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甘朱”事件再爆中国招生黑幕

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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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8月3日讯】中国学术腐败越演逾烈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今日中国科学界,无孔不入的腐败风气已经越过了科学研究者道德良知能够承受的底线。在许多高校与科研院所,不论学识高低,只要有“路子”,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到职称与项目,然后再利用权势找人吹捧,很快就成为“学术名流”。与此同时,另一些天生无法拥有过硬“资源”的人,便把手伸向了招生领域,其最典型的表现便是买卖招生指标和滥授学位。

交大事件:中国学术腐败几乎没有风险

暴露中国招生黑幕最著名的例子,当属中国上海交通大学事件。2001年8月,上海交大的网络感染了病毒“红色代号”,不能连接公网,学生们就在校内网络游逛。一个学生在该校教务处网页看到一份文件,实际就是一个关系图,上面列有这么几个栏目:考生姓名、生源、分数、加分、专业情况、委托人、拟解决意见。在这些栏目下面,还分有校领导接收、中学校长推荐、2001年外地生源机动指标讨论材料等几个类别。整个文件涉及百余名考生,高考分数最高的为632分,最低的只有426分。如果看一看“委托人”一栏,里面有“电力局纪委书记李永鸣之女”、“中医大党委书记张建中侄”、“盛校长之侄”、“教育部、王大中,吴建平之子”、“上海教育超市总经理王星之子”、“清华大学副校长余寿之”、“西南交大蒋校长之子”、“电子科技大学唐小我之子”、“教育部人事司管培俊司长”等等。在“拟解决意见”栏中,有“保证专业”、“120%”、“录取”等几类。总而言之,上海交大校长、副校长共七人,其中六人写了条子;党委书记、副书记四人,有两人写了条子,外加一个纪委书记。除了这些内蠹,参与这个招生黑幕的还有来自交大之外的四名院士。

那位学生当即把这份文件贴在交大BBS站上,但二十分钟后即被版主删除。但是,“灭口”已经来不及了。这份文件几乎是立刻风靡各大BBS和讨论组,上海交大的招生黑幕就这样被揭穿了。

令人们惊异的是,上海交通大学的管理层竟未表现出丝毫尴尬。国内某报《XX周末》记者采访该校官员时,得知“这种花名册不仅交大一个学校有,几乎所有的学校都有”。交大官员并称,今后要“管理和使用好”网络,以规范“信息披露”。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迄今为止,有关当事人未受到任何惩处,受益的“关系学生”也应当都在上海交通大学如鱼得水。我们从这里可以看到,中国的学术圈腐败已经从地下走到地上,从暗处走到明处,并且为体制所默认和纵容。

2004年北京大学法学院爆出的“甘朱”事件,为这一论断再次添加了一个极好的注脚。

“甘朱”事件始末

甘德怀是河海大学法律系讲师。他于1999年获得法学硕士学位,2000年被调到河海大学当老师。今年3月13日,他参加了北京大学法律博士生入学考试。他报考的是法理学专业法社会学方向,指导教师是北大法学院院长朱苏力。

4月8日,北大研究生院在网上公布了笔试成绩,甘德怀的笔试成绩在全国67个法理学考生中名列第一,专业课法理学的单科成绩也是第一。根据北大录取分数线,他是法理学专业法社会学方向“唯一”有复试资格的考生。按照惯例,学校会在笔试成绩公布后不久通知笔试过关的考生参加复试。可甘德怀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复试通知。他不得已打电话到北大法学院研究生办公室询问,才被告知复试安排在4月19日。甘匆忙赶到北京。他发现参加复试的考生除他之外还有两人。甘后来得知,其他两名参加复试的女生,一个英语成绩没过线,另一名法理学专业成绩不及格。按照北京大学的规定,这两人是不能获得面试资格的。

4月20日,甘德怀获知,他复试未通过,而那两个笔试不合格的女生却通过了复试。甘非常不能理解,曾多次找到北大当局交涉,但却无功而返。不甘成为程序正义缺失受害者的甘德怀写了题为《我的北大考博经历》的文章上网,在国内网站和论坛上引起了轩然大波。7月底,中国一些纸煤纷纷跟进,为这一公案火上浇油。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讨论,越来越多与此事件有关的事实被揭露出来。到现在,这件事情的完整的脉络,已经非常清晰了。

“甘朱”事件中的主角

甘德怀在前文已经介绍过,这里不再赘述。公案中的另一主角朱苏力是何许人也?据朱苏力的个人网页称,他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律系,1984年考入北京大学研究生院,攻读中国法律思想史专业研究生。他还曾获得美国麦克乔治法学院商法税法硕士,美国亚利桑那大学法律交叉学科研究博士等学位,并在美国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法学院做过访问学者。朱苏力现为北京大学法学院院长、学术委员会主席。据朋友介绍,朱是时下中国大陆法学界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甘朱”事件中,最令人们关注的就是那两个笔试不合格却通过了复试的女生。她们又是什么人?据国内朋友考证,女生之一A曾在西南交通大学峨嵋分校任教九年,1996年取得律师资格证书,2001年获得西南交通大学管理学硕士学位并于当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学院。后获得北京大学法学院2001级法律硕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为朱苏力教授。A女士进入北大后,曾以论文《司法判决书中“双高”现象并存的另一种解释进路》获得北京大学“挑战杯”一等奖,并受到了朱苏力的高度评价。她的考博成绩中,英语不及格。

女生之二B于1993年毕业于西北大学法律系,获得法律学学士学位;1996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律系,获得法学硕士学位。2003年B女士曾报考过北大法学院周旺生教授(甘德怀参加复试时的复试人之一)的博士生,但未得录取。另外,B女士与复试人之一的北大法学院强世功教授同于93到96年在北大法律系读硕士。B女士的考博成绩中,专业课法理学不及格。

在甘德怀文章上网之后,当事人朱苏力亦于7月12日发表网文《关于甘怀德同学面试情况的说明》反击甘关于复试中存在学术腐败的指责。然后双方互有攻守,争论日益升级。在这个过程当中,北大当局没有给出说明。但据大陆报纸《新京报》7月27日的报导,北大研招办一位负责人私下表示,据他们调查,“甘朱”事件中不存在“腐败与暗箱操作”问题。他说,在适当的时机,不排除北大校方做出正式回应的可能。

“甘朱”事件的焦点

争论中,国内网友得知已比较多地集中于这些方面:

焦点一:两个笔试不合格的女生如何进入复试?

朱苏力在21日答《东方早报》记者问(“制度给了我权利”)中说:“由于他所指导的法理学初试成绩普遍较低,因此,按照北大研究生院‘如果初试成绩普遍较低,复试线可降5分’的规定,A女士和另一名考生B女士自然而然具备了复试资格,并非破格参加复试”。“只要学生进入了复试,导师就有权力在这些考生中择优录取。”

北京大学在《2003年博士研究生入学考试录取分数线及相关通知》中说明,文科院系考生一般应达到的基本分数线为“英语、日语55分,俄语、法语、德语、阿语60分,业务课60分。”根据北大研究生院公布的甘德怀及其他考生的成绩,的确只有甘德怀一人才具有复试资格。但是,北大2004年博士招生简章中又规定,“各院系根据申请人的申请材料,进行素质审核(侧重审核申请人的毕业学校与专业、品德、学术水平及其在所报专业领域内的发展潜力)。根据素质审核与初试结果,择优确定复试候选人”。从该条规定看出,选择复试考生的依据,并不仅仅考虑考生的笔试成绩,还包括了“素质审核”。也就是说,如果某位考生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专业素质,即使其初试成绩不理想,未达到录取分数线,该考生仍然有机会参加复试。这大概就是朱苏力在采访中所提到的“制度”。那么,如果“素质审核”的裁定权在院系一级或者是博士生导师,似乎A女士和B女士进入复试并无可挑剔。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为什么仅有甘德怀,A女士和B女士进入了复试?其他考生呢?

朱苏力说“法理学初试成绩普遍较低”,因此根据北大规定,对某些考生的科目降低五分予以考虑。因此大家很容易理解为A女士和B女士都是在法理学成绩降5分之后才符合复试资格的。另外,朱苏力的话并未说明是否只有一科成绩可以降低5分,还是多科或全科成绩都可以降低5分。但在北大研究生院公布的法社会学博士考试成绩中,没有人在法理学成绩降5分后合格!A女士只有在英语降低5分后方能合格,而B女士只有在法理学和法社会学同时降5分后方能合格。因此,朱苏力的话只能被理解为,多科成绩都可以降低5分后考虑。

这样一来,很多考生都可能因此具有了进入复试的资格。为什么只有A女士和B女士受到这种优待呢?这就引出了第二个争论的焦点:

焦点二:朱苏力是否和两个笔试不合格却通过了复试的女生相识?

在朱苏力7月12日发表的声明中说:“2004年报考我的博士的考生有30多人,其中也有我指导的应届硕士毕业生。最后确定参加面试的三人中,一人为在校应届毕业的北大法律硕士(本科非北大),其他两人(包括甘怀德同学)均为已参加工作的外校毕业生,前者仅仅认识,但不熟悉,后两人我则是在面试时才见面。因此,不存在歧视外校考生或偏袒熟人的问题。”

据北大法学院的同学介绍,朱苏力今年有两名硕士生毕业,一男一女。那位女同学就是A女士,也就是他提到的“我指导的应届硕士毕业生”之一。北大法学院网站也证实A女士正是朱先生指导的硕士生。此外,网上资料显示,A女士的获奖论文《司法判决书中“双高”现象并存的另一种解释进路》受到了朱苏力的高度定:“此文展现了法学理论研究的一个新视角,是一篇出色的交叉学科研究论文。”

对此,朱苏力的学生,北大法学院2001级法学理论博士侯猛反击说,朱苏力研究组的“学术讨论会以及每学期开学和学期结束的聚餐”从未邀请过A女士参加,朱苏力的学生,包括侯猛自己,“从未通过师门的活动和她有过任何联系”。因此,朱苏力的学生“从来也不可能认为艾佳慧是朱门弟子”。侯猛相信,“我们师门的大多数人也不认识此人。”侯猛说,在朱苏力和A女士是否认识并且熟悉的问题上,他相信“朱老师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另一位北大法学院的同学Ago发文说,“朱老师只是A女士毕业论文的导师,这种指导关系,和法学硕士/博士与导师之间的关系,有着质的不同。”“法律硕士论文指导老师的确定,恐怕到要毕业的那个学期开学附近才会确定。”

朱苏力说对A女士“仅仅认识,但不熟悉”。这个说法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首先,A女士的确为朱苏力之法律硕士生。师生之间为何会仅仅“仅仅认识,但不熟悉”?其次,A女士的获奖论文受到了朱的盛赞,看来可能确有真才实学。而一般的导师对这种有才华的学生应当是印象很深刻的。在这个问题上,朱苏力学生的解释苍白无力。

至于另外一名入围复试的考生B女士,网上资料不多。甘德怀在其第一篇文章中说,在长达一小时40分钟的复试过程中,朱苏力“没有给B女士提问”,仅有甘德怀和A女士回答了复试问题。B女士于93到96年在北大法律系读硕士,“2003年考过周旺生的博士”(甘德怀语)。复试小组主考官之一的强世功教授,在93到96年也恰好在北大法律系读硕士。因此,可以断定,B女士和复试小组三个主考官其中的强世功和周旺生相识,同朱苏力是否相识不得而知。有知情者透露说,B女士在北大读书时,有两个硕士导师。其中一个和朱苏力很熟悉,个人关系很好。另一个硕士生导师在美国某领事馆任重要职务,同时还在北大法学院上在职博士(法理学方向),和朱苏力的关系据说“绝非一般”。其实,仅凭其初试成绩双科降5分进入复试,复试时一个问题未曾回答就被宣布通过的情况,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特殊人物。

A和B女士有些共同点,即都是北大出身,均和朱苏力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联系。因此,在甘德怀看来,他之所以未被录取,主要因为他不是北大出身,而朱苏力则有“任人唯亲”之嫌。

焦点三:朱苏力到底招收了几位博士生?

在7月27日接受《新京报》采访时,记者问朱苏力,朱有3个名额,为什么不把参加复试的3名考生全部录取。朱回答,他可以全部录取,那么是皆大欢喜,后来的所有质疑和指控都不会有了。记者又问为什么他一定要空一个名额,朱回答:“如果都要,是我对学术不尊重,也是对自己不诚实。收了你认为研究能力不突出的学生,自己当了好人,但花费的是国家的钱,老百姓的钱。作为一个学者,重要的是学术品格,学术上一定要诚实。”

由此看来,朱苏力拒绝甘德怀,是因为甘“研究能力不突出”。如果招收了甘,朱就会感觉到“对学术不尊重,也是对自己不诚实”,“自己当了好人,但花费的是国家的钱,老百姓的钱”。

《新京报》记者又问,在朱苏力了解到的招博过程中,有没有出现过腐败的现象。朱回答:“就我所知,北大没有,但听说社会上有这样的情况。过去一些年间,市场经济对学术制度的冲击是挺大的,在有些高校,违规的现象确实存在,还有些现象引起社会议论,比如说招领导干部或老板。但就我而言,十几年来我没有招收过一个在职生或者领导干部。”

至此为止,好像一切矛盾均可以在体制内得到解决,这场争论应该收场了。可是,在这时,整个事件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北大法学院的一位同学7月26日发布消息称:“今年朱苏力共录取了三名博士,而不是大家所说的两名。龚文东、A同学和B同学。A和B有没有参加复试的资格先不说,龚根本就没有参加复试,照样读朱的博士。。”

这里提到的“龚”,是指龚文东。北大法学院的一位工作人员确认了这条消息,朱苏力今年录取了三名博士生,分别是龚文东、A女士和B女士。她还确认龚文东是法学院副院长。这个消息也与北大法学院官方网站公布的相关内容一致。

关于龚文东的资料,网上极少。有的,也有很多是关于党务工作的,与学术研究无关。我们只知道,龚文东2001年任职为北大法学院“院长助理”(当时的院长是朱苏力),同年他还担任北京大学学生法律服务中心主任的职务。现在,他已经是北大法学院副院长,党委副书记兼工会副主席。此人曾荣获“北京大学2003年防治非典型肺炎工作优秀共产党员标兵”。龚文东的职称是“法学院助理研究员”。

据北大法学院一位同学的调查,龚文东的硕士论文一共两万字,但是北大硕士论文可是要求至少三万字。另外,北大法学院问题丛生,但却一直受到表彰。该同学揭露说,“法理学专业,女博士X从法学楼五楼跳下,当场摔死。别说外校外系,就是法学院的学生有几个知道?几乎同时,香山上研究生Y同学上吊自杀、上海明珠塔法学硕士Z同学跳下自杀,这些事情知道的有几个?听老师讲,一连串事件之后,法学院学工组却得到了‘北京大学思想政治工作先进单位’的奖杯,现在就挂在龚文东副院长的办公室。”

龚文东的出现,无疑使得整个招生事件的性质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由一件能通过圆滑解释生硬过关的公案,变成了学术腐败的典型案件。比如,朱苏力一直指称,初试不重要,复试才重要,但龚文东根本未曾复试便被录取,凸现了特权的存在。朱苏力声称“没有招收过一个在职生或者领导干部”,龚文东的出现,使这句话变成了一句谎言。

“甘朱”事件的启示

“博客中国”网站为“甘朱”事件举行了一次民意调查。截至8月1日,在参与投票的1348人中,认为“是典型的学术腐败”的有603人,占44.73%;认为“甘德怀海得努力提高学术素养99人”的有99人,占7.34%;认为“北大对外校学生的严重歧视”的有208人,占15.43%;认为“北大精神不在,让人痛心”的有325人,占24.11%;认为“说不清楚,需司法介入”的有113人,占8.38%。在中国各大网站和谈论组上,网友的意见更是一边倒,强烈谴责北大博士招生的腐败行为。

曾几何时,人们把学术研究领域和大专院校视为象牙塔,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净土。中国人学习西方科学,更应该学习西方的科技伦理。如果连学术道德这一防线都荡然无存,则说明整个社会的病变已经深及腠理,病入膏肓。国学大师章太炎在论及时,曾举例说明。他认为,社会腐败有两种,一种是外在的“土崩”,另一种是内在的“鱼烂”。土崩者,表面损毁,不伤肌体,犹可补救。倘若“鱼烂”,则从内脏开始烂起,不用猛药,必不治也。即使用猛药可以恢复,亦须经受大磨难。当下中国学术圈的问题,正是“鱼烂”的表现。重建学术道德,乃至重建整个社会,乃至中华民族的道德体制,刻不容缓。@(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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