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一个持不同政见者和他的两个女儿的遭遇(三之三)

张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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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5日讯】八,出狱

2001年底出狱后,我和美国大使馆多次联系返美事宜,因为我在美国提出的居住申请,早在1999年6 月就已获得批准。美国移民局驻北京办公室愿意帮助我再次进入美国,但是他们认为我必须拥有一本护照。我以前的旧护照早在1997年底即已上了中共海关的黑名单,即内部作废,并且五年内禁止我出入中国大陆。

出狱一年多来,我与公安局联系无数次,要求他们恢复我的出入境权利。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向我出示任何一份文件说明一个正当理由,却始终拒绝给我护照。他们还不断欺骗我说:“再过几个月,再过几个月。”这样一过就是一年多。

这段时间我结了婚,又生了一个女儿。谁曾想,我这个可爱的小女儿给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先是居委会多次找我,要求我杀掉这个胎儿。接着是街道计划生育委员会,他们像当年的敌后工作队那样,先是一两个人敲门,然后七八个男女突然闯进我家里。他们神色诡异,令人畏惧,从各种角度威胁我们绞杀胎儿,否则他们就会强行拖走我太太,按到屠宰板上杀掉胎儿。

那几个男女反复告诉我,过去二十年里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干的,这就是他们的日常工作。中国计划生育委员会至少绞死了几千万个胎儿,当然在胁迫下被绞杀的胎儿可能数以亿计,这都是上帝造的生命啊!

风声越来越紧,压力越来越大,恐怖是现实的。我们实在不忍心我们爱情的结晶被屠杀,我太太只好每天东躲西藏,以逃避追杀。最后我们只得逃离家园,租屋别居,而且每天胆战心惊不敢出门。最后,我们可爱的女儿终于历经劫难,来到这个恐怖的世界。

女儿出生时,我一直守在产房外面。那一天那所医院共有12个孩子出世,其余11个全是男孩。这是一个可怕的比例,多少女婴被堕掉!尽管中国政府禁止医生用超声波鉴别胎儿性别并告知父母,但是国营医院如此腐朽,只要塞给医生200 元红包,马上就给你作鉴别!

在严厉的计划生育政策限制下,没有任何社会保障的中国农民无论如何都要生一个男孩给自己养老的。这些男孩长大成人之后,到哪里去找配偶?恐怕这种人类历史上最颠倒的比例失调到一定时候都会引发内战,十男求一女,不打架才怪。

孩子出生以后,为了申报户口,我花了五个多月时间数十次的与蚌埠市西区大庆街道计划生育委员会联系,终于得到第一个通知:第一笔罚款13000 元。借口是预征10年社会抚养费,女儿申报户口的事还遥遥无期,没有任何承诺。

他们警告我:一个月之内我必须主动交钱,否则他们今后可以随时强制执行,而且要加上每天的滞纳金2 %。一年的滞纳金就是13000 *2 %*365=94900 元,将近10万元,拖上10年就是100 万元,20年就是200 万元!

我当然交不起这笔罚款,而如果等到我的女儿20岁之后自己挣钱交她的出生罚款,她一辈子可能都交不清,那就只有祖祖辈辈交下去,这意味着在未来的数十年里乃至数百年里,他们完全可以依法随时对我和我的后代进行洗劫。其实按照计划生育法,我的孩子也仅仅是早生了几个月,但就这几个月之差,在贪官污吏的眼里就可以勒索这么多钱,何等贪婪!

而这仅仅是中共计划生育委员会这一个行政部门的欲壑,另外还有几十个其他部门呢!每个人在一生中都要跟大部分部门打交道,加起来可能比宇宙黑洞还要黑!

这是在人均实际年收入不到2000元的中国安徽省,城市居民的低收入保障是每年1200元,可能有一半无收入者根本领不到,我就是其中之一。而农村居民的低收入保障是0 !老了病了又没有儿子赡养的人只有象六零年一样睁着眼睛等死!

一方面公安局不准我带女儿离开中国,一直在寻找借口把我再抓进去关起来。关了我八年多还不过瘾!害的我家破人亡妻离女散还不过瘾!仅仅因为我关注中国人的悲惨命运并试图找到解决方法。另一方面其他部门就想出办法来准备随时洗劫我!这就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天罗地网!

想到他们随时可能摸进我家里抢走一切,这几乎把我全家都吓晕了。我父母愁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尽管我家里的全部财产也许不值5000元,但我们要靠这些家什过日子啊。虽然这种事以前听的见的多了,在农村司空见惯,每天都会发生,无数农民家破入亡,背井离乡。现在这种政策居然又按照共产党的一贯策略,“先占领农村,以农村包围城市,再占领城市”了。

我出狱近二年了,由于在狱中受尽折磨患上多种慢性病,特别是精神受到重创一直没法找到工作,再说民运人士本来在大陆就是结构性失业者。我的生活只能靠以前的一点积蓄,一直在为今后的生计发愁。

街道办事处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一分钱的低收入保障,自从我的两个女儿出生以来也从未得过政府一分钱的帮助。甚至大女儿上小学除了付学费之外还要另外付3000元的赞助费,每次打传染病防疫针也都要付钱。

由此我想到十几亿的中国平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一年挣个几千元,共产党的贪官污吏随便找个理由就勒索一万二万的,胃口“与时俱进”。全中国人民都知道,现在中国几乎无官不贪,只有胃口大小之别,现在只是轮到我的头上而已。苛政猛于虎,酷吏贪似狼。

上帝给我这个女儿,使我能够领略近十亿中国农民家家户户都曾承受的这份恐惧这份苦难,这逼得我不得不认真思考中共的计划生育政策。

中国的人口压力本来并不大,毛泽东在五六十年代为了解放全人类,把中国的奴隶社会制度用AK-74冲锋枪和原子弹推广到全世界,号召人民多生孩子。原打算牺牲一半人喂原子弹去实现这个理想的,只可惜毛泽东的儿子毛岸英在朝鲜战场被美国人炸死了,这个遗愿也只有让他的患难兄弟、金日成的儿子金正日来继承了。

这多出的一半中国人没有被牺牲掉,所以形成了人口多的第一个原因。加上消灭一切宗教信仰,和尚尼姑神甫修士修女等等不愿生育的人都得还俗结婚生孩子,意识形态上强制推行共产主义标准生活方式,破坏了人类的自然增长方式,才导致人口激增。

所以这并不是老百姓的错,不应该由老百姓来承担。而且如果国家真正想减少人口,完全不必去罚款残杀胎儿,只要对全国人民,特别是农民,提供全世界全人类最低最低最低的生活保障,哪怕每个月只给50块钱,也就是6 美圆也就够了。

中共官方报纸上说中国每年公款吃喝二千亿,另外勒索人民付钱吃喝我估计可能过万亿,大部分贪官污吏的胃都喝坏了撑坏了,还要花更多的钱疗养。而这些钱的十分之一就够支付赤贫农民的生活保障。

中国农民之所以冒破产的危险生孩子,特别是坚持至少要生一个男孩,主要是出于生存的危机感,老病毫无保障只有等死的恐惧感。中国工人有了养老金就不愿多生育就是一个明证,因为普通人在中国生活太艰难了。

还有,毛泽东长达数十年的闭关锁国政策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把中国人民象家奴一样锁在家里不准出境,否则至少会有几千万中国人移居外国。树挪死,人挪活,世界上空旷人稀的地方多的是。在哪里中国人会活活饿死?甚至连讨饭的权利都没有?或者因为口粮实在有限活不下去而任由大批胎儿被屠杀?

我第一个女儿出生前5 天我就被捕入狱,三年后我出狱前,前妻即与我分手,我当时只得把女儿托给民运人士魏辉抚养。等我到了美国之后想把女儿接过去抚养,当局却拒绝给她入户,她没有户口当然领不到护照当然不能离开中国。直到六岁时赶上人口普查她才入户,母亲多次向我述说入户的艰难,至少跑了几百趟腿,两条腿都跑肿了,现在走路都困难。有关政府部门都贪得无厌,一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敲诈勒索的机会。

大女儿7 岁以前,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几乎没有机会养育她,这是我终生的痛。现在上帝又给我一个女儿,并且让我从她妈妈怀她那天起就能够陪伴她,养育她,这是一种天恩。

我的体会是,生儿育女给人类带来的欢乐和满足可能远远超过任何其他事,因为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短促的,只有几十年。我们都会死去,无论苦难或欢乐都如过眼烟云,都会消逝。惟有孩子,惟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后代,才会千年万年地延续我们的生命,我们的思想,我们每个人特殊的生命特征,我们在茫茫宇宙中曾经生存过的肉体证明。

由于我们生逢乱世、受尽磨难,所以孩子就成了我们对美好生命的残存梦想,我们被剥夺了一切而顽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抚育一个孩子真不容易,我五个月大的女儿每天都要在我怀里玩耍几个小时,不时拉屎拉尿,她最喜欢让我双手搂住她的腰站在我的腿上,对我咿咿呀呀说个不停,仿佛在倾诉生命的奥秘,生存的艰难。她那娇弱的小手时而摸摸我的脸,时而抓抓我的耳朵。我看着她美丽的小手,想到美国诗人迪伦- 托马斯的一句诗:“没有人-甚至没有雨点-有这么小的手。”可是千千万万双更小更美丽的手却在睡梦中被绞成肉浆。

我久久地凝视女儿那双澄辙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星星美丽而深不可测。想到那象天上的星星一样不可计数的胎儿,个个都有星星一样明亮眼睛、个个都有小天使一样圣洁面容的婴儿,被如狼似虎的计生官员二十年如一日地成批的大屠杀,我感到不寒而栗。这个世界,这个地球,真的容不下她们娇嫩清丽的小生命吗?真的没有一口饭给他们吃,没有一口水给他们喝吗?必须杀害他们吗?

小天使们在流血!小天使们在哭泣!星群在流血!银河在哭泣!

当年纳粹的理论是人类生存空间有限,所以必须大批屠杀劣等民族。现在呢?生存空间有限?必须大批屠杀最弱势群体胎儿?多么恐怖的政策!多么深重的罪恶!计划生育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你们认真思考过吗?全都麻木了?

每当国际社会谈论人权时总是用过高的标准来衡量中国,事实上也许只有李鹏说的准确,中国的人权问题主要是生存权问题,也就是他代表的共产党是否允许一个中国人活着的问题。

数以亿计的生命在娘胎里就被扼杀了,他们根本没有生存权,甚至连看一眼这个世界呼吸一口空气啼哭一声的权利都没有。胎儿的父母敢反抗吗?长城般的铁拳随时准备伺候,以政权为依靠的计划生育委员会工作队拎着绳子和棍子横行中国大地,惶论其他。

其实中国人现在已经不需要节制生育了。前南斯拉夫是世界上第一个实行经济改革的共产党国家,也是共产党实行经济改革最成功的国家,这种成功使南共成为欧洲存活最久的共产党政权。

无可否认的是,南共的下场也最悲惨,米洛舍维奇和他的一班政治局常委现在都在监狱里受到人类公审,经历长期内战的前南斯拉夫人民也最惨。现在的中国,基本上正在沿着前南斯拉夫的改革道路勇猛前进,正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滑入战乱。

九,别以为中国的民族矛盾少

千万别以为中国的民族矛盾少,相邻两个村,相邻两个县的汉族人打起来可能都比两个民族打起来还要惨烈。绵延2000年的专制使中国人议约合作的能力已经全世界最差,再加上这几十年的极端专制使得中国人的议约合作能力更是几乎降到冰点。

即使在并不受共产党压迫的美国,流亡的一群中国民运人士也始终不能精诚合作,长期沈湎于被窝里苦斗,内耗大于外耗。即使现在中共实行民主政治,民主力量在10年20年内也不一定能够挽狂澜于既倒。

看看香港,过去一百多年里英国人一直在主动地给香港人民民主权利,但大部分香港人却不屑一顾,从来没听说香港人大力争取民主自治。直到今年今天才听说50万港人上街争取民主,实在令人惊诧,令人欣慰,港人毕竟还受了英国人一百多年的民主熏陶啊。

中国大陆蜕化到今天这种地步,悲惨命运已经难以挽救了。我以前还想拚命挽救,现在则希望能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逃出中国,逃出这块充满邪恶与垃圾的沼泽地。中国人将来要么被卷入残酷而持久的内战,要么逃亡世界各地。几十年几百年之后,世界各地的华人逐渐归化为美国人、英国人、加拿大人;以及印度尼西亚人、菲律宾人、泰国人、缅甸人。

血腥的内战可能使中国大陆的人口减少一半以上。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专政历史较长的专制政权的崩溃都曾经导致人口减少一半以上,秦末、西汉末、东汉末、隋末、唐宋元明末莫不如此,一点也不耸人听闻。只有清政权是通过谈判下台的,算是例外。

我感到悲伤。为了中国人民能够实行民主政治,能够不受威胁地生存,能够摆脱苦难,能够真正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我选择了从事民运。在经过了近二十年的艰难努力,仅仅在牢中就苦度八年之后,我现在不仅身残志废,也看不到中国有任何真正意义的进步。

所谓的经济增长也就是充当世界苦力,迫令几乎没有生存机会的农民子女在出口加工厂里每天14个小时奴隶般的服苦役来挣每月几百元的生活费,而且这种经济模式和前南斯拉夫一样,根本经不起国际制裁,一旦将来台湾、西藏、新疆或内地打起仗来,甚至一场比SARS更严重的传染病,一场政治斗争,都可能使中国彻底崩溃。

至于中国的人权进步程度,直到现在我们连我们的孩子,自己的骨肉的生命都不能保护,谈何其他?何其可悲?面对这个彻彻底底几十年无产阶级极端专政导致国人现在几乎完全丧失了政治思维能力疯狂加麻木的国度,我只有仰天长叹,以泪洗面!

我在劳教队几乎每天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我的同胞走到这么遥远、这么可怕、这么邪恶的深渊。我的答案是:彻底的无产阶级专政消灭了所有异见者,统治者和人民都被堵上了耳朵,蒙住了双眼,变成了一群十几亿的聋子和瞎子。

而在中国漫长的农业时代,朝廷很大程度上相当于一个议会,大臣们公开地大声地表达自己的见解,也可以写成文章发表出去,观点常常是截然相反,甚至极端对立的,皇帝很多时候实际上相当于议长,必须听取各种陈述、权衡利弊、最后形成决议,这样形成的政策才不致太荒谬。

正是这种言论自由,正是这种讨论方式弥补了皇帝专政的不足,社会才可以大致维持正常运转,很少有文化大革命那样的长期惨祸。可这几十年来,即使在统治核心中共中央委员会内部,什么时候中央委员们能够真正不受威胁地自由地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思想?

回想我在美国时总是感到心酸,每当我走在纽约皇后区百老汇大街上,看到满街衣冠楚楚精神十足的黑人西班牙人韩国人印度人,这大都是美国的穷人新移民啊,而且相互语言不通,生活传统徊异,按照中国大陆的文化标准不仅是文盲,甚至还是语盲,而纽约的民主制度就是能让占人口一半以上的这些语盲过着富裕且有尊严的生活。

我想到我的中国同胞,我可怜的大陆同胞,识字能说会算的八亿农民,满头满面满身灰尘,端着咸菜饭碗,蹲在家门口为几亩地一年只能收成几百元而发愁,这些土地由于几十年滥使大量劣质化肥农药污染严重利用价值接近负数;为与时俱进的苛捐杂税发愁,为将来的日子发愁。

因此1998年10月我和魏泉宝一起,以献身的精神,慨然放弃在美国的美好生活,以辛亥革命志士林觉民《与妻儿书》时的心态,以荆柯易水别燕人的伤感,潜入中国大陆从事民主运动。我们妄想以生命给恶魔致命一击,制造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来撼动专制制度。或者至少用身躯发出一声震破夜空,令恶魔肝胆俱裂的怒吼。

我还清楚地记得,在甘迺迪机场,我和魏泉宝对送行的王柄章和付申奇凄然慨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果真一头栽进圈套,栽进牢房,栽进残酷的劳教队,在魔鬼脚下几乎成了一个笑柄。

也真是的,大家都拚命逃出去,我们却拚命钻进来,根本没有可能有作为,完全是飞蛾扑火!难怪当时二十多个警察连续48小时轮番逼问我:“进来究竟想干什么?”幸亏我天性如顽石,牙关如金刚钻,抵死忘了一切。

结果中共当局恼羞成怒,在没有找到任何罪证的情况下以公民擅自返回祖国为由以行政命令方式奴役虐待我又三年,而且蓄意造谣污蔑我,反正是关起门来痛打落水狗,甚至连一点点一点点反驳求证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我在劳教队三年每天被强迫劳动改造16个小时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出狱之后才从魏京生、李宏宽打给我的电话里得知一些情况。

劫后余生,种种打击折磨令我身心俱废、神思恍惚、一蹶不振。本想回到美国,找份工作,养育女儿,默默生活,疗伤散痛。

不曾想这个社会已腐朽糜烂恶毒到这种程度,公安局严密监控我,死死扣住我不放,可能一直在收集我的罪证,把我像王柄章那样判个无期徒刑才过瘾,另外这些丧尽人性的计生官员现在又用此法来勒逼我。实在令我忍无可忍!无法再沉默,使我不得不再次拍案而起嘶声呐喊,控诉罪恶!

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母亲和我的太太一直在我身旁忧伤地注视着我。当我写完这篇文章时,她们竭力劝我不要发表。我告诉她们,这样也许可以有助于挽救数以千万象我女儿一样可爱的小生命,至少能为她们做一点点呐喊,她们沉默了。

我母亲最后说,如果一定要发表,那就写她的名字,她已经64岁了,她可以替我承担一切后果,她可以替我去做牢,可以替我去死,我受的罪已经太多,应该留下来养育她的孙女。我母亲是地主家庭出身,一生受尽劳累惊吓,她真的担心一贯杀戮生命、嗜血成性的计划生育委员会杀手队冲进来,把我当成超生胎儿一样用铁钳绞成肉浆,丢进阴沟。

至此,我实在禁不住涕泪交流,回首蓦然惊觉:中国人多么热爱他们的后代!原来好多中国人为了自己的后代能活的好一点,可以忍受一切,也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每人只有一次的生命!

──转自《北京之春》05年4月号(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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