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世全:余秋雨的文化口水

胡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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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7日讯】一、

据《中国三峡工程报》2003年6月25日报道,2003年6月10日,中国现代著名文化史学家余秋雨教授应三峡总公司总经理陆佑楣之邀,在三峡总公司作了“三峡工程与中华文明”的报告会。其时,我正和我的同学,作家董宏猷一道,刚刚从三峡回到了宜昌。当时,我们的思绪,还停留在对已经消亡的古老三峡的无尽怀念之中,无暇顾及不远处余先生的文化口水。一年后,友人送来了登有余先生讲话节录的《三峡工程报》,拜读后,有话想说。谈不上是对余先生的批判,只是作为一名三峡人,忍不住就想拂去身上那么一点文化大家余先生口水里飞过来的唾沫星子。

余先生总喜欢站在文化的高度说事。对于余先生的开篇我没有什么疑义。他认为中华文明是大河文明这并不是什么新的发现或者说新的学说,对于稍有文化史知识的人来讲,这只是常识而已。当然,在那些终身搞水利工程的专家和学者们面前,谈谈这个,至少对余先生还是有必要的。这是以已之长,攻人之短。拉开了架式,后面的胡弄就有了“基础”。

我不能同意的是余先生的思维走向。在讲了中华文明的重心从黄河流域向长江流域南移的历史过程后,他说,“中华文明是世界上唯一没有衰微的大河文明,我们真是站在了地球上极其重要的一个点上。”

他举例说了埃及的尼罗河,伊拉克境内的“两河文明”,印度的桓河,印度河。是的,这些都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古老的文明发源地,这是中学课本上都有记载的。同样,也是在中学课本上,告诉我们,这些农耕文明随着人类历史的进程,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们早就衰退了。这些文明并不能代表更不能代替现有的世界上的先进文明。它们的衰落并不能证明中国大河文明的存在就有什么了不起,就有理由让所有的中国人和余先生一道而为此自豪。十几年前,先进的中国知识份子就祭起了“河殇”的大旗,为大河文明唱起了挽歌。

欧洲,美洲等被余先生轻易地排除在外,于是,这种以“大国文化”为基调的爱国主义情绪支配了爱说豪言的余先生,他继而得出结论说,“我们真是站在了地球上极其重要的一个点上。”

重要在何处呢?除了余先生这样的“知识精英”可以到处谈谈文化,以及一帮无知也无畏的“爱国贼”们可以大声说“不”外,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只要想想世界上那些先进的文明和我们自己的生存状态,那感受恐怕不是“重要”而是“沉重”了。

二、

对于三峡,余先生是情有独钟的。早在十几年前,余先生在一篇题为“三峡”的文章中,开宗明义地写道:

在国外,曾有一个外国朋友问我:“中国有意思的地方很多,你能告诉我最值得去的一个地方吗?一个,请只说一个。”这样的提问我遇到过多次了,常常随口吐出的回答是:“三峡”!

很显然,余先生这样的感受是来自那个古老的三峡,也就是说三峡工程蓄水前的那个三峡。初读这段话时,确实在我这个生活在三峡边城的人的心中掀起过一些波澜。对余先生的认同感和对《文化苦旅》中的多数文章的欣赏也曾陪我渡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同时也为自己得到过三峡的滋润而有些欣慰。可今天,当我在《三峡工程报》上重读到这段话时,心里却是极大的不舒服,对余先生那种文化商人的行径大为失望。

我并不以为余先生对三峡的赞美是为了迎合台下那些三峡总公司的听众,因为这话说得很早。而且,依余先生的说法推演下去,那个古老的三峡消失了,那个唯一可去的地方没有了,那么,在座的人都是有责任的。聪明的余先生意识到了这一点。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钱,这么说可是太伤感情了。于是,余先生说,“有人问我是喜欢老三峡还是喜欢新三峡?我说,按照我的性格我喜欢还没有看到的新的三峡。”

这种为了拍马屁的随意性实在离一个文化人相去甚远。那个连余先生自己都没有看到的“新三峡”有什么理由成为他心目中中国唯一可去的地方呢!

为了自圆其说,余先生说,新的三峡出现后,“过去的三峡就变成史诗了,但是诗的境界还在,三峡的气势和神韵都不会变。”

这就是典型的信口开河了。

什么是三峡的气势和神韵呢?

据学者们研究,三峡的形成大约开始在距今七千万前的燕山运动中。长江在崇山峻岭中选择着自己通向大海的道路。当数万个流量的江水,以每小时十多公里甚至于几十公里的速度,昼夜不停地冲涮着河床和河谷两岸时,就产生了巨大向下和向两侧的侵蚀作用,促使河床加深,河谷扩大。地壳一个劲的上升,长江则为了自身的生存而拚命地下切。在这场历经几千万年的上升和下切的搏斗中,长江胜利了。上升的山地被切开了一道深深的峡谷。于是,到距今大约200万年前,三峡形成了。

所以,离开了险峻的山势和奔流不息的江水,离开了江水和岩石的冲撞,是不成其为三峡的。我们(包括余先生)所见到的当年的三峡,不就是那个样子吗?古人给我们留下的数以千计的关于三峡的诗歌,不是那样描写的吗?当高峡成了平湖,三峡的气势和神韵还在什么地方呢?那种苍茫的诗意还会有吗?蓄水以后的新三峡,就是李白重来,杜甫再生,他们还能写出那样的诗句来吗?哪有无边的落木!何处见到滚滚的长江!

我并不是否定新三峡。新三峡当然有它的看点。在重峦叠嶂的大背景下,形成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人工湖,不也是一种新的景观吗!如果这些湖泊不被污染,山青水绿,那也是人间的胜境啊。

重庆和宜昌地方那些搞旅游的人,为了赚钱这个目的,说三峡没有改变,如果有,也是更为壮观了。他们可以这样说,因为他们是商人。余先生呢?

余先生赞赏流动和推进的思维。他以前对三峡工程,对于在三峡修大坝也是心存疑惑的。他说,“原来我误以为海外的媒体对三峡的报道可能客观一些,于是,听了海外的传媒就产生了许多的疑问。我的妻子马兰当年就投了三峡工程的弃权票。但不久后的一次机遇和民族责任感使我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余先生说的机遇,是指他和一批日本学者的一次合作,是一次实地走三峡,从重庆出发顺江而下,一个一个的码头走下来。

余先生这样走三峡的经历我有过多次。他所看到的三峡地区的生存状况也是我十分熟悉的。用余先生的话说,那种没有秩序的自然状态造成的时间垃圾,已经留下了很难收拾的后果。的确,三峡人贫困的状况是令人震惊的。当年,为了说服北京高层批准兴建三峡工程,三峡省筹备小组的组长,三峡工程最为坚决的上马派人物李伯宁,曾组织人拍过一个电视纪录片。片子叫《穷山的呼唤》。据说那部片子曾让北京不少领导人热泪盈眶。身居京城、身处高位的人们绝不会想到,他们夺权都30多年了,可在他们治理的国家,居然贫穷到那样的地步:一家五口全部的家当,只值当时人民币5元钱。三峡人渴望改变现实的愿望也是十分强烈的。这就是他们拥护三峡工程最为原始的动机。

那么,三峡工程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呢?展开了说,那是一篇长文甚至于是一本专著的才能说得清的。但我们可以从缤纷的表象中抓住一些最为根本的东西来。

在局外人眼里,是移民们的新居,是一座比一座漂亮的县城。可在这些表象的背后,是三峡生态被最大限度地破坏。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三峡移民最为基本的的政策是“就地后靠”为主,外迁为辅。后来,在朱容基总理当政后,作了一些调整,加大了外迁的力度。但在三峡地区130万移民中,外迁毕竟是少数,总数不超过二十万。就地后靠的移民(除去部分城镇居民),以一人一亩地计算,新垦荒地也在五十万亩以上,加上城镇搬迁用地,修路用地,在三峡地区,新开荒地不下百万亩。造成的水土流失,山体滑坡将在一个比较长的时期危害三峡大水库。如何防范以及防范所花费的资金,也是一个极大的天文数字。

另外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是环境和水质的污染。几百万三峡人在被缩小的三峡空间生存,他们的生活污染多数未经处理流入了三峡大水库。截流后的三峡,它本身的净化能力大为减弱。要多少钱才能治理好三峡库区的各种污染,以权威学者张光斗的估计,最少要3000个亿人民币。这就远远超过了建三峡工程本身所需的资金了。我们目前的国力是否能承担起这样的重任?我不敢妄加猜测。如不能承受,那三峡大水库的会不会变成一个大的“臭水塘”?会不会给中国人以及外国人更大的“震惊“呢?不知余先生想到这点没有?

据最新的报道,中国“保护长江万里行”2004年10月11日在四川宜宾启动,沿途考察了长江沿岸8省21个市,10月22日到达终点站——上海。据报导考察结果令人怵目惊心。这次活动的发起、策划与全程见证人,研究院执行院长章琦认为10年后长江生态可能崩溃。此次活动调研报告已经上报国务院。

在重庆一家农药厂,同去的国家环保总局一位司长亲自检查,发现他们的报表造假,产生的污水实际处理不了;有的工厂更缺德,他的污水处理出水有上下两根管道,上面的是装饰品,真正的排污管在下面,直排长江。

专家们认为,现在长江面临六大危机:森林覆盖率严重下降,泥沙含量增加,生态环境急剧恶化;枯水期不断提前,长江断流日渐逼近;水质严重恶化,危及沿江许多城市 的饮用水,癌症肆虐沿江城乡;物种受到威胁,珍稀水生物日渐灭绝;固体废物污染严重,威胁水闸与电厂;湿地面积日渐缩减,水的天然自洁功能日渐丧失。专家们指出,这些危机都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人为破坏。

江的这六大危机,在三峡地区的体现就更为集中。

修建大坝在不在“人为“之列,专家们没有说。现在大坝已经修好,说了也是白说。但对于防范三峡大水库的水质污染,多投些钱搞好环保,也是题中之义吧。

如象余先生这样,当着这些修建大坝人的面,尽说些好听的话,夸他们是大禹的后代,为他们激动,为他们自豪。却对正在发生并且极有可能对我们这个民族造成最大危害的事情避而不谈,学者和文人的良心何在?自夸自得的民族责任感又是什么呢!

余先生下面这些话是很得与会者之心的。他搔到了他们的痒处。

余先生说,“我设想几年后我再到三峡来的时,三峡的特殊文化会从文化的意义上,发展成为中华民族治理自然的宏伟课堂。到这个课堂的学生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人们到这里来不仅是看两岸的青山和聆听猿声,而是有震撼人心的东西需要学习。”

但愿这不是余先生的一厢情愿。

未来的三峡大坝和新三峡成为历史的一种见证那是不会错的,问题在于,它们究竟会见证什么?那就有待于历史来作结论了。余先生说得那么肯定,图了一时的快活,难道就不怕后人找你算账吗?

白纸黑字也是一种见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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