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汶:作为一种历史的六四以及未来中国

邢汶

标签:

【大纪元3月18日讯】A

1989年,我在山东某小镇读初三年级。5月份极炎热,我躲在树阴下迷恋台湾诗人席慕容的诗歌。隐约感觉到,外界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但这和15岁我的我有甚关系?

现在回忆那个夏天,恍若隔世。那个夏天发生的很多事情,十年之后我才逐渐了解。而当年的那些领袖人物,现在估计也已经生出胡须,身穿西装,常常感慨岁月流逝,而前途难料吧。有些海外媒体还是把这些人作为中国民主运动之精华人物,实际上已经有昨日黄花之嫌。我不了解他们在国外的影响力,就在国内来说,已经是最淡漠的民众记忆了。而六四,也渐渐被庞大的历史身影,掩盖了所有机密。即便这些机密被不停地披露出来,又能如何?历史啊,它毕竟是当代利益诉求的折射。而正义,则仅存于假定的上帝身上。

作为一种历史的六四,对于王丹、北京之春这种杂志以及其他民运人士,价值在于,他们是这种历史的逻辑结果。这是他们之所以存在的根基。而这种惨淡而单薄的历史记忆,只能如一阵轻微的秋风,连地上的落叶都无法掠起。所以这些人之合法地存在,也已经甚为勉强了。海外民运,犹如世外桃源,已经对中国民众的心境,反应至为迟钝。它越来越成为一种执拗的坚守,对若干年前的恋人的徒劳追忆,在离正义越来越近的同时,也离力量越来越远了。

未来的中国,需不需要新鲜的血液和崭新的思考?

B

理性的思考已经是一种稀缺物质了。

作为一种历史的六四,之所以值得关注、研究,是因为它能够给中国未来力量提供借鉴。而不是它本身的价值。政治从来不以道德价值来衡量对国民的贡献。有些文章很好,很凛然,但是毫无用处。有些文章,能够传达给无数耳朵,切入了现实的土壤,就是有价值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放弃沉默,发出独立声音的认识。在审美的文学不能继续给我带来愉悦之后,我选择了作为一种武器的文学。

我常常在暗夜之中,与那些死去多年的沟通,揣测他们的心境,体会他们的感受。毛泽东在开国大典上的方言,暧昧而嘶哑。邓小平在军委会议上的录音,缓慢而低沉。希特勒穿着笔挺的军装检阅部队,神态张扬快乐。罗斯福的炉边谈话,常常停顿一下,凝神沉思。我也在暗夜之中,揣测江泽民在人大主席台上端坐的时候,不停地琢磨各种古怪事情。还有王丹,他在黄昏街头漫步的时候,是否会想念起那个没有政治的祖国——未名湖畔的漂亮女生,以及食堂里热腾腾的米饭。

他们从来都不是神,他们都是具体的、活生生的、呼之欲出的人!他们奔走,挣钱,做爱,闲谈,他们有时候还会亲自下厨,在某些时候,他们未必不在麻将桌旁打发一个无聊的下午。体会到他们这样一种身份,我们对政治的理解,会有不同的感受。

C

我最常想起的人,是孙中山和邓小平。我常常琢磨他们,这种琢磨,常常走进了熟悉而且想念的魔境。似乎他们作为远行的老朋友,终有一天,他们还会回来。

有时候,我会梦见日本国。我梦见我拜访了孙中山,我看见他穿着西装,生活颇精致。我跟他交谈,我说,中山先生,海外革命之要义,首推办学!同盟会哪怕脱裤子、卖房子、吃糠菜,也要办一所干部学校。因为任何革命、运动、改良、政党——一切之宗旨,皆赖于信奉这个共同宗旨的坚强干部队伍。只要有了这个干部学校,大批力量就可以源源不断,他们的忠诚和凝聚无可比拟。即便革命失败,这个干部学校依然可以为未来中国留下火种血脉。

我看见,孙中山似乎并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他依然在那个朦胧暗淡的房子里,与他的战友们争论时局、预见未来,不时发出开怀的笑声,我还看见,作为秘书的漂亮的宋庆龄,走进来,轻轻放下一个盘子,里边是瓜子和水果。我甚至还看见她那崇敬的眼神,投向了一个注定要成为悲剧主角的中山先生。

惊醒在这样的时刻,我披衣起床,北京的清晨已经来临。我凝望着窗外的中国,正如每天所能做的——我没有放弃这种凝望。
(http://www.dajiyuan.com)

相关新闻
邢汶:沉默的羔羊与1989年的中国
邢汶:良知拷问:如何抚平“六四”的伤痕
邢汶:法轮功背后的信仰危机
章天亮:慈悲与惩罚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