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点主编李大同博客被删 转发文章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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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月26日讯】(编者注:24日,在大纪元刊发《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遭封杀的报道后,24日或25日,冰点主编李大同的个人博客被删。究竟李大同文章的什么内容令当局恼羞成怒,现转发李大同文章两篇,请读者明析。)

文章一

后记
作者:李大同
2005-12-28

10年过去了,《冰点》报道由“软”开始,越来越“硬”。这或许不是我的初衷,而是中国社会的现实逼着我这样做。这样做并非件件都能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有些报道刊发后,久久听不到任何动静,令人绝望。譬如《枪声响过之后》(2003年3月19日《冰点》)。

我已经从业26年,继续挺在新闻“一线”的时日也许不多了。当我离开一线壕沟后撤的时候,我希望能像马克思写完《哥达纲领批判》后那样说:“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拯救了自己的灵魂。”

当代中国有许多重大的、甚至是潮流性的事件在发生﹔代表性人物在涌现﹔批评、质疑在进行﹔历史真像在披露﹔历史人物、事件在被重新审视和评价。一份负责任的主流大报对所有这些关乎国家命运、民族未来的大事,原本都应该及时报道,但现行体制使我们尚难以做到这一点。我们往往难以在第一时间以报道的方式来干预现实,来推动社会的进步。但是,中国社会毕竟在进步,即便我们不能完全按照职业准则来达到理想的境界,我们至少应该有所记录。我们应该记录下后人必须审视的那些“大事”,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就是失职。

吕日周是山西省长治市市委书记。他是官员队伍里的一个异类,带头在报纸上公开进行批评﹔他勤政爱民,在长治主政期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来评价。

无庸讳言,他之所以被新闻界所关注,首先——甚至主要——是因为他支持公开的舆论监督,并身体力行。各种各样的非主流报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大量在刊登关于吕日周的报道,关于吕日周的争论,在各大网站上也层出不穷。

按职业标准,吕日周早已不是“冰点”,而是名副其实的“焦点”,在那么多的报道之后,《冰点》本没有理由再去报道他。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这样一个完全值得深入报道的党的干部,在所有中央级媒介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据我所知,有关部门并没有“不许加以报道”的指令,但所有中央媒介仿佛都心领神会,统一 “保持沉默”。要问为什么,没有别的解释,只因为他不按传统的“官场规矩”出牌,他是官场中的另类。在吕日周大刀阔斧地进行官场改革时,一位县委书记曾流着眼泪对他道出实质:吕书记,你这样做,是得了民心,失了官心呀!

我认为,这种沉默是中央级主流媒介的耻辱。如果没有人做,那我就应该做!不仅要做,还要做得精彩。我请本报大牌记者卢跃刚亲自出马,告诉他:放开了写,一个版不够,就两个版。

2002年10月9日、16日,《冰点》以两个版的规模报道了《吕日周在长治》。各大网站纷纷全文转载,网友跟贴无数。

我终于完成了这次记录,吕日周对中国改革的意义要远远超过焦裕禄、孔繁森等等的干部楷模。这样的记录会让一些人不高兴,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采访的关于吕日周的报道就未能播出。

SARS袭击中国,暴露出中国行政体制的种种弊端。本来,通过这次事件,主流媒介应当从头梳理SARS疫情发现后的每一环节,报道中国的官僚机构相对应做出的是什么样的反应,从而彻底诊断出体制的弊端,才好对症下药。实际上,SARS危机几乎可以说全面反映了我国体制、信息渠道、民族性、社区建设、城市与农村的医疗卫生机制等等方面潜伏的大问题。这才是SARS报道的真正的价值所在。

可惜,中国的媒介惯性太大,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将原本性质为灾难、反思性的报道,变脸为对医护人员的英雄颂歌。在这次SARS危机中,绝大部分医护人员的表现确实令人敬佩,但这仍属于他们的本职工作。

在一窝蜂似的英雄赞歌中,真正需要关注的SARS患者们被忽略了。他们因人为的信息闭塞,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患病,在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得不到任何救助。很多人因此而死去,很多家庭只剩下了孤儿。

报社内没有人要求《冰点》做SARS报道,但是我不能坐视,我必须有所记录。

2003年5月14日,《冰点》刊发《瘟疫警告人类》,概述了人类历史上危害极大的几次瘟疫的发生原因及应对措施。

5月28日,《冰点》刊发了上海著名学者许纪霖上万字的反思文章《非典时刻的反思》。这篇文章后来被读者称为是“非典反思文章中最独树一帜的”,“特棒”。没想到,这篇文章竟受到了有关部门的通报批评。可在通报之后,很多人甚至有些著名的老同志都来索取这期报纸,这或许能够说明一些什么。

6月18日,SARS危机已近尾声,按照常例,又到了大规模表彰英模的时候,《冰点》刊出报道《生命备忘录》,详细记载了SARS猖獗期间,北京两个普通家庭的悲惨命运:一户全家11人,8人感染,3人死亡﹔另一户,父母双亡,只留下一个上高中的儿子。他们之所以死亡,都是因为患轻微小病,进入毫无防护的人民医院求诊,感染SARS,又在很长时间里,因局势失控得不到有效救治,最终死去。他们本不应该死。

在采访中,本报记者从医护人员那里得知,他们曾被命令作假病历,向世界卫生组织隐瞒患病人数,“像萨达姆一样用救护车拉着SARS病人满街乱窜”,以躲避世界卫生组织的现场视察。在听到中央撤消北京卫生部长和北京市长两个高官职务的消息时,有位医生告诉记者,他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他说,再不撤掉他们,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呢!

这不是直接干预现实的报道,而是记录。但就在《生命备忘录》发表之后,中央各媒体的同行们纷纷给我来电话,说是“绝了”,“你们竟能刊出这样的报道”。一个大学新闻系主任对我说,“还是《中国青年报》!还是《冰点》!”事后记者被告知,很多医护人员将这篇报道复印几十份,送给亲友们﹔301医院的蒋彦永大夫第一个向世界披露了北京SARS疫情的真相,从而被民间称为“民族英雄”。他的儿媳打来电话说,老人家拿到这张报纸,一字一句地读完……
 
三峡工程,投资达上千亿,移民上百万,对当地生态环境的影响、泥沙卵石长期淤积的前景、防洪发电的真实效应、以及有没有更好的替代方案等等问题上,都存在着激烈的争论。令人遗憾的是,所有反对派的声音都无法出现在主流媒介上。

2003年6月,长江三峡二期工程结束,蓄水至海拔135米,“高峡出平湖”,主流媒体上又是一片赞美之辞。我不能再继续沉默,对三峡工程的反对意见应该、也必须有公开的记录。

7月2日,《冰点》发表《三峡工程答疑录》。这是本报记者卢跃刚采访三峡工程顶级专家潘家铮的实录。事前,我交待跃刚,尽可能将潘家铮能够回答的置疑尽数提出,尤其是黄万里先生的名字和否定性意见。从技术上说,这些置疑只有依靠潘家铮的“圆满回答”才能记录下来,否则,它们虽然汗牛充栋般地充斥于网上,却在主流媒介上永无出头之日。

《答疑录》发表了。凌晨,我上网浏览时,看到新浪、搜狐均在头条位置全文刊登。网友们的跟贴仿佛与我心有灵犀。他们赞叹:好记者!好文章!我们10年以后再看。跃刚甚至接到不少国外读者的电话,告诉他,这是反对派的意见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出现在中国的主流媒介上。

……

我们报道。我们记录。

不是因为我们是一些好事之徒,仅仅因为,这是我们对公众、对国家、对历史、对未来应该承担一份责任。

按照和出版社的约定,本书篇幅已经严重“超载”。但是,我实际上只讲了很少一部分“冰点故事”。

《冰点》从创办至今,已经有500多期,每期一个整版,也就是500多万字﹔每一篇《冰点》报道都有可讲的故事,都有发表它的理由。在这本书里,我只能挑最重要的讲。

希望在这本书里看到新闻运作“技术诀窍”的读者,必定会失望了。在这些叙述当中,当然会涉及到某些职业技术问题,但那些不是我想着重讲述的。

文章二

怎么回事?每一期冰点都要出点故事?
作者:李大同
发表时间:2006-01-17 22:58:40  
本文地址:http://blog.chinabbs.com/article/6766.html(编者注:该文于24日或25日被中共当局删除)
 
1月11日,冰点特稿登了袁伟时先生的文章《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袁先生依据扎实的史料,对初中历史教科书提出批评。文章上大样送总编辑审,总编辑不同意发,理由是教科书是国家行为,不能批评。我不同意这个理由,党史不好说,难道晚清史还不能讨论吗?袁先生的文章不过提供了一些史学界人所共知的史料和结论,怎么就不能发表呢?当然,这颠覆了中学历史教科书的说法,但《走向共和》颠覆得更彻底呀,那不也在中央电视台一套让亿万人民观看吗?

这个理由看来说服了总编辑,终于同意略作删节发表。

好嘛,这还真惹出麻烦,先是某部一个通报批评,然后又听说一帮编教科书的“专家”向中央领导写信告状。风波正在酝酿,我们等着瞧。有本事公开出来辩论呀,冰点照样提供版面,可惜,这伙人只会暗中告刁状。

我比较有兴趣的,是读者的反映。读者在不同的网站上,有泾渭分明的立场,比较知识化的网站网友,譬如“世纪学堂”、“和讯”等,大多支持袁先生﹔而新浪网友,绝大多数则用最肮脏的话骂袁先生是“汉奸”。

最有意思的是一个老读者给我的电话,先是说袁先生是“帝国主义立场”,然后又说“我现在知道报纸掌握在什么人手里了”。我问“你认为我是什么人呢”,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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