智慧软体,替他(她)们做功课,写教授们指定之研究报告,委实已到了滥用之地步,将“人工智慧”之发展,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美国亿万富翁马斯克(Elon Mask)的催促下,一个名为Future Life Institute的非营利组织,于2023年3月29日发布通告,要求全世界的人工智慧研究室,暂时停止科研六个月,有必要先找出一套合理的“人工智慧”管理方式为其发展规范。

这个非营利组织之成员,包括了Open AI(马斯克曾是创建人之一)、微软、谷歌、IBM、与中国的百度、腾迅等,全世界最强大的人工智慧研究机构,如果连他们都一致觉得,现阶段的人工智慧发展速度太快,极有可能让“产品”失控,造出一个比人类更高级的“怪物”来,不经意地让它成为全人类之主宰。有这么多人工智慧专家都如此关注,那我也就不认为科学家们是在“危言耸听”啦。

后记

这篇短文,被我从发明于十七世纪的“计算尺”,一路扯到我还只“一知半解”的“人工智慧”,想到这“人工智慧”未来会有“主宰地球”之可能性,连我自己都被“惊吓”到啦!

在此郑重声明,本文内容仅作参考之用。因为这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巨轮还在“一日千里”地向前滚动中,大概是因为我这退休工程师离开“尖端”科技已久,委实看不到终点在那儿。

或许是因为“人工智慧”之兴起,未来的历史书会写道;“第三次工业革命于二十一世纪初展开”,只是我这老古董现在还不太自觉而已。

【谢行昌,20235月完稿于美国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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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92年开春后,我思亲情切,将父亲接来达拉斯小住了三个月,正就读高中的培德与达儿兄弟俩,得以在爷爷的有生之年,有与他老人家相处的机会。
  • 每当父亲回忆童年往事时,那神情岂是用“落寞”两字可以形容的。我赶紧扶着父亲回房,岔开话题。他老人家是曾历经过那动乱“大时代”的亿万中国人之一,发生在他们那一代的,不堪回首之往事,岂止有一箩筐,愈讲会愈难过。
  • 小小辣椒,不但开胃,还有保健功效。(Shutterstock)
    身为客家人的父亲,娶了母亲这“湘女”,几十年之后口味也渐渐重了起来,有时候在龚家吃饭,父亲会故意开玩笑地“嫌”某某菜不够辣,龚伯妈当场二话不说地回厨房,搬出她的“法宝”,一罐她特制的“极辣”辣酱(八成用的是印度鬼椒),一面递给我父亲,还一面用她老人家的贵州话,“咬牙切齿”地碎碎念着──“辣你不死”,常把一桌子客人给笑翻。
  • 九舅公范新怀自幼品学兼优,是北洋交大(现今两岸各地所有交通大学的共同“始祖”)电机工程系第一届毕业生,毕业数年后(大约是1933年),在调到山东青岛市担任电信局工程师时,就将父母接到青岛奉养。
  • 九舅公是家中长子,在我母亲的成长岁月中是她的主要“靠山”之一,在亲情上,她本就相当依赖这位舅舅的。当范新怀得知甥女在北平遭他姐夫﹝我的继外公﹞冷落时,立即挺身而出,表态愿意供她一直到读完大学。所以我母亲在北师大女附中读完高一之后,立即奔赴青岛,在自己外公、外婆与九舅之照应下,毕业于青岛女中高中部。
  • 1950年代初期,我们全家落脚在台湾南部,高雄县凤山镇的黄埔新村。那时候,高雄五块厝的“卫武营”还是陆军二军团(大概是现今之八军团)之总部,方圆五十公里内,少说也驻扎有两个师的陆军战斗部队,还有好几所军事院校,再加上联勤的兵工厂与被服厂等,当年的“六十万大军”,可能有四、五万以上的陆军人员就在凤山镇附近工作,所以每逢周末与假日,满街熙来攘往的,都是穿着草绿色军服的陆军人员,他们除“瞎拼”外,多半是在夜市里逛逛,或是看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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