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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加国港人:走出艰难 继续向前

慧思终获加拿大政府接纳,等到在加拿大自由生活的合法权利。(杨欣文/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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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3年06月09日讯】(大纪元记者杨欣文加拿大温哥华采访报导)还记得那个让心回到香港过年的女孩慧思吗?5月中旬,慧思终于获加拿大政府接纳成为难民,等到了在加拿大自由生活的合法权利。四年来,有多少香港手足成为了世界难民?又有多少人以各种方式流落到世界各地?

一波三折难民之路

因为曾经被捕,慧思必须从速离开香港。选择加拿大,是因为听身边的手足、朋友说,来加拿大申请难民会比较快,而且很快就会有工作签证,生活也比较容易。然而,在慧思申请难民的过程可谓是一波三折。

1. 难熬的等待后是加倍的喜悦

慧思表示一开始来到,我都很期待。因为听到很多人说,这里找工作很容易,所以我预期自己可能两三个月内就可以找到一份工作,我的生活就会稳定。谁知道来到后,半年时间表格都递交不上去。原因不是我的申请有什么问题,而是出现人为的错误,所以非常失望。我很多时候会觉得很辛苦,会觉得加拿大不是一个包容的国家一个很支持自由民主和支持难民的国家吗?但是即使看到这么美好的前景,自己却不是受惠的那一个。因为我等到半年之后才可以交难民申请表。”

谈到当时的处境,慧思十分感叹:“因为赶着走,其实我没带很多钱过来,我也真的没那么多钱,不容易熬过半年。好不容易过了半年,终于可以交表,但交表之后还有很多程序,程序又很慢,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个案会这么慢。”

她回忆,那时就一直在等,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也找不到查询的渠道。“我觉得压力就在于我不知道自己何时才可以上班,我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走到下一步,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完全停滞了。”

看到身边的人来到后很快就交了表,可能两三个月后就可以上班,可能半年就已经拿到难民身份了,但慧思却因为过程中她无法控制的人为错误,使她错过了第一次面试,也导致她的申请过期,要重新再申请;又因为不同的原因,令到她从年头等到年尾,才终于在最后的那个月拿到工作证,可以去上班。她觉得反差真是太大了。

更令慧思感到委屈的是:“其实在一年里,很多时候我不可以跟别人说我在申请难民,因为我觉得很敏感,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这个身份。所以当别人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工作时,我就说我正在找工作,找不到合适的,或者没有人聘请。别人可能会觉得我可能‘眼角高’(要求条件高),接受不了来到这里要找一些Entry Level(入门级)的工作。其实不是,只不过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没有工作签证,而因为没有工作签证,我根本上不了班,就算是黑工也没有人聘请,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感觉到很气馁;而且,听到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难受。

“然后大家都说,开始融入这个生活,觉得应该去行山,游山玩水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这些生活不属于我,或者我还不可以正式过上加拿大的生活。”

其间,慧思也有直接向国会议员反映过,但因为要按程序做,国会议员表示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后来辗转之间,有人给了她一个电邮地址,才知道原来是可以向难民局查询的。她发出Email两天后就收到回复,而且也得到了她的个案的聆讯日子。

“我身边有些朋友申请难民时,没有被人抓过,有的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们都不用听证会就可以过了”,所以慧思以为,“我本身在香港被人抓过,才过来申请难民,我在香港那件案是(涉及)《国安法》的,加拿大没有《国安法》,应该会很容易过得了,连听证会可能都不用,谁知道还是要听证会,还是要等几个月。”

不过令慧思觉得很有趣的是,“听证会当日负责审批我的那个法官,其实事前都已经写好了那份批准我的文件的结论,因为他只问了我几个问题,确认我真的有出过来示威,他就说好吧,我马上批你了,我现在把那个结论读给你听。那个结论读了15分钟,比(问)我那些问题还要长。”

正因为经历过比别人更多的周折和艰辛,得到难民身份后,慧思感觉:“比预期中更加开心”,“真的有点觉得是苦尽甘来,值得庆祝”。

2. 被拒绝了也不要气馁

慧思听说过有些香港手足申请难民是被加拿大政府拒绝了的。她觉得:“最主要可能是因为移民官认为他们有暴力成分。例如暴动、或者纵火、或者是伤人。”如果“他们不懂得怎样去表达或表达错了,政府或者难民局就可能会误会了他们的意思。”

她举例说明:“例如很多时候,在香港被警察抓的时候,警察会强行诬告手足纵火,于是法庭就会相信警察的供词,然后就强行判他坐牢。他出狱时,就已经有了案底。等他过来申请难民的时候,其实加拿大政府或加拿大难民局是不会帮你翻案的,所以他们不懂得表述的时候,加拿大政府会以为他真的有做过,继而拒绝他们成为难民。”

慧思提醒,这些情况是发生过的,一旦发生这些情况,他们就要上诉,就要要求重审。

与救生艇计划擦身而过

其实,加拿大政府为香港年轻人特别提供了救生艇计划,但是以慧思的情况是无法受益的。

慧思解释:“我走救生艇计划已经不符合资格了。如果走Stream A(读书计划),我没有那么多钱;但如果走Stream B(工作计划),因为我是2016年毕业,过来时会是2022年的年初,时间上是来不及了,所以我也不能用Stream B过来。”

慧思表示,身边有几个朋友是申请救生艇计划过来的,现在就遇到了问题。

“例如我有个朋友,她身边有朋友在香港被抓,人在坐牢,当时她也是因为政治原因,急着离开家人、离开香港,到这里来。她符合要求拿到了Open Work Permit(工作签证)。但随后她发现自己其实是不符合申请永久居留的资格。现在她香港又不能回,加拿大又不知何时才有身份,所以她根本上就是滞留在这里。其实她有点像我刚来时那样,不过她稍好一些,有个工作证,一直在打工。但问题是她打到天荒地老也拿不到身份;而且她的工作签证是三年有效,2021年9月到的,2024年9月就要到期。

“我的朋友现在工作就是为了储蓄学费,使她可以去走Stream A。但是能储多久?还要生活,而这里的生活费又这么贵,很多时候人工可能有一半都已经拿来交租,另一半要用来生活,怎能储够学费让你在这里作为国际生读书呢?而且你要在2024年9月之前能报上大学读书。其实走你Stream A要成为一个PR(永久居民),也是有一个最后期限的。就算她走Stream A,2024年9月能读上书,但不能在2026年8月前毕业,还是拿不到身份。

“所以他们就有那种真是很看不到将来的感觉,也会觉得很苦。究竟离不离开加拿大?离开加拿大又可以去哪里呢?就算符合到英国申请BNO Visa,因为到那里要捱五年,还要先付一笔钱出来,所以大概也只能留在加拿大了。”

近日有香港人去渥太华加拿大联邦政府递交请愿信,在温哥华也有请愿活动,慧思表示绝对支持。

香港人宁做难民也不低头

慧思终获加拿大政府接纳,等到在加拿大自由生活的合法权利。(杨欣文/大纪元)

香港《国安法》实施后,大量香港人、特别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为了自由宁愿放弃优渥的生活、甚至成为难民,也要背井离乡,用事实戳穿了“红朝盛世”的谎言。

慧思谈到:“我其实以前在欧洲住过,但是我一直都很强烈地觉得我很喜欢香港,不想离开香港,所以几年之后,我还是选择回到香港,打算和香港共同进退。”

慧思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良好公民。她表示在香港做很多义工,帮老人组织、帮儿童组织,用很多时间为社会付出、为香港付出,“因此我不会觉得自己在香港会是一个罪犯,我会走到要离开香港、成为一个难民这个地步。”

然而,在香港被警察抓的那天,慧思感觉到了:“原来今天我是疑犯了”,“当时我就觉得原来香港的制度变成这样了。”这让慧思“真的很伤心”。

2019年,香港明显地变了,香港政府不再是原来的政府,而是受制于大陆。

慧思举例说,“例如我在朋友之间讲一句话,我不肯定我朋友会不会打我小报告,举报我犯了法。大家都生活在这些白色恐怖笼罩下,大家互相质疑。政府有这么多报警热线、报国安热线,然后它可以将我们不同的声音定义为犯罪、定义为颠覆。即使是我们吃一顿饭,或者说一句‘加油’,可能就已经触犯了法律。而且现在他们还查封了香港比较中立的媒体,令到争取民主的我们会觉得自己是被社会孤立的,而这正是政府想要我们感觉的。”

慧思注意到,现在是每一天、每个星期、每个月,都会有很多香港人过来要人去接机、要新家具、要地方住、要找工作、要落地、要开始找自己的兴趣、要认识朋友。甚至自己的朋友也会跟我说:他们现在正在移民过来,或者正在去不同国家。他们都见到很多香港人,每一天都是带着小朋友、带着宠物,带着一箱箱行李,正在移民离开香港,全部都是涌过来加拿大、涌去英国、涌去台湾,每一天都在发生。

除了参加过反送中的香港人要离开香港,很多没有参加过社运的人,包括很多支持政制的“蓝丝”都弃港出逃。她认为那些“蓝丝”口是心非,说很支持大陆、很支持中央政府,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宁愿自己的小朋友不被洗脑,所以带着小朋友来这里生活。

她表示:“我想客观的数字已经是很肯定了,就是有很多香港人选择移民,或者宁愿去不同的国家做难民都好,也一定要离开香港。”

慧思认为:“疫情期间香港很多行业都受到影响,又因为《港版国安法》推出了,令到很多外资都撤离香港。少了机会,少了工作,然后多了人移民,楼价又跌,我想所有因素令到无论‘黄丝’、‘蓝丝’,都觉得‘走’会是一个比较好一点的出路。”

慧思坦陈:“能来加拿大可以说算是比较好的。但是说真的,没有香港人真的宁愿离开香港。我想‘宁愿’都算是一个选择,其实有很多人是没有选择、被逼离开香港的。”

人在加拿大 初心不改

虽然历尽艰辛,成为难民,但慧思表示,如果可以从头开始,她还是会选择参加反送中。

她回答道:“一定参加。如果再来多一次,我想我会再小心一点,令到我可以留在香港继续抗争。我想如果可以选择,很多手足都宁愿留在香港,因为我想最令我们的手足伤心的就是回不了香港。”

又到六月,不觉间反送中运动已经过去四年,慧思来到加拿大也已一年多。

当被问到在加拿大生活的感觉时,慧思表示:“在这里生活就真的叫生活,在香港没有生活,只有生存。来到这里才真的知道自由是可以这样定义,原来自由是可以出来抗议或者想发声是不需要经过政府同意或者不同意,不需要申请不反对通知。

“这里是不会说你穿黑衣服就等于你出来(参与暴乱)。其实在香港你已经太习惯穿黑衣服就等于黑暴,等于你要入狱。因为在香港每天耳濡目染,这个标签已经太‘深入民心’,令你觉得他们好像真的有道理。‘在案发现场出现,还穿黑衣服,还不是示威者?’”

慧思进行了比较:“在这里生活,你会有时间去培养自己的兴趣;而在香港的生活,真的可用个‘惨’字来形容。你是没有这个心情,因为基本上你每一天都会担心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受到监控。在香港,因为你的电话号码一定要经政府注册才可以使用,所以你知道基本上每一刻你的言论,你的行为都被人监控了,而在加拿大你不会有这种感觉。”

越来越多的香港人到来,为当地的香港人社区注入了活力,新的香港社团也不断出现。

慧思认为,香港和加拿大有着基本相同的价值观,所以希望新来到的香港人愿意为加拿大付出,而不是只想拿福利、吃加拿大政府;她也希望加拿大人能接纳香港人,解香港人会带着资金,带来知识和国际视野过来,可以为这里的社会带来正面帮助。

虽然身处海外,但慧思觉得这些过来的香港人,特别是参加过反送中的人,“一定不会放弃自己的诉求。因为大家有共同的价值观,并为此而自豪。她相信大家会为自己曾经站出来为香港人发声、为世界的民主发声而感到自豪,“无论第一天、今天,或者是到人生最后那一天,都会秉持着同一个价值观”。

找到自己的定位 重新上路

回顾走过的路,虽好事多磨,但慧思感到:“其实我是开心的。”

她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因为我每一天都觉得,我需要为香港人做事。我一直抱着这个想法,即使我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机会上班,我仍然在那段时间里尽量去做很多义工。也就是因为这样,因为我有这么多时间、有这么多机会,很容易进入到社区,认识到社区不同层面的人,认识到政制里的人,认识到三级政府不同的人,认识到在社区工作的不同的NGO(非政府组织),还有很多新来的香港人。他们给了我很多不同的信息,令我知道我们香港人现在有什么问题,我们有什么可以改进,我们有什么可以再做,我们可以怎样连系到不同的香港人。

“我们发现有很多以前在香港做过不同议题的人、或者不同层面的人,来到这里突然连系上了。我突然间认识到一些教师、一些博士,以前在香港可能是永远都不会认识到的,来到这里,我们可以一起去开发、去做一些新的项目。

“我在这里这一年来,很努力地去认识加拿大的文化和了解相关的社区议题,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我们可以朝向某个议题去做,并会快速地做到。所以我很开心做了这件事。在了解加拿大社区的同时,尝试去尽责任帮助这里的社会。

“同时,作为一个香港人,我又在继续帮香港。我一直有联络香港不同的单位,希望可以尽我们这里的一分力,做到香港人这一刻做不到的事。例如,我们可以在这里发声,我们可以在这里收集不同的资源,可以寄回去帮香港需要的人。”

慧思开心地说:“作为一个将会是加拿大人的香港人,一边融入加拿大,一边帮香港人,这样就是一个比较完整的自己。我就是这样融入这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谈到未来,慧思表示:“不敢说很有信心,但是我会继续保持初心,尽力去过好每一天,继续了解这个社会,然后希望可以用到我自己的力量,可以影响到更加多的人,影响到社会不同的层面,继而可以建立到影响力的时候,我希望这个影响力最终可以影响到香港。”

作为过来人,慧思知道:“在香港的手足很多时候感到很孤单,因为我们真的被资讯隔绝了,或者我们被距离隔绝了,但是我希望大家可以坚持前行。我们还是在等待着时机,我们是在用时间制造希望给自己,让自己照着一个有希望的方向前进。当我们走到那一步,可以摸得到、捉得对方的时候,那一天我们就终于可以相拥了,而那一天是一定会到来的。

“希望在这里的手足,可以在这里好好地生活,去探索这里无限的可能性。因为加拿大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在这里从新获得一个真正自由的生活,所以希望大家可以把握这个机会,继续巩固香港人的文化,让香港人的生活和文化成为加拿大多元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责任编辑:林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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