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围棋高手的故事

晓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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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月2日讯】如果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我们面前出现,一定会长留我们心中,对有关的背景故事也能够深深地体会。

多年前,我们的工程队在山区里施工,入夜后周围一片漆黑,无处可去,所以在每天晚饭后的时间里,施工队的年青人唯一的娱乐就是打牌下棋。在这些娱乐活动中,中国围棋‘五子棋’最受欢迎。这个‘五子棋’两个人下,看谁能够抢先把自己的棋子连成五个就算赢,一局棋可能在一分钟内就能分出胜负来。大家喜欢‘打擂’,赢的人就是擂主,要接受其他人的挑战。施工队长姓杨,不但个子大,嗓门也大,队里都叫他‘大杨’,他曾经往往是当擂主时间最长的人,有时一晚他能连赢十几个人,据他自己说是曾经正式拜师学过围棋,这个五子棋自然也不在话下。

直到有一天,大杨遇到了真正的对手。那天一整天的大雨,还打雷,收工就早些,回到队部里晚饭还没有做好,大家就在食堂帐棚里又摆起了擂台。照例,大杨还是擂主,大声地嘲笑每个被他击败的对手。有一个新请来帮厨的农村女人,看来有五十多岁,一身土布衣服,有不少白发。每次她从外面水池里洗好菜之后,经过大家围着的饭桌时,都要停下来看一会,有时还轻轻笑一声,摇摇头,费力地拖着菜筐到厨房里去。几次后,让大杨发现了,他大声吆喝道‘你这个堂客,不晓得下棋,莫要乱笑是啊’。女工撇撇嘴,伸头看看厨房那边,丢下菜筐从棋子盒里抓起一把白子,说‘我跟你摆一盘,你先来’。在围棋里,执黑是先行,这个女人白棋,算是让大杨先行,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大杨大声笑着看周围的人,随手摆下棋子。

十几秒钟后,大杨的笑容没了,反而周围的人在大声地笑,那个女人放下棋子的时候好象都不看,在几把之后,用一个漂亮的双头赢了这一局。大杨挠挠头,大声嚷嚷自己大意了,要再来一局,那女人摆摆手,还让大杨先来。几分钟后,那个女人又在大杨想不到的地方赢了,这时炒菜的大师傅在厨房里大喊,‘菜洗哪去了’。那女人吐吐舌头,扔下棋子,拖着菜筐到厨房去了。

吃饭的时候,有人就问炒菜大师傅那个女人的事,大师傅说原来帮厨的女工这几天病了,就从附近村里请个人来顶替。但我很好奇她的棋艺,第二天在她洗菜的时候,过去和她搭话。聊了一会才知道,她原来曾经是某个大学的理工科的优秀学生,在六十年代末期的时候,响应‘党的号召’,大学还没毕业就到农村来‘接受再教育’。刚来的时候热情冲天,恨不能将所有的活一天都干完了,但过了几年,一起来的同伴越来越少,大家纷纷动用自己的各种关系回城,但她家里没有关系,就与村里的一个农民结婚生子,在大学的专业知识早就忘光了,城里的家人都没了,所以也就死了回城的念头。她在学校时就喜欢围棋,到了农村后,才发现‘人民公社’干不干活都一样拿工分,大家就出工不出力。她甚至还能躲在农地里和同伴在地上画个棋盘下五子棋,久而久之练就一手好棋,所以看大杨他们下棋就忍不住要比试一下。

看到我都听得发呆,还反过来安慰我,‘没事啊,那时候共产党让一千多万的知青到农村,还有很多没回去,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其实现在看,国家花钱培养的人才成了农民,损失比我们个人要大得多了,谁又能负责呢?’,一边说着,她又拖着菜筐到厨房去了。

过了几天,那个病愈的女工又回厨房,我就再没见过这个围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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