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大家谈》之四:父亲悲情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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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0月18日讯】】(大纪元记者李昂整理报导)2006年10月15日星期日,悉尼大纪元时报举办九评沙龙《你我大家谈》,与会者以个人或家庭的经历谈出他们的故事,会后有听众评说,“每个故事都透出了中国人生活在中共统治下的 辛酸坎坷、愤懑无奈;每个故事都是历史的见证和缩影,把中共一贯伪装的皮扒开,震撼!精彩!”
下面是发言精选,以飨读者。

阮先生:我父亲晚年时亲口跟我讲了他的一生,被共产党迫害的一生。
在1949年前,国共内战的时候,父亲是个有激情的进步学生,他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同学是个地下党,父亲跟他在一起时,他不断地向父亲灌输所谓的进步思想,经他一煽动,用现在的话说,我父亲也就被忽悠起来了,跟着参加了一个什么进步同盟会,也就是共青团的前身,然后又入了党,非常积极。

当时在父亲的提议下,组织了一个进步学生读书会,把一些进步的学生召集在一起,读些进步的东西、文章。他想把这个读书会搞得素质高一些,就请了天津当时比较有才华的青年叫李鹤年做辅导员,我父亲也很崇拜他。

1949年之后,共产党查出李鹤年有一些历史问题,就追查他是怎么进的读书会,查谁介绍来的,就查到我父亲头上,我父亲也不知道李鹤年有问题,但就因为这件事就把我父亲的党籍开除了,开除之后,还给他留了一个尾巴,说是如果你表现好,还会给你恢复党籍。

49年后我父亲是当时天津市唯一的一所国立小学的校长,是共产党掌权后派他这个知识份子担任校长,校长职位没撤,党籍开除了,还留下“表现好,还会恢复”这么一句话。就为了这一句话,从此我父亲比共产党还共产党,非常的左。

父亲在读书会里也认识了一个女朋友,她也是个党员,当时两个人都准备结婚了,可是出了这个事后,父亲就对女朋友说,我不能耽误你的前程,我们到此为止吧,可是女朋友接受不了,说要等他,等问题解决了再结婚。可是等了一段时间也没有结果,父亲不想拖累她,就又找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后来就成了我的母亲,可是他们的脾气、秉性、爱好完全不一样。父亲就是想让他原来的女朋友死心,他还带着我母亲故意到以前的这个朋友家前后转,故意让她看见,这个女的还真是看到了,结果后来听这个女的哥哥说,这个女的差一点要寻短见,后来她也就死了心了。也不再跟我父亲来往。最后也离开了天津。这个女的最后也比较惨。

我父亲总相信共产党总有一天会给他平反。这样他的表现就显得非常左。在亲戚朋友之间传的一些小道消息,传到他耳里,他总会问人家,这有文件吗?他的一切一切都要看有了文件才相信这是真正的消息,要是没有文件都视为小道消息,都是不可信的。所以在我们这些亲朋好友之间就是出名的左,极左。

虽然他这样的左,可是场场的运动他都跑不了。都不能幸免于难。文革、反右等等,场场运动他都不落,是老运动员。他跟我母亲的感情非常的不好。在我记忆当中,他们经常吵架,他们不是一路人。

可我母亲有一次当着我的面哭,这是我第一次见她为了我父亲掉泪。那是在文革的时候,有一天父亲非常疲惫的回家。坐在椅子上跟我母亲说,你给我打一盆洗脚水来,我今天非常的累。我母亲打了洗脚水后给他洗脚。给他撩起裤管才发现,他的膝盖以下的迎面骨全被大头针、图钉给扎烂了。她就问,你这是怎么弄的。他说,今天开批斗会,我站在头一排,底下的学生站在那儿,就扎我的腿,刚开始扎到我还有一点知觉,最后扎来扎去我都木了,都不知道了。回家来,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回到家我都动不了了,你帮我洗洗脚吧。母亲就哭了,我记忆当中,这是我母亲第一次为我父亲流泪。

我也见过我父亲第一次流泪。我看到我父亲当着我的面流泪是文革以后,所谓给他的一次平反。学校里来了两个领导跟他讲。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我父亲坐在地上的一个很小的一个小板凳上,那两个人趾高气扬的坐在高椅子上说,我们代表党给你平反昭雪。

那个时候,我父亲哭了,哭得像泪人一样,说了好多感谢组织、毛老头的话等。事后他还对我说,记住了,一定要相信党,党没有错,永远都是对的,可是他的党始终没给他恢复党籍。

当文革结束后,各方面开始搞活了,天津举办了一个书法展,该书法家最得意的学生就是当年我父亲介绍进入读书会的李鹤年。当时父亲并不知道,由于他非常喜欢书法,他就去了,结果就见到了李鹤年,一见到李,父亲吓坏了,转头就想跑,李也看到了父亲,就把他拦住了,李鹤年说,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销声匿迹了呢?我父亲开始不说,在他不断的追问下,就说了:我就是因为你,把我一生都毁了。就给他讲了整个经过,李鹤年恍然大悟地说,哎呀,你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处理,什么事也没有,只不过没再让去那个学生会了,仅此而已。

李鹤年又说,你知道我现在是李瑞环家的座上宾(李瑞环当时是天津市长)。李瑞环非常欣赏我的书法,连李的签名这几个字都是我指点的,你这个事是个大冤案。我可以找李瑞环,让他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我父亲说,既然是冤案,我不用任何人,我自己来翻我的案。他当时还是非常相信共产党。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组织材料,走访了天津组织部、档案馆,当时一些证人已经去世了,父亲说,能找的都找了,那些人给他出了很多主意,写了很多材料。他就从基层往上递,从学校到教育局、到市教育局,每一次递送,都要把这个历史重复一遍。每次重复之后回到家,他的情绪就不太好,我曾问过她,他说,你不知道,我每回忆一次这个过程就像揭疮疤一样,非常难受。父亲说,我想起文革时做忆苦思甜的那些人,我看都是假的,都在演戏。我不愿意回忆我的悲惨经历,可又没办法,我跟他们要讲清楚这个事,可他们就跟听天书似的,哼哈一笑,也有陪你掉眼泪的,可是该不办,还是不办。

我父亲不断地上访申诉,感动了他们学校的领导,他们说,“你呢,也别恢复这个党籍了,我们给你张表格,马上填了,马上就批你成为党员,就从新入一次就行了”。

我父亲不同意,他说,重新入和伸冤可是不一样。我这么冤的事,背了一辈子黑锅,这是个事实,我想党会把我这个问题解决的。这时很多老同事劝他,当初介绍他入党的老朋友是当时天津对外友好办公室的主任,最后跟我父亲说了一番话,“你啊,别入了,我们现在没有办法,我们在这个体制内,想出出不去,你就别蹚这趟浑水了。这个党跟我当初劝你入的完全不一样了,这个党算是完了,你我都上当了,你别看我在体制内做了这么高的官员,我也认为这个党没希望了”。其他的一些老朋友也来劝他说,我们都知道你这辈子事冤枉的,共产党对你是很不公平的,但是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我父亲才开始反思,这辈子怎么了?我追求一辈子是什么呢?真是上了大当了,用了一生都想不明白的事。在他晚年,他把他整个过程跟我讲了,他说,这个党我看是完了,而我是上了一个大当,用一生上了一个大当,我要让你知道,我这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听了,也没有系统的了解共产党,自从九评出来,我才了解到共产党的本质是什么,我也就按照父亲的遗愿,我想他一定会有这个要求,就光荣的给他把这个党退了,用真名给他退了,洗刷了他一辈子的耻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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