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活》—-慢动:身心合一的缓慢运动

Carl Honore 着 颜湘如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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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或许你(你)听过或看过“慢活”这个名词,却不了解“慢活”是什么?它是全球正刮着的一股新风潮,有群人极力鼓倡、推行着慢食、慢工、慢动、慢性、慢疗,和慢闲运动,以一种正常而平衡的速度生活着………..

现代人热爱速度,执著于用更少的时间做更多的事,不断加快脚步,成为跟上时代的方式。因此“快速”无疑成了一个瘾头、一种崇拜。透过回溯人们被时间搞得筋疲力竭的历史,探讨如何因应那让全人类着魔沉沦的快速文化,厘清为追求速度所付出的代价。

“慢活”运动于焉成型,但它并不是将每件事牛步化,而只是希望活在一个更美好而现代化的世界。一言以蔽之:慢活便是平衡──该快则快,能慢则慢,尽量以音乐家所谓的tempo giusto(正确的速度)生活。没有一成不变的的公式,也没有万用守则。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步调,如果腾出空间容纳各种不同速度,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丰富。这不仅游说读者采取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也是一场正在全世界实实在在发生着的运动。或许可以让我们由此一窥“慢活运动”如何对现代文明与现代化进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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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活》—-慢动:身心合一的缓慢运动

Carl Honore 着 颜湘如 译

  安定心灵的艺术与驱散内心一切烦忧的力量,很可能是世间伟人的活力秘诀之一。
赫德菲(J.A. Hadfield)

  清朗的春日早晨,在威特夏(Wiltshire)偏远乡间散步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牛群在缓缓起伏的绿地上悠哉吃草,当地人骑着马快步经过,鸟儿从高空俯冲而下,掠过浓密的林梢。喧嚣扰攘的都市生活似乎远在千万里外。我沿着乡间小径走去,脚下的小石子吱嘎作响,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速度放慢了一两拍,事实上也该如此,因为我来此正是为了学习如何放慢心智的活动。

  对抗速度狂热的战争前线,就在我们的脑子里。除非改变态度,否则“加速”永远都会是我们的预设模式。但改变我们思考的“内容”只是开端而已。如果要让缓慢运动确实扎根,还得更深入去改变我们思考的“方式”。

  人类的大脑很自然便像蜻蜓点水,从一个念头跳到另一个念头。在高速的工作环境中,资讯与期限纷至沓来,每个人无不被迫快速思考。现今重视的是即时反应,而不是深思熟虑。为了尽量不浪费时间,为了避免无聊,我们便用心理上的刺激填满每个空档。你最后一次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全身放松,是什么时候的事?

  让我们的心保持忙碌,就等于不懂得善用我们最宝贵的自然资源。的确,大脑能够在紧绷的状态下创造奇迹,但若偶尔能让它放松一下,将会创造出更多奇迹。放慢心灵的节奏会带来健康与内心的平静,集中注意力,增进创意思考的能力,同时还能为我们启发昆德拉所谓的“缓慢的智慧”。

兔脑龟心
  专家认为大脑有两种思考模式。英国心理学家柯雷克斯顿在《兔脑龟心》(Hare Brain, Tortoise Mind─Why Intelligence Increases When You Think Less)一书中,将这种模式称为“快速思考”与“缓慢思考”。快速思考是理性的、重分析的、线性的、合乎逻辑的。这是当我们面临压力,时间进入倒数计时之际的思考模式;这是电脑的思考模式,是现代职场的运作方式;它能为明确的问题提供确切的解决之道;缓慢思考是直觉的、模糊的、具创意的。这是没有压力时的思考方式,我们有时间将想法暂时搁置一旁,让想法自行慢慢酝酿,如此经常能得到丰富而细腻的见解。扫描器显示这两种思考方式会产生不同的脑波──缓慢思考时,会出现低周波α和θ波,快速思考时,会出现高周波β波。

  放松之后经常便会产生缓慢思考。研究结果显示,人在心情平静、从容、没有压力时,思考会比较有创意,而时间的压力则会导致目光短浅。一九五二年进行的一项研究测验,要求参与者将一些简单的句子改写成一个基本密码,有时候研究员只是静静地将句子交给他们,有时候则会对他们说:“你能不能稍微快一点?”参与者一听到加速的要求总会手忙脚,无一例外。在加拿大有另一项研究,让参与者在“胖得像……”或“冷得像……”之类的词组中填入名词,研究员发现在医院等候开刀的病患想出来的比喻比较不具创意。

  这些发现刚好和我个人的经验相符。我灵光乍现的时刻很少发生在节奏快速的办公室或压力很大的会议上,倒是较常在我放松的状态下出现──泡澡、做饭或在公园慢跑时。历史上的大思考家绝对知道放慢心灵节奏的宝贵。达尔文自称为“缓慢思考者”。爱因斯坦常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办公室里对空凝视,也是出了名的。在柯南道尔的侦探小说中,福尔摩斯衡量犯罪现场的证据时,更会进入一种半冥想状态,“流露出一种迷濛空洞的眼神”。

  当然,单纯的缓慢思考只是一种沉溺,缺乏快速思考的精密。我们必须捕捉住下意识浮现的想法,加以分析、评估──而且通常要快。爱因斯坦便体认到结合这两种思考模式的必要:“电脑是快速、精确却愚蠢得不可思议。人类是缓慢、不精确却聪明得不可思议。两者结合之后的力量难以想像。”因此最聪明、最有创意的人总是知道何时该让心思漫游,何时该专心工作。换句话说,就是何时该慢,何时该快。

  那么我们其他人如何才能采行缓慢思考呢──尤其是身在一个重视速度与行动的世界?第一步就是放松──将不耐搁置一旁,停止挣扎,学习接受不确定与不行动。让想法在雷达侦测不到之处慢慢酝酿,耐心等候,不要死命地脑力激荡,试图逼它们浮现。让你的心安静平稳。诚如一位禅学大师所说:“与其说‘不要光是坐着,做点事吧’,倒不如说‘不要光是做事,坐下来吧’。”

《慢活》大块文化出版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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